大妖林的大勢發展攸關遠古遺骸區的開發和資源挖掘，那一處連東都府這等域級大宗都感到麻煩的地帶，必然珍藏著無數知識試驗和寶物，甚至一些遠古生物的細胞基因系也極有可能獲得，畢竟遠古時代毀滅術用的發展，在某些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環境促進，就比如說神級人物，那時候可是多得很，哪像現在，都是那個時代的殘留者，即便實力高絕，在遠古為一霸，但是退步卻是無法抵擋的大勢，再者，遠古時代死亡的神級人物又並不是全部都徹底泯滅，就如大琴的土地之下，就是一處禁地，必然有神級存留，只是這個時代殘留的神級，基本都是和其他人物牽制彼此，或傷勢不輕的神，不便於世間行動。
所以能自由行動的神級在這個時代，確確實實是極強的高機動性戰略武器，只不過，戰場之上隕落的神級又不是沒有。
當年遠古遺骸區出現的神級，便是被一個宗派的鎮宗武器給擊殺的，而且是在對方恢復了全盛時期，再密謀，一擊必殺。
那名神級遺留的全部力量，自然就成了那宗派高人們的嫁衣。
而且這樣的例項不止一起，離門便試過舉宗之力，趁著一名強大的神衰弱之時，擊殺了對方。
上九等巔峰距離半神只一步之遙，而半神距離神，卻遠近難辨，甚至某些人物能具有神級的能力。
……
大妖林，動盪不休，作為大狩獵場，自然牢牢牽扯著大量高人的關注，畢竟極有可能事關自身機遇。
這些動盪之所以在大妖林蔓延不休，除了大妖林內部的軍閥割據，宗派自立的問題，還有外部勢力的滲透，慢慢便成就了這樣亂成一麻的局面。
罷工，遊行，示威，打砸，強姦犯罪等等事件層出不窮，和政局動盪帶來的不穩定性脫不開干係。即便機構的執行能力沒有失效，但因為大局勢的變化，也會出現響應緩慢的漏洞，再者，大量動盪帶來的自然就是維穩力量的短缺，如此迴圈，亂上加亂，這樣下去，遲早出現利益集團導致的軍事事件發生。
騷亂的威力，可是比兩個半神持續戰鬥的毀滅性還大。
半神之戰，若是放手不管，確實能將大琴所在的星球毀得滿目瘡痍，破碎不堪，生靈幾近全滅，但是這幾乎不可能，沒有一個勢力願意任由他們打下去，而半神並沒有足夠的直接威力在短瞬時間內毀滅掉一個星球，大概還是間接利用地心的能量來達成直接效果，所以半神之戰，持續一段時間的話，頂多是死傷數目巨大，經濟財產被摧毀得觸目驚心。
然而騷亂發展到最後，卻能將利益帶出，進而在戰爭的影響下，越發不可收拾。
超大型軍械的現代科技，足以摧毀一個星球的文明。
就算沒到達這個地步，騷亂也能將地區的局勢變得亂七八糟，法規不再。
看看如今的大妖林就知道了。
“果然麼，妖王覺得累了吧。”
雖然有一定因素是聖上將死才導致妖王的行動，但是最主要的動力，還是源於妖王本身。
當然誘因不可或缺，甚至有可能是最大催化劑。
只不過這些事對於自己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呢，自己該做的，還是備戰離門。
黑色地帶底下停車場，這段時間以來，中年男子基本每天都會到這裡來一趟，不為其他，就是為了物資的補給，從外神宗帶來的補給已經花得幾乎沒有了，得依賴這一次的雙重補給好好為接下來的行動打點。
“你們得清楚，不是遠就絕對安全，需要謹慎對待的攻擊，都得無比清楚其性質。遠距離突現法術，是利用空間來完成遠端精準法術的構建，罡氣勁是凝練至極，破碎空間阻礙，形成跨空間打擊，而術用控能，是最基礎的超遠端細微控制達成控能目的，是線的連線，這也是修煉者最常用手法，而術用控能者能更好利用其卓越元神控能特性達成，至於控造控能，因為全依賴元神，在手法上多變，全源於認知，上述手法皆有可能出現。”
“這些性質有助於你們思考應對敵人的攻擊，而另一點用兵生靈需要注意的就是敵人的高速移動。武者的半能量化，法士的法術，控能者的能量形態，甚至還有一些奇異的假能量化型別，這些都會在速度上對你們形成短暫的壓制，不要心慌，緊緊防守住附近距離就好，高能量對這些性質的破壞是極大的。除了能量化很難搞，得耗之外，其餘都能用高能的準確攻擊給予威懾，甚至在先天之境極高的人物手裡，不需要意境，僅僅只是真氣的變化便能將這些人物擊殺，這也是你們需要記住的，先天之境是眼界，是術用的先導，意境是催發劑，是增幅器，性質不一樣，而我們用兵生靈，即便意境難高，但是先天之境帶來的見識卻能讓我們做出最佳的行為，切忌慌亂。”
那名教習依舊很耐心地對著這些年輕輩進行訓導，其實今天過後，他們的路就不再能像現在這麼輕鬆了。
講習結束，在那間偏室內，教習將兩枚儲物物件交給中年男子，“一枚是資金，除了現成的能量結晶，還有幾張滿額度的卡片，大琴人民銀行專發，對修煉有極佳作用的資料存儲卡；另一枚是你要求那些人從外神宗帶來的物資和身軀設計資料，你的左手手槍已經完成組裝，並且還有進化你的身軀需要的一切物質，包括**的藥物。你這次可是讓他們大出血呀，最大的麻煩還是要將你的元神提升至上九等巔峰層次，那可是許久之前就執行著的研究成果，頗費人力物資才最終成功形成的程序，回報呢？”
“已經完成了離間武威王和佑安王的任務，在三皇子失敗一事上，我也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身份，成功讓威脅最大的三皇子落馬，只是無法剷除。你把這枚戒指內的資訊交給他們就是，裡面那些人手的資料，也一併轉交你們。我要進行下一步行動了，人手得重新找才行。”
“下一步？”
“別想了，是我自己決定的，和當時決定的方向不同，有這些人手，你們也能容易些進行原先計劃。”
“你真是任性。”教習搖頭，對著中年男子擺出讓他滾蛋的手勢。
中年男子笑了笑，不以為意，“順便給你們個建議，鷹派的行動最好是在聖上死後一段時間再進行，其他時間還是潛伏著為好。”
教習眼神一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哦，只是一種直覺而已，千年為外神宗出生入死，和兩百多年同大琴聖上打交道形成的慣性思維。”
教習沉默，再度揮手讓中年男子滾蛋，“我會原話帶回。”
在中年男子離開之後，教習立即從玻璃穿過，進入水世界中。行走一段時間，並勾連密語之後，傳送至一處地方，那裡，幾名實力氣息強大的人物已經等待良久。
教習將中年男子給的儲物戒指扔過，並原話講於他們聽。
“聽他的話吧，多年來他都沒有出錯，為我們外神宗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在當年經濟戰中的建議，可惜證據不足，局勢難撐，僅僅只靠直覺的他沒能讓我們這些同輩認可他的意見，不然，不至於輸的那麼徹底。”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接下來見見那幾個妖？”
“他們還算是妖嗎？”
“不不，妖在漢語之中，是有妖怪之意，和妖族不同，囊括了吃人不吐骨的怪物。”
“有理，不過那幾個妖怪還是有必要見上一面的，說不準正是給我們送炭的好妖怪呢。”
“有可能。”
空間一陣扭曲，三名滿身腐質氣息的人物出現，帶著不詳和煩躁的氣息，倒是一名在旁的金色長髮男子顯得十分正常。
其中一名穿著斑斑血跡，破爛灰黑色澤戰服的蒼白少年站出一步，示意身份。
不過這些大人物並沒有這麼做，其實也是說明了一些資訊。
重量一致。
“理智殘存的餓腐，而且實力很強，不知幾位貴客登門拜訪是為了什麼？”
蒼白少年咳嗽幾聲，氣息略微紊亂，這一點在這些人物眼裡，絕不會出錯。
“各位外神宗的執行高層，咳咳，現在豐源城的局勢基本已成定局，雖然貴宗在這裡扶植的宗教實力不錯，但是還不至於能威懾到風行門的地步，現在最好是撤離高層人員。”
受傷不輕的這名蒼白少年談吐輕慢，絲毫沒有一絲餓腐的暴躁感，只不過在這些老成精的人物看來，那雙明亮得嚇人的偏執眼睛更能說明一些東西。
“確實，我們有這個意向，只不過這又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大妖林，我能提供一處不錯的地方讓你們發展。”
“如何保證？”一名外神宗執行高層盯著蒼白少年說道，對於餓腐，大多人物都會產生一定的不信任。
“統華城，各位聽說過沒有，咳咳。”蒼白少年咳嗽更甚，竟然咳出血絲出來。
“一個被你們餓腐摧毀得一塌糊塗的城市，你還敢說為我們提供一處發展地？”
蒼白少年聽後，並沒有不悅，反而笑著回道，“不是我們，那裡哪會亂，而不亂，你們又怎能藉機滲透，我只是希望你們這些外來的，居心叵測的大宗派在大妖林佈置更多，僅此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一名外神宗執行高層盯著蒼白少年，突然間大笑起來，“好一個居心叵測，但是想要在一處地方站穩陣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蒼白少年聽見，笑意更甚，“這一點不必太過擔心。”說著，蒼白少年指了指金色長髮男子，又指了指自己三名餓腐，“我們是餓腐，你們是聖教，他是城市執政派棋子，這樣還不夠麼？”
幾名執行高層略作思索，眼神交流一番之後，同意蒼白少年的建議。
“我在此謝過各位，願你們能從大妖林滿腹而歸。”
蒼白少年說完，手一揮，竟然帶著手下跨空間而去。
“手段怎樣？”
“好手段，在空間的感知和術用上，能擔得起我們外神宗的長老了，就算是執行部，以其能力，怕也能勝任我們這樣的崗位。”
“但是再好，也不是我們的人，統華城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有著他們作為投名狀，足以讓我們快速穩定下來。”
“只是需要顧及他們對我們的證據掌握。”
“不必，一來防不住，二來沒必要，一個心神意念都以復仇為主導的餓腐，用不著我們對他過度提防，反而協助他，我們能獲得意外收穫，當我們作為正義的使者的身份越發穩固，深入人心的時候，他們這群瘋子的證據，只會是一點點漣漪而已，任何東西都能偽造，我們正義的教義，自然也能用偽造的現實證明於世人。”
一名執行高層說完，轉身離開，他還需要去審閱中年男子提交的資訊。
……
月餘時間很快過去，對於等待時間流逝，用心修煉學習的謹子而言，最大的樂趣，大概便是風行門這件虎頭蛇尾的大事了。
因為中年男子的緣故，風行門的行動必然會被遠古拜神宗察覺。
所以最後，風行門很輕鬆地將遠古拜神宗驅除出了豐源城，但是對那些教眾的引導，成果堪憂。
遠古拜神宗臨走前留了一手狠棋呀。
這些人物的處理問題，幾乎將風行門的全部精力牢牢鎖住，那麼多的人數，和極其不弱的向心力，讓風行門的決策層不敢任由這群人物全然迴歸社會。
這也就導致了慎雲一行和風孤焦頭爛額地商討各種方案，但卻沒有太好的進展。
有些東西得用時間才能磨滅，這些教眾對遠古拜神宗的印象，怕不是風行門能輕易扭轉過來的。
當你被一個拿著滿手美味佳餚的人販子帶走，享受著前面無與倫比的優質生活之時，卻被警察帶回保護，不得不單獨面對未來洪流一般的龐大世界之時，你會對正義的警察有什麼好印象？
現實，永遠是最真實的。
謹子走下客棧，來到人多物雜的飯廳，這些天都沒好好走動走動，偶爾這樣也很不錯。
不過一名生靈瞟向自己的目光讓謹子略微警醒起來，這裡可是和佑安王有很深關係的風行門勢力帶。
然而那名生靈卻沒能有進一步的舉動，他身邊的一名人物拉著他嘻嘻笑笑，硬是把他弄到和自己一決高下的扳手腕之中。
謹子饒有興趣地在旁看著，那名先前瞟向自己的生靈明顯不懷好意，那麼這名人物的意圖就值得仔細品味了。
這兩名人物似乎在發力上處於兩個極端，瞟向自己的那名生靈具備著極好的力量控制力，只不過對面那名人物就像是一頭倔牛，一份力不行，那就幾份，疊在一起，總會加強出力的強度，絲毫不為自己的耐受度擔憂。
形象點比喻的話，一個在向前走的人在遇到無形的壁障之時，能事先感知，儘可能繞開或撥開，不會廢過多力氣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而另一個則是蠻勇地撞過去，一份力不行的話，那就加大量度，量達力至，出力總能增強，直接撞開這些壁障。
若是以前，謹子還不一定能具備這麼清晰的眼界，但是隨著拜讀慎雲的論述，對真氣的術用有了長遠的長進。
這樣一來，在限定的規則內，這兩人就只能是力與力的較量，所以那名蠻勇之輩很快勝出，帶著喜悅，拉著那名生靈離開。
那名生靈在離開前，目光還不忘瞟向自己。
將在地面上佈置寒凍符篆形成的冰片消解，謹子無謂地笑了笑，看來風孤的工作沒出差錯，很重視慎雲的請求。
“好友麼？”謹子低喃，而後搖頭，點了菜餚，在一旁孤身一人，安安靜靜地吃著。
風行門，慎雲將一份他從其他人物手裡得來的資料交於風孤，神態間，疲憊感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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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孤將那份資料看後，不由嘆氣，“他們的手腳可真夠快的，這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將大量人員物資送達大妖林。”
“看來想要將這群教眾的思想矯正過來，難度不少呢。”慎雲柔和地說道，但是語氣裡依舊無法擺脫疲憊的感覺。
“慎雲，這次多謝你了，不然，真要是按照預先的決策，這些教眾的危險性就大了。”
“不用，但是這樣一來，你就走不開了。”說到這，慎雲一頓，最終還是嘆氣，不再多說。
風孤笑了笑，不想太過分心，“離門，我怕是去不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跟著我去，你能陪著白鳥去一趟，這就已經很好了。”
“對不起。”對於慎雲的話，風孤並沒有接受，沒能幫上忙就是沒能幫上忙。
“我們之間，是這樣斤斤計較，得失分明的麼。”
慎雲柔和地笑著，讓風孤不由苦笑一下，“過幾天你就會去離門了吧。”
“嗯，謹子的事情還是儘快落實為好。”
“他真幸運。”
慎雲搖頭，語氣裡帶著些許哀嘆，“他命不好。”
“要不，我讓芽兒跟著你們去？”
“呵，真要是這樣，毀了你和她的聯絡，那就是罪過了。”
因為是好友，因為共同經歷過很多事情，所以很明白彼此的心思，風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頭，“你說我會不會像以前那麼多人物那樣，慢慢被現實改變呢？”
“人總是要改變的，要去做些什麼，就得讓現在空下來，給點自信自己吧，芽兒那丫頭看起來很堅強，實質上，觸碰到你的事情的時候，內心很脆弱。”
“我知道，我也害怕自己變心呀。”
“要不一夫二妻試試？”慎雲開玩笑說道。
風孤搖頭，“那樣的話，就變質變味了。”
四天之後，航空機場。
這次會面，算是謹子和風孤的第二次會面。
看見緊跟他身旁，舉止得體，姿態優雅的左馨媚，再對比起一旁，侍女般緊隨風孤身後的芽兒，謹子明白過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此話不虛。
離別的場面和謹子有些不太搭配，所以謹子就自覺在一旁，就像芽兒一樣，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會影響到四周的氛圍。
當然，也有很突出的，烏少雲就像是不怕事大一樣，很主動地和左馨媚在旁交談，說些什麼，謹子沒怎麼用心聽，大概也都是關於帝都，關於藝術的事情。
只不過，芽兒依舊沒逾越雷池，只是很盡心地跟在風孤身後，似乎在放棄中得到了滿足。
這就是配不上和外力帶來的悲傷了，就像自己，如果在那段影片裡面，代替那名俊逸年輕人的是自己，還會顯得搭配嗎？還會被媒體說成金童玉女嗎？
上不去，就只能在下面仰望她的幸福，成為她記憶中的游魚而已。
寒暄結束。
烏少雲看起來心情不錯，好像以前看見合口的獵物時，志得意滿的神態。
這對於芽兒而言，會是一個喜訊吧。
只可惜，大概也只能是喜訊，因為烏少雲沒有機會呀，看左馨媚對風孤的態度，不難得出她的感情投入有多大。
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能像芽兒那樣心甘情願嗎？
謹子一愣，最終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