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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這是離城的大日子,家家戶戶張燈結綵,街道外,盡是喜慶。

為了這一天的奢美華貴,不知讓離城市長費盡多少心思,總算有個好結果。

那紅豔喜慶的各類燈飾綵帶,光影繽紛全息廣告屏,俱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無論在哪,生靈能感覺到的,都是喜慶,普天同慶的大喜慶。

不就是離門太上長老的大壽麼,值得這些和他們毫不相關的人們這麼高興嗎?

大概是因為和春節相近的緣故吧。

但離城的居民也真的只是因為離門的喜事而感到高興。

慎雲很安靜地待在一間露天餐飲店裡,喝著在他這個修行人看來十分一般的飲料,曬著懶洋洋的陽光,春光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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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大寒將近的時間,卻出了個大好天氣。

“師兄,今天天氣真不錯。”烏少雲捧著特製的高靈氣密度飲料坐到慎雲身邊,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倒是跟著他走來的難雲臉色不怎麼好看。

“老九又怎麼惹你生氣了?”慎雲看著難雲的苦悶表情,不由打趣。

“何止生氣,簡直就想詛咒他,什麼人呀。”

“我又不是人,我是妖,沒必要按著八師兄你的要求來。”

“那你也不能連那麼點時間都不放過,和別人玩露天……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敗壞門風。”

“那是你妒忌了。”烏少雲邪魅一笑,引得路過打扮靚麗的女人稍稍側目,而他總能很順她們心意般地看過去,眨眼挑逗。

難雲掩面坐下,喝下味道還不錯的飲料。

“天雲還在酒店修養?”慎雲問道。

“嗯,說是得將狀態調整到最好,不能丟了師父的臉面。”

“十四和六師兄都能在明天正式比試前趕到。今天的壽席,我們就別出席了,讓宗內的管理層處理吧。”烏少雲順著慎雲的目光,看向遠處的離門山脈,說道。

“傲雲把事做完了?”慎雲看著烏少雲,關心地問。

“嗯,血脈傳承徹底完成,難雲師兄能不能敵得過他都成問題。”

“十四他的血脈至於這麼恐怖嗎?”難雲頗為不信。

“傲雲的血脈確實很恐怖,配上他的傳承內功體系和清神谷清神決,難雲你能不能打得過,還真是一個問題。”

“呃。”或許烏少雲的話,難雲會懷疑,但是慎雲的話,難雲一向把它當成事實來看待。

“老七應該到了離城才對,怎麼一直沒聯絡我們?”烏少雲接著說,偶爾眼光一挑,對著看過來的女性極具誘惑地一笑,讓遠處盯著他的女子怦然心動。

“隨雲的做事風格就這樣,既然沒遇到,那就隨他吧,總之會來的。”慎雲笑了笑,接著眯著眼曬太陽。

“但是以前也試過因為他的隨心,而導致行動失敗,那一次可是清神谷好幾個派系的聯手行動,師父師叔們可都大發雷霆。”難雲回想起這件事,臉色不怎麼好看。

“但是就結果而言,他並沒有受到什麼處罰,相反,正是他的遲到,才使得那一群師兄弟們逃過一劫。”慎雲卻反駁道,“易道經的緣法卜算,隨雲已經深得其味三四。”

“那麼師兄你呢?你從來都不做卜算的呀。”烏少雲問。

“我?我是看穿了而已,這緣,算不盡,補不全,盡心盡力就好。”

難雲和烏少雲沉默,對於易道經,他們都不怎麼能瞭解,即便烏少雲使用過易道經,那也是從前人的陣法得來,不能算瞭解,而且易道經在清神谷,也不是誰人都能得到,那一道歷練關卡,讓多少門徒死了這條心。

“難雲,你的木杖潤養得如何,讓慎雲師兄看看吧。”

“嗯。”難雲手一張,一個法紋浮現,木杖成形。

“祭器之法重在心誠,難雲你對外面的世界太過小心看待,影響了自己的心境,這木杖有些地方祭養得不到位。”說著,慎雲點出幾處地方,“等你能看出這幾處地方有什麼遺漏之時,你才算將自己的心打磨好。”

難雲點頭,靜靜地思考起慎雲指出的地方。

如此,三師兄弟再次在陽光下,各想各的。

離城一條大酒樓最高層,鬱卿問帶著笙坐在最靠邊的欄杆旁,看著乾人和白若,臉色依舊有著深深的憂愁。

“你想太多也沒用,這一次來的都是高手,參與的也必然是有實力的人物,不過我們是團隊式參與,丟臉的可能性不大,別擔心了。”乾人張嘴吃下幾口肉汁滿滿,內能磅礴的烤肉,偶爾間會眼神飄移在笙那白皙的肌膚之上,只能大口吃肉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白若則很斯文地咀嚼那些烤肉,畢竟內能過高,不適合他這種用兵生靈太多服用,而且嚼勁大,消化又得耗費真氣才能加速,實在是雞肋,美味卻又沒法多吃的奇珍雞肋。

“說句實話,我不贊同你參與傳承弟子演武考核,那太過冒險,以你的實力,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但是天賦才能呢?這些沒法看出來吧。”鬱卿問很認真地盯著白若說道,他最不喜的,就是別人的輕視,既然要參與,那就只能是最重要的那幾樣。核心弟子太過艱難,棄之十分正常,但是優秀傳承弟子就是另一回事,那些師徒傳承,有些是已故的高人傳下來的,難度並不會太過恐怖,若他依舊不選,對不起這名聲。

“我們盡力幫你吧。”白若回答道,這是沒辦法的,不過還好,只要勝利持續到一定程度,也算是過關。

“我倒是覺得鬱卿問你的機會挺大的。”乾人嚥下一大口肉,擦擦嘴,語氣認真地說。

“怎麼說?”

“名氣,你的名氣是你以後的行為準則,是一份榮耀,也是一份束縛,對於離門而言,這樣的優秀弟子會是於大琴有益的,而且還是會為大琴嘔心瀝血的人,你,喜歡那樣為國為民,被人崇拜感激的形象吧。”

鬱卿問沉默,只是嘴角的笑容沒有掩飾地表露出他內心的感受。

“只要你真心努力,相信有這個機會,再說,政治本就需要這樣的榜樣。”乾人一笑,繼續大口咀嚼那些烤肉。

“乾人你對政治,也不算遲鈍呀。”鬱卿問看著乾人說。

“那是你關心則亂而已,而且這一點,只要明白這個世道的人都清楚,官字兩張嘴,滲透思想就得有標榜在,你很適合。”

聽到這話,再看著不遠處的離門大山脈,鬱卿問突然間不再像剛來時那樣壓抑,放鬆了很多。

與此同時,一隊鮫人和蠻族來到離門山門前,看著離門恢宏的氣派,均沒有太多的感觸,直接走進。

在他們走進之後,一隊羽人浮現在空中,領頭的老者對著幾個晚輩點評著他們的表現,之後才帶著他們飛入離門。

……

離城城郊,一頭戴垂紗斗笠的白衣男子和一負劍男子正坐一座山頂。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負劍男子問。

白衣男子頓了頓,似乎是整理思緒,而後才平淡地說,“來看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也想知道,那團火,已經到了什麼層次。”

“那為什麼不靠近些?”

“不能,近些,說不準他就不讓我離開了。”

“哈?你和他有仇嗎?”

“不是,他只是為了他的心碑而已,我的存在,會給聖上死後的格局造成大動盪。”

“那麼你的猜測就是這個?”

“不是,是聖上的心思,還有這團火的心思。”

“搞不懂,搞不懂,其實去看看這顆星球的真正天驕們的比武,多好,可以印證一番道法,總比在這裡悶著好。”

“你是來保護我的,就別發牢騷了。”白衣男子無奈。

“你還用我保護?”

“要,有些人物,我需要你擋幾下才能活命或者反殺。”

“呃……”

……

嘣,嘣,嘣……

禮花四射,喜慶宜人。

壽星公,離門太上長老以一老者形象端坐正位,受著他那些弟子的祝福和獻禮。

有奇珍,有異寶,甚至,還有女人。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只不過有些奇怪,聽那位帶回這名女人的核心弟子說,這是一名傀儡,是被某一道理物質體現沖刷全部的無心道僕,他也只能是靠自己的實力,勉強從那處異地搬運回來而已。

離門太上長老看了幾眼之後,手指一指,一道火焰竄入,那名女子便走向太上長老身後,極像一名侍女。

這一手操縱,或許在別人看來沒甚了得,僅僅只是讓一個心靈空蕩蕩的傀儡隨心而動,但是在一些有見解的高層看來,意義非同尋常。

“不知老祖看得是否清楚?”

“嗯,從你傳回的景象看到了,他果然已經到了半神的層次,火法道法,能與其他道法體現互衝而不散,甚至搶奪主控,呃?仔細些,這,這,這拆解他道存留的手法,他的境界竟然高到這個程度,有沒有可能已經更上一層?看不出。算了吧,他們大琴的內鬥,我們就不摻和了。”

“是,老祖。”一名參與壽宴的高層人士對著一塊鏡子默唸,而後很平常地看著臺上花花綠綠,美輪美奐的精彩歌舞表演。那些真氣配合表演者的展現,確實讓他心生佩服。

歌罷,舞罷,壽祝起,各個大人物對離門太上長老的祝福之言和賀禮統統被司儀告知。這是禮面,理應給那些精心準備祝禮的客人臉面,一來是讓別人知曉他們給出的東西的份量,二來,也是一種關系網,是修真者禮重情意重的體現。

而且這也是對離門太上長老的尊敬,不然以離門太上長老的修煉心境,怕是連誰送他大禮,他都不會記得。

他度過的時間太長了,僅剩的,大概也就是離門和大琴兩個概念而已。

禮罷,就是壽宴和上流社會交際,那廣場變幻,場地一變,成了一處富貴堂皇的聚會大廳。

這上流交際自然不會打攪到離門太上長老,他老人家也只是和一眾核心弟子聊聊話而已。那些大人物,都是大長老和離門門主在招待著。

謹子盯著手機上的直播,心裡不知什麼滋味,要說羨慕,這是必然的,要說妒忌,那還不至於。只是,當見到一處畫面上,被刻意拍攝成郎才女貌的兩人,和那一通天生一對的讚美評論,謹子還是動搖了。

妃以姒和佑安王十一義子,琴棋書。

為什麼偏偏是佑安王。

而且,看妃以姒的表情,看她和琴棋書談笑的笑容,以她的心性,那都太難做假,那是真的在開心。

謹子舉起手,想扔下手機,卻想到,自己現在是沒什麼資格耗費錢財的,儲備的資源也都是為了日後的修行量度,而且手機的各類資訊,自己都沒備份好,不能扔。

宛若水咽於喉,堵著。

死寂般的失望瞬間席捲全身。

可悲呀。

妃以姒和自己的感情,其實能留在彼此的內心中,便已經是奢求。

謹子很清楚,很清楚,所以才會繼續前進。

高階層的人物,也有很多束縛。沒修真實力的女人,為了愛情離開那個階層,該怎麼生活?錢呢?夠麼?難道像那些辛苦工作,忍受艱辛的工人那樣活著?為什麼物件不能給予她安全,美滿的生活?而那些有實力的女人,若是離開了那個階層,她的人際關係和環境呢?她的期待呢?那些細細叨叨的流言蜚語,哪怕不是惡意,也終究會定性她。

明明一個人享受了最好的資源,卻將一切包袱扔掉,什麼都沒回報就一走了之,把全部壓力,痛苦扔給了家人,就因為愛情?一個無法給予她榮光,甚至無法在某些記恨他們的愛情的人物手上保護她的男人,值得她那麼付出嗎?

飛蛾撲火,真的極少有美好的結局。

所以,只有當自己能站到她面前,才還有機會。不管日後,她是否為他人婦。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現在,一切都開始崩塌般地動搖。

自欺欺人的堅持,有些破碎了。哪怕她還深深地記住自己,但是,自己能放下她和別人風月往來的嫉恨嗎?

“呀呀啊啊啊……”

對不起……

……

離門太上長老的壽宴沒持續多少天,畢竟太上長老本人也不怎麼看重這一點,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只不過是再繼續渲染一下氛圍,加大對某些老東西的震懾而已。

所以兩天的上流社會交際過後,真正讓人矚目的舞臺即將開始。

離門客居,妃以姒辭退別人的邀請,躺在房內,難得松了口氣,人脈交際可真累人。

她看著外面離門的宗派山地,撫摸著手上的一枚戒指,感受戒指內,那一柄槍帶來的冰冷,疲憊的神色中,又多出了一絲傷感。

“嘟嘟。”

妃以姒開啟手機,看著密線通話人的名稱,略微一苦笑,“喂,你都打攪我一整天了,現在還不讓我休息呀?”

語氣裡,倒沒多少責備的意思。

“妃大小姐,累了?”手機裡頭,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

“和你這樣優秀的人在一起,不累才怪,都不知被多少女人暗地裡記恨下了。”

“哈哈,那就真對不起了,好好休息吧,我會給父王和谷主解釋清楚的,你也不要太給自己壓力。”

“那就多謝你了,谷內派系的壓力,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很多很多。”

“放心吧,那些人不敢真對付你的,我保證。”

“那多謝你了,琴大少爺。”

“叫我棋書大少爺比較好,琴大少爺那麼多,你弄混了怎麼辦?”

“記住你還難嗎?”

“嗯……挺難的,你記住的我,也不是瞭解很深的我。”

“唉,呵,是挺難的。”

“對,記住你就挺容易了。”

“怎麼說?”

叮咚,門鈴響。

妃以姒走出去,見到餐務員送上的精心料理和清心靈花,不由一笑。

“對吧,記住你很容易的,累了就吃,吃完就睡,什麼麻煩事一覺睡醒就統統清空。”

“說得我像懶貨一樣,倒是把我的口味都記得很清楚呀。”

“這是必須的呀,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臨時戀人,不是嗎?”

“還算合格。”

“感激不盡。”

“呵嗯。”

“呵呵。”

……

謹子知道的,時間的流逝,和地位的差距帶來的不同生活,會慢慢侵蝕初生的一點點感情。謹子不求太多,只求能在她心裡留下足夠的痕跡就好,那樣,起碼以後還有機會。

但是,當親眼目睹這些事情的時候,內心的痛苦,不是一般的痛。

沈鱗撤掉餐車上的法眼,推著餐車來到偏室,看著坐在凳子上,一臉呆滯的謹子,很開懷地笑了。

“看到了,也聽到了吧。”

謹子點頭,深呼吸,咳嗽,而後起身,準備離開。

“我可是為了幫你才接了這麻煩的餐務員工作,還得為了你,去買別人的就餐資訊,你就這樣答謝我?”

“難道不夠嗎?你不是得到了最好的回報了嗎。”謹子死氣沉沉地看了看沈鱗,轉身離開。

沈鱗盯著謹子的背影,笑容更甚,看到他,再想到姐姐兩人的愛情,不由心中有了一絲安慰。

謹子回到宿舍,耳中迴盪著他們兩人的對話,甜蜜?應該不至於,但是在自己耳中,繞魂迷音一般,怎麼也拋不開。

但是呀,不能就此沉淪不前,自己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有著她的痕跡。

啪!!

狠狠給自己來了一巴掌,謹子深呼吸,然而依舊咳嗽不休,無法平息。

明天,就是明天,自己要看的東西,就在明天,慎雲師兄,給我指點一下方向吧,我撐不住呀,撐不住呀,沒法像你那樣堅強,能看著張雎靡師姐喜歡少侯爺而祝福對方。

砰砰砰!大力捶打床板,也只有這內心柔弱者的做法,才能讓自己放鬆下來吧。

第二日一早,謹子睜著疲憊不堪的雙眼,走向廣場所在地。那裡面早就分好了區域,貴賓所在的地方,和自己這些弟子是隔得有些遠的,再加上陣法和裝飾的干預,應該見不到她。

而她,也不會見到自己。

“謹子師兄,你休息得不怎麼好呀,按理說,我們這些初入者,是不會受到溼氣的侵擾的。”季禾子和文奕苑成雙成對地出現在謹子面前,雖然噓寒問暖,但是在謹子眼裡,只會是刺,刺痛自己的神經,因為他們門當戶對呀。

“狀態不怎麼好,學習過度了吧。”謹子隨便扯了個理由,說道。

季禾子眼神一凝,想問些什麼,但最終沒有問,關係的深淺,他早就明白,即便他想和謹子深交下去,但彼此的不同,難以暢懷。

“那謹子師兄多加保重,我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說完,謹子埋頭趕路,有些失魂落魄,竟沒發覺有人走到他身邊,默默陪他走了很長路程。

最後,謹子抬頭,見到瑾歲,不由感到安慰,因為大家都一樣,都是一樣的階層。

“謹子師兄,你說今天這演武,哪方最惹人矚目?”

沒有問謹子個人的**,瑾歲扯過其他話題說道。

“不知道,不過清神谷太雲一脈幾位弟子踢館的事情,想必很引人矚目吧。”

“嗯,確實如此,謹子師兄,你以前也是清神谷的人,你支援哪方?”

“我?現在不是了,我當然……支援離門。”

遲疑了?自己回答遲疑了?怎麼,心境被影響到這個程度了?

瑾歲就像沒看到謹子的毛病一樣,繼續自說自的,讓氣氛融洽,“謹子師兄也是我離門這一方的呀,也對,就現在清神谷錯綜複雜的谷內關係,哪能培養出多少了得的徒弟,不過呢,聽說這一次,有很多鮫人和蠻族參加呢,還有羽人都來了幾個。”

“是比武,還是演武求學?”

“都是後者。”

上鉤了,也正常,為了這樣的聚焦程度,離門可是放開了招徒的限度,傳承優秀弟子呀,那些窺視傳承優秀弟子知識資源的大勢力,可都不會留手,即便不成功,也總能是優秀弟子吧。

而離門太上長老也藉此機會,模糊而又確切地震懾了那些大權柄,雙贏局面。

不想了,不想了,想多絕對讓自己更頭昏,專心去看看這一場高質量演武比武吧,什麼都不要多想,不然,對不起自己已經下了的決心。

……

來到光影琉璃的入口的時候,外面已經人山人海,雖然貴賓另有通道,但是外來觀看者也和門人弟子一樣走這些平凡的入口,就導致了這樣的熱鬧。

擁擠倒是談不上。離門的準備功夫,十分充足。

等到進入,才在視野一晃之中,將目中所見集中。

這該說是一個怎麼巨大的內空間……

每一個個體都擁有這一個球泡包裹的自由空間,可以選擇觀看的場次和景象轉播,甚至可以親自靠近觀看,只不過後者就有名額限制。

也就是說,在這裡,觀眾的情緒感是不會傳達給場中人物的,只不過,場中人物的一切都在外界的觀察之中,甚至大量有一定學識的人物在解析他們的對決。

離門這幻境空間的構建,夠大氣的。耗費的能量結晶,怕也不菲吧,不過,反正有贊助者,而且又有外來生靈求學者可以宰。

就看離門的教學質量,是不是值得別人去挨宰了。

點選看了看目前線上觀看這個演武的生靈數目,這一看,讓謹子顫抖。

六百二十多億,這是什麼概念。

能在這裡觀看的,滿員也就一千多萬,而外面連線觀看的數量,居然佔這個星球智慧生靈數目的五分之一。

這還是沒算星球之外觀看者的情況。

離門那一手針對大部分生靈具體利益的宣傳造勢,果然效果顯著。先是大妖林的聚焦,然後借勢,展現離門優秀弟子的風采,再接著運轉每一個天驕對力量,高位的追求慾念,利用他們的背景影響力,成功將焦點聚焦。聚焦之後,便是離門氣魄的展現和太上長老對外的威懾,而剩下來的,交給核心弟子就行。

核心弟子麼……

像蘇流言這個層次,據謹子所知,太雲一脈也就慎雲和大師兄有那樣的能力,而整個清神谷,這個層次的年輕代,整體數量遠低於離門。

離門目前沒接到任務外出的年輕代核心弟子,就有三十幾人之多,整體數量,按外界估計,保底是過百的,當然,這個數目比起東都府的五百多還是差一大截。

只不過這已經是成長趨勢,而東都府每兩百年為一代的年輕後輩培養,這個數量卻是極限了。

但大琴,單獨離門就有過百的數目,再加上以清神谷為最的各個勢力,理應過兩百。

而且,東都府為了鞏固地位,高階層門人的損失速度大於大琴。

所以才說大琴讓東都府感受到威脅了呀。當然,羽族也一樣讓東都府看到了大琴的影子。

大琴的成功是構建在聖上的強大之上,不可複製。但是羽族是構建在國家治理上,極有可能誕生出更多的潛在威懾,即便目前來說,羽族培養的高層次年輕代並不多,然而未來可期。

東都府,也該考慮好接下來的盟友了。大琴是不行的,聖上必然會備好一切,又有離門鎮著,慢慢就能從動盪中恢復,而其他勢力,或許,也就只有大羽才能有足夠資格作為他們的盟友吧。

謹子將能透過這點點資訊看出來的都過了一遍大腦,理順資訊之後,集中精神到比武之中。

……

因為知道慎雲他要針對的是什麼人物,謹子自然就知道他不會在前面出場,只會在後面的指教比試中向離門證明他自身。

大概會是場硬仗吧……

隨意選擇兩名對戰演武的優秀天驕,謹子將位置調整至就近觀看,見識還是親自感受為佳。

不過就在這時,整個空間爆發出不大不小的吵雜呼喊聲,似乎是興奮的觀眾在吶喊,聲音疊加,就連幻境內空間也無法平息。

謹子一看最熱門的對戰,竟然是七師兄隨雲無意中參與了這演武對戰,而因為不能任意退場,又不想為難對手,他選擇挑戰離門一名成名已久的優秀傳承弟子。

“不愧是七師兄隨雲道長,估摸著慎雲他現在都感到頭疼吧。”

明明是有理有目的有苦衷的踢館,現在被隨雲這麼一攪合,就成了實打實的打臉了。不過隨雲道長雖然很隨心做事,但也有分寸,看來他選的對手,他對上也是輸多勝少。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繼續自己觀看的場次,貪多嚼不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