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放下電話，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韓萬里會耍賴，一個鎮信用社主任，說話就是這樣沒有信用嗎？那還有人相信他嗎？
這時，田二壯從外面走了進來。田二壯看到劉志達，臉上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問道：“回來了？”
馬文生嗯了一聲，他想了想，又向田二壯問道：“田主任，鎮信用社韓萬里這個人，為人怎麼樣？”
田二壯心說你還真替李金發辦這事兒呀？這個人真是腦子進水沒藥救了。
不過這樣也好，田二壯冷笑一聲道：“騰龍鎮有個口頭禪，其中一句就是講韓萬里的，說是信用社主任沒信用，你懂了吧？他雖然是個主任，可是信用社裡的事，家裡的事，都聽一個人的，那就是他的老婆查金芝的。查金芝是縣信用聯社副主任，年齡比韓萬里少一截，你懂了吧？”
馬文生聽到這裡，心裡不由得一涼。看來李金發的不相信，是有理由的。
馬文生默默地坐在到凳子上，再沒說話。
田二壯呢，偷偷地觀察了劉志達一會兒，不由得暗暗發笑。
他已經把馬文生今天開會的事向劉富貴書記和丁大江鎮長分別作了彙報。
劉富貴書記沒說什麼。
丁鎮長卻惱了，“一個政府辦的副主任就能單獨開會佈置工作了？這樣的歪風，再不剎，鎮上就要亂了。”
丁大江文化程度不高，高小畢業，部隊轉業後，憑著在縣裡混成風生水起的幾個戰友幫忙，一步步爬到了鎮長的位子上，要說能力呢，他沒有，說起脾氣呢，他很大。
馬文生就要倒黴了。田二壯想道。
他也應該倒黴，這個人倒是憑什麼到了這裡來做副主任呢？
第二天上午鎮政府召開會議，佈置文明建立工作工作。
先是丁大江講話，然後副書記王津生進行任務分工，將機關幹部們分組下派到村。
最後劉富貴作要求，他講了很多。
劉富貴這個人口才很好，一般會議從來不用稿子，這樣一來，就使得他的話有些散，一直拖到了上午十點半，會議才結束了。
馬文生合上會議記錄，第一時間趕到了信用社。
櫃檯裡坐著一個工作人員，他認識馬文生，便向馬文生點點頭，問道：“你來找韓主任的吧？”
馬文生嗯了一聲答道：“是的。韓主任在嗎？”
那人搖搖頭說道：“韓主任上午沒來。”
“沒來？”馬文生生怕自己來遲了，誤了貸款的事。誰想到韓主任今天根本沒來呢。
“你過來，我和你說，”那人看著馬文生失望的模樣，不由得動了些惻隱之心。
本來他在政府食堂搭夥吃飯，平時也沒少了馬文生的關照，比如讓食堂師傅給他加點菜什麼的。這樣一來，他對馬文生就有了好感。
馬文生湊了過去，便聽到那人隔著櫃檯的窗戶告訴他道：“韓主任就是來了，你的貸款也辦不了。我告訴你，查副主任就在樓上，你過去向她求求情，也許還有可能。”
查主任？難道就是田二壯說的那個韓萬里的老婆嗎？
馬文生道了謝，順著那個舊木樓梯就上去了。
來到主任室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只聽得裡面有個聲音說道：“進來。”這個女音很是清亮。
馬文生推門進去，只見昨天韓萬里坐的地方，今天換了一個女人。
她圓圓的臉，短短的頭髮，正用著疑問的目光看著劉志達。
馬文生賠著笑道：“查主任是吧？是這樣，我想替下面的一個村支書申請貸款。”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看著查金芝。
銀行的藍制服穿在她身上，顯得很是有感。她領口系得緊緊的，可是這樣一來，胸就受到了壓迫，便想突出到衣服外面來。
查金芝衝著馬文生笑了笑道：“這事我聽他說過，也怪我，我分管這裡，沒把底撂清，韓主任不知道這個月我們的貸款計劃已經發放完了。你是馬主任對吧？要不你下個月再來吧。”
馬文生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涉農機具貸款，可是有政策扶持的。信貸這一塊，也多少給點支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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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金芝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了。不論是在縣裡的聯社，還是在這裡，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她的權威進行挑戰過。
查金芝站起身來，“馬主任，我想剛才我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這個月的信貸計劃用完了，就是政策扶持，也要等到下個月。而且，按照規定，貸款是要有擔保的。當事人沒來，你來，是以什麼身份呢？”
馬文生正要再說什麼，冷不丁聽到外面一聲巨響，跟著這幢房子都晃動起來。
查金芝身後的那個鐵製的文件櫃猛地傾斜過來，就要砸到查金芝的身上。
馬文生見勢不妙，猛地衝了過去，用肩膀抵住了櫃子，可是櫃子已經傾倒，數十個抽屜一齊滑落出來，紛紛地砸到了馬文生的頭上身上。
馬文生痛得要命，可是他還衝著查金芝嚷道：“估計是放炮的地方近了，造成了地動。你快躲起來。”
查金芝慌里慌張地就往門邊跑去，可是門那裡竟然被無數塊磚頭給封住了。剛才這一震，把這幢老樓的一堵牆給震塌了，恰好擋在了門口。
人的求生本能是旺盛的。查金芝顧不上其他的，就想從門口的那些碎磚塊上方鑽出去。
馬文生見她剛才那種驕橫的模樣，本來有些生氣。如今看到她狼狽，頓時心軟了，他推開櫃子，向她叫道：“不要爬，磚頭可是松的。”
查金芝已經在磚堆上爬了幾步，聽到這話，心裡害怕，正想退回來，只聽得前面轟的一聲，那些磚頭散了開來，齊嘩嘩地在樓梯上滾著。
查金芝一個立足不穩，跟著就要隨磚頭滾落出去。
馬文生再不猶豫，衝過去，一把拉住查金芝的腿，跟著他抱住了她的腰，往後拉了幾步。
查金芝長得很是圓潤豐滿，被他這麼一拉，立勢不穩，便倒在了馬文生的懷裡。
馬文生下意識地來扶她，這一扶，恰好摟住了她的高聳部位。
一種柔軟的感覺立即衝擊到了馬文生的腦神經，他痴迷於這種感覺，便抱緊了，也不鬆手。
查金芝經此大駭，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著如何儘快脫身。
因此，就是她躺在馬文生的懷裡，她也沒有抗拒的心理，只想轉過頭來，問問他該怎麼辦，可是，後臀上有種感覺，讓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她回過頭來，嘴裡吐出來的熱氣噴到了馬文生的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