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點點頭，“戚副局長帶了人，暗中在保護她。不過還有件事，就是戚副書記前幾天也被人跟蹤了。她給我打了電話，我向她請示，讓她留心點，我們的人隨時在她的附近。這樣更好確定是不是有人跟蹤。”
馬文生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究竟是誰在搞名堂？
“你告訴戚海峰，讓他先放鬆一點，讓圍在王明芳身邊的人有機會，一舉將他們抓獲，好好審出個名堂來，”馬文生說著，他忍不住又掏出一盒煙來，自己取了一支，又丟了一支給劉平。
林佳也到了，她推門進來彙報道：“領導們都通知到了。馬書記，什麼時候開會？”
馬文生答道：“十點。你先讓幾個副縣長來我辦公室一趟。要一個個地來。”
劉平就走了。
第一個進來匯報工作的是副縣長張志良。
他是王謹一手提拔起來的，到了農家國幹書記，他都以為自己這輩子沒戲了，沒想到馬文生來了，不但穩住了他的位置，還讓他做了分管財政的副縣長。
他對馬文生可謂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絲毫沒有因為馬文生以前是村幹部出身，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馬書記，退休工人那邊的工作，我沒有做到位，請您批評，”張志良進門就做起了檢討。
馬文生笑了，“張副縣，你不要這麼說。縣裡的底子薄，家難當，你短短時間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已經很高興了。我覺得年關就要到了，你讓財政局和勞動與社會保障局協調一下，撥點資金出去，面也不要太大，那些特別困難的，還有老弱病殘孕的，是主要物件。”
張志良道：“馬書記，這個我已經讓人摸過底了。全縣要拿工資的下崗職工有三萬多人。特別困難的有八千人之多。這錢，我，年底還要機關幹部工資和教師工資，都是一個大的支出，現在家底子也只夠發工資的了。”
“向市財政局借一點，只要度過年底這個關，明年就會好起來的，”馬文生很有信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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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志良沉默了一會兒道：“馬書記，胡副縣長安排我去見了一次李代市長。李代市長對於我們提出的困難，隻字不提，他只讓我經常去向他匯報工作。”
馬文生一聽這話，心裡有了底。
李明堂是在張志良。
現在馬文生確定在王明芳身上想找突破口的，估計也是李明堂了。
也許還會加上一個李澤恩。
李明堂財政廳出身，他自然能算得出津縣縣財政的盤子，要是再卡住馬文生的脖子，估計馬文生只有向他俯身稱臣了。
再往上，去省裡，伸手要錢，估計也難。
李明堂就是從省財政廳出來的。
馬文生煩躁地站起身來，在房子裡踱了幾個來回，忽然看到自己從縣委那邊帶來的煙，也拿了一條扔給了張志良，然後說道：“那就先這樣，我想想辦法，然後我們再商量。”
馬文生這話說得很是客氣。張志良好不感動。
頂頭上司用商量這個詞和自己說話，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盡心盡辦呢。
再說馬文生對具體的工作很少過問，他只抓住兩個方向，就是發展和惠民。只要把這兩條做好了，就能獲得馬文生的歡心。
這一點，張志良已經揣摩透了。
張志良走了之後，陳景蕊已經趕到了縣政府，她第一時間來到了馬文生的辦公室，恰好搶在劉富貴的前面。她看了一眼正要推門的劉富貴，笑道：“劉局長，我就搶個先了。”
劉富貴被馬文生安排進了縣政府組成人員班子，其實也就是待確定的副縣長了。
劉富貴謙卑地笑了，“女士優先不說，你是常務，自然得先進去。”說著，他轉身去了旁邊的秘書科。
陳景蕊進了門，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她看到馬文生也站起身來了，便怔怔地看著他道：“你還知道回來呀？”
馬文生見到她如此情形，也很激動，說道：“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說著，他拿出一件黑色的風衣出來。那料子極好，一絲折皺也沒有。
陳景蕊高興地接了過來，往身上一披，然後站在馬文生的身邊，柔聲問道：“好看嗎？”
馬文生點了點頭，說好看。
陳景蕊臉色更紅了，她幽幽地看了馬文生一眼，又抱住了他，“文生，這邊我快失控了。連續開了兩個辦公會，都被吵停了。他們做這個說沒錢，做那個也說沒錢。我怕你在外面擔心，發了幾次火，這才震住了。”
馬文生點頭答道：“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馬上回辦公室，把最近要辦的事梳理一遍，然後拿到常務會上來說。”
陳景蕊知道馬文生剛回來，工作肯定是忙，也忙收住了小女兒態，把衣服脫了下來，放到了馬文生的櫃子裡，“我要你晚上到迎賓賓館給我穿上。”說著，她擰開門，騰騰地走了。
劉富貴來了之後，彙報了一些城建規則和交通規劃方面的事，由於這些都涉及到大額投資，他沒錢，自然也就是紙上談兵了。
胡士敏是九點半才到的。他知道馬文生在樓上一個個地見著副職，以為自己不過去，馬文生會來個電話。
誰知馬文生一個電話也沒有。
胡士敏來到邢加森的辦公室，倆人擠了擠眼睛，說道：“去嗎？不去總是不好的。”其實他們到津縣來不久，馬文生就參加了友好代表團出訪了，因此他們對馬文生做事的風格並不太瞭解。
“要不我先去吧，”胡士敏看著邢加森。
邢加森又拿起一支煙點上了，“要不你去看看情況再說吧。你去了我再去。”
胡士敏推門進來，向馬文生說了聲馬書記好，他笑吟吟地走到馬文生的辦公桌邊，看著正在翻檔案的馬文生道：“在忙什麼呢？”
胡士敏這個位置起碼就沒有排正。他作為一個副縣長，和帶班的班長這麼說話，起碼缺少應有尊重。
如果馬文生和他關係莫逆，胡士敏這番做法還可以理解。關鍵是，他們並不熟悉。更要命的是，馬文生已經等了他很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