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修成客廳樣子, 還是有好處的。
至少隔間很大，李澈抱著她不侷促。
葉雨青這麼想著，臉上的溫度持續飆升。
她的臉隔著布料, 貼著對方溫暖而堅硬胸膛，非常的有安全感。
這或許是夢。
不，連著夢裡都沒有這樣的親密，夢裡他只會讓自己rap。
罩在頭頂的外套全是他身上的木質香味, 又帶著彷彿雨後青草的清冽。
她的鼻尖全是這種氣息，和呼吸交織在一起。
心跳越來越快, 她不由吞了下口水。
現在要怎麼辦？
胸前裡的那點旖旎彷彿就要滿溢出來了。
李澈盯著衣服下隆起的輪廓, 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瘦。
一點都不壓手。
扶著她削薄的背, 他聲音不急不緩的說：“抱緊了, 掉下來可不許賴我。”
葉雨青輕輕的“嗯”了聲。
下一秒, 從外套裡伸出兩隻潔白纖長手，慢慢合攏勾住了他的脖子。
遲疑了兩秒，有又卸了點力道。
那雙手彷彿柔弱無骨。
李澈垂下了眼瞼，嘴角漫上一絲笑意。
他開了門，抱著她走了出去。
隔間外的兩個人看到這一幕, 皆是一怔。
許向路在心裡“臥槽”了聲, 他開始以為是兩個男人在廁所胡搞, 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定睛一看不是, 被抱著的那位雖然被蓋住了大半，卻露出了穿裙子的纖細小腿。
下面是雙白色高跟鞋。
身材不錯，他的眼神流連了幾秒, 表情曖昧了起來。
倒是挺會玩。
李澈沒有看那兩個人，直接抱著她走了出去。
葉雨青渾渾噩噩的，只覺得他手臂很有力, 被抱著走路也半點不顛簸。
僵硬的身體也慢慢軟了下來。
彷彿在沒有比他懷裡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穿過了大堂，李澈直接抱著她走向包間。
剛才看到葉雨青的訊息，他起身去找的同時，順便讓服務生從大廳換到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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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膽子大，但是臉皮卻薄。
“阿川，這家店牛排不錯的，你今天要喝酒嗎？”林攬月笑意盈盈的問。
“都可以，你自己看著點吧。”韓川扯了下嘴角。
今天是他的生日，林攬月叫來了朋友幫他慶祝。
可是他卻興致缺缺。
發給葉雨青的簡訊，一句都沒有回覆。
也許因為今天是自己生日，才更想見她一面。
韓川還記得，以前葉雨青問了他生日，笑著說到了那天，要親手給他烤蛋糕，然後做一桌子菜來慶祝。
要感謝多年前的這天，男朋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那註定是美好的一天。
是上天對這個世界最好的恩賜。
他還清楚記得對方說這句話的表情，嘴角的幅度。
可是她卻那麼狠心。說不聯絡，竟然一條訊息都回覆。
韓川曾經也設想過，兩個人真的走到了分手那的地步，他會好好補償葉雨青，給一筆錢。
這樣雙方分手後還可以當朋友。
他未曾想到，平時好脾氣的她卻那麼決絕，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這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
林攬月察覺到韓川的心不在焉，垂下了視線。
最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對方經常會走神。
她其實猜到了原因，不過卻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只要不去戳破，就能維持表面的平靜。
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如今朝夕相處很快韓川的心會回來。
韓川嘆了口氣，抬眸看到走來的男人，他整個人怔住了。
這是那天葉雨青樓下的男人。
韓川對他印象深刻，哪怕化成灰也認識。
怎麼會在這裡，還抱著一個女人？
韓川在心裡冷笑，這樣看來，葉雨青所託付人啊。
視線向下，看到女人露出的小腿他瞳孔瑟縮了下。
腦子裡電光閃現，他想到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這怎麼會？這不可能！
韓川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身體比腦子更快。
等回過神，他已經站起來，扯掉了蓋住葉雨青的外套。
周圍突然亮了起來，葉雨青遲疑了一秒，把埋在李澈胸口的臉轉了過來。
韓川和她四目相對。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下一秒，他的跳莫名快了起來。
林雨青雙頰緋紅，連著耳垂都染上了緋色，長髮垂了下來。
眼睛彷彿蒙了一層水光，因為震驚嘴唇微啟，看起來嬌豔動人。
韓川微微失神，從未見過她嬌羞模樣。
比記憶裡的更加魅惑。
下一秒，他心裡是滔天怒意。
葉雨青也很意外，這個撲街仔到底想幹什麼？
他好煩啊。
從衛生間回來的許向路剛好看到這一幕。
看清葉雨青的臉表情瞬間大變，心直直的往下墜。
剛才在衛生間的竟然是她？
她會不會從中挑撥？告訴韓川吧……
許向路有點緊張，決定先發制人：“葉雨青！上次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
她拉的群，讓幾個人憤恨萬分。
李澈側過身，隔開上前想拽她的男人。
葉雨青轉了半個圈，腦子有點暈。
她本來想讓李澈把自己放下來，輕輕動了下，沒想到對方抱的更緊了。
韓川眼睛死死盯著葉雨青，一字一頓的問：“你就不會自己走路嗎？”
葉雨青猶豫了下，小聲地說：“……也可以不會。”
說完她緊了緊摟住對方脖子的手，把頭又埋了回去。
“……”
韓川眼前一黑，差點沒衝上去把葉雨青拉開。
林攬月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同時也牽掣了他。
林攬月打量著抱著葉雨青的男人，她閱人無數，但是竟然看不出對方深淺。
模樣倒是一流的出挑，甚至壓過了韓川。
她很意外，這是葉雨青哪裡認識的，自己真是小覷了對方。
李澈視線隨意的掃過一桌人，語調輕鬆卻暗含了警告。
“我很討厭別人影響我吃飯。”
他的眼神輕蔑，壓抑侵略感蔓延開來。
李澈半分沒有把這群小年輕放在眼裡。
一桌的人臉色皆變，顯然不服氣。
埋著頭的葉雨青沒看見這一幕。
李澈扔下這句，抱著人繼續往前走。
住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也沒有人說話。
__
“貨送到了，老闆。”
葉雨青怔了一秒，從對方身上輕輕躍了下來。
她低聲的說了謝謝。
李澈抬眸看了她一眼：“坐下吃飯吧。”
“嗯。”
葉雨青心裡七上八下，想著待會兒對方問起，自己要怎麼解釋。
她在腦子裡反覆彩排，可是直到用餐結束他都沒有問一句
於是葉雨青惆悵的去結了賬，刷了五千三。
看著手機提醒扣費的簡訊，她認真工作的信心大增。
李澈隱約猜出了大概。
畢竟葉雨青這個性格，怎麼也不像主動惹事的，倒是那一桌的幾位全是酒囊飯袋的模樣。
他以前冷眼旁觀，想著總有天她要吃大虧，跌幾個跟頭。
不過這些都和自己無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跡。
可是撞上了，一向沒有善心的自己卻沒有袖手旁觀。
畢竟要真哭起來，那是有點慘兮兮。
勉強看在對方請自己吃飯的份上。
李澈不問，葉雨青又有點沒底了。
難道他都不好奇，還是說完全不在乎？
她摸不清李澈，所以難免患得患失。
從餐廳走出來，葉雨青跟在對方身後，她踟躕了幾秒，對了對手指說：“那個，我和他沒什麼，以前在一起過，後來分手了。”
“你自己有數就好。”李澈聲音淡淡的。
葉雨青：“我當然有數的，我現在心裡還只有你。”
“……”
李澈頓住腳步，路燈下轉過頭問：“你以前也這麼追別人嗎？”
他就是突然好奇，而且這姑娘從前眼光未免太差。
葉雨青怔了一秒，連連搖頭：“怎麼可能，你是我第一個追的！”
李澈輕笑出聲音：“那你膽子挺大。”
“哎，我膽子哪裡大了，這都被你逼的，你又不會主動理我。”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
葉雨青突然想到，她今天是加錢定了鮮花服務。
佈置的花是可以帶走的！她忘了拿了。
“你等我一分鐘，馬上回來。”
葉雨青抱著那一束嬌豔欲滴的花束折返，她笑著問：“漂亮吧？”
李澈眼皮抬了下，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這種花束美則美，但是生命再不斷流逝，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盆栽。”
葉雨青搖了下頭：“不要了，你的盆栽應該不想死在我家陽臺上。”
“……”
兩個人繞出了巷子，走到了馬路邊上。
李澈抬手看了下時間：“我叫了朋友接我，要不要送你回去？”
葉雨青：“你的朋友……是男的女的啊？”
李澈盯著對方的眼睛，過了兩秒說：“男的。”
葉雨青松了口氣，表情也輕鬆了起來。
“那你們開車小心，到家了告訴我一聲，我坐地鐵回去就好！”
前面就是地鐵站，葉雨青揮了揮手：“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那我回去了。”
李澈“嗯”了聲。
葉雨青走了幾步，想了下又退回來，她從那一束鮮花裡挑出最漂亮的幾隻遞過去。
“你可以拿回家插瓶，雖然沒有生命力，但是漂亮幾天就夠了啊！”
李澈遲疑了兩秒，接了過來。
“我今天挑了幾家餐廳，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其他的試試？”葉雨青小心翼翼的又問。
“應該沒時間。”
“那你國慶節有安排嗎？”
“國慶節要去廣州幾天。”
“這樣啊，那等你有時間吧。”葉雨青倒也不太失望，她笑著又說：“你快看微信，我給你發了紅包。”
“……”
“錢不多，我就給你發了88塊，祝你中秋快樂，記得要收錢啊~這樣就能心想事成。”
一直等到對方背影消失在轉角，李澈才回收視線。
他盯著手中的幾枝花，不知道是繼續拿著，還是丟到垃圾桶去。
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有把丟掉。
李澈開啟手機，點開了那個中秋紅包。
錢包開啟，伴隨著祝福語，顯示他入賬了88塊錢。
“祝福你的生活能像十五的月亮，圓圓滿滿，所想皆能達成。”
——
車子停在路邊，窗戶緩緩開啟。
哈利笑著問：“李老板，這是等了多久？”
怎麼還抱著花，不過還意外和諧。
“沒多久。”
“突然來這裡吃飯，又是那個女客戶嗎？”
“不要你管。”李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哈利：“我哪裡敢管你。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
畢竟別人可不能把李澈約出來，這太難了。
李澈輕輕閉上眼，聲音帶著點涼意：“她給了錢。”
哈利瞪大眼睛，李老板真是掉入了錢眼裡。
他緩了會兒，沒忍住又問：“那她給了多少。”
“八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