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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章 啦

遠在東歐的娜塔莉還不知道,在將來的這段日子裡,美國將會因她的事情而政府內部大換血,並且掀起了第二次人類和變種人自發的友好接受行為——第一次還是在數十年前,瑞雯阻止了艾瑞克刺殺總統的時候。

此時此刻,在美國風雲變幻的這兩個月當中,巴基和娜塔莉在羅馬尼亞過著相對太平的日子。

他們兩個已經出逃不短的時間了,十分神奇地,兩人在日常生活中非常默契且合拍,彷彿與生俱來。

而且另一方面,巴基也確實十分照顧她。

說道這點,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娜塔莉曾經經過很多痛苦和折磨,可是除此之外,在她成長的過程當中,她身邊的人都十分照顧她。在英國的時候,除了訓練和嚴密的控制她外出這兩點以外,哈瑞和梅林在日常生活當中都非常寵溺她,艾格西也是如此——更別說和她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年輕特工們。

後來來了美國,查爾斯和瑞雯也對她非常好,再後來託尼、史蒂夫、旺達……彷彿娜塔莉身邊的這些人,要將她那被毫無人道當成武器和實驗的黑暗過去中所缺失的全部補回來。

現在的巴基也是如此。作為一個七十多年前的人,他在現代生活當中顯得如魚得水。巴基很快掌握了各種現代裝置,他甚至搞回了一個烤箱,他在烹飪上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可能是出於士兵的特性,巴基做事非常利落且勤快。

他會做早中晚飯,會幫忙將兩人從集市上淘來的東西搬回家裡,連洗碗拖地擦桌子這種事情都全部包了。

娜塔莉不是故意懶惰,只是這房子太小,而巴基動作太快——有的時候她覺得他收拾東西的速度像是飛天小女警,在一瞬間搞定的所有的事情。

娜塔莉想起巴基之前是九頭蛇的殺手,她不由得為那些目標而感到心痛——巴基做事時少言又利落,這個特質放在殺手身上,簡直可怕。

白天,他們一起逛遍了整個城市,晚上,兩人縮排床墊上的被窩裡,開一盞小燈,在溫柔的黃色的燈光下,巴基教她羅馬尼亞語,或者其他什麼語言。

兩人其實並不是非要教導或者學會那門語言,他們只是想找一件事情,然後靜靜地呆在一起,足夠了。

床墊被放在牆角,巴基靠著枕頭,娜塔莉則倚靠在他的臂彎內。她靠著他的胸膛,聽著男人用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念著羅馬尼亞語的小說,當巴基處在一種放鬆的情況下的時候,他的嗓音會變得有些沙啞又柔軟,彷彿砂糖在灑在了融化的棉花糖上一樣,還有一隻勺子在攪啊攪啊。

娜塔莉聽著巴基沉穩的心跳聲,會覺得安心。在他之前,只有兩個男人會給娜塔莉這樣安心的感覺,那是哈瑞和查爾斯。

他們互相依偎,躺在著破舊窄小的公寓當中,淡黃色的燈光讓斑駁的牆皮籠罩上一層溫柔。這個房子很小,很破舊,可在這甚至還沒有娜塔莉臥室大的房子當中,處處都有人精心呵護的痕跡。

因為有兩個人將這佔時的避風港當成了家。

在黑暗的夜晚裡,從這老樓頂層、被報紙糊住的窗戶中透出溫暖的亮光,彷彿在黑暗的大海中搖曳的小船。

再晚一些,巴基會關閉那盞燈,但因為娜塔莉怕黑,所以他會將淘來的小夜燈插在插排上,那是一個蘑菇形的小夜燈,會依舊散發出一些溫暖的黃色亮光。

兩人縮在被窩當中,互相講述自己過去的事情。

在異國他鄉之中,娜塔莉的心卻是第一次安定了下來。她不像是在英國時,身處於陽光之下,卻因為過去不知名的黑暗而恐慌。也不像是在美國時,她努力擺脫掉離家的困苦,卻又擔心未來可能籠罩下來的陰影。

現在,她經歷過了這些,她知道了自己的過去,她擁抱了那些痛苦。因為巴基給了她勇氣,也給了她向前看的信念。如果沒有巴基,她可能不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們互相瞭解彼此的痛苦和困惑,看過對方最黑暗和不堪入目的一面。然後你便知曉,呆在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必與他多言,他也知道你真實的想法,你亦知道他永遠不會離開。

兩人經常在互相聊天之中沉沉睡去,對於娜塔莉來說,這可能是她最艱難的時刻了。每當睡著之後,會有無數的夢魔襲來,那些被隱藏在多層洗腦和假記憶之後的真正過去也漸漸浮出水面,她有時候會夢到曾經做過的任務,和那些死在她力量下的目標們。

也有的時候,她會夢到其他人,其他變種人,永遠都是第一視覺。

她夢到他們笑著,鬧著,她夢到她甩出飛盤,然後看著自己養的黃金獵犬在草地上快活地飛奔著,穩穩地將它叼住,衝著她跑回來。她彎下腰,扶住自己的膝蓋,快樂地笑著,發出的卻是男人的嗓音。

她夢到她坐在高中課堂上,下了課後,她和自己的幾個女伴圍在一起,談論著泰勒最新出的單曲,喜歡她在mv裡穿的那身裙子。

她夢到她穿著小西服和齊膝工作裙在晚高峰擠紐約的地鐵,手中拎著壓死人的檔案資料,上樓梯的時候幾乎踩不住腳下的細長高跟鞋。

她夢到她是一個穿著寬大褲子的十五歲少年,他們在街頭玩滑板,她想展現一下自己,卻不小心摔倒,其他男孩都在哈哈大笑,她心中窘然,更要命的是她喜歡的那個姑娘正巧從街邊走過。

她夢到自己正在洗碗,打算做一個蛋糕,卻聽見妻子一聲大叫,她轉回頭,看到自己六歲的女兒將所有的麵粉都傾倒在桌子上,滿身滿臉蹭上了一層白,妻子一邊抹女兒的臉,一邊大笑著。

她夢到……

她夢到她在實驗臺上醒了過來,刺眼的燈光晃得眼睛睜不開,她看到帶著面具的研究員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然後他們切開了她的身體,劇痛和恐懼一起向她襲來。

她一次又一次地從實驗臺上醒來,男人、女人、孩子、大人……她尖叫著,卻是不同人的嗓音。

她一次次地在絕望和哀憐中死亡,又一次次地經歷其他人的人生,然後再次體驗他們臨死前的痛苦。

彷彿自己也死了千萬次。

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娜塔莉從未告訴過巴基她正在經歷的噩夢,她大約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夢到他們。因為在一次記憶的結尾,在她夢中死亡的前一秒,她聽到了研究員的聲音。

——‘將他的血製成血清,看看168號接受程度如何。’

這些人可能因她而死。

娜塔莉有時覺得絕望、痛苦、憤怒。可這些都是過去,這些人死在十五年前。他們的血液給予了她能力,也將自己未完的人生用另外一種方式賜予了她。

她要活著,她好好地活著,看著那些壞人下地獄,她要永遠記住這些人。

娜塔莉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她能在夢裡隨時醒過來,可是她不。她在夢裡一次次地經歷著他們死亡,她想這樣做,彷彿這樣懲罰自己,能夠讓她好受一些。

直到這天晚上。

娜塔莉在睡夢當中再次進入其他變種人的記憶,彷彿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她也越來越能夠看到他們更多的過去。

她再次夢到那個滑滑板的少年,他走在路上,對著商場玻璃弄著頭髮——她看到玻璃的倒影中是一個棕色皮膚的男孩,他低著頭,對著玻璃擺了幾個造型,才將滑板放在地上,滿意的滑走——

“嘿,瓦倫!”

有人叫道。他回過頭,看到一個黑人孩子正衝著他跑來,兩人一握拳,娜塔莉卻睜大了眼睛。

瓦倫,這是你的名字嗎?

瓦倫,瓦倫,瓦倫,瓦倫,瓦倫——她念著這個名字,害怕忘記。

清醒過來,清醒過來——

娜塔莉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娜塔莉坐起身,她拿起地上放著的記羅馬尼亞語的本子,快速地將那孩子的名字記了下來,這才松了口氣。她這才想到,自己這麼大動作,不會把巴基吵醒吧?

娜塔莉一抬起頭,正好和巴基的目光撞在一起。男人的手中也拿著本和筆,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兩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對方手中拿著本子。

“我覺得……”巴基清了清嗓子。

“我們兩個應該好好地談談。”娜塔莉放下本子。

“對。”巴基贊同。

於是,兩人這事進行了友好和諧的會談。

不到一個小時,兩個人便已經開始難以達成一致。

“所以你每天晚上做噩夢,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巴基說,男人微皺著眉毛,顯得有點生氣,“你為什麼要隱瞞我?”

“那你這算什麼?”

娜塔莉伸手去拿巴基手中的黑色筆記本,巴基用機械手拿著它,看到娜塔莉伸手,男人的手指用力,抓住了那筆記本。娜塔莉拽了拽——這本書簡直像是被雷神的錘子壓著一樣,一動都不動。

娜塔莉抬起頭,她看到巴基正一臉無辜又正義地看著她,那綠色的眼睛彷彿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的行為。

娜塔莉兩隻手一起去拽,巴基仍然無辜的看著她,他的鐵臂魚鱗咔擦咔擦的調節,為了抓住一個筆記本。

“鬆開。”娜塔莉露出了笑容,“有力氣了不起是嗎?你信不信你再這樣下去,以後我會用能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去問問朗姆洛,他對此很有經驗。”

巴基知道她是認真的,要知道她是一個把浩克拍進地裡的女人啊——想到這兒,巴基秒慫,他鬆開了手。

娜塔莉開啟筆記本——裡面幾乎寫滿了半本,都是巴基零零碎碎記憶起來的事情,和曾經的任務、以及目標名字。

她用手指掃過書邊,筆記本的頁發出了啪啦啪啦的響聲。她看向了巴基,巴基正在望天。

“我寫了一個名字,算隱瞞你。”她說,“那你這半本算是什麼意思?”

巴基四處望風景,巴基輕輕咳嗽了一聲。

“至少我沒有像你一樣做噩夢還隱瞞我。”他說。

“你沒有夢過這些嗎?如果不是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想起,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記筆記?”娜塔莉問。巴基正欲回答,娜塔莉伸出了手,她的嘴邊露出一絲不明意義的笑容,“想清楚再回答,巴基,你知道視我如女兒的x教授查爾斯很會腦人。”

巴基再慫。

“我忽然覺得有點困。”他說。

“別轉移話題。”娜塔莉說,“這是你自己挑起來的話題,你得說明白了。”

在此,巴基懂得了一個道理——絕對不要去教訓女人,因為她會不知不覺中將這些都變成你的錯,然後再教訓回來。

巴基年輕的時候人見人,可是他還真沒有跟哪個姑娘能夠好到在一起,以至於他之前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哄姑娘,他可是手到擒來。

巴基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附過身,雙手撐住娜塔莉的腿部兩邊,然後看著她,衝著她爬過來。

“uh-uh.”娜塔莉揚起眉毛,“又來,這種討好的笑容。”

話說如此,她仍然隨著巴基傾過身體,而向後仰去,直到躺在床上。巴基的雙肘撐在她的頭邊,看著她的樣子,男人習慣性總皺起的眉宇也逐漸變得平坦了起來。

巴基低下頭,他的嘴唇輕蹭娜塔莉的耳朵。

“可你吃這套,不是嗎?”他的聲音沙啞又柔軟的性感。

好氣啊。

娜塔莉出於對自己的無奈,她嘆了口氣。巴基親吻著她的脖子,娜塔莉環上了男人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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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氣的是,她的手指只要撫摸到巴基有力又富有美感的肌肉的時候,一點都不氣了。

她真是一個膚淺的女人。

·

幾天後,兩人日常在那家餐館吃午飯,並且蹭電視機看。

當時娜塔莉正在低頭吃燻豬肉香腸,便聽見電視裡傳來她此生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如果你掙脫不了鎖鏈,我殺了他!】

【不——!求求你!求求你!】

娜塔莉的身體一僵。

她僵硬地抬起頭,看到電視中播放著監控錄影。其他人都是以旁觀的角度去看,只有她才是那影片中被束縛著雙手的五歲小女孩。她盯著那影片,有一瞬間,彷彿她又回到了五歲那年,她的手腕被固定在牆上,她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在女孩和小男孩的哭泣和尖叫當中,男人數完了三個數。

在最後一秒,巴基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胸膛,她只聽到槍響,和飯館裡其他人的驚呼聲。

整個餐館都被點燃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交雜著新聞播音員對此事的念稿。

“沒事了,沒事了……”巴基緊緊地摟著她,拍著她的肩膀,他俯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喃喃,“我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的,好嗎?”

娜塔莉低著頭,任由巴基摟著她,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直到那則新聞播完,直到進入廣告,娜塔莉才回過神來。

“我……”

話一出口,娜塔莉才發現她在顫抖。她想盡力平靜,可是巴基的擁抱使她軟弱。

“他們奪走了我的彼得。”她說,“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我不會再為這件事傷心,可是我不能,我仍然不能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巴基微微鬆開她的手背,他捧著她的臉,輕拭她的臉頰,男人的聲音壓抑著心痛和怒火,“他們會下地獄的。”

“這是件好事,這說明託尼他們挖出了那些人的線索。”娜塔莉說,彷彿在說服自己,“他們都會完蛋的,這是件好事。”

可是她不想讓小彼得被殺的畫面在公眾的眼前出現,一遍又一遍,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消遣。她不介意人們談論自己,或者辱罵自己。可是她不想讓他們談論彼得。

這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小男孩是她人生當中第一個亮光,因為他,她才會從被父母和哥哥身邊奪走的惶恐當中脫離出來。他教會了她什麼是堅強和保護他人。

他對她來說那麼珍貴,她他,她不想讓他成為人們口中‘可憐的孩子’或者其他什麼,即使他們出於善意。

娜塔莉睜著眼睛,她發著呆,有些魂不守舍。她知道將影片曝光說明復仇者們進度很好,可是她捨不得彼得。

在這時,巴基擁抱她,撫摸著她的臉龐。

“別哭,求你,我看不得你哭。”她聽到巴基有些心疼,“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她哭了嗎?

她果然變得軟弱了。

巴基的使得她越來越軟弱。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巴基收掉了她的手機,他時時刻刻待在娜塔莉的身邊,並且不讓她接觸報紙、電視……一切有關新聞的媒介。可是娜塔莉仍然知道由她的影片引起的事件影響正在越來越大,因為在一個星期後的某一天,羅馬尼亞竟然開始了反對美國政府對變種人兒童實驗和買賣的抗議遊/行。

站在路邊,看著遊/行的人舉著自己照片牌子的感覺怪極了。尤其是人們有時還會高呼她的名字。

莫名其妙地,她成了全世界的焦點,這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巴基的細心呵護和關懷,讓娜塔莉從對於彼得影片的陰影中漸漸走了出來。現在的形勢越來越好,可是卻讓兩人陷入了另外一種焦躁當中。

不管是吃飯、出去逛街,亦或者睡覺,兩人的表現都越來越心思重重。

直到三天後,美國撤銷了對娜塔莉的通緝令和射殺指示,並且將找出娜塔莉的任務交給復仇者聯盟和美國特勤局一同執行,這使得兩人的焦躁達到了最頂峰。

他們意識到,他們的逃亡之旅很快要告一段落了。

在這段將近快要半年的逃亡過程當中,他們從漂泊變成安定,從互相害羞不熟悉到默契又習慣。

兩人已經習慣了他們現在的生活,習慣了睡在這個破舊的、甚至只有床墊沒有床的公寓當中,習慣了兩人寂寞又享受的雙人生活。

雖然沒有明說過,但他們都甚至有了一種不想回美國的感覺。

隨著形勢越來越明朗,巴基和娜塔莉之間也越來越沉默。

他們都不想回美國的另一個原因,是怕與彼此分開。

娜塔莉很捉急,因為即使他們一起對抗過敵人,一起逃亡,甚至上過床同過居,可是巴基從始至終沒有明說過兩人是什麼關係。當然,她也沒有挑明過……是因為慫啊。現在他們出入都成對,那些商家和遊客,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將他們當做情侶。可是要是娜塔莉挑明了去問,萬一、萬一巴基不願意呢?他們連現在的曖昧關系都保持不了。

可是曖昧到現在,眼看著要回美國了——這可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將這個上個世紀的老冰櫃讓給那些美國妞嗎?!而且聽巴基的過去,他以前似乎特別有女人緣。天啊,要瘋。

綜上所述,娜塔莉很捉急。

巴基也很焦躁。因為雖然娜塔莉看上去很喜歡他,跟他上/床,衝他微笑,還關心他——可是,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歡自己。說實在的,娜塔莉不是頂尖漂亮,也沒有他以前喜歡的玲瓏有致,可是她這個人是對他有一種著了魔的吸引力。而且娜塔莉的性格很可,很陽光,很向上,絕對是那種讓人下意識想要喜歡的型別。

聽著娜塔莉講她的過去,巴基是越聽越想冒汗。不說別的,那個叫艾格西的小子肯定喜歡她——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男人最懂男人。而且朗姆洛——他估摸不準朗姆洛是哪種喜歡,但是朗姆洛肯定是喜歡娜塔莉的,不然也不能這麼多年都幾乎搭在她身上。

不過朗姆洛的問題倒是不大,艾格西這個小子聽起來比較有危機感——要知道他帶著娜塔莉離開美國之後,娜塔莉在高燒中清醒後第一個喊的人的名字是艾格西。

他們兩個年齡相當,而且青梅竹馬。

不過巴基覺得自己年輕時也算是受人歡迎,要是努努力,這小子應該也不算問題。

最重要的,是娜塔莉身後那群要了命的家人們。

——世界上最大最強的民間間諜組織kingsman,又有錢又在變種人世界裡受人尊敬的x戰警,還有她的那倆一個親哥一個養哥,直接是美國經濟和各個行業的命脈,斯塔克工業集團和韋恩集團。

巴基在二戰時期的原生家庭還算是富裕階級,可是跟這些組織集團都不能比,現在他更是一窮二白、還年級這麼大、還少了一個手臂、身上還揹著血債。

結果他看上了一個全世界挑不出第二個能有如此強大背景的姑娘。總感覺回了美國之後,她的這些家人一定會分分鐘給她物色更好的男人。

要是讓他跟娜塔莉直說,巴基還有些猶豫——他幾乎沒有怕過什麼,現在卻害怕娜塔莉拒絕。畢竟她的條件這麼好,萬一她只是圖開心玩玩呢?

綜上所述,巴基十分焦躁。

綜上面所有所述,這是一對互相認為自己配不上對方的奇葩情侶。

直到有一天,巴基忽然想開了——他已經一窮二白了,那還怕個什麼呢?娜塔莉喜歡他固然好,如果不喜歡他,那他也可以發揮自己能趴在一個地方一趴是幾十個小時狙擊目標的耐性,讓她喜歡上自己嘛。

最重要的是,他不認為有另外一個男人能夠像他這樣瞭解娜塔莉,像他這樣需要她了。

於是有一天晚上,巴基帶著娜塔莉去河邊散步。

*

此時,距離娜塔莉幼年影片被放出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中間,上出現越來越多關於此事的證據和相關影片,不止是娜塔莉的,其他孩子的影片也被放了出來。

美國抓住了那些涉案人員,並且開始進行內部大清洗,據說總統也要下臺。

情況變得越來越好,但也說明兩人回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這天晚上,巴基和娜塔莉在河邊的路上散心,有不少人正在這裡喂鴿子。

兩個人在河邊停下,娜塔莉的手肘抵著欄杆,她的下巴抵著手臂,看著河水慢慢地流動。她的頭髮長出來了一些,此刻已經快到肩膀了。

“現在情況變得越來越有利了。”巴基先開口。

娜塔莉默默地嗯了一聲。

巴基看向娜塔莉。

當他第一次在美國執行任務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像是個被寵大的小女孩,活力四射得像是個太陽,她那時絲毫不害怕他,甚至還要他抱才肯投降,精力十足。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娜塔莉開始變得沉穩。她笑起來的時候依舊和以前一樣可和單純,可是她那湛藍色的眼眸中開始有什麼東西在逐漸地沉澱。

有的時候,當她在沉思的時候,她的目光沉靜,那是一種經歷過風雨歷練後的靜默。

“你馬上要見到你的家人和朋友了。”巴基說,“感到開心嗎?”

巴基為有那麼多人著她而感到高興,可是與此同時,他又有些酸澀。

她有很多朋友,很多家人。可是他在這個時代當中,他只擁有她和史蒂夫。

史蒂夫是巴基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的過去,娜塔莉是他想要拼搏的未來,哪怕缺少他們兩人任何一個,詹姆斯·巴恩斯都將變得不完整。

娜塔莉看向巴基,她靜靜地笑了。

“你呢,巴基?”她說,“你對此是如何想的呢?”

巴基有點小失望,他希望聽到她說他也很重要。

“我為你感到高興。”他說。

娜塔莉轉回臉,她看向河水,似乎也有點失望。

“哦。”

巴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一直糾結一件事情,從匈牙利一直糾結到羅馬尼亞,我們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我也始終沒有定奪。”巴基說,“我現在下定決心了。”

娜塔莉看著他,她沒有出聲,因為她知道巴基還有話要說。

巴基也注視著她。

“我……”巴基說,他再次吸了口氣,面色嚴肅地說,“我不想再這樣跟你繼續下去了。”

聽了這話,娜塔莉的神情終於發現了變化,她有些著急,有些慌張,還有些委屈。

“什麼?”她輕聲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巴基?”

巴基有點緊張,所以他沒有看到娜塔莉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一直都在想,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巴基說,“我們在一起對抗過復仇者,我也差點傷害過你。我們沒有真正交流過多長時間,卻貫穿對方的生活。”

“我們算是男女朋友嗎?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我認為這個形容對我們來說有點輕浮。”男人說,“可我們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呢?我猶豫了好久,考慮了好久。我的內心裡早有了一個答案,可是我因為擔心,一直沒敢告訴你。”

“你在擔心什麼?”娜塔莉輕輕地問,“擔心我嗎?”

巴基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當我說出那些話後,我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擔起責任來。”巴基沉聲說,“你的背景那麼優越,你那麼優秀,有那麼多人著你——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適合你。可是現在,我下定決心了。”

“什麼?”娜塔莉不解地問。

她看著巴基將手伸進自己的兜裡,然後,她看著他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她震驚地看著巴基,直到男人單膝跪在地上,開啟那個首飾盒。

那裡面是一枚銀戒。

“娜塔莉·哈特小姐。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生於117年,曾經任於咆哮突擊隊,現在的外號是冬日戰士,無業遊民。”

巴基說。他看著娜塔莉的表情從驚愕變得喜悅,男人的嘴角也露出笑容,他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這一生的財富都不會多於你,很可能你回美國後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可是有一點:不會再有人像我這樣理解你、瞭解你的過去和你所受過的創傷。也不會再有一個男人能夠像我這樣的需要你。我深知你內心當中的創口只有我才能治癒,我的亦是如此。”

“你是一個強大的變種人,我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我們不會給彼此拖後腿,而我發誓會掃平一切擋在你面前的敵人們。我們都打過血清,也會有比普通人類更長的壽命,我們可以互相陪伴,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總覺得很早以前便見過你,可能我們前世便有緣吧。——那麼多次的洗腦沒有讓我們忘記彼此,那麼在未來,也不會有人能夠將我們分離。”

巴基抬著頭,他目光深情的看著娜塔莉,女孩捂著自己的嘴,因為激動,她忍不住在原地蹦跳了兩下,她那湛藍色的眼眸中盡是淚水。

“娜塔莉·哈特小姐,”巴基說,他的嘴角勾起笑意,“你願意嫁給我嗎?”

“哦,天啊,我當然願意。”娜塔莉毫不猶豫地說。

巴基還未站直,娜塔莉便撲到了他的懷裡。她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快樂地大笑著,巴基勾著嘴角,他抱著她的腰,兩人在原地轉了一圈。

他們的影子合為一體,在路上拉得很長,很長。

——黑夜漫長,可有人相偎,並不可怕,反而顯得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