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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從德國到美國,巴基和娜塔莉受到了最高規格的境界待遇,當他們從軍用飛機走下來的時候,機場內盡是站崗的士兵,和外圍黑黑壓壓一片的人們,和不斷的閃光燈。

“這是什麼情況?”娜塔莉喃喃道。

此刻,他們正走向另一臺昆式戰機。

“你現在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娜塔莉小姐。”娜塔莉抬起頭,她看到戰機內站著一個獨眼的黑人,穿著長風衣,他一邊向後為復仇者、聯邦警察和巴基哪天讓開位置,一邊說道,“新政府剛剛成立,他們需要一個形象來穩定民心,那個人現在是你。

娜塔莉走進戰機內部,她看著黑人,黑人一笑。

“——我是弗瑞。”

“我知道你,你是神盾局的局長。”

娜塔莉和弗瑞握了握手。

“我真是受不了那些人。”旺達喃喃道,“之前他們要穩定民心,所以非要殺了娜塔莉。現在他們又要穩定民心,卻幹了和之前完全相反的事情。”

所有人都走了進來,弗瑞衝著聯邦警察們揮了揮手。

“接下來由神盾局負責了,謝謝各位。”

他將警察們趕了出去,這才關上了機艙門。

“別這麼說,旺達,這是人心所向。”弗瑞說,“英雄們也很支援她,不是嗎?現在,娜塔莉小姐代表著女權、受虐兒童、變種人、非法實驗受害者、超能力者——她將很多團體和組織都團結了起來。”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娜塔莉不解地皺著眉毛。

“這夠了。”弗瑞靜靜地說,“你身上的複雜、悲劇、各種因素都交雜一起,你身上所存在的各種矛盾,讓大部分的人都看到了自己想重視的那方面。假以時日,我相信你會成為一位女領袖——當然,在此之前,我們要去掉你腦子中的東西,還有打倒九頭蛇。”

“我不想當領袖,我只想回家。”娜塔莉嘟囔道,“我想回去見見阿福,再去墓園看看我的父母。”

“我們不會讓她牽扯進政治的。”史蒂夫也嚴肅地說,“不管你在想什麼,弗瑞,將那個念頭收回去。”

“好吧。”弗瑞可惜地攤手,“我只是希望她能夠讓這世界更好而已。”

他看向了娜塔莉身邊的巴基,又露出微笑,伸出手。

“巴恩斯先生,久聞其名。”他說,“歡迎回家。”

“謝謝。”巴基握住了他的手,兩人象徵性地握了握。

在與娜塔莉和史蒂夫之外的人交談的時候,他仍然和以前一樣沉默寡言。

“這輛戰機會直接飛往復仇者聯盟大廈。”弗瑞看向了復仇者們,“你們的職務被恢復了,大廈也已經被解封。”

“我們還真是感激不盡啊。”鷹眼有些嘲諷地說。

“我知道有其他英雄幫助你們,你們可以讓他們來大廈裡做客,看望娜塔莉小姐。”弗瑞說,“但她和巴恩斯先生絕對不能出去——為了國家安全,他們現在理應被控制囚禁,直到解除腦內裝置。但是政府上層不希望做得這麼過分,所以他們將這件事的監視管理權交給了你們。容我重複一遍,他們兩人不能出大廈,有問題嗎?”

“沒問題。”史蒂夫說,“但要如何才能接觸他們腦子中的洗腦裝置?”

聽到這個問題,弗瑞笑了起來。

“那是你們的專業了,不是嗎?”

//

十分鐘後,戰機落在復仇者聯盟的樓頂。

弗瑞在前,他們走入了大廈內。

弗瑞一揚手,一面牆壁上忽然浮出全息投影,上面是兩個表格,看起來記錄了兩個心率圖,下面還有各種其他的選項和類別。

“這是他們二位的身體狀況表。”弗瑞說,“以防萬一,如果有什麼不對,你們可以短暫地將他們轉移到下一層的牢房裡。”

下一層的‘牢房’,剛開始是為了綠巨人而製作的,堅不可摧,後來又新增了變種人抑制裝備,綜合了所有最好的材料,做成了一個多功能□□室,有時也用於□□那些復仇者們抓到的危險反派,直到政府將人提走。

“我們沒有用到這個的必要。”託尼說。

他們走入客廳,弗瑞則停在原地。

“好了,我要囑咐的這麼多。”弗瑞說,“上面會每一個星期搜查一次他們兩人的資訊,直到他們腦子中的裝置解除,也可能提審他們——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說真的,弗瑞。”託尼揚了揚眉毛,“對於這件事,你真的一點忙都不幫嗎?”

“巴恩斯和娜塔莉腦子中的洗腦裝置很複雜,九頭蛇一般只對極少部分人使用,他們對其他士兵的洗腦粗糙多了。”弗瑞聳了聳肩膀,“我抓到的那些九頭蛇特工根本沒有接觸到這種高階洗腦的許可權。如果你非要讓我想辦法,我只能說——抓到阿什莫爾,要不去找查爾斯。”

“謝謝,你真是說了一句很有用的話。”託尼吐槽道。

“去把斯特蘭奇找來也行。”弗瑞說,“那些法師總是那麼高高地凌駕於我們的頭頂,說不定他們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辦法呢。”

“好的,弗瑞。”看起來託尼還想貧嘴,史蒂夫乾脆地說道,“辛苦你了,你回去養病吧。”

“我假裝沒有聽出來你在趕我走。”弗瑞攤了攤手,他也沒有生氣,轉過身離開了。

直到看著弗瑞走上戰機、戰機起飛之後,大家才松了口氣。

“現在剩自己人啦。”旺達說。

娜塔莉看著自己周圍熟悉的傢俱和設施,卻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天啊,我竟然真的回來了。”她喃喃著,然後倒在了沙發上。

“你的確離開了很久。”託尼說。

娜塔莉躺在沙發上,她看著天花板,一種難以言說的疲勞感湧上心頭。她上一次坐在這裡,還是差不多半年以前的事情。這一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多到足夠改變她的人生。

“你要休息一下嗎?”託尼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地將她額頭上的碎發撥去,“你要養足精神,我們得請查爾斯來一趟。”

娜塔莉模糊地回應著,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們的確需要休息。”史蒂夫輕聲說。

託尼俯下身,他想抱起娜塔莉,巴基卻伸出了手。託尼抬起頭,他疑惑地看著巴基半響,然後才恍然回神。

“哦,對,你……你們……”他站直身體,讓開了位置。

巴基彎下腰,他嫻熟地抱起娜塔莉,娜塔莉並未清醒,而是下意識地在他的懷裡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她的房間在哪兒?”巴基問。

“我帶你去。”旺達輕聲說。

她在前帶路,巴基抱著娜塔莉跟在後面,其他復仇者們則跟了上去。

“你們過來幹嘛?”旺達一邊開啟娜塔莉房間的門,一邊回頭看向他們。

“圍觀。”山姆說得十分簡短。

巴基走進屋裡,他看著娜塔莉的房間,然後開始苦笑——的確,她的臥室比他們當時租的公寓大多了。其實巴基還沒有看到她在韋恩宅邸的臥室,那才叫真大。

巴基輕輕地放下娜塔莉,他想要站直身體,沒曾想,娜塔莉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乖,好好睡。”巴基溫柔地說。他低著頭,輕輕地撫摸著娜塔莉的臉,然後將她的手腕輕柔地抓開。

“你要去集市嗎?”娜塔莉閉著眼睛,她口齒模糊地呢喃著。

巴基的神情有些無奈。

“對。”他不想吵醒娜塔莉,於是順著她說道。

“……早點回來。”她迷糊地說。

娜塔莉鬆開了手,沉沉地睡了過去。

巴基站起身,他轉過頭,看到復仇者們的腦袋都聚集在門口,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當然,除了託尼,託尼看起來十分不爽。

他走向門口,腳步沒有一絲聲響。他們退了出來,緩緩地關上了門。

“我會給你另找房間的。”託尼換著胸,他乾巴巴地說,“為了大局著想,你們不能住在一起。”

“聽聽你說的話,託尼。”史蒂夫為自己的朋友鳴不平,他的聲音裡有絲調笑,“你聽起來像是白雪公主的後媽——她都二十四歲了!”

“閉嘴你這老冰棒。”託尼哼了一聲,“我是她的養兄,而你有什麼資格管娜塔莉的事情?”

“因為我的初戀情人把她當孫女。”史蒂夫說,“這麼一排輩分,我比你大多了。”

“你這麼排,你也比我大多了。”巴基伸手一懟他,“你可別想讓我喊你爺爺。”

然後美國隊長非常不美國隊長的傻笑了起來,像是個十七歲大男孩。

“我的媽啊,隊長你還是別笑了。”快銀喃喃地說,“你在我心目中建立的形象,現在已經倒塌得差不多了。”

“好吧。”史蒂夫收斂了一些,他伸手拍了拍巴基的肩膀,“我們兩個得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再喝點酒——”巴基停頓了一下,“雖然我們都喝不醉,這少了不少樂趣。”

“其實以前也是一樣。”史蒂夫露出了笑容,“但那個時候有德尼爾彈鋼琴,森田和杜根會即興唱歌,所以算喝不醉,也感覺酒水還不算那麼索然無味。”

“我知道你想起哪一次了。”巴基的嘴角勾了起來,“是不是如果卡特身穿著緊身紅色禮服出現更好了?”

“哦,巴基。”史蒂夫揚了揚眉毛,有些吃驚,“你竟然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巴基喃喃道,他撓了撓自己的頭,“一個是那時候卡特太辣了,而另一點是,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忽視得那麼徹底,這麼恥辱的事情,算我被洗腦了也會記著。”

“得了吧,”史蒂夫笑著,他拍了下巴基的胳膊,“算是現在,你不也讓娜塔莉一見鍾情了嗎。你的魅力根本沒有減弱,哥們。”

“這也是我為你可惜的原因。”巴基說,“說真的,你找一個現代女友能融入進這裡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那你需要處一個女朋友。如果還解決不了,那你需要把女朋友變成未婚妻——這真的是我的心得。”

史蒂夫剛想說些什麼,面前卻出現了一隻手。託尼從中間分開他們,然後他揚了揚眉毛。

“拜託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再聊,好嗎?”他說,“雖然這裡隔音很好,但這不代表你們應該站在她的臥室門外聊天,稍微有點公德心吧,老家夥們(oldman)。”

史蒂夫和巴基抬起頭,他們這才發現復仇者們都在看著他們,彷彿在看動物園裡的動物。

“你們是怎麼做到忽視我們這麼大一幫人,還能忘我的聊天的?”獵鷹吐槽道。

“好吧。”史蒂夫自認理虧地說,“對不起。”

//

太陽一點一點地降落,黑暗和星空籠罩在了紐約的城市上空——好吧,和大多數大城市一樣,紐約的天空沒有幾顆星星。

下午的時候,斯特蘭奇將布魯斯傳送了過來,x戰警們決定明天再登門造訪——等娜塔莉和巴基休息好之後,再讓查爾斯瞧瞧他們的腦袋。

娜塔莉仍然在房間內沉睡著,復仇者們或在自己的房間裡,或在樓上的小型電影院看電影,只有託尼待在客廳裡。

他沒有讓賈維斯開啟燈。

雖然天已經黑了,可是曼哈頓的晚上才剛開始。城市的光從玻璃外面撒入屋內,即使沒有開燈,客廳內也不顯得昏暗。託尼坐在吧檯邊的高腳凳上,他的手中拿著酒杯,手肘搭在吧臺上,看著落地窗外發呆。

一個腳步聲傳來,然後那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們兩個還在聊天嗎?”男人——布魯斯問。

託尼點了點頭。布魯斯吹了個口哨。

“真能聊,從我到這裡一直到現在都沒停過吧。”布魯斯伸手自己拿起了一個玻璃杯,往裡面倒滿酒,然後才坐了回來,“萊婭也在睡覺。”

託尼嗯了一聲。男人的目光一直看著玻璃外,似乎不想與布魯斯交談。

布魯斯看著他,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聽我說,託尼,我們得談談。”他說。

託尼收回目光,但也沒有看向布魯斯。

“你知道我討厭你吧,布魯斯。”

“我知道。”布魯斯聳了聳肩膀,“我也知道我們兩個家族在過去的一百年中因為各自發展而出現過一些矛盾——可我們也曾經合作過。”

“你這算什麼意思?”託尼這回真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布魯斯,男人皺起了眉毛,“你這是在跟我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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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和?”布魯斯心平氣和地說,“我從來都沒有敵對過你,是你一直敵視我。說真的,託尼,你比我大了不少,可是你有的時候像是個任性的孩子。”

託尼的表情顯得他認為這一切都很好笑,他揚了揚手。

“任性?”他說,“我只是願意用我的方式對待這個世界,我也有能力這樣做——這叫任性?”

“那你到底為什麼敵視我呢?”布魯斯問。

託尼張了張嘴,他停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晃了晃酒杯,盯著那酒水中的璇兒發呆,“或許是因為你跟我太像了——而且別說你對我沒惡意,你在媒體面前少懟過我嗎?你們韋恩集團一有什麼東西新上市,要貶低斯塔克。”

“那是運營和策劃的人幹的。”布魯斯攤了攤手,“而且你們斯塔克不是也一樣嗎?我們兩個本來是美國最大的家族公司,被比較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以為你會習慣。”

“說得對。”託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不定搞掉了韋恩,我看你能順眼了。”

“不行,你等不到搞垮韋恩的那天了,現在你得看我順眼。”布魯斯說。

“為什麼?”託尼皺起了眉毛。

“為了萊婭,你的娜塔莉。”布魯斯聲音平靜。

託尼嗤笑一聲,他將酒杯遞到唇邊。

“我想起來了,”他喝著酒,模糊地說,“這也是我後期更討厭你的另一個原因。”

布魯斯沉默地注視著託尼。

“你真的這麼想嗎?”他說,“因為我們本來可能會成為朋友。隊長和巴恩斯處境相似,巴恩斯和萊婭相似。而你,你找不到除了我以外,更能理解你,和你處境相同的人了。”

“我為什麼要找?”託尼看向布魯斯,他的語氣有一絲嘲諷,“我不是有心理創傷的二戰老兵,也沒有被人實驗解剖過。我是託尼·斯塔克,我討厭別人干涉我的生活,或者走進我的生活。”

“可是你現在正在因為萊婭離開你的世界而感到難過。”布魯斯平靜地說。

託尼舉起酒杯的姿勢定了定,

“胡扯。(bull*)”他喃喃著。

然後,那杯酒才送到了嘴邊。

“你不止是為了萊婭和巴恩斯有了婚約而感到生氣。”布魯斯繼續說道,“你是在為自己惱怒,你對父母的去世感到內疚,你本來想將這內疚放在她的身上進行彌補——然後你發現,她可能不需要你的關懷了。所以你才難過,為她,為你的父母,也為你自己。”

託尼將那酒杯放在腿上,他瞪向了布魯斯。

“你敢調查我?!”他壓抑著憤怒地說。

“我沒有調查你,可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布魯斯平靜地說,“像我剛剛說的,我們是同一類人。”

託尼的怒火消散了。他看著布魯斯,若有所思,然後虛聲輕笑。

“對,我記起來了。”他說,“你的父母也被殺了,是嗎?”

布魯斯沒有說話,他看著託尼將那酒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們死在你們的面前,至少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託尼喃喃道,“可是我呢,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去世的,感覺全世界都在隱瞞著我,兩個月前我本應該問問皮爾斯這件事,可是我當時心太亂了,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糟糕的兒子嗎?”

“有啊。”布魯斯笑了笑,“還有我呢。”

託尼撇過頭,他看了眼布魯斯。

“我記得你說過,你那時才八歲。”

“是啊,我那時才八歲。”布魯斯喃喃道,“可如果我知道他們會那麼早的離開我,我不會總是耍性子,惹父親生氣。我也不會偷偷跑出去,讓我的母親著急。我也不會……”

男人輕嘆一口氣。

“……我也不會覺得每天纏著我的妹妹是累贅。”他說,然後嘴角勾起了笑容,“如果我知道他們註定要離開,我仍然希望能夠跟他們好好告別,而不是這樣草率又匆忙。”

託尼沒有說話,他撇開了目光。

布魯斯舉起酒杯,他幾乎喝了半杯,才放下手臂,輕嘆一口氣。

“這些年來,我救了很多人,可是我救不了他們。”他說,“有一次我救了一家四口,那對夫婦生的是一對龍鳳胎,那一對兄妹看起來也八歲左右。我當時在想,如果在那一晚,也有人出現救了我們,那該多好呢?說不定我的人生也會被改變。”

“這個世界上會失去一個超級英雄。”託尼勾起了嘴角,“而且說不定你和娜塔莉能拌嘴一直絆到成年。”

“那麼巴恩斯也沒有機會了,因為她會一直待在哥譚。”布魯斯揚了揚手,他笑道,“而你也是。”

託尼笑了,然後他搖了搖頭,神色漸漸地變得黯淡。

“其實,我並不是只對父母感到內疚。”他說,“我對她也感到相同的內疚。”

“為什麼?”

“我……”託尼張了張嘴,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後卻無法出口,“我給她取了名字,發誓永遠不離開她。她那時候像是被人遺棄過的流浪貓,總是問我‘真的嗎?你真的會做到嗎’?我一遍遍地告訴她,是真的,我永遠都不會拋棄她,她信任了我。——然後有一天,命令下來了。”

託尼欲言又止,他拿起酒杯,卻發現裡面空了,男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父親想盡辦法想要將她留下來,可是那些人渣的權利太大了,他根本反抗不了。”他說,“然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她離開。我是個混球,她剛剛信任我,我讓她離開了。我對不起他們三個人,不管是兄長,還是兒子,我都沒有盡到責任。”

“這不是你的錯。”布魯斯說,他苦澀又無奈地笑著,“時間會增大你的內疚感,但是你知道嗎,託尼,這不是你的錯。你和你的父親當時都無法對抗他們。你的父母知道你對他們的,你不能一直想著自己多麼糟糕,你的成無人能比。”

託尼一口氣喝光了那杯酒,他看著布魯斯,笑了起來,看起來有點醉。

“你在說服自己。”他說,“可是錯的是錯的,遺憾永遠不能彌補。”

“可以彌補。”布魯斯沉聲說,“我們還有萊婭,你的娜塔莉。她還活著,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嗎?”

託尼撇下了目光。

“我不知道。”他輕聲說。

布魯斯側坐著,他注視著託尼。

“我們拯救生命,保護其他人家庭,這是我們現在做的。”他說,“我也曾經迷茫過,對自己懷疑過。可有時,該放手的時候,你應該放手。”

託尼看著他,然後他又笑了起來,他舉起了酒杯,才發現裡面又空了,他將它放在腿上。

“你之前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你們有一句話說的都對。”他說,“我們之前起爭端的時候,你嘲諷我,讓我穿上盔甲再決鬥。而史蒂夫——那個混球,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但是在我們剛剛創立復仇者的時候,他質問我,脫下這身鎧甲,我還剩下什麼。”

布魯斯靜靜地看著他。

“你知道你還擁有著什麼。”他說。

“錢?”託尼不屑地笑了,“企業家?慈善家?花花公子?”

布魯斯搖了搖頭。

他探過身體,目光堅定,手指點在了託尼的胸口上。

“你還擁有著一個高尚的人格。”他說,“它成了你,它讓託尼·斯塔克成為了鋼鐵俠。”

託尼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布魯斯,眼眸中有一絲意外,和其他複雜的感情。然後他撇過了頭。

“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偉大。”他喃喃著,聲音裡有一絲不太明顯的難為情。

“那你知道是什麼成了你的人格嗎?”布魯斯問。

“是什麼?”託尼忍不住跟著他的語言問下去。

“是你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布魯斯說,“你對你父母的內疚、你對你自己年輕時候行為的反思、你曾經的叛逆、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這些事情不是毫無意義的,它們讓你成為了現在的你。”

布魯斯停頓了一下,他收回了目光,他看著地面,目光深沉又思念。

“……這些過往,讓我們成為了更好的人。”

託尼歪斜著身體靠在櫃檯上,他注視著布魯斯,男人抿了抿嘴,撇開了目光。

“好吧。”他說,“看著你說了這麼話的份兒上,我勉為其難的稍微少討厭你一點。”

布魯斯笑了起來。

“所以我們達成一致了嗎?”他說,“我們要做好兄長,不吵架,不互相懟來懟去。”

“……我努力。”託尼說。

布魯斯笑著搖了搖頭,他拍了拍託尼的肩膀,然後站起身,邁開了腳步。

“布魯斯。”

當他即將走出客廳的時候,託尼的聲音響起,布魯斯回頭,他看到託尼靠在吧臺上,注視著他。

“……謝謝。”

在黑暗中,託尼微不可聞地說。

布魯斯露出了笑容。

“不,我要謝謝你。”他說,“我很久沒跟人聊天了。”

託尼打了個響指,客廳的燈亮了起來。

一瞬間,彷彿整個樓層都明亮了。

“我知道。”託尼說,“有的時候,真的是跟那些窮傢伙聊不到一塊去。”

布魯斯爽朗地笑了起來。

何止是史蒂夫,其實說真的,布魯斯·韋恩也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大笑過了。彷彿被布魯斯感染,託尼無可奈何的搖頭,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弧度。

城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