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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直到手指上的戒指輕微的動了動,娜塔莉才想起了這枚被她遺忘到腦後的黑戒——她還不知道,這枚戒指的真實名字是玄武戒。

……自從那天她從託尼家出發去曼哈頓找彼得的時候,她和這戒指短暫的交流過,並且表示回來再跟它研究它的歸屬事宜,玄武戒一直盡力保持自己的透明狀態,以不讓娜塔莉想起來它為目標——它也真的做到了,娜塔莉本來還想給斯特蘭奇打電話說一下這件事,結果又是襲擊又是大黃蜂又是艾格西的事情,娜塔莉將它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現在看來,她幸好忘記了自己一直戴著這戒指。

娜塔莉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青年,他仍然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沒有表情的坐在那裡,連眨眼都十分的緩慢。

她又低下頭看向黑戒,它正在她的手指上波動著,看起來蠢蠢欲動的。現在問題來了——她現在不能說話,以免引起九頭蛇的注意。那麼她要怎麼跟這戒指交流呢?

娜塔莉衝著它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又試了試用眼神交流,均以失敗告終。她覺得像是海浪一樣波動的戒指似乎有一些迷茫。

果然,它悄無聲息的滑下手指,在她的手心裡變成了一個大大‘?’。

(解開枷鎖。)

娜塔莉用手指輕輕地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束縛,它似乎聽懂了。

(不要殺了那個人。)

娜塔莉又用眼神輕輕地指向了那青年。在手心裡的戒指停頓了一下,變成了一把刀的圖案。

(不不不不!)

娜塔莉搖了搖頭,再次用眼神指向那個青年。

(他好像是被人控制,不要殺了他。)

努力的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娜塔莉期待地看著手心。圖案變成刀的戒指迷茫了一會,然後又變成了一圈繩子。

娜塔莉嘆了口氣。

這個戒指可真是暴力啊,只會打打殺殺。

玄武戒似乎也不耐煩了,它像是會動的刺青一樣在娜塔莉手心裡活動著,它轉了兩圈,似乎有了主意,它很快來到了娜塔莉右手食指的手指肚上。有些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它的下半身仍然像是刺青一樣待在娜塔莉手指上,可是前半部分卻從指肚上突起,變成了鐵一般的尖銳小刺,小刺拐了個彎,低下頭扎破了娜塔莉的手指。

她的手指開始流血,可是血珠都迅速地滲入到黑色的小尖當中。

忽然間,她產生了一種十分神奇的感覺,娜塔莉覺得自己與這戒指心意相通。

[幫我解開鎖鏈。]娜塔莉重新想道,[不要殺了那個人,我覺得他像是被人控制,擊昏好。]

終於語言相通的戒指在她的指肚上打了一個‘ok',然後忽然消失不見。娜塔莉看見它在房間的一角拿起了一個針管,下一秒,它忽然出現在青年的身後,青年的神情微微一頓,還不等他有反應,戒指已經將針管扎入了他的脖子上。這針管裡的藥水似乎有迅速昏迷的效果,娜塔莉剛才是不到幾秒鐘昏迷了過去。

果然,青年很快的昏了過去,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戒指變成黑色的物質,抓住了他的衣服,小聲地將他放在了地上。

然後,它轉身回來出現娜塔莉的手腕下,它刺進鑰匙孔,很快隨著孔型而變換成了一把鑰匙,這樣悄無聲息的開啟了娜塔莉伸身上的束縛。

娜塔莉小心的在鎖鏈和鉗制器中掙脫開了手。她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片印子,左手手臂上的繃帶也滲透出血跡。娜塔莉拆開了繃帶,她的手臂上仍然有一條不淺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好。以她癒合的速度,傷口到現在還是這麼深,可見剛剛男人這一刀插得有多深。

戒指變成了黑色的物質飛到醫療箱中拿起了一卷繃帶遞給娜塔莉,娜塔莉接了過來,重新纏繞在手臂上。

她知道,如果短時間內不能和其他人聯絡上的話,她只能和這些九頭蛇肉搏了。娜塔莉將兩個手臂都纏上繃帶,一直纏繞到手心,然後放下了袖子。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白色襯衣已經血跡斑斑,而且渾身上下藏的小工具全都被人收繳乾淨了。

一想那個插了她一刀的刀疤臉很可能摸遍了她的全身,她好氣啊。

娜塔莉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扇加厚的鐵門。

她向前伸出手,黑色的物質飛到她的手指前,變成了一把黑刃的長刀。

[不不不,這都什麼年代了,早不流行用刀了。給我來一把槍,baby.]

長刀停滯了幾秒鐘,作為一個傳統的法師法器,玄武戒用它引以為傲的學習能力翻了翻娜塔莉的記憶,幸好娜塔莉是一個槍械通,對於槍械的各個結構十分瞭解,玄武戒很快變成了一把小手/槍,娜塔莉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它的扳手真的只是一個裝飾品罷了。

它只不過變了一個槍的形狀出來,如果它裡面的子彈真的能射出的話,那也跟槍沒有關係,完全是它的自我控制。

……算了,也不能太為難一個傳統法器。

[變個大點的,baby.我們要轟死這群狗娘養的。]

這回,黑槍很快變成了一個火箭筒,輕輕地搭上了她的肩膀。娜塔莉將炮筒對準大門,有些五味雜陳。

要是她穿著黑色緊身衣完美了。

算了,西服也不錯。

——轟!!

火光閃起,一股氣流衝破鐵門,連帶著衝向駕駛室,駕駛員直接失去了意識,卡車失控地向著路邊衝去,側翻在街道上,行人們紛紛尖叫著躲避,路邊停著車的警報鈴都開始響了起來。

刀疤男人倒在側翻在地的破碎車窗上,過了足足十幾秒,他才恢復意識。

“媽的!”男人罵了一聲,駕駛員的身體無意識地壓在他的身上,男人抬起頭,他從正上方的車窗看到了天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男人才推開了駕駛員,他在匣子中拿出槍,上膛,然後才開始向上爬。他的腳蹬著方向盤,一個用力,從上面的車窗露出了頭。

他看到身穿著帶血白色襯衫的娜塔莉正站在卡車車廂外側,她的腳底踩著搬家公司的logo。男人抬頭看著她,他的手藏在車窗內,手指搭在了扳機上。正欲抬起手,娜塔莉已經先他一步對準了他。

“這麼著急去哪兒啊h?”娜塔莉輕聲說,她挑了挑眉毛,看了眼男人藏在車窗內的手,“哦,我知道了,你急著去投胎,是嗎?我看你已經急不可耐的要掏出單程票了。”

“別得意的太早,黃毛丫頭。”男人沙啞地笑著,“你以為逃出這裡已經結束了嗎?”

娜塔莉豎起眉毛,她的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從側翻的卡車上滾下,躲避了從後面而來的子彈。

“*!你們他媽的差點打到我!”娜塔莉聽到那刀疤臉男人在罵娘,她抬起頭,看到大路上的人們都在四處奔逃著,有一隊全副武裝的九頭蛇特工正從大街上的另一邊端著槍走過來,大概有五六十人。

九頭蛇為了抓她,可真是下了大手筆啊。娜塔莉感嘆了一聲,然後扭頭跑。

“boss說了,如果逮不到她的話,地解決!”刀疤臉從車窗裡爬了出來,他看著娜塔莉逃跑的背影,露出了猙獰的微笑,“作為現場行動的最高等級長官,我現在對現場的形勢進行評估——我命令你們,殺了這婊/子。”

“你確定嗎?”其中一個全副武裝、看起來像是像隊伍隊長的人在他的身邊停下,“我覺得上頭更想讓她活著。”

“你也說了,這是你‘覺得’。”刀疤臉淡淡地說,然後他面色兇狠地看向小隊長,“我要你們解決這婊/子,現在!”

“你要對這件事情所有的後果進行負責,如果以後出了什麼事情,不要連累我。”小隊長說。他舉起槍,伸出手做了一個手勢,整個隊伍的特工繼續向前前進。

娜塔莉隨著人群跑著,她的眼睛四處觀察著。她不能一直混在人群裡,她擔心這些混蛋會連同普通民眾一齊掃射。她需要一個有些空曠,又有遮蔽物的地方。

娜塔莉看向馬路,路上依舊堵著滿滿當當的車輛,只不過所有的司機已經都下車逃命。在這時,她一個前撲躲到車與車之間,下一秒子彈噼裡啪啦地射向車體,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娜塔莉彎著腰,她在車流裡穿行著,來到馬路對面。

她抬起頭,正對面正好是一家大酒店,酒店前面有三百米左右的空地,空地上有幾個半人高的花壇。

好極了,得來全不費功夫。娜塔莉蹲在車與車之間,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手中的槍又不是真的槍,而是玄武戒變出來的。而玄武槍的開槍原理本來也和普通槍不一樣,更像是她扣動扳機讓槍知道她要射擊,然後槍才射擊,這完全跟普通槍的使用方法不一樣啊!這麼說的話,她也完全不用瞄準啊。

[交給你了。]她想。

然後,她將自己安全地藏在車體下,瘋狂地衝著地面扣動扳機。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黑色的子彈在衝出槍膛的一瞬間違反方向地衝著天空飛去,不久後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然後黑色的子彈又迅速地衝了回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娜塔莉差點笑出來,趁著九頭蛇們陷入了恐懼的混亂當中,她一邊胡亂地開著槍,一邊衝著空地上的花壇跑去。

所有的子彈都自動拐彎,準確的向著她的身後飛去,射在了一個個特工的額頭上。其中一個九頭蛇猛地蹲下了身體,逃開了一劫,沒想到一個穿透了另一個九頭蛇額頭的子彈在回程的路上準備穿破了他的額頭。

子彈們乾脆在那裡無限擊殺著九頭蛇,特工小隊連連後退,一晃眼的功夫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撤退!!撤退!!”

他們向後跑著,隨著不斷有最後的人倒下,九頭蛇小隊終於離開了子彈的攻擊範圍。他們正好碰上了以為勝券在握的刀疤男人。

“怎麼了?”刀疤男人看著驚魂不定的小隊成員們,皺起了眉毛,“你們連一個丫頭片子都搞不定?”

“她的那把槍根本不是普通的槍!!”隊長語無倫次的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刀疤男,然後從他的懷裡掏/出了呼叫機。

“你要幹什麼?”男人皺起了眉毛。

“我要請求支援!”隊長大聲說,“這樣下去,老子的人死光了也抓不到她!”

“你傻了嗎?”男人伸手要去搶奪,“如果我們兩個擊殺了她,那麼這個功勞是我們兩個自己的,你通知了總部,我們要挨訓不說,說不定還會按任務失敗被懲罰!”

“那也比死了好!”

兩個人意見不統一,搶著搶著開始僵持不下。

“好吧好吧,要不然這樣,”男人妥協道,“我們先別告訴boss,我把僱傭兵分隊調出來怎麼樣?”

“你忘了boss說過,這件事不讓交叉骨的部門參與嗎?”隊長皺起了眉毛,“你這樣調他們出來,一定會讓他察覺的。”

“我好歹也是這個部門的分隊長,我有這個能力,boss這次給了我很大的許可權。”男人伸出雙手,“我只調我的部下出來如何?你看你的弟兄們也死了不少,讓我也出一份力,等人多了我們一起上去殺了那丫頭或者逮住她。”

隊長將信將疑地思考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將傳呼機遞給了男人。

“讓他們帶上所有的武器,有重武器更好。”隊長說,“如果實在無法近她的身,我們在遠處殺了她。”

“成交。”

男人咧起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

娜塔莉躲在其中一個花壇後面,距離她五十米左右,有五個黑色的玻璃球懸浮在半空中。

第一次被當槍使用的玄武戒,在實戰中發現了比槍更好的攻擊方式——與其多此一舉的等待娜塔莉扣動扳機再攻擊,它直接守在她的旁邊不好了?

似乎敵人也從未見過這種武器,娜塔莉蹲了一會,也沒有聽到有敵人上前。

她撇下眼眸,這才有機會看向自己手中玄武戒所變成的槍。

這把槍和它作為戒指原型時一樣,槍體有著繁瑣復古的花紋,摸上去有一種奇怪的質感。

“你真的是只是法師初學用的東西?”娜塔莉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法師這麼bug的生物,想要統治世界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玄武戒——咳,玄武槍默默地待在她的手裡。

“話說起來,我又不是法師,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娜塔莉仰起了眉,她來回打量著槍身,“不對,我想起來了,你是在斯蒂芬說黑戒之後才變成的黑戒,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玄武戒能出聲,它現在一定在吹著口哨望天。

忽然間,街對面響起槍聲,漂浮著的黑色珠子變成了子彈的形狀迅速地反擊了回去。娜塔莉壓低腦袋,她聽到黑珠子似乎又贏了一波。

這——這簡直是戰無不勝啊。

娜塔莉探出頭,她正好看見因為巧合,黑珠和子彈撞到了一塊兒。

玄武槍整個都震了震。

難道……娜塔莉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它一直損耗,不會對戒指本身產生影響吧?!

娜塔莉探出頭,她看見對面放了煙霧/彈,路上聽著的車流和對面的街道都陷入了煙霧之中,與此同時,對面再次開始射擊,子彈四處飛濺著,黑色彈珠卻有些迷茫地在半空中停滯著。

原來這黑戒真的是用眼睛來看世界的啊!!

一枚子彈擦著花壇邊緣飛過,娜塔莉縮回了頭。

完了完了完了,她的墨鏡被人收繳了,現在根本沒有能夠看穿煙霧的工具啊。

街對面,黑珠在煙霧中四處亂竄著,只要沒有了準星,便好躲了許多,九頭蛇們換上了透視眼鏡,無聲地躲在了煙霧之中,一點點的集結靠近。

其中一個特工衝著天空拋起了類似於銀片的東西,這堆銀片在半空中散落著,黑珠們誤以為是敵人,衝著它們攻擊而去,沒成想,在接近它們的時候,銀片們產生了連體爆炸,火光吞噬了大部分的黑珠。

娜塔莉看到只剩下了幾個黑珠飛了回來,她皺起了眉毛。

“不必攻擊了,我們只要做好防禦行,等著哈瑞和史蒂夫發現我們。”她有些心疼地摸著槍體,“為了這些人不值得讓你損耗。”

黑珠們聽令回到了娜塔莉的身邊,靜靜地漂浮在半空當中。

對面又停滯了幾分鐘,娜塔莉聽到了破空聲。她抬起頭,看到對面扔出了手榴彈。她迅速用意識收回了黑珠,然後衝著旁邊躲去。身後傳來了巨響,她隨著熱浪滾了兩圈,然後迅速爬起衝著另一個花壇後跑去,等她躲在掩體之後,才看到剛剛她所在的位置已經被炸成了廢墟。

娜塔莉抬起頭,對面的煙霧淡了一些,在淡淡的煙霧之中,她好像看到對方在車頂上架起了迫擊炮。

“……*inghell.”娜塔莉喃喃道。

至於這樣對待她嗎?!她只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而已啊!!九頭蛇們可真的瞧得起她啊!!

娜塔莉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開始將什麼箱子一個個搬上車頂,趁著能夠看清對方,黑珠們以子彈的速度上前,迅速擊殺了五六個準備擲彈的投彈手。

//

與此同時,街對面。

“媽的!”刀疤臉狠狠地罵道,隊長則焦急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我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外面已經跟神盾局的人打了起來,拖延不了多長時間。”隊長焦躁地說,他的神情一頓,“對了,你手下的‘武器’呢?”

“剛剛已經被她弄死了。”刀疤男人吐了口吐沫,恨恨地說,“想要得到這一個武器不知道要有多費勁,檔案要從上批到下,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個,結果沒想到第一次任務給弄死了。”

“沒死。”有一個九頭蛇隊員說,“我們剛剛檢查過他了,只是昏迷而已。”

“謝天謝地,我都快要感謝上帝了。”刀疤男人看起來松了口氣。

“交叉骨的那個武器更好。”隊長說,“如果是那家夥,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放倒。”

“那不是他的武器!”男人皺著眉毛糾正道,“他只是負責看管他而已,如果我幹掉了交叉骨,坐了他的位置,那家夥歸我管了。”

“你說——你想幹掉誰?”

當兩個人聊天聊得正投入的時候,一個聲音淡淡地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兩個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刀疤男人,他身體僵硬地轉過了頭。

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男人,正目光陰鷲地看著他。

“交——交叉骨大人,我們只是在開玩笑。”男人訕訕地笑著,“您不要當真……”

“我什麼都沒說。”隊長立即撇清了自己,“我只是在感嘆您的武器很好而已。”

朗姆洛沒有理他,他仍然冷冷地看著刀疤男人。

“維克。”朗姆洛冰冷地說,“你竟然敢在不經過我的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離部隊?誰給你的膽子。”

“對不起,老大,這是上頭的命令,是他們讓我瞞著你,我不是故意的……”維克急促地解釋道。

朗姆洛冷哼了一聲,男人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終於將目光從刀疤男人的臉上轉移,看向了其他人。所有被維克從僱傭兵部門調出的成員們都停已經下了攻擊,看著交叉骨,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boss應該更想要活的,”朗姆洛說,“我過去交涉。”

“老大,那丫頭簡直是無差別攻擊,怎麼進行交涉啊?”維克著急地說。

“你這個白痴!你是沒有對付過正派人士的新手嗎?!”朗姆洛嫌惡地教訓道,“只要綁幾個平民,她肯定會束手擒,你他媽——”他的目光看到了架在了汽車頂上的迫擊炮,氣得更不打一出來,“你他媽連迫擊炮都弄出來了?對付一個女孩而已,你可真有出息啊。”

維克的臉青一塊白一塊,交叉骨一邊穿過人群衝著最前方走去,一邊命令道,“將炮都他媽給我拆了。”

他抬起頭,看到對面的花壇已經被炸塌了一個,面色更不好了。

“交叉骨大人,我還是要提醒您。”隊長說道,“那姑娘的武器真的能無差別攻擊,您一定要三思。”

“我知道了。”朗姆洛陰沉著臉道。

他穿過車與車之間,逐漸來到煙霧之外。

遠處,靜止懸浮在半空中的黑珠動了動,迅速地向他衝來。

“克莉斯!”他高聲喊道。

下一秒,一顆衝著他飛來的黑珠猛地停在他的額頭前,距離他的額頭不超過一釐米。

朗姆洛輕吸了一口氣,他繞過了那枚黑珠,緩步衝著街對面走去。

//

當娜塔莉聽到朗姆洛的聲音的時候,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便已經停下了攻擊。娜塔莉抿了抿嘴,自從那個電話中的男人叫了她‘克莉斯’之後,她便意識到,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和朗姆洛認識,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感覺那麼熟悉。

可是,相比於那段失去的記憶,她對於朗姆洛更直觀的感想是,這混球揍了她一頓。

是的,娜塔莉是這麼記仇。

娜塔莉抬起頭,她看到朗姆洛的雙手舉起,緩步衝著她走來。隨著男人的接近,黑珠們都有些急促地晃動著。

“不行,不行,你不能殺了他。”娜塔莉低聲說,“一定不能殺了他。”

朗姆洛穿過空地,走過花壇,來到了娜塔莉的身邊。娜塔莉警覺地瞪著他,看著他蹲在自己的身邊。

“嘿,不用對我露出這幅表情吧?”朗姆洛語調故作輕鬆地說,“我們之前不是見過面了嗎。”

“是啊,你還揍了我一頓。”娜塔莉面無表情地說,“你將我頭磕在吧臺上的那一下讓我記憶猶新。”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記仇?”朗姆洛無奈地說,“你後來不是揍回來了嗎。”

揍得不爽。娜塔莉在心裡說。

朗姆洛上下打量著她,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跡,朗姆洛皺了皺眉毛。

“你受傷了?”

“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娜塔莉敵視地說,“明明是你們九頭蛇要抓我,你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次帶隊的不是我。”朗姆洛沉聲道,“上頭下達命令的時候故意避開了我,還是有人抽走我的部下,我才發現了這件事。”

娜塔莉短暫的分析了一下,她覺得朗姆洛沒有說謊。她和他以前認識,如果九頭蛇真的想抓她的話,避開他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樣想著,娜塔莉的敵意減輕了一些。她仍然蹲在花壇後,伸出手指向了對面。

“那邊有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她控訴道,“他將刀插/進了我的手臂裡,還攪了攪。是他讓那些人殺我。”

朗姆洛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站起身體,拿出了自己的傳呼機。

“維克,你過來一下。”

另一邊,刀疤男人猶豫了一會,才緩慢的穿過了車流和馬路。朗姆洛抽出槍,他甚至沒有對準,直接衝著男人開槍,男人扶著自己的手臂慘叫著倒在了身後的車上。

“他還攪了攪。”娜塔莉強調道。

朗姆洛一手舉著槍,一手拿著傳呼機。

“維克,站起來。”

【交叉骨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瞞著你調動部隊了——】

“站起來。”朗姆洛淡淡地說道。

維克只能撐起自己,面向他們。朗姆洛再次開槍,擊中了男人的肩膀,傳呼機裡傳來了男人的尖叫聲,朗姆洛關閉了通話。

“我以為你會殺了他。”

“我不能,他是我的部下。”朗姆洛微勾起嘴角,“不過我有一些小小的特權可以懲罰他。”

“九頭蛇真恐怖。”娜塔莉嘟囔道。

“聽著,現在九頭蛇已經盯上你了。”朗姆洛言歸正傳,他再次蹲在娜塔莉的身邊,“你必須要跟我們走,不然九頭蛇會連累到更多無辜的人。”

娜塔莉皺起了眉毛,朗姆洛緊盯著她,觀察著她的神情。

“算你這次逃過一劫,九頭蛇也可以策劃下一次追捕行動,算你被保護的很好,他們完全可以用恐怖襲擊來威脅你出現。”男人說,“如果你現在跟我們走,至少我會跟在你的身邊。——你知道我們以前認識吧?而且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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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洛停頓了一下,他的眉毛緊緊地皺著。

“他們這次已經鬧得太大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擔心他們會派出其他人來對付你。”

娜塔莉沉默了一會。

“我們以前的關係很好嗎?”她仍然有些不信任地問。

她以為男人算是為了降服她,也會回答確定的答案,沒想到男人看起來有些語塞。

“我……我不太確定。”他低聲說,“至少有一段時間,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有貓膩。

娜塔莉還沒有說話,交叉骨的傳呼機再次響了起來。

【大人,維克剛剛偷偷稟告了上頭,請求擊斃支援。】那個人的聲音有些小,似乎是對面的某個普通士兵,【聽上面的意思,他們已經將‘他’派了出來。】

朗姆洛放下了傳呼機。

“媽的。”朗姆洛喃喃道。

在這時,一陣衝/鋒/槍的掃射掃過他們的頭頂,朗姆洛撲向娜塔莉,將她壓在身下。衝/鋒/槍不斷地發射著子彈,打得他們頭頂上的花壇濺起灰塵。

娜塔莉的腦後是朗姆洛的手,男人用盡太大,以至於她根本抬不起頭來。等到一發攻擊結束後,朗姆洛才微微鬆開了她。

娜塔莉抬起頭,對上了交叉骨有些蒼白的臉龐。

“別抬頭。”男人輕聲說。他的聲音有一絲輕微的顫抖和乞求。

娜塔莉盯著他,希望從他的眼睛中看出男人的企圖。可是那眼睛裡只有意料之中的平靜,和一絲莫名的悲涼。

娜塔莉皺起了眉毛,她抬起頭看向了花壇外面。

馬路上,煙霧漸漸散盡,她看到一輛汽車的車頂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作戰裝備的男人。他端著一把蠍式衝/鋒/槍,槍口正衝著她和朗姆洛。

男人的臉上帶著的黑色面罩遮住了他的表情。可即使是看不見他的面龐,僅僅是他站在那裡,已經產生了足夠大的震懾力,在他那巨大的氣場之下,所有九頭蛇都後退了幾步。

他的鐵臂在陽光中閃著冷硬的光澤,男人改用單手提著衝/鋒/槍,他走下了汽車,煙霧在他的腳旁旋轉著散盡。

他扛著槍,一步一步地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