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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冊 第四章 小島驚魂

“異次元結晶!”

法妝卿美目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銀髮激烈飛揚,雙手急速舞動,黑袍蕩起層層波浪,一隻龐大的黑色鳳凰從她的黑袍中飛出,黝黑深沉的羽翅無聲地滑過空氣,帶著她向後飛退。.org

剛退到海灘上,吸力隨即消失了。法妝卿微微地喘氣,面色蒼白。黑鳳凰凝縮成一塊深邃的黑色水晶,鑽入她的黑袍。

風照原暗自咋舌,他雖然不知道異次元結晶是什麼玩意,但瞧法妝卿的模樣,分明是連她也衝不破籠罩島嶼四周的結界,還險些遭受鷹鉤鼻大漢同樣的厄運。

風照原緩緩伸出手,在空中畫出挪移陣圖,妖火噴出鼻孔,沿著五芒星急速轉動。四周白芒閃過,一條閃耀著光點的隧道在他眼前出現,眼看就要像往常一群,順利挪移,隧道旁突然旋轉出一個怪異的世界,將整條隧道一口吞噬,緊接著卷向風照原,後者暗叫不妙,急忙停止挪移,施展奇門遁甲術避開。

怪異的世界驀地消失了,風照原驚出一身冷汗,他終於清楚,以法妝卿對空間超凡的控制能力,如果連她也衝不出去,那麼自己也同樣無能為力。

他們已經被活活地困在磐牙島了。

法妝卿盯著他,似在思索風照原剛才施展的挪移手法。

“對方不太可能在整座島嶼周圍都佈下結界吧?”

風照原皺眉道,佈下範圍這麼廣的結界,除非是對方的實力已經突破了秘能道。

法妝卿微微搖頭:“結晶和結界完全不同,結界是擁有秘能道實力的人佈置的領域,用無形的力量鑄正銅牆鐵壁,保護自己或者困住敵人;而結晶,牽涉到了另一個認知層面,以及某種,”

她猶豫了一下,接著道:“某種特殊的能量。”

“難道是暗能量?”

風照原脫口而出道。

法妝卿驀地一震,美目中射出深邃的光芒:“你知道暗能量?”

“原來你也同樣知道暗能量的存在。”

風照原看著她,心中湧起一絲欽佩之意。他本人完全是機緣巧合,因為靈塔的歷險經歷才意識到了暗能量,而法妝卿沒有任何奇遇,全憑自身的參悟,就領略到了暗能量的存在。天資稟賦,的確是世所罕見。

而法妝卿也同樣對風照原肅然起敬,只有進入秘能道的領域,並對傳說中的力量有了一些領悟之後,才會意識到暗能量的存在。風照原比她年輕了幾十歲,這樣的年紀就已經站在了和她同樣高的位置。怎不讓她暗自驚歎。

兩人默默地對視片刻,都微微一笑。他們原本是生死大敵。這時卻因為雙方對天道的心有靈犀,而忽然升出一絲相知的感覺。

邁入他們這個境界的人,想要在這方面找到知音,實在是難如登天。

遠遠望去,這兩個人佇立在海灘邊,男的俊秀瀟灑,女的丰姿出神,身上都流露出一股遠異常人的完美氣質。海風吹起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似要羽化翩然飛去。

默然許久,法妝卿開口道:“結晶是結界的蛻變,從結界到結晶,就像蠶繭化蝶一般。結界的明能量在剎那間轉化成一絲暗能量,形成結晶。如同烈火燒盡乾柴,最後的火焰化作一縷青煙。而一旦可以結出結晶,就達到了秘能道的上限,隨時可能破碎虛空,得證大道。”

風照原駭然道:“按照你這麼說,大賽的主辦者難道已經達到了秘能道的上限?”

“也不能肯定,如果兩個秘能道高手合作,採用特殊的方式,也可以形成結晶。”

風照原好奇地追問道:“什麼方式?”

法妝卿玉臉暗暗一紅,所謂特殊的方式,其實是中國道家古藉中的男女雙xiu。她不願提及這個話題,所以話鋒一轉:“結晶的性質可以說是一個小宇宙,所以領域比結界寬廣得多。我們想要衝出去,是不太可能的。而異次元結晶就像是一個浩瀚的迷宮,一旦陷進去,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出來。就算用軌道還原秘術或者破開黑洞的方法,也會偏離軌道,被吸入異次元的混沌世界。”

她頓了頓道:“不過結晶有一個缺陷,就是結晶的主人在收回原來的結晶之前,無法再次結出結晶。所以對方想讓我們走不出磐牙島,他就別想用結晶攻擊我們。”

風照原忽然想起了叮咚,這傢伙可以輕鬆破開結界,不知道對結晶有沒有辦法?

千年白狐立刻詢問叮咚,後者苦著臉道:“結晶沒有十天半月是搞不定的,而且破除結晶又累又危險,我可不幹。”

“你想被三昧真火燒死嗎?”

千年白狐獰笑一聲。

叮咚急忙擺出一副諂媚的嘴臉:“有話好說嘛,只要給我弄一個比基尼女郎,嘻嘻。”

千年白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好吧,改天讓小牛鼻子帶你去泰國紅燈區!”

叮咚眨巴著眼晴:“什麼叫紅燈區?”

“就是比基尼女郎任你挑。”

“ok!”

叮咚興奮得口水也流下來了,一躍竄出風照原的鼻孔,大言不慚地道:“破除結晶的任務交給我吧,一個星期替你搞定!”

“一個星期?”

風照原苦笑一聲,大賽主辦人的留言,不也說明了要在島上住一週的時間嘛。

法妝卿冷冷打量著叮咚,心中暗自驚異。這個拇指人不但可以破開結界,還能破除結晶,真不知道風照原是從哪裡弄來的怪物。

叮咚對法妝卿擠眉弄眼:“美女,一直偷看我,是不是對我有意啊?”

“還不快去!”

風照原忍住笑,對它一瞪眼,叮咚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三昧真火,嚇得立刻竄出去,嘴裡叫道:“我去四周看看。何處的結晶最薄弱好下手。”

“真是個賤骨頭!”

千年白狐搖搖頭:“又淫又賤。簡直是淫賊。”

“看來只能在這裡待上一週了。”

風照原淡淡地道,重子迎面向他走來,風照原向她解釋了結晶的事,望著兩人攜手離開的背影,法妝卿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神色。

火鴉撲扇著翅膀從天而降,飛落到法妝卿的肩頭:“主人,我已經告訴蘭斯若了,讓他在恰當的時機,配合我們對付風照原。”

“還是先應付眼前的危機吧。”

沉默許久,法妝卿道。

懸崖上的山莊裡,只剩下幾個人在客廳小聲地議論。鷹眼孤獨地靠在牆角,手裡拿著一隻扁平的金屬酒瓶,一口口地抿。大多數人都分散了,各自隱藏在海島的不同角落裡。鷹鉤鼻大漢的死訊已經傳開。不安的氣氛像一片慘霧,籠罩了小島上空。

無意中瞥了一眼櫃檯,風照原的瞳孔陡然收縮。三十四只面具,現在只剩下了三十三只!

“是誰拿走了一隻面具?”

風照原沉聲喝道。

其他人驚討地看著櫃檯,紛紛搖頭。考赤幽幽地道:“死了一個人,所以才少了一副面具吧。”

士虎目光閃動:“一定是我們當中有人悄悄拿走了它。”

米兒頓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說不定是被人施展隱形秘術拿走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正午**的陽光斜照在門廳前,明晃晃的,有種說不出的寒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中的野獸,等待著恐怖的魔手漸漸地伸向他們。

默然半晌,風照原忽然一笑:“真是刺激。”

他拉住重子的手,慢慢走了出去。兩人順著懸崖的另一邊向下走,南面是尖聳的海呷,向內大約百米有一處狹窄的山口,兩側是陡峭崢嶸的花崗岩石壁,密佈洞孔。石壁因為潮溼而顏色發深,幾百只軟體貝殼攀附在石縫間,不時有海鳥俯衝而下,叼起貝殼,瞬即向天空衝去。

周圍異常幽靜,海風從石壁間吹過的簌簌聲宛若天籟。風照原摟緊重子的纖腰,柔聲道:“難得我們有享受平靜的機會,就當是來渡個假吧。”

重子莞爾一笑:“這麼危機四伏的假期倒也少見。”

一路地勢漸漸向上,形成一個扇形的斜坡,左面是茂密的山毛棒樹林,右面是連綿不斷的峭壁,一股小溪從峭壁中間流出,沿著斜坡形成一條清澈的小河。水流很急,在山坡背面拐了幾個彎,消失在遠處的矮樹林中。

兩人在河畔坐下,河裡的魚兒十分肥大,歡快遊竄。風照原興致盎然,小試妖植秘術,抓起十多條鮮魚,颳去魚鱗,剔除內臟,用松枝串成一條,再拾起石塊壘起石灶,一面對重子笑道:“我們要過幾天捕獵生話了。”

重子吐吐舌頭:“正好讓我嚐嚐照原你的烹調手藝。”她目光流轉,落在河面上,忽然瞥見一絲淡淡的血水,隨即就被河水衝散。

風照原心中一凜,兩人對望一眼,顧不上烤魚,順著溪水的源頭走去,大約五分鐘後,他們看見一具屍體順著河水直衝而下,死者的胸口裂開一個大洞,鮮血汨汨流出,皮膚觸手柔軟,略帶溫熱,顯然剛死不久。

風照原駭然叫道:“他是前來參賽的秘術高手!”

重子冷靜地道:“山莊櫃檯上的面具,現在一定只剩下了三十二個。”

風照原森然道:“舉辦這次大賽的目的,難道是把所有的秘術高手誘騙上島後再一一殺害?”

重子沉吟道:“以你和法妝卿的實力,能夠殺死你們的人簡直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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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河邊,默默沉思,轉眼間斜陽殘照,暮色四溢,兩人匆匆吃完拷魚,回到山莊,卻看見一具屍體飄浮在花園的水池上,臉部浮腫,顯然泡了多時。

“又是一個。”

重子輕聲嘆息道。

大多數人都呆在大廳裡,個個臉色陰霾,櫃檯上的面具,只剩下了二十三只。

鷹眼對風照原點點頭:“剛才我們在小島同圍發現了七具屍體,應該有七個人已經被殺死了。”

風照原悚然動容:“我們也在島的南面發觀了一具屍體,也就是說,目前一共有八個高手被悄悄殺害。”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重子問道:“花園水池裡的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鷹眼聞言一愣,米兒頓倏地竄出廳外,驚叫道:“天啊,又有一個!”

眾人紛紛跑出大廳,蹲下身,士虎仔細看了看漂浮在水面的屍體,面色沉重地抬起頭:“兇手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而我們卻毫無察覺。剛才是誰最後一個走進山莊的?”

“好像是我們。”

風照原苦笑道。

依琳娜掩嘴驚呼:“是你殺了他!”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風照原,鷹眼冷哼一聲,目光逼向依琳娜:“那具屍體少說也死了半個小時,怎麼會是風照原下的手?就算是白痴也不全這麼草率地定下結論,何況是你這樣一個秘術高手?閣下故意顛倒黑白,我看你嫌疑最大。”

士虎目光閃動:“半個小時前是誰最後進來的?”

“是依琳娜!”

鷹眼冷冷地回答道,渾身骨骼咯吱作響,一把金色的小手槍神奇般地出觀在他的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依琳娜。

眾人立刻把她圍了起來。

“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鷹眼冷冷地道,扣動了扳機。

幾乎在槍響的一剎那,依琳娜已經飛快撲倒,子彈呼嘯著從她頭皮擦過,金色的長髮“唰”的一聲,整個掉落下來,竟然是一個假髮套。

這一下,眾人更懷疑她的身份。鷹眼結出秘術手印,全身立刻機械化,幾十管槍炮眼花繚亂地從身體內鑽出,火舌噴吐,疾風驟雨般射向依琳娜。

依琳娜怪叫一聲,根本來不及閃避。紛飛的血雨激濺,地上留下了一具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屍體。

米兒頓長長地送了一口氣:“總算把殺人兇手解決了。”

士虎皺眉道:“似乎死得太輕易了一點,兇手能夠無聲無息地殺死那麼多人,應該具有很強的實力才對。難道我們殺錯了人?”

鷹眼臉上露出冷酷的表情:“殺錯了就再找兇手。”他本來就是職業殺手,殺錯人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風照原心中一動:“把這具屍體焚燒了吧。”

話音剛落,地上的血肉立刻像活了似的蹦跳起來,紛紛向外逃竄。

眾人目瞪口呆。

“不死鬼!果然是你!”

風照原長笑一聲,結出雪鶴結界,將殘肢血肉牢牢罩住。“啪嗒啪嗒”,零碎的血肉撞在結界上,摔落在地。

重子欣然道:“難怪他要誣陷你是兇手,原來一直是想報復綁架那件事。真沒想到,他居然用秘術易容成女人的模樣。”

地上的血肉頻頻跳動,組合、拼湊,又恢復成一具完整的軀體。不死鬼瞪著風照原,獰笑道:“認出老子久怎麼樣?我是殺不死的。有種你就一直用結界困住老子!”

“崦——嘛——呢——叭——咪——哞!”

風照原沉聲喝道,妖火噴出,六道*隆隆轉動,不死鬼發出一聲尖叫,被強行扯入輪迴中。隨著閃耀的六色光芒,不死鬼灰飛煙滅。

風照原收回妖火,平靜地道:“這個人應該不是兇手。”

“去看看面具!”

米兒頓忽然叫道,率先衝入大廳,忽地又衝出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又,又少了一隻面具!”

陣陣寒意湧上眾人的心頭,四周漸漸漆黑,濃重的夜色無聲瀰漫開來,海風吹動叢林,樹枝搖顫,猶如重重恐怖的鬼影,在四周晃動。

那個可怕的兇手似乎就隱藏在這片黑暗中,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他的下一個犧牲品。

士虎沉聲道:“現在大家儘量不要單獨行動,一旦外出就幾個人結伴而行。”

鷹眼不屑一頓地揚長而去,重子對風照原低聲道:“法妝卿和昆蘭不在這裡。”

風照原沉吟不語,兇手難道是昆蘭?

半空中忽然一片光亮,遠處的海灘上,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將漆黑的夜空照得通紅。

眾人驚呼一聲,紛紛趕去察看。望著一個個遠去的背影,士虎搖搖頭,嘆了口氣:“一盤散沙。”

風照原對重子道:“我們也去看看。”

“風先生請留步。”

士虎目光掃過四周,眼看無人,忽地湊近風照原,壓低了聲音:“你真是相龍大師弟子的話,能否施展一下封印秘術呢?”

風照原微微一愣,剛要說話,半空中的火光驟然變成了慘綠色,火焰越燃越高,越燒越猛,宛如一個不斷膨脹的巨獸,一張恐怖的怪臉在火焰的頂端慢慢浮觀,像貼住了夜空,俯視眾人,發出嘶啞的狂笑聲。

火焰瞬即又變成詭異的藍色,怪臉森冷地道:“歡迎你們在小島渡過愉快的第一天。”

火鴉撲扇翅膀的聲音隱隱傳來,法妝卿出現在風照原身後,目視火焰中的怪臉,蹩眉道:“怎麼回事?”

風照原微微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怪臉接著道:“由於你們不遵守比賽的規則,一部分人已經為此受到了懲罰。”

“你要我們遵守什麼規則?”

士虎低沉的聲音遙遙傳來。

“戴上面具。”

怪臉冷冰冰地回答:“午夜十二點之前,再不戴上面具的人,將付出可怕的代價。”

法妝卿冷哼了一聲,身形飄動,倏地升向半空,四周的氣流發出嗚咽聲響,狂潮般地湧向怪臉。

半空中的火焰猛地變成了黑色,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怪臉也隨之消失。

法妝卿徐徐落回地面,神色漠然。過了一會,眾人陸續回到山莊。風照原剛要回答士虎剛才提及的話,對方卻悄然走開了。

“我看,我們還是戴上這些面具吧。”

米兒頓走入客廳,盯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面具,戰戰兢兢地道。

火鴉鄙意地瞥了他一眼,鷹眼卻突然出觀,拿起櫃檯上的一隻面具,慢慢戴上。風照原微微一呆,鷹眼絕對不是膽怯的人,他戴這只面具難道有什麼深意嗎?

其他人見到連鷹眼也戴上了面具,都紛紛效仿。不一會兒,除了風照原、重子、法妝卿、士虎以及失蹤了的昆蘭之外,其他人都戴上了面具。大廳裡如同升起了化妝舞會,一隻只面目猙獰怪異的面具在黑暗中,顯得十分恐怖。

士虎猶豫了半晌,終於也取了一隻面具戴上。

法妝卿對風照原淡淡一笑:“今晚就讓我們成為他們的目標好了。”

鷹眼走到風照原身邊,低聲道:“兇手一定會戴上面具,混在眾人之中,才能方便殺人。所以可以確認,主辦這次大賽的人無疑就是殺死相龍的兇手。我戴上面具,隱藏起來,等於在暗處,你在明處,我們攜手把兇手找出來。”

風照原點點頭,鷹眼的這只面具顏色發藍,一條叉形的血舌吐出畫滿獠牙的大嘴,只留出了呼吸的鼻孔和雙眼。

“不能輕信每一個人的面具。”

鷹眼目光鷹阜般地閃動:“兇手也許全預備了我的面具,戴上後行兇,掩蓋自己的身份,來引誘我們自相殘殺。我想這正是他們硬逼著大家戴上面具的原因。再說以兇手的秘術造詣,改變成我的模樣也並非難事。”

“赫拉——玩偶。”

風照原悄聲道:“這是我們確認彼此身份的口令。”

鷹眼微一點頭,獨自向樓梯走去。

夜色漸深,眾人陸續都上樓找房間就寢。

士虎打了個哈欠,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風照原:“早點休息吧,但願今晚能睡一個安穩覺。”

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倏地射出一道細微的白光,直奔風照原,後者閃身避過,白光滾落在地,原來是一個小紙團。他撿起來展開一看,紙條上寫著:“如果你是相龍的弟子,今晚十二點大廳見。我會告訴你一個驚人的秘密。作為報酬,你必需為我做一件事。”

風照原霍然抬頭,大廳此時空空蕩蕩,就連法妝卿也已經離開。重子看了看紙條,微微蹩眉:“這個人會是誰?”

“再過幾個小時就知道了。”

風照原默默地道,心中一片疑雲。夜晚森冷的海風吹進大廳,櫃檯上的三隻面具微微顫動,閃著陰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