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水晶牆猛烈炸開風照原像貓捉耗子一般不急著追殺納薩西斯而是不斷摧毀水晶迷宮肆意破壞。
納薩西斯心驚膽顫蜷縮在世界中再也不敢出來。現在他只有仗著雙重世界和對方耗下去。
風照原慢慢逼近迷宮的出口一步跨出立刻進入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晶迷宮。
雙重世界彷彿根本就不存在基無法逃逸。除非風照原用物質轉換徹底融化水晶迷宮否則他也難以破開世界。
只要是世界就一定存在著基。
因為它遵循的是這個宇宙產生的規律。
從這個道理來兩個世界就應該存在著兩個基。
但閃魄的世界包括納薩西斯在內肯定都只有一個基。
既然只是一個基又如何誕生出兩個世界呢?
水晶牆透明晶瑩從各個方向映照出了風照原的身影。
風照原忽然心中一動凝視著自己的人像。在迷宮中光線折射反射令人目眩神迷。任何物體落在迷宮內都會生出不少重複的幻象。
風照原身軀劇震恍然大悟。
他突然轉過身背對著迷宮的入口一步步向後倒退。
納薩西斯仍然沒有出現他已經嚇破了膽再也不敢現出本體自找死路。
眼看風照原就要退到入口猛地身形一頓掉轉方向。向前衝去。
轟的一聲晶光耀眼又退潮般地斂去風照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已經輕鬆破開了納薩西斯的世界後者臉上血色盡褪。又驚又駭地盯著他不出話來。
風照原微微一笑:原來雙重世界是這個樣子的。納薩西斯神師你果然有一套。
夜叉敬佩地道:風大人想不到你輕易破開了雙重世界。
風照原解釋道:其實雙重世界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神奇。實質上根本就只有一個世界。因為一個基。只可能誕生出一個世界。所以我一直在深思。納薩西斯究竟是如何結出雙重世界地:
他看了納薩西斯一眼道:當我見到水晶牆中照出自己的身影時我忽然明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雙重世界中有一個世界只不過是利用光線折射產生的幻象。也就是當我們衝到迷宮出口的時候。見到地另一個迷宮其實只是原來的迷宮的反射照出的影子。
夜叉困惑地問道:可是拉神與納薩西斯一戰時我們看得很清楚拉神大人闖出了迷宮的出口的確是陷身在另一個迷宮中了並非只是照射出來的幻象。
風照原道:這就是納薩西斯才謀深算的地方。他先在迷宮的出口處利用光線照成另一個迷宮的幻象。等到拉神衝到出口時卻了現對面還有一個迷宮就在這個時候納薩西斯將整座迷宮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出口又重新變成了入口。我們根本看不出來反倒以為還有一個迷宮。
夜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嘆了口氣看了納薩西斯一眼道:納薩西斯神師你現在已經敗了也算心服口服了吧。風大人不但是我們閃魄復興壯大的希望實力也是人一等由他擔任最高腦可以是當之無愧。
納薩西斯面如死灰許久才低聲道:風大人請原諒我剛才地無禮。
夜叉又對風照原道:還希望大人能夠寬恕席神師的魯莽。
法妝卿冷冷一哂:哈迪斯大人的死又怎麼?龍王夥同納薩西斯暗殺哈迪斯大人還栽贓給大人卻是罪不可恕。他心裡很清楚以納薩西斯地陰險今後絕對不可能放棄對付風照原的念頭。這樣一顆危險的定時炸彈一定要利用今天的時機及早除去。
納薩西斯目光閃動道:法神師恐怕誤會了當時風大人和哈迪斯進行決鬥時我並不在當場後來趕到時哈迪斯正巧被風大人擊斃因此我誤以為是風大人暗算了哈迪斯。現在我明白了風大人的力量完全越了哈迪斯根本就不需要暗殺他。這件事完全是一個誤會。
龍王急忙道:這的確是一場誤會道席神師和我都相信風大人的為人所以我們並沒有當場格殺風神師而是請他回到神殿心核問個清楚後再作決定。
法妝卿美目一寒:龍王和納薩西斯神師真是好巧的一張嘴。
夜叉沉吟了一會道:以龍王神師對哈迪斯大人的忠心想必不會殺害哈迪斯大人。不過這件事究竟要如何論斷還需要風大人決裁。您的決定任何閃魄都將堅定不移地執行。
龍王神色頹敗和納薩西斯對視了一眼只要風照原一聲令下他們兩個都必死無無疑。納薩西斯求助地看著羅剎指望她能開口勸。
風照原呆了呆目光緩緩掃過所有地閃魄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茫然。曾幾何時他竭力想消滅閃魄現在卻成為了他們的最高腦。只要他願意就可以殺光所有的閃魄令對方遭受滅族的悲慘結局。
他已經完全柺杖控了閃魄的命運。
這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閃魄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對於一個連續擊破敗哈迪斯和納薩西斯的人閃魄們都心悅誠服。只要風照原下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法妝卿低聲道:除惡務盡。殺了納薩西斯和龍王以絕後患。
羅剎幽幽地看了風照原一眼道:風大人哈迪斯大人的死也許真是一場誤會。希望您能寬恕龍王和納薩西斯神師地無禮。
望著羅剎央求的神色風照原沉默了一會。道:讓我想一想。
夜叉恭;謹地道:風大人連番決戰可能有累了不如暫時休息一到再做決定吧。不久後我們還要回到時間斷層為風大人進行正式的登位儀式。
風照原頭閃魄們份份躬身告退。龍王和納薩西斯也灰溜溜地走開只剩下羅剎、法妝卿和風照原。
法妝卿笑了笑:我好像也該暫時迴避一下。不等風照原話。就飄然離開。
風照原和羅剎誰也沒有先開口話靜立了良久羅剎瞥了一眼瞪著她的千年白狐問道:風大人。這是什麼生物?
風照原隨口道:這是我從地球收服的一個生物。你還是別叫我風大人了聽著不太習慣。
千年白狐轉動著血紅地眼睛身影一閃附入風照原體內。消失不見。
羅剎吃驚地睜圓了美目問道:真是神奇它怎麼不見了?
風照原笑了笑沒有回答。羅剎凝視著風照原柔聲道:你到底還有多少神奇的力量?擊破敗哈迪斯、納薩西斯還能令我懷孕。
風照原看著羅剎的肚子苦笑一聲:我也沒有想到。此刻他的心情異常複雜他將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但這個孩子。偏偏有一半是閃魄的血統。
究竟應該如何處置閃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頭緒。
羅剎酸溜溜地道:這下子。您必須擔負起閃魄興旺的責任。
風照原嚇了一跳:難道我真的必須和所有地女閃魄交配?
羅剎頭:雖然我心裡並不願意但為了閃魄的將來您必須這麼做。
風照原呆了半天道:我恐怕做不到。
羅剎粲然一笑:風大人你必須做到。還有一件事請您放過納薩西斯神出鬼沒師不要再追究了。以您目前的力量相信誰也奈何不了你了。
風照原猶豫了一下道:我需要仔細考慮一下也許我並不適合擔任什麼最高腦。
羅剎詫異地看著他:你真是奇怪哪個閃魄不想成為最高腦呢?有時候我還真是一不瞭解你的想法。
風照原嘆了口氣羅剎柔聲道:風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先告退了。還有幾個月孩子就快出生了。等到那時相信擠在您神巢門前等待恩寵的女閃魄會有很多呢。嫵媚一笑嫋嫋離開。
風照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羅剎的背景心裡亂作了一團。千年白狐現身而出叫道:臭子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風照原苦惱地皺起眉頭:要和女閃魄輪流交配那也太荒誕了。我現在倒想一走了之把閃魄和仙人之間的鬥爭丟到腦後再也不願管了。自從徹悟了物質轉換的原理將木礦靈完全融合以後我對於這種生物之間地鬥爭越來越沒有興趣。
千年白狐興災樂禍地道:難道你也不管自己的孩子麼?
風照原苦笑道:這最令我頭痛。閃魄的本性是冷酷自私的這個孩子如果像閃魄那樣我又要如何應對?他頓了頓微徽一笑又道:不過有一個孩子的感覺的確十分奇妙。
千年白狐正色道:除非你肯殺光所有的閃魄否則就應該擔當閃魄的最高腦。閃魄殘忍好殺需要你對他們加以約束才不會禍害其它的生物。以你目前的閃魄中的絕對權威完全可以做到這一。
風照原沉思了一會頭道:你得也沒錯光是昔日對帝釋天地承諾我就不能滅絕所有的閃魄。不過我需要一時間。仔細想清楚。而在這之前需要調和仙人和閃魄之間地矛盾。
千年白狐森然道:那群仙人倒是麻煩他們對閃魄仇深似海恐怕不那麼容易化解。不過現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幹掉納薩西斯。法妝卿得沒錯放過納薩西斯只會替自己留下後患。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
風照原沉吟了一會道:納薩西斯和龍王殺害了哈迪斯的確應該受到處罰。在閃魄中哈迪斯是除了帝釋天之外讓我唯一敬重的人了。他的死。我也感到有些難過。
千年白狐道:你不是可以讓非生命轉換為生命麼?不如你試一下用物質轉換讓哈迪斯復生?反正他的屍體還在。
風照原搖搖頭:物質轉換出來的生命是全新地只是創造。而非一模一樣的復原。一旦對哈迪斯的屍體進行物質轉換最後出現的生命恐怕已經不再是哈迪斯本人了。就像我給你製造出來的這個**也不是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根據你的記憶複製罷了。撇開這些不談還有一個倫理道德方面的問題。幾十年前人類便可以運用克隆技術複製生命但也僅限於科學研究所顧慮的正是這方面的問題。生死是自然的迴圈如果我強行打破這樣的規律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他臉上忽然露出喜悅的笑容:但我妹妹風蓉地精神病卻可以利用物質轉換將她治癒。
千年白狐眼珠一轉道:臭子。你答應給我的木礦靈呢?
風照原哈哈一笑想起拉神昔日也曾經私藏了部分的木礦靈。立刻帶著千年白狐趕往拉神的神巢。
昔日氣宇森然地宮殿如今空空蕩蕩門庭冷落拉神一死這座宮殿的生物奴隸就被立刻撤走。
一入宮殿千年白狐就東竄西跑在拉神臥室的石床下終於找到了一個金屬盒。在盒內藏放著金屬色澤的溶液近千個碧綠色的木礦靈在深液裡流動。
風照原訝然道:拉神居然私藏了這麼多木礦靈。
可惜他無福享受。千年白狐怪笑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將木礦靈一口吞入。
千年白狐體內的脈輪自動流轉將木礦靈慢慢吸收。
還是比不上你體內的木礦靈。千年白狐遺憾地道這些木礦靈要在它體內壯大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況缺乏金書的知識能量木礦靈的神奇功效也比風照原的差了很遠。
寂靜地大殿內風照原看著千年白狐靜靜地道:老妖怪你現在擁有了肉身重獲自由。只要你高興可以去任何地方。
千年白狐沉默了千年前因為風照原的緣故它被封印在古畫中千年以後又因為風照原它恢復了自由。從此以後天高海闊它可以任意暢遊。
似乎到了與風照原分手地時刻。
它不止一次盼望可以重獲自由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心中卻是不出的茫然。
這幾年來它和風照原已經成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彷彿血肉相連。如果分開就等於是割捨了一部分的生命。
一個人一個妖怪就這麼默默無語彼此凝視。
幾年的光陰彷彿流水般倒退。
幾年前他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幾年前它只是一個充滿怨怒的妖魂。
從什麼時候起他和它一建立了情誼。從什麼時候起它不再想佔有少年的身體而少年可以義無反顧的為了它挺起身軀硬擋師暮夏的天雷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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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風剝落了時間的痕跡後再回頭多少的淚水歡笑已經變得非常遙遠。
要留的偏偏留不住。即便是物質轉換力量通玄也無法讓時光倒流。
在羅馬的公寓少年與白狐第一次談論永恆的情景已經消失成為一個記憶的瞬間。
風照原忽然低下頭道:老妖怪要是你想走隨時可以離開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千年白狐怔怔地看看風照原過了一會道:實話我對什麼閃魄根本就不感興趣。留在這裡我確實覺得沒什麼意思。
風照原頭:我明白。
從被封印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待有這麼一天。
我明白。
一個妖怪喜歡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不想有任何牽絆。
我也明白。
你明白就好。千年白狐笑了笑笑得勉強:一個有牽絆的妖怪還能算是一個妖怪嗎?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會有我的。聚散離合原本就是自然的規律。該走的時候當然要走。要是連這都看不開還談什麼時候追求永恆。
風照原扭過頭去用力頭。
你走吧。
過了很久風照原顫聲道。他的身影這一刻看起來彷彿那麼落寞。
雪白的影子一閃而逝。
千年白狐已經離開了。
風照原孤獨地站在大殿中又過了很久他才邁開沉重的腳步向殿外走去。
殿門外一個雪白的身影蹲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
千年白狐的臉上滿是淚痕。
風照原身軀劇震望著千年白狐一時一句話也不。
我想我不會離開。
千年白狐流著淚笑:我想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妖怪。我想我看不透什麼叫永恆。除非你趕我走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風照原渾身顫抖又過了很久他用力地頭。
淚水從眼角悄悄滑落。
他忽然想起在前世他還是一個道童的時候。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夜色深沉風雨如晦。他打著油布傘悄悄地溜出道觀。
你來幹什麼?
在廢棄的破廟裡千年白狐瞪著血紅的眼睛齜牙咧嘴。
我來看看你雨下得那麼大我怕你會淋溼。
你真是個笨蛋我不會找個地方躲雨啊。千年白狐抖抖身上的毛不屑地道。夜空中猛地打了個響雷。千年白狐嚇得一哆嗦趕緊躲到道童的身後。
嘻嘻你害怕了。
見你的鬼我是妖怪還會害怕?
望著外面的暴雨一人一狐默默的守在一起直到天亮。
一轉眼滄海桑田人事變幻在閃魄的神殿外一人一狐也這麼默默地守在一起。
原來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我還想看到你的孩子的出世呢。
千年白狐忽然眨眨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