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白夜時並沒有在那只賤羊身上坐下。
不僅他本人沒坐下，甚至他還伸手，將那個賤羊換了個方向，屁屁對準她，賤臉面對著牆壁，像是在反省一樣。
白夜時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舒瑤：“……”什麼嘛，她特地給他買的呢！
當時，為了買這個，她還拜託了同實驗室的英國男同學跟著去試的。
她臉上的失落和小小的哀怨，自然沒躲過白夜時的眼眸。
眼眸微凝，他開口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剛才那個人？周泠然？
“我的導師，大英圖書館的特聘的專家，是我們國家首屈一指的敦煌歷史和文獻研究的牛人，特別厲害的那種。”說道周泠然，舒瑤自然一臉驕傲。
白夜時不動聲色地蜷起了手，面色卻依舊淡淡的，“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嗎？”
舒瑤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微微蹙了蹙眉。
“你有沒有和他說過，我和你的事。”白夜時加重了語氣。
“他知道的。”舒瑤回答的很自然，一點都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畢竟這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他知道你是我前夫。”
這下，白夜時的眸色更沉了。
他沉聲強調，“離婚協議書，我還沒有簽字。”
“嗯，我知道，你上次說過了。”舒瑤點了點頭。
所以，從關係上來說，他算不上她的前夫，他們還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樣小小的維繫，讓舒瑤心裡產生了一點點的貪戀。
於是，她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小小的公寓裡，安靜了下來，暖色的燈光下，呈現一種溫柔的色澤。
白夜時看著舒瑤，看著地毯上的那些書籍，心底深處湧上了某種難以言說從未有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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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觸碰她的衝動，想要立刻帶她走的慾望。
“這麼晚了過來，你這樣，會很辛苦吧。”就在這個時候，舒瑤開口了，聲音有些輕，表情也是透著濃濃的關心。
心裡繃著的弦，在那一刻忽地放鬆，白夜時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卻道，“沒有。”
“你就是這樣，每次都說沒有，不累。可是你又不是機器人，哪能總這麼透支自己呢。”舒瑤忍不住下意識地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話落，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線，忍不住抿了抿唇。
粉色的唇，在橙色的燈光照耀下，亮亮的潤潤的。
白夜時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眸色沉了下來。
微微別過眼，他又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嗓音比剛才更低，還帶著微微的啞。
“凌晨幾點的飛機啊？是等會兒就去機場嗎？”舒瑤又問。
“兩點。坐一會兒就走。”白夜時答。
他話音落下，舒瑤趕緊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點了。
隨後，她又想到白夜時要坐午夜的航班，更有些心疼。
“那，你要不要睡一小會兒？”舒瑤問。
問完，她再一次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好，於是小聲解釋，“飛機上睡，總歸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