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澈揚在空中的手先是猶豫地僵了僵,一聽到她最後的狂言目光一霾,即刻就要再次朝她的臉面摑下去:“你簡直是放肆……”
“夫君!”
一聲柔軟的聲線兀然入耳。
“夫君莫氣,多大的事啊,何必呢?家和萬事興啊。”丁芊容蓮步上前撫著完顏澈的胸口,對著兩人勸說道:“姐姐,你也真是的,去那麼久,夫君也是擔心你。啊,姐姐你的臉怎麼了?綠袖,快去我那裡讓蓮兒取冰凝膏過來給姐姐搽上,杵在那裡做甚?快去啊。”
丁芊容這一來便是張羅寒喧,完顏澈的怒氣也消了大半,只是表情還是陰著,恨不得把君子言生吞活剝。
君子言睨誚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冷道:“明天將軍若拿不出休書,顧兮言便奉你一張。”
言罷,傲然離開。
綠袖忙請安告退,尾步跟上。
“那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完顏澈暴喝。
丁芊容仍是一臉勸笑:“夫君別跟姐姐的話較真,只是氣話而已,姐姐只是做做樣子不敢造次的,夫君放心好了。”
“哼,太奶奶過幾天就從“求子庵”回來,現在休了她,太奶奶到時非跟我鬧不可,她還真有心計,根本就是算準了太奶奶即將回府才如此斗膽,明天她若真敢造次,為夫定嚴懲不可!為夫就不信還治不了她。”完顏澈強壓住怒氣,冷哼宣示著。
聞言,丁芊容笑容一僵,眸裡一閃懊悔。
太君!她怎麼把那難纏的老婆子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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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辰時一到,天空微露魚肚白時,君子言便起身梳洗妥當!
如瀑青絲挽成一朵素雅的墨花綰,額前貼月牙狀的流蘇狀,剛好將右額的淤青遮住,斜插著翠綠色的玉簪,清麗素塵,後面讓綠袖梳成流雲鬢,剩下的墨絲集中在一處尾垂留肩,再配上今日選的碧綠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簡直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昨晚的巴掌印在微薄胭脂的掩蓋下變成桃色櫻紅,涓眉輕掃粉黛,輕點娥紅,更甚腮凝新荔,鼻膩鵝脂!
如此一打扮,君子言把這個顧兮言素雅的氣質更加攀高了一個檔次,對著鳳鸞鏡淺笑,如朵雅蘭怒綻,雖不能說是國色天香,卻也是風采豔絕。
微微轉一圈,對著綠袖笑道:“怎麼樣?還行吧?”
此時的綠袖目光呆滯,一副驚豔的表情,今天的小姐,真美!
美膚如凝脂,細領如蝤蠐,貝齒如瓠犀,淡淡地顧盼一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綠袖下意識地點點頭:“小姐,我從來都沒有見你這樣穿過,恩,該怎麼說呢?很特別!比二夫人還要入眼。以前你都不怎麼裝飾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綠袖忽然想到什麼,笑問道:“小姐,你是不是終於想要討好將軍了。”
君子言蹙眉怒睨綠袖,綠袖即刻噤聲。
對著空白的宣紙怔然,看著狼毫發呆,微閉雙眼,片刻再睜開時,眉目間已是清澈空靈的智慧,一抹輕雅的笑意在素雅的臉上綻開,暈眩奪目。
窗欞的風拂屋,墨香彌散,君子言執起一支狼毫,輕蘸其墨,在素白的宣紙上揮舞著,素手起落,揮灑自然,筆勢流暢,清晨的光線映在她白似銀盤的臉上,暈透出一股傲冽的美。
一筆勾勒完成,手中的狼毫筆輕放硯臺,將紙執起,對著那些字跡吹乾。
還好,畢竟這身子是顧兮言的,寫起來倒還不陌生,原來的憂慮一掃而空,這顧兮言不愧為大家閨秀,寫的字就是不一樣,飄逸絹秀中再加她君子言的大氣,嘿嘿,還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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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剛剛在寫什麼啊?”綠袖見小姐一會發呆一會兒笑的,看得她直發毛。
“沒什麼?”君子言對著綠袖笑得狡黠,驀地,紅潤檀口迸言:“不過是一張休書而已?”
綠袖聞言杏眸一瞪,尖叫道:“小姐,你居然給將軍備休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