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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流

也許接下來的事會更加難辦,至少避免了這場風波爆發的周瑜總心裡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望著邊上一言不發的老頭與呂英,周瑜沒來由的一陣頭疼。“這件事,你們怎麼看?”周瑜揉了揉眉心,人也窩進了太師椅。

“唯今之計、走為上策!師弟。”呂英想了良久,終於了出口。“走、還有一線生機!”

“嗤!”一旁的老頭笑了出來:“英兒、走不得啊!那顯閣、湘君一眾,可不是易與之輩。”這句話讓本有些活氣兒的房間又寂了下去。

“形勢嚴峻,巴陵城暗流湧動、此處已非善地。山雨yù來啊!”周瑜嘆了口氣、偏過頭去看了看窗外無盡的夜,是暗白的一片,冷得讓人心驚靜、得讓人發顫。“見機行事吧!厲害人物不止那湘君三個老鬼。此番天降異象,只怕其他門派早就注意多時了。怎會容他人獨享此美?風華樓、墨竹軒的人只怕早就動了手腳。師姐、這幾天你就在三哥那兒,儘量不要出來露面。我想這次的事、可不是這麼好了結的......”

待得二人離開後,周瑜倚著窗子、目不轉睛望著紛飛的雪花,心神也隨之不停湧動。‘哼!想要我隱閣一脈陷入風口浪尖上,我便要天下人來替我乘風破浪!三哥呀!三哥,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還是沒啥長進啊!這局棋,要越亂、才越好玩。’“呼!@”的一陣雪花飄來,迷濛了周瑜的雙眼,卻迷濛不了周瑜嘴角上那絲淺笑。

......

屋外三九隆冬,室內溫暖如chūn,綠銅sè的碳爐正吐著歡快的火苗。這是嚴府的內院!嚴府,是巴陵城的首富。嚴家世代從官,祖上也出過幾個進士,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現任家主嚴飛、也就是周瑜嘴裡的三哥。此刻正皺著一張臉,眉頭緊鎖。苦苦望著眼前的一局棋,終不知子落何處。良久、才長嘆了一口氣。“也罷!也罷!老五、你這棋藝可是越發jīng湛啦!自從老四走了後,可就沒什麼人能跟我下會兒了。這棋呀、不多下就會生了手。讓五弟笑話啦!”

“豈敢!豈敢!弟偶佔先手,若非三哥放水、此刻便該弟出醜啦!”話的是位十仈jiǔ歲的青年,正yù再、聽得“砰!”一聲門響,循聲望去,瞧見一位宮裝婦人立於門口,正是呂英。

“喲!三嫂回來啦!得,弟我也坐的夠久的了。三哥、三嫂!告辭啦!”青年微微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作勢便走!

卻聽的呂英笑道:“怎麼?老五、就這麼著急回去啊?不多坐會兒?”

“呵!三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內人可看得緊啊...不啦!不啦!要是回去的晚了,可又有得臉sè看啦!走啦!三哥、嫂子!”

“哈哈!”嚴飛與呂英笑作一團,青年人對此也無可奈何,急沖沖的出了嚴府,牽著馬走的遠了。

老五緊緊地把自己裹起來,儘量不讓風吹到自己的衣袖裡。“這鬼天氣、要死人呀!”老五放開了韁繩,把手也縮了起來。那馬倒也老實,安安靜靜的跟在青年後面。一想起三嫂、老五就頭疼。“本來那是四哥的女人呀!要不是這個女人,咱兄弟五個也不至於鬧得這麼僵!四哥顧著情義,也沒和三哥鬧。自個兒出去闖蕩了!這麼些年都過去了,怎麼還是沒四哥的訊息?”老五心裡想著事兒、不覺也就走得慢些了。

“嘿!這不是老五嘛?”一聲略顯誇張且驚喜的招呼打斷了青年人的思緒。年輕人很是不滿,不由皺眉的望了過去。

霎時,不滿轉為驚詫!“四哥...?真的是你啊?哎喲!啥時回來的啊!也不來看看我?”青年人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了周瑜。

“唉!老五輕些、你要勒死我啊!”待得老五鬆開了手,周瑜才裝模作樣順了口氣。“昨兒個晚上才回來的,今兒晚上就來看你了。怎麼著!做哥哥的還不算掉份吧?”周瑜誇張的喊了起來,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走!四哥、幾年都沒見了,上我家喝酒去!”青年搭著周瑜的肩膀,大踏步的往家裡趕去。另一只手打了個響指!身後那馬也就趕緊跟了上來。

“誒!慢著!老五、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巴陵城裡酒最好的當屬城北的寒江雪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大方一!怎麼、也是洗塵宴吧?”

“額...四哥,我...咳咳!嗯,我...”青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

“行啦!別哼哼嘰嘰了。看來坊間傳聞是真的嘍!”周瑜裝模作樣的想了一番、才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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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什麼傳聞?”青年覺得莫明奇妙!

“都老五你討了個好媳婦兒,怕老婆唄!大半個個巴陵城的人都知道!哈哈!”

“怕老婆?哼!我...我顧逆章是怕老婆的人嘛?我...四哥、不地道啊!嘴巴還是這麼毒!剛回來就笑話我?得,今兒個你自個兒去那個撈什子酒館喝寒江雪去吧!愛喝不喝你,我自個兒喝去。”顧逆章惱羞成怒,甩袖便走。

“笑笑而已嘛!老五,你也太心眼了吧?不笑啦!不笑啦!我記得那會兒難得去你們家喝次酒。走、喝酒去!”兩人勾肩搭背、狀甚瘋癲,一路高歌而去......

“嗯?老四、就只了這些?”嚴飛手裡捏著的還是那枚棋子,慢騰騰的問著一旁的呂英。

“嗯!就了這麼些!”

“還有嘛?”嚴飛似乎不太放心、又問了一句。

“你不相信我?”呂英冷冷反問道,一掃先前的熱情。

“怎麼會?英兒...”

“既然你託我的事都交代了,那我先回房歇著了。”也不等嚴飛完、呂英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哼!賤人!還跟我裝?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嚴飛手上青筋暴起、那枚玉石製材的棋子於頃刻間化作飛灰。

“老四啊、老四!我哪裡不如你?”嚴飛怔怔的想了片刻,忽而對著牆角的yīn影處問道:“九、有什麼新情況?老四的!”

“回稟主上!周瑜去顧逆章家喝酒,一路上還大聲高歌。似乎沒什麼要事。”

“哦!喝酒,高歌!嗯?喝酒...高歌...?”嚴飛聽完九的稟述、喃喃念著這兩個詞。忽而眼睛一亮。“對!高歌、高歌!以老四的xìng子就算在怎麼興奮、也不會於人前露狂態!何況是人多熱鬧的大街上?唯一的解釋、唯一的理由,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不、是吸引巴陵城內各方勢力的注意力?九、快快馬上召集人手,給我把老四盯死嘍!”

“所有人手?”九有些不確定。

“對!全部人手!出任務的除外。其餘人手全部撤回來,務必要盯死嘍!絕不能讓他出城!”

“是!屬下告退!”yīn影處光影朦朧一現,屋內又回覆了寧靜。

“金蟬脫殼?那我就釜底抽薪!老四、這些年倒是長進不少啊?越來越有趣兒了,這局棋!”嚴飛又拈起一枚棋子,看了看。“嗤!”的一聲冷笑、隨手把棋子扔到了棋盤裡。正巧砸中紅帥,要開始將軍了嘛!忽而那yīn影處更加暗了起來,彷彿有些東西在不停的遊蕩。

“怎麼又回來啦?”嚴飛望著九。不、準確的來是望著那團朦朧霧氣。微微皺眉,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濃。

“屬下辦事不利!剛收到訊息,先前盯梢在顧逆章家的弟兄全軍覆沒!”

“什麼,全滅?”嚴飛一驚,立刻轉過身來!再一瞧,此人卻是齊膝以下——雙腳全部斷了。

......

“老五!對不住啦!”周瑜一邊加緊步子、一邊jǐng惕地注意著周圍。望著前方未知的黑暗,周瑜下意識摸了摸背後的劍。“想不到隱退了都有這麼多事!又要並肩作戰啦!老朋友!”背上的劍像是知曉周瑜的心意一般,隱約有青光閃現出來。若是御空、速度自然快得多。可這暗夜裡的巴陵城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周瑜可不想暴露目標,至少在未出巴陵城之前、他要儘可能地隱匿行蹤。三大門派齊聚巴陵。異寶之事本為隱閣不傳之秘!如今卻鬧得風生水起。我不在的這幾年裡老頭和師姐完全有能力探出這等秘聞,到底誰是jiān細?

“要不是爹孃死得早!我也不會過繼給大伯。想必當年爺爺直接傳位給我時、大伯就有異心了罷!我隱閣一脈難道真就難逃此劫?希望是我多心了。”

“咦!不對勁!”周瑜一驚,將身子貓在暗處,盯著眼前這條不寬也不長的石板路。若是往常、跨過去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可是現在,太安靜了!雖然雪花仍在飄飄灑灑、可總是覺這只是一種人為的、刻意營造的虛情假像!令人不出的彆扭。偶爾一兩聲狗吠,於這空曠的街巷中悠悠傳蕩開來。一種詭異的氣氛隨著狗的吠聲慢慢傳遞到每一個埋伏在暗處的人的心頭。這滋味就像是枯死的的樹木,在深山中腐爛發酵,氣味難聞得緊。

“有些古怪!”周瑜一時拿不定主意,便靠在牆角邊,竟是閉目眼神去了。不一會兒周瑜緩緩睜開雙眼。“你來得倒不慢!”

話音未完、一個全身黑衣包裹的曼妙身影出現在周瑜的一側。“雲中君吩咐!蝶兒自不敢怠慢!”柳蝶開口道,狀甚恭謙。

“哦?是嗎?你倒是有心了!”周瑜看了她一眼,指著面前的街巷、接著道:“就這條道、光是我的感應就埋伏了不下十餘人。不要讓你全部引開!調走個七七八八、想必不成問題!可做得到?”

“盡力而為!”

“去吧!”周瑜擺了擺手。

柳蝶應了一聲、如一隻夜梟騰空而起,往街道另一端衝了過去。不一會兒、街道處已是打得熱鬧。周瑜凝神聽了會兒,那打鬥之聲漸漸遠去。正yù抬腳跨出,周瑜的身子立馬頓了頓、隨手從牆上抽出一塊青磚,捏成快塊的石頭。往哪街巷深處扔了過去。卻聽得暗中有風聲一緊,許是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這下意識的閃避、而發出的細微響聲成了他生命的絕唱。周瑜慢慢託著這名漢子的屍體、輕輕的放到地上。四處瞄了一下,許久不見動靜!周瑜才狂奔起來,整個身子化作一團黑芒、在月光下一閃而過,竟不留下半絲影子的痕跡。瞧這速度,比之方才快了數倍不止!幾個起落、街道處便沒了周瑜的蹤跡......

“哼!一群廢物,這麼多人連個人都抓不到?”此刻嚴飛半臥在軟榻上,臉sè暗了不少。對著屋角的那團黑霧怒喝不止。“一群廢材!居然被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我看你手下的那群人、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沒用的東西!”嚴飛大聲謾罵著,似乎覺得口渴了,抓起茶杯猛地灌了下去。卻不料是喝得太急還是氣得不輕,竟給嗆住了!不停的咳嗽著,好一陣才平息下來。卻見得整個臉都給憋得通紅!“滾出去!廢物!”嚴飛又是一陣大罵,還沒罵幾句又咳嗽得厲害了,只好停住嘴。待得屋內人走乾淨,嚴飛思緒才平靜下來。

“不行!事關重大,我得給主上寫封信!”嚴飛思來想去、終於提筆寫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