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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個沒被人教過的人永遠教不了別人,一個沒被管過的人永遠管不了別人。

人是在不斷的經歷中逐漸成熟,慢慢長大。

成長和成功失敗無關,主要是心智的成熟和閱歷的豐富。

木蘭是個合格的經理,但沒主持過任何活動,這方面是欠缺的。老譚要她當主持人,她知道這是鍛鍊自己,便在下班後給張麗打了電話。

張麗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她,最後說:“開始的時候廚師在廚房做菜,這時間前面會出現冷場,你會唱歌,可以唱兩首調節調節氣氛。另外開場的時候整的隆重點兒,叫員工跳跳舞,做一下風采展示。”

“對,風采展示,我咋沒想到呢。”木蘭驚喜的說。

“打分牌、計分板、端菜、報菜名、統計分數這些都提前準備好了,不行就預演一下。還有,提前把證書、獎品準備好,怎麼頒獎也提前安排好,別到時候出亂。”張麗說。

“嗯,我再和老大碰一下。”

“這些譚老大都清楚,比我明白,我就是他教的。有事問他------有他你怕啥。”

一天忙碌的工作結束了,廚房收拾完衛生,關好煤水電,員工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老譚坐在靠門口的桌子前,抽著煙,正在和張宇聊天。張宇現在負責中央廚房店的裝修,他剛從現場回來。

“廚房設備從省城發貨了,一個星期能到。”張宇說。

“好,餐具定了吧?”老譚問。

“定了。”

“你估計那地方不能動遷?”雖然古毅說十年內不能動遷,但老譚還是不放心,問張宇。

張宇說:“趙部長幫著問過了,不能動遷,沒事。”

“那就好。”老譚放心的點點頭。

雅茹和王豔麗從廚房出來,來到老譚跟前兒。

“今天沒喝酒?”雅茹笑著問老譚。

“沒喝。”老譚回道。

“請你喝酒去?”雅茹說。

老譚一愣,問:“真的?”

“一說喝酒就來精神。”雅茹笑,然後說:“豔麗奔著你來四個月了,也沒說請人家吃頓飯,還老同學呢,好意思呀。”

老譚看了一眼王豔麗,倒真有些不好意思。

雅茹說的是事實,自打王豔麗來到呼市,他還真沒好好和人家坐一塊兒嘮過,也沒說請人家吃頓飯,有失禮節。好像自己多大能耐似的,當官了瞧不起家鄉人一樣。

“實在不好意思。”老譚有些臉紅,真誠而又尷尬的說:“這樣,出去喝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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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茹笑了,說:“豔麗說請你吃飯,我倆連工作餐都沒吃。”

老譚準備和兩位女士出去吃飯,喊張宇一起,張宇說不了,得回家照顧燕子,並幸福的告訴老譚燕子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聽到這訊息老譚挺高興,就沒拉張宇一起。想到燕子是大齡孕婦,叫張宇一定要細心照顧,勤上醫院檢查。

從飯店出來,雅茹說:“他倆挺厲害,有孩子了。”

“四十多歲,正常。”老譚說。

“你沒打算要個二胎?”雅茹問。

“一個養著還費勁兒呢。”老譚自嘲的說。

“你家孩子十幾?”王豔麗問。

“十歲。”老譚說。

“你孩子夠小的,我兒子二十,大學沒考上,閒呆著呢。”王豔麗說。

“沒再複習?”老譚問。

“沒,礦山照顧,給在電廠安排個工作,你也知道,電廠效益不好,開不出工資,大部分都下崗了。他那班也不正經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說不聽------”說到這王豔麗嘆了口氣,接著道:“他爸死了之後一直跟著他爺爺奶奶了,管不了。”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像王豔麗,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雖然礦山照顧幫著開個小賣部,但礦山要黃了,職工手裡沒錢,小賣部生意也不好。大部分都是賒欠,見不著現錢,還得往裡搭成本,一來二去的也就開不下去,只好出來打工。

老譚請倆人吃的涮羊肉。

喝酒的時候老譚問王豔麗礦山下崗在家待著的人多不,王豔麗說不少,有門路的做買賣維持生計,沒門路的出去打工,也有捨不得家的,在家門口找營生幹。

她說:“咱家那現在農村得過,老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工業戶牛逼,月月開錢,瞧不起農業戶。現在倒過來了,工業戶啥也不是,農業戶家家都行,尤其是烤煙戶,發的烏央烏央的。一到栽煙和打菸葉的時候工業戶都到烤煙人家打工,男的一天一百二,女的一百,中午管頓飯。”

“你不是有地嗎?”老譚問。

“有啥呀?結婚的時候趕上農轉非,覺著吃國庫糧牛逼,就轉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要是有幾畝地咋說也不用買著吃,就是不種包出去也是錢呀。”王豔麗後悔的說。

“在家待著的沒有想出來幹活的?”老譚問。

“有,咋沒有呢。”王豔麗說:“像我這大歲數的大部分在家待著,都想出來打工掙點兒,但家裡脫離不開。我這就別說了,一個人,到哪都行。人家都是有家有業的,孩子二十來歲,上有老下有小的,咋走?

咱們那老爺們你還不知道,以前上班上慣了,大爺似的。現在沒班上還不願意搭辛苦,大錢掙不來小錢不愛掙,老孃們看不慣也沒法,整天打架昇天的------老孃們出去掙錢老爺們還小心眼兒------”

王豔麗說完苦笑一下,老譚想起回老家給父親上墳時在她的小賣部見到的那幾個老爺們,應該就是她說的那種——在家守著,靠低保活命,還整天衣著光鮮的人五人六,用老百姓話說就是倒驢不倒架。

“你沒看呢,兜裡連五十塊錢都沒有,整天的吹牛逼------咱家那邊也有麻將社了,這些閒人更有地方了,一天天的就往麻將社跑,輸個十塊八塊的急頭白臉,不夠丟人的。另外那麻將社不是啥好地方,過日子人誰去?

不少閒著在家的老孃們也往哪跑,把自己捯飭的像十八的,是打麻將嗎?正月十七,不就出事了,說出來你也認識,咱們初中同學,李秀玲和安廣軍,都有家有業的,在麻將社扯上了,李秀玲老頭一來氣領著人把安廣軍打了,差點沒出人命。”

李秀玲和安廣軍是老譚的初中同學,不一個班的,但老譚還有印象。王豔麗說的時候腦子裡出現了這兩個人的面孔,雖不清晰,但見了面一定能認出來。

“咱班同學你還有聯絡嗎?”老譚問。

“有,但不多,都是和尚溝那幾個,我和他們也不咋在一起,有時候他們去小賣部買東西,說兩句話。”王豔麗說。

“都過得咋樣?”老譚問。

“還行,都過得去。徐娜離婚了,他老頭養車的,離婚給了不少錢,現在到市裡和她姐一起開飯店呢。”王豔麗說。

“徐娜——”老譚聽名字熟悉,但一時想不起這個人來。

“西溝的,她家姐倆,一個哥哥,她哥比咱們高一屆,她姐長得好看,還瘋。她也好看,比較文靜,上學的時候一天也不說句話,梳個大辮,下巴挺尖。”王豔麗說。

老譚想了起來,說:“我記著上學的時候她家養車了,萬元戶。”

“啥萬元戶?他爸靠投機倒把掙的錢,後來賠了,和個四川女的跑了。”王豔麗說。

“噢——”老譚點下頭,“咱家那邊要是有想出來幹活的你就聯絡,咱家招人。”

“也是包餃子唄?”王豔麗問。

“嗯,女的包餃子,男的煮餃子,也可以幹零活。”

“行,我聯絡聯絡,咱家工資保準,待遇還好,能有不少人幹。”王豔麗說著看了老譚一眼,笑道:“咱們同學現在頂數你混得好,唸書的時候你家最窮,挺多人瞧不起----人呀,沒處說去,誰能知道你出息成這樣?”

雅茹打趣道:“知道他出息成這樣是不是就嫁給他了?”

“呵呵,差不多。”王豔麗大方的笑了,說:“那時候小,不知道搞對象。但他挺厲害,一個人打我爸和我哥他們三個,愣沒趴下。因為這事我還偷家裡的雞蛋給他送去呢。”

“咋沒趴下,腿都差點折了。”老譚想起當年打架的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