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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張麗 河邊

東北融合菜,關東養生酒。

一盤菜,一壺酒,一盤餃子,歲月悠悠。

老譚指明了蘇州第一家店的方向,這也是以後所有江南店的基調。他要讓東北餃子進駐南方,讓東北菜發揚光大。這樣說雖然有點大,但確實是他所想的,也是要做的。

二零一六年,對七四年出生的他來說已經四十二週歲,正是人生最佳的事業年齡。

這個年齡的人經歷了人生的坎坷,生活的磨鍊,歲月的洗禮。蛻盡了少年的稚氣,沒了青年的輕狂。成熟、穩重、責任、擔當與開創成為主導。

一個人的事業往往在這時候做的順利,容易成功。

老譚的一番話話把眾人的情緒點燃,每個人的熱情都很高,自然要說一些帶激情的話。

“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幹,把第一家店做起來。”李爽最先開口。

老譚笑,他能猜到李爽會說這種有表決心意思的話。但他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具體怎麼幹。

“好!”老譚給與肯定的點頭,緊接著問:“打算怎麼做?”

“努力做,好好幹。”李爽口直心快的說。

“你這是口號,我說的是具體的。”老譚依然笑著。

“具體的------”李爽見師父這麼問,禁不住思考起來。

她思考,其他人也開始思考。因為她說的話也是其他人想說的,但老譚一說到具體後都把熱乎乎的頭腦冷靜下來,感覺有些衝動了。

酒桌瞬間安靜下來。

看大家不說話,老譚也不急,端起酒杯和古毅喝酒。

其實古毅也在想自己具體怎麼幹。

沒正式幹之前,他覺著王淑蘭能做的自己也能做,不照她差啥。並且運營管理不用操心,有人管,自己當好老闆就行了——甩手掌櫃的那種。

可是等飯店裝修上之後,隨之而來的買材料、買裝置、更名換照等一系列跟老闆有關事宜需要他去做之後,才知道開飯店不那麼簡單,不是有錢就行。

怎麼說呢,說實話現在的他已經進入狀態,想飯店事是自然的,只是還沒具體,不細緻。直白點兒說是有熱情沒章法,和很多頭一次開飯店的老闆一樣,隨著裝修趕進度,只抓眼前事,沒長遠規劃。認為長遠規劃是老譚的事,自己跟著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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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掏錢就行。

剛才老譚的話把他的心氣又往上提了提,感覺有了方向,覺著老譚說得對,就得那麼做。可是話說回來,作為老闆,投資人,應該乾點啥呢?

像老譚說的,具體做什麼。

這是他沒仔細想過的。

“老弟,需要我做啥吱聲,你知道,我沒整過飯店,要是沒你我都不帶幹的。”古毅誠懇的說。

“做好你的老闆就行,穩住架,守住攤,搞好外圍,打通關係,開發市場,爭取三年之內十家店。”老譚說。

“這沒問題。”古毅說。

“那就好。”老譚轉而對大家說:“老闆可說了,三年十家店,各位是第一批,都是原始股,能不能做好就看大家了。”

這回沒人搶著發言,還都在想具體怎麼做的事。

“做屬於阿巧的融合菜,突出餃子酒,這是咱家的亮點。”老譚說完看向小高,“小高,你擔子不輕,這幾天再出去走幾家。記著,菜是做出來的,廚師是吃出來的。吃到品到才能悟到,悟到才能做到。

我給忠清打電話了,他明後天過來。來了後你倆一起研究,傳統菜不動,保留,這是特色。主要開發融合菜。出去吃,回來做,反復研究。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啥時候研究好了啥時候算。

第一家店不著急開業,再說菜不行開業也白扯。給你倆兒一個方向:用東北菜的烹飪技法,使用本地原料,結合當地口味,做蘇州人吃了叫好,北方人吃了有回家的感覺的菜。

這就是融合,不用多,八道就行。”

“嗯,知道了師父。”小高說。

“別光研究熱菜,把冷盤、餃子也帶上。”老譚囑咐道。

小高點頭。

交代完小高,老譚轉而對李爽道:“做個策劃,把養生酒形成文化,沒開業就叫人們掂心上。記著和餃子掛鉤,把‘餃子酒、越喝越有’這個俗語宣傳出去,讓老百姓想吃餃子了就想到阿巧,想到阿巧就想到養生酒。”

“嗯,我也這想的,一個星期出小樣。”李爽說。

“還有,儘快招人,招到人馬上培訓。”

李爽點頭。

老譚看著李爽、小高,語重心長的說:“你倆責任重大,不能行道呼哧的。記著,工作是做出來的,不是喊口號,表決心沒用。要想在蘇州站住腳,不掉幾斤肉不行。”

兩口子嚴肅的點頭。

老譚接著把目光轉到雅茹這。

“忠清來之後和小高出去嘗菜你也跟著,多嚐嚐本地餃子,好心裡有數。本地人喜歡清淡,少油少鹽,調餡的時候肉和菜的比例掌握好,突出菜味兒。”

雅茹點頭。

“回來試製。你這是重中之重,從明天開始,每天一樣餃子,我和古哥先嚐。”說到這老譚轉向古毅,“古哥,把你朋友請來,一起嘗餃子,他們都是本地的,有發言權。”

“沒問題,白叫他們吃還不願意呀。”古毅笑道。

老譚最後看向李剛。

“李剛,你是本地人,對本地餐飲瞭解,誰家好誰家壞都知道,你領著大夥兒多走幾家。”老譚對李剛說。

“放心譚總。”李剛點頭應承。

“飯店得一個月裝修完,咱們時間緊任務重,大家都辛苦點,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還是那句話,工作是幹出來的,只要用心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來,幹一杯,加油!”

“加油!”

“加油!”

張麗複查完從醫院出來,初夏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熱乎乎的舒坦。

頭幾次複查都有人陪著,不是豔華就是她妹妹。今天她覺著恢復的挺好,身上有勁兒,就自己開車來了。

檢查結果除了白血球低點外一切正常,說明挺好,放了心。

死過一回的人對活著有更深層次的理解,看著陽光都會感動。

人吶,可以安慰身患絕症的人,安慰時帶著惋惜與無比的同情,同時為自己沒得絕症而慶幸。當有一天自己身患絕症的時候,別人的安慰是空洞的,能夠安慰自己的只有自己。

真正戰勝絕症的也是自己。

每個人都希望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可是每一天都是日出日落一晝一夜,每一年都是春始冬終四季輪迴,萬物有生有死,何況人乎?

日頭之所以出來,是走過了黑暗;四季之所以輪迴,是越過了寒冬。

任何的自然現象拋去規律之外,還有生的渴望,活的氣息。

張麗把車開到泰山路後面的護城河路口,找個位置停下,從車上下來。

一個人走到護城河邊,沿著河邊的小路慢慢走著。

河岸邊的柳樹抽條,隨分擺動,像姑娘的秀髮般柔順、絲滑。柳樹下、小路旁,吐露嫩芽的青草和去年枯黃的地面青黃相間,蓬勃著生機。

風吹在臉上,柔和溫暖。

張麗向前走出一段路,身子有些熱,額頭上有了汗珠。她把薄風衣的釦子開啟,感覺涼爽些,攏了攏落在胸前的秀髮,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平緩的河面。

河對面有年輕的媽媽帶著孩子玩耍,孩子童稚而歡快的笑聲傳過來,充滿了無憂無慮。

多快樂呀,是個孩子多好。

張麗看著,禁不住想起了小時候。

每年這時候她都會帶著妹妹,挎著筐,跑到村外的地裡挖婆婆丁、曲麻菜、薺薺菜、小蒜------妹妹愛玩,到地裡就放飛自我,四處跑,害的自己只能挖一會兒看一會兒,怕妹妹跑遠,還要喊兩聲。當看到妹妹在遠處瘋玩著,聽到自己的喊聲答應後才放心,然後繼續挖野菜。

那時候的天多藍呀,太陽也熱,把野外曬得暖乎乎的,累了躺在地上也不覺著涼。

那時候家裡四口人,爸爸媽媽,妹妹,還有自己。

爸爸成天介做買賣,不是倒騰玉米就是綠豆,再不就是葵花。每天早上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到晚上和妹妹都吃完了飯,開始寫作業的時候才回來。

回來後先是往屋裡抗玉米,或者綠豆、葵花,抗完了洗臉,然後從兜裡掏出水果糖散在自己和妹妹跟前,笑著說:“閨女,吃糖。”

妹妹高興的從炕上蹦起來,抱住爸爸的脖子就往臉上親,爸爸呵呵笑------

張麗的眼睛溼潤了,淚水漸漸模糊視線。

爸爸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