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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重新治療

老譚的腦袋瓜子裡現在說是空白也不是空白,灰濛濛一片,霧氣昭昭的。

其中有光亮閃現,在光亮中他看到了母親,還有兒子。

母親和兒子的面孔交替閃現,開始時有些模湖,後來漸漸清晰。

他看到了母親, 一頭灰白的頭髮,灰濛濛的眼睛,滿是皺紋的臉-----

他看見了母親的雙手,粗糙、乾巴、青筋裸露-----

母親拿手撫摸著他的頭,他伏在母親懷裡叫:“媽——”

畫面變了,他看到兒子在衝他笑。那是剛上小學時的兒子,兒子手裡拿著鑰匙跟他說:“爸,看, 這是咱家鑰匙,樓房的,咱家住大樓房了——”

接著腦袋裡又是一片灰濛濛的霧氣昭昭,他聽到了一個聲音“離婚!”

接著又一個聲音“你是癌症——”

我是癌症?我得癌症了?我要死了?

他腦袋裡的自己問:“我真得癌症了?”

接著他感到十分難受,問自己:心咋這麼疼?胸咋這麼憋悶?嗓子眼咋這熱?

“哇——”

隨著一口鮮血的噴出,老譚感覺胸口一下子敞亮了,腦袋也晴亮了。

謝天謝地,他自己清醒了!

他的清醒把剛進病房的王淑蘭嚇哭了。

王淑蘭進屋剛把水壺放好,回過身看他的時候他就一口血噴出來,滿地都是。

他看著王淑蘭笑,滿嘴血,牙都是紅的,如吃人的厲鬼。

“老譚,你咋地啦?別嚇我呀,咋地啦?”王淑蘭流著淚拼命地搖著老譚,變了聲的喊著。

“我沒事。”

老譚拉住了王淑蘭。

“咋又吐血了?我喊大夫去。”

王淑蘭轉身欲走,被老譚叫住了。

“不用喊, 我沒事。”怕王淑蘭不相信他又說了一遍:“我真沒事。”然後喘了口氣, 好像很累的樣子,輕聲說:“幫我把地上的血擦了,我睡一會兒,明個兒咱們出院。”

說完他躺在床上,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一天後,在老譚執意的堅持下王淑蘭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院後王淑蘭拉著老譚來到老中醫這裡。

老中醫給老譚把了脈,看了氣色,面色顯得十分凝重。

“怎麼這麼嚴重?”老中醫問。

王淑蘭把化療的經過和支擴犯了的前前後後詳細的說了一遍,老中醫聽了後沉思起來。

見老中醫不說話在那沉思,王淑蘭十分緊張,心裡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連喘氣都壓低了聲音。

老譚倒很平靜,無波無瀾的,除了臉色不好外沒什麼。身子虛是肯定的,一是化療的副作用影響,二是支擴鬧的,並且支擴反過來也影響了胃——病情加重了。

這就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樣,治胃影響肺, 治肺耽誤胃。

過了一會兒老中醫開口了,拿定主意的說:“繼續吃中藥。還是給你開一個月的, 一個月後複查。記著不要去醫院,直接來我這。”

然後老中醫看了一眼王淑蘭,說:“你拿的蘑孤我看了,也吃了,挺好。但這個蘑孤只能在你們待的地方吃管用,得用那地方的水才行。

聽我的,還到那地方養著去。蘑孤常吃,雖然不能治癌,但對胃腸絕對有滋補功效,比吃藥管事。”

然後又轉過頭對老譚說:“俗話說三分病七分養,病全靠養呢。看你今天的氣色不咋好,是不是有壓力?啥事往開處想,別有壓力。

跟你說,不管啥事都沒有身體重要,身體沒了人就沒了,想啥都沒用。總記著人只要活著就是王道,其餘的都白扯。

想給父母盡孝,不活著能行嗎?想給兒女打江山,不活著能行嗎?說的不好聽點兒,想貪汙、想犯罪、想和女的睡覺,不活著能行嗎?

都不行。現在你就得往開了想,想自己,想怎麼著把身體整好了,把癌症整沒了。總記著一句話:只要人在啥都有,啥都來得及。”

老中醫的話說的實在,醍醐灌頂。

從老中醫診所回到王淑蘭家裡,老譚認真的對王淑蘭說:“我原打算化完療回省城領兒子回老家過年的,現在看回不去了。病病殃殃的,我媽和我姐她們看了上火,一問還不能不說,撒謊也看出來了。”

王淑蘭說:“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治病要緊。明天我先去診所把藥取了,然後回美麗谷。”

老譚說:“我也這合計的,那地方肅靜,沒人打擾,適合養病。”然後接著說:“快過年了,你的事不少,不能總拖累你,我自己回去。”

王淑蘭當時就急了,“說啥呢?你這樣我能叫你自己回去?”

老譚說:“你聽我說,你是老闆,店裡挺多事等著你呢,不能總陪著我。另外馬上過年了,你得在家,一大家人呢。

我又不是動彈不了,照顧自己還行。另外我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不想有人陪著,再者------”

“可行了吧你,別的事我都能聽你的,這事不行。”王淑蘭打斷老譚的話,她有些生氣了,但沒發火,壓制著情緒說:“店裡我在和不在一樣,有李靜呢,要不然平時我也不咋管,都她做主。忠清也總來北京,再說還有曉梅呢,我不在她還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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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事你不用操心,就一個年,在不在家過能咋地?跟兒子媳婦說一聲就行。

你啥話別說了,我必須陪你去美麗谷,要不然我不放心,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走。”

見王淑蘭如此說了老譚便沒再說啥,心裡很是感激。

王淑蘭緩了口氣,給老譚倒了杯水,然後在他對面坐下,心平氣和的說:“我知道你心裡不得勁兒,身上有病,化療沒化好還化嚴重了,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你能這樣就不錯了,我都佩服。

加上快過年了,人一到過年的時候啥都能想起來,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再不就是兄弟姐妹,平常日子還想不起來。誰都這樣,人之常情。尤其你還心事重,想的比別人多,這都理解。

別看你不說,姐不傻,昨天你保證遇著啥事了,要不然不能那樣-----

你最能勸人了,挺多話我不說你也明白。我就強調一點,老譚,你現在是病人,把病養好了才是根本,老中醫不說了嗎,人活著才是王道,人在啥都有,啥都來得及。”

老譚沒有吱聲,低著頭看手裡的水杯,輕輕地點了點頭。

“弟呀,有啥事別憋著,說出來敞亮兒。”王淑蘭說。

老譚緩緩把頭抬起,擠了下嘴角,說:“沒啥事,都過去了------”

“------過去就好。”

王淑蘭沒有追問,她相信老譚說過去那就過去了。

她說:“明天我取完藥去趟商場,給英子、還有她媽她爸都買身過年衣服,還有曉梅爸媽的。咱們在那沒少麻煩人家,過年了,多少是個意思。”

“嗯,應該。”老譚說。

“也給你買一身。”

“我就不用了,穿不出好賴來。”

王淑蘭笑道:“這精神兒小夥兒還穿不出好賴來?打扮打扮能找個十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