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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被殃及的池魚

我的拖油瓶其實小我3歲,我5週歲時開始拉著他到處玩,那時他剛剛會走路。今天想專門講講拖油瓶是想剪去一些多年離不開的一些情緒。

我覺著後天的教育對於一個的性格的塑造是更重要的。我家裡四個孩子,哥哥比姐姐大三歲,姐姐大我四歲,拖油瓶小我三歲。這個距離分列來看,其實可以哥哥帶姐姐,姐姐帶我,我帶弟弟,這是家裡沒有老人照料的一般家庭分配模式。但實際的情況是,到我被宣告脫離嬰兒時代為止,那時是吃大鍋飯的,就是村裡統一下地幹活,統一分配勞作,地還沒有分配到各家裡,那時小孩子都被帶到地裡的,我曾有記憶跟著媽媽一起下地,媽媽去幹活,把我放在樹蔭下或田埂裡,給我點地裡可撈到的一點吃的。就是我沒有被姐姐帶大的記憶。但我卻拖著拖油瓶到8歲,耽誤了一年入學的時間,是因為土地已經分配到戶,家裡人要去為溫飽打拼,不再如之前般按時按點上下工了。其實我的爸媽很辛苦,付出的比周圍的人都要多些,我家的日子好點就是這樣來的,父母的願望是在我們自己爭氣的情況下,他們可以盡力去供我們讀書。

女性是生來有母性光輝的,我儘管玩的時候百般不願意,但對弟弟的那份牽掛從那時起到最近一兩年,一直都在,從未掉線。最近的一兩年我開始試著脫線了。弟弟有了三個孩子,前後兩任妻子,有了更富足的生活,在他的心裡,那個原生的家庭慢慢的淡去,更多的應該是現在的小家。成年後他的浮浮沉沉我都看在眼裡,我選擇溺愛的角度去包容和理解著他,儘管我的理智告訴我,他有些事情是錯的,但我會用更多的理由去原諒他。我覺著我更像一個母親,無論何時都選擇自己的兒子。

我想放下這種情緒,不再更多的想到他,也不再隨喜隨悲了。所以我想記錄下來幾個瞬間。來做一個了結,自己心中的了結。

被殃及的那年,我已經到了入學年齡,弟弟也更多時候可以分辨是非了,有時候我會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不再帶拖油瓶,而大人們也可能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所以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天下午,我自己出去找二堂姐玩,我們偷爬上了大爺家院子裡的杏樹上摘杏吃,其實我覺著大爺和大娘是有些摳門的。我們家有好吃的時候,雖然沒有送去給他家分享,但堂兄妹們來我家時,我爸媽都會分給他們吃,大爺家裡有兩種樹,兩棵杏樹,一棵桑樹,我家裡沒有,果子成熟時,我從沒有吃到大爺大娘分給我的,儘管我有跟堂姐或堂弟玩時偷摘,但感覺是他們並不願意給我吃。我也很少吃到他家的飯,但更多時候,他們有吃我家的飯。這是題外話了。我跟堂姐正在他家玩時,堂弟跑回來,告訴我你趕緊回去吧,你家裡著火了,是拖油瓶點的。我一聽就急了,慌慌忙忙跑回家,爸媽已經回家,火也已經撲滅,正在收拾被燒過的東西,其實情況並不太嚴重,起火時,弟弟自己在撲火,沒有及時去找大人來,但還是被鄰居看到了,幫忙撲滅了火,看我回來,我媽媽開始了對我的一輪教訓。我覺著程度超過了弟弟,弟弟自小膽子小,大人臉色每每不好的時候,他自己就會嚇尿褲子,所以他因為這個原因,少受到很多懲罰,這個懲罰自然會落到我的頭上,但我那時並沒有認清這個事實,所以並不知道避開。那天,儘管結果不可改變,媽媽把更多的憤怒給了我,我這只被殃及的池魚,也很好的反思了自己的錯,我現在很懷疑,我這別人犯錯,自己攬罪過的毛病就是這樣被爸媽從小教育成的。

了結一段感情很多人會選擇其他方式,我呢有回想對我記憶有影響的幾件往事。

第一件是外婆還活著,那時我和拖油瓶都上學了,外婆做了好吃的都會喊我們去吃。那天也是,外婆包了餃子,她去學校喊我們時,碰到了弟弟,沒有碰到我,我就自己回了家裡,外婆等到學校人都走光了,沒有等到我,就回家讓小弟去找我,我回家後,有個鄰居家的夥伴跑去告訴我,外婆讓我過去吃餃子的事情。於是我就去了外婆家裡,因為走的路不同,我跟拖油瓶錯過了,我先到了外婆家,因為去叫我了,估計很快就可以吃飯,外婆就下了餃子,我在擺碗筷,拖油瓶回來時,外婆在嘗餃子煮好沒有,她吃了一點,剩下的就給我吃完,她自己去撈出餃子。我端起碗正在吃那半個餃子,拖油瓶進了屋。他空跑一趟,可能本來就有點火氣,又看到我吃上了餃子,火瞬間就點燃了,他就開始罵我。其實在我的家裡,長幼有序還是統領更多的時間的,外婆有罵拖油瓶,但這件事讓我當時有點傷心,其實帶他的時間裡,我有放入感情,儘管年齡相差不大,很多時候我有照顧他,比他為我做的這件事情,我可以有無以計數的時候來愛護他。那次的餃子我沒有吃好,對於吃的意願在我更多更早的時間裡,並沒有佔據更多空間,我不貪吃,很多時候我沒有很饞,這是真的,但從這件事上,我有細細去換位想,但一直沒有想出來自己站那個位置這樣做時原諒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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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是拖油瓶結婚後,我記住了事件本身,卻忘記了事件氛圍,家裡的水缸是在屋裡的,我那時已經從家裡出來,很久不回去一次。放完水要把水提到屋裡倒入缸裡,來作為日常生活用,那天我、拖油瓶和拖油瓶的前妻,我不記得為什麼不是拖油瓶提那桶水,而是要在我和他前妻中一個來提,我想想是不是他的手那時受傷了,但我記得他手受傷時,還沒有娶妻。原因我真的忘記了,我那時已經多年沒有從事農業生產了,那個水桶很大,我覺著我提起來有些費勁,或者我覺著兩個人一起可能第一時間在我的思維裡出現了,但顯然拖油瓶的思維裡出現的是另一個方法,那就是我去提那桶水,覺著他前妻第一時間感覺這不合適了,她跟我說她來提,作為女性的敏感,她也看出了我內心的不快,但拖油瓶並沒有感覺到。其實我並沒有不願意去做,因為我讀書,更多時候不在父母跟前,更多時候我回家是更願意多做些事情來彌補,但這個小事,確實像他前妻感覺到的,我有點受傷。2014年底後的生活裡,我調節自己的情緒,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很多時間我選擇忘記,一些不愉快和傷痛我不再深究,我療傷的方式是對付我的記憶,渾渾沌沌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獨居的日子過膩了就選擇跟人群居,單調的生活煩了,就走到熱鬧的人群中去,每天開開心心的,感覺忘記了很多。

看了很多書,走過很多地方,也有很投入的陷入另一種感情裡不願自拔,這些體會讓我覺得很新鮮,很美好,帶給我很多愉悅的回憶,所以我願意割捨,告別一些,了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