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的確是我從後廚拿的。”
初晴站在黃城面前，大方的承認。
“本來，你用這些東西來問罪，我無話可說，但是……”
她一指地上的狼藉，“如今這些東西都被你吃用了，你還需要問我們怎麼辦嗎？”
他若是要論責任，大家一半一半。
“胡說八道，誰說東西是我吃了，明明都是你們吃的！”
黃城扶著渾圓的肚皮，一連兩隻小羊羔加上一罈子美酒，吃的心滿意足。
“這是你們的地盤，地上又是酒罈和骨頭渣，這是明擺的事實。”他嘴裡噴著酒氣道。
“黃師兄，這些東西明明都是你自己吃的，你怎麼誣賴我們？”
陳雪知道黃城無賴，但是沒想到他無賴到如此地步。
“黃師兄，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東西根本不是我們吃的，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嫁禍給我們四個？”
“這可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黃城打個飽嗝，“你們猜，我把這件事告訴孫管事之後，孫管事是相信你們四個，還是相信我一個？”
初晴卻已經看出這個傢伙的真正目的，“簡單點，你只說，你想我們怎麼辦就行。”
黃城笑了，“我看你這個新人倒是挺懂事的。”
他又仔細看了看她，“長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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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廚房偷東西，是不是供奉不夠？有機會，你可以來陪我喝上一杯，我親自給你做東西吃。”
“不過今日的事，你是沒能力解決的……”黃城越過初晴看陳雪，“陳雪，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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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已經大致知道了他的意思，她拉住想要出手打人的初晴。
初晴已經為林青山和李罡得罪了煉藥房，若是再和雜役司的人有衝突，那對她的名聲不好。
陳雪既知道這黃城的目的，就想自己來解決。
“黃師兄，我前些日子忙了些，一直沒機會去後廚問候您，幾顆丹藥不成敬意，請您笑納。”
說著，陳雪往黃城手裡遞過一個雪白的瓷瓶。
“總算你懂事。”黃城幾乎是一把搶過了瓷瓶。
東西一到手，他就立刻開啟檢視裡面丹藥。
當看到只是三顆一階聚靈丹的時候，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陳雪，聽說你最近在雜役司很受歡迎啊，從你手裡買丹藥的人數不勝數。”
“話說……你有那麼多丹藥，竟然覺得區區三顆一階丹藥，就能抵得上你們從後廚偷食材的罪過？”
“黃師兄，三顆聚靈丹的價值已經不少了。”
陳雪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獅子大開口，“我就算只給您一顆聚靈丹，也能換一桌不錯的飯菜了！”
在合歡宗，等級越低的人對吃東西這件事越執著，反而正式弟子多數都辟穀，有口腹之慾的並不多。
所以在合歡宗置辦一桌酒席的話，根本不耗費什麼靈石。
她自認為，三顆一階聚靈丹，足以抹平這件事。
“三顆聚靈丹，的確數量不少。”
黃城點點頭，“但是我可聽說，你手裡有不少三階丹藥，你用一階丹藥打發我，是不是瞧不起我？”
陳雪道，“黃師兄，您也知道一顆三階丹藥價值幾何……”
“我當然知道。”
如果不知道，他呆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孫管事今日宴請外門考核獲勝的邱宇等人，特意把自己珍藏的幾壇百年美酒拿了出來。
黃城在後廚做菜的時候，悄悄昧下一罈子獎勵自己。
他這人，平時除了吃點好的，剩下的愛好就是喝酒。
誰知，他藏好了酒，前腳帶人去大廳送最後幾道菜餚，後腳廚房卻被盜了。
丟失的是些做菜的調料和木炭，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只有黃城注意到了。
因為他刻意留下的那壇美酒，也跟著不翼而飛。
他安排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則是聞著酒香去尋找小偷的蹤跡。
黃城天生嗅覺比旁人好，所以他才得意在雜役司後廚廝混多年。
廚房遭小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被偷的，是孫管事的幾只羊。
黃城記得，他明明把羊牽在後山吃草，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一群羊就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又正趕上那日孫管事要吃羊肉，得知羊被偷了之後，他狠狠的責罰了黃城。
黃城一見酒沒了，就想起上次羊丟了的事，他誓要讓小偷得到教訓。
結果還真的讓他順著酒香氣尋到陳雪的院子來。
一進院子，看到石桌上擺好的烤架和木炭，還有系在小樹上的兩隻小羊羔，黃城的火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羊群丟了時候，的確有母羊懷孕，他確定偷羊賊和偷酒賊是一個。
他索性就在院子等著，想捉小偷的現行，結果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反而把他等餓了。
於是他便一邊烤羊羔，一邊等人回來。
等真正見到小偷一行，在他們中間看到陳雪，黃城眼睛一轉，心裡有了別的算盤。
他要借這件事，狠狠敲詐陳雪一筆。
“三十顆三階丹藥給我，之前你們偷盜廚房的行為，我就此一筆勾銷。”
“什麼？”陳雪驚訝。
黃城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這麼簡單了，他這是妥妥的敲詐。
三十顆三階丹藥，吃一年的好菜也用不了這麼多！
“黃師兄，您這個要求有些太過分了，我們不會答應的。”
“不答應？”黃城見陳雪臉色為難，知道自己或許要多了。
他退步，“行吧，看在你們過去也算謹守雜役司本分，偶爾犯這麼一兩次錯的份上，我降一降……”
他比著兩個手指，“那就二十顆三階丹藥吧，不能再少了！”
陳雪徹底無語，他竟然要這麼多三階丹藥，屬實過分了些。
就在陳雪還想繼續和他再討價還價的時候，初晴拉住她。
“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有什麼好談的？”
黃城瞪一眼初晴，“你說什麼，你說誰貪得無厭？”
眼見這個陳雪神色有所鬆動，沒想到直接被初晴給打斷了。
他心裡預期的丹藥數是十顆，他也看出陳雪還是願意繼續談下去的。
初晴盯著黃城，“當然是你貪得無厭，東西你也吃了，你還有什麼證據要挾我們？”
“我告訴你，你要的東西沒有，你該去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你敢這麼對我說話？”黃城目瞪口呆。
他好歹是個灰衣雜役，等級壓她們兩個一頭，她們竟然這樣和他說話。
“怎麼不敢？”初晴道，“你都聽的清清楚楚了，還在這裡問什麼問？”
“你打擾了我請客，我還要重新準備東西，你快滾！”
“你敢以下犯上讓我滾？”黃城挺著肚子往前一步，“你信不信我出手教訓你們？”
林青山和李罡臉色一變，他們往前走一步，要是黃城發飆，他們可以替初晴擋一擋。
不想，不待他先出手，初晴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把他踢出院子。
黃城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躺在院牆外面。
等他反應過來，巨大的疼痛從尾巴骨上傳來，“我的腰，我的屁股，哎呦！”
“快來人啊，救我，救救我，殺人了！”
初晴不理會外面的慘叫聲，而是吩咐陳雪，“把桌面收拾收拾，咱們重新弄。”
雖然被黃城吃了兩隻羊羔有點可惜，但是她空間裡面還有，不耽誤她請客。
陳雪看看院外面那個哀嚎的聲音，“就讓他這樣真的好嗎？孫管事聽到動靜肯定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