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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八章:敗兵之痛

殘破的石州城內,袁元看到那些為堅守石州城而浴血奮戰的西夏兵和宋兵們,心中生出了一絲憐憫之心,為了他自己心中的霸業,為了他所要達到的要求,他不止一次的削弱了西夏軍,如今,三萬駐守石州的西夏軍只剩下兩千多人,還都是帶著傷,餓的、渴的死去活來的。

李良輔大口大口的吃著乳酪,喝著袁元遞過來的新鮮的水,咕嘟咕嘟的,將整個水囊裡的水全部喝完了。一扭頭,便急忙問道:“龍帝陛下,還有嗎?”

袁元對手下人道:“再拿來一些乳酪和水,送給李元帥!”

龍衛軍的士兵遞過來了水和乳酪,李良輔如同一頭惡狼般從士兵的手裡搶了過去,放到嘴邊便是一番狼吞虎嚥。

“慢點,慢點吃,別噎著了,喝口水!”袁元看到李良輔的吃相,便輕聲說道。

姚平仲靠著牆壁坐著,剛喝完一個水囊裡的水,看到李良輔的吃相,便哈哈大笑了出來,大聲說道:“李元帥此時什麼都不顧了,填飽肚子最主要,還記得昨夜因為口渴喝尿的事情嗎?”

“喝尿?”袁元好奇地問道。

姚平仲咬了一口乳酪,道:“是啊,金軍斷了我們的水源,三天沒喝水了,昨天要不是李元帥的那一泡尿,我想我早該渴死了。”

袁元沒有笑,環視周圍都在狼吞虎嚥的士兵,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都怪我,要是早點來就好了,也不會害得你們成了這副摸樣!”

姚平仲道:“龍帝陛下,這不怪陛下,要怪就怪那些金狗!對了陛下,嶽元帥呢?”

“嶽元帥殲滅了龍州城的金兵,便帶著部隊南下去支援吳階和吳璘了,想從完顏宗翰的背後殺他個措手不及。如今完顏宗望已退,你們暫且在石州歇息,我留下食物和水,休息一天,明天就帶兵到銀州去,要將完顏宗望趕出銀州。”袁元道。

李良輔吃著乳酪,聽到這話,嘴裡含著還來不及咽下去的食物,嘟囔著道:“明天我和陛下一起去,石州已經無法再守了,金狗殺了我們那麼多西夏人,我要給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我也去!”姚平仲道。

袁元還來不及答話,便見到一個龍帝國的偵察兵走了過來,當即說道:“啟稟陛下,完顏宗輔進攻興慶府,遭到西夏王、劉光世、种師道的頑強抵抗,被迫退走,种師道將軍率軍追擊,不幸中了埋伏,被完顏宗輔殺死。”

“種老將軍一生戎馬,死在戰場上也是死得其所,不過,死在完顏宗輔的手裡,倒是很不值。完顏宗輔的兵馬現在到了哪裡?還有多少人?”袁元問道。

“啟稟陛下,完顏宗輔一路穿越沙漠,離安慶澤不遠了。估計兩天後能夠從沙漠裡走出來,到達安慶澤,大概還有四萬人馬!”

袁元急忙叫道:“也拉不哈!”

也拉不哈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袁元的面前,施了一個禮節,道:“陛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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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拉不哈,帶上你的沙漠遊騎兵軍團,去毛烏素沙漠,務必將完顏宗輔消滅在沙漠之中。”袁元道。

丁大力道:“陛下,沙漠遊騎兵只有三千人,對付四萬人,是不是有點太少了?臣願意和也拉不哈一同前去。”

也拉不哈擺擺手,笑著說道:“張將軍不必多慮,三千人足矣。我的沙漠遊騎兵有自己獨特的打法,在陸地上,或許我的兵力不夠,但是在沙漠中,沙漠遊騎兵絕對能夠以一當百,更別說是完顏宗輔的殘兵敗將了!”

“嗯,你現在就帶人出發,事情完成之後,你就在安慶澤駐軍,以後還會有更重要的任務給你。不過,千萬要小心,不能輕敵。”袁元道。

也拉不哈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

丁大力道:“陛下,臣還是覺得有點不妥,三千人對付四萬人,實在少了點!”

袁元笑道:“你不瞭解也拉不哈,他的遊騎兵軍團在沙漠裡絕對是一流,他能夠用巫術操控沙漠裡的蠍子、響尾蛇、蜥蜴為己用,這才是他一直保持黃頭回紇的真正原因。你去告訴張俊,讓他留一些食物和水給李元帥和姚將軍……”

“龍帝陛下!我們跟陛下一起去,不需要這些東西!”李良輔、姚平仲兩個人一起叫道。

袁元道:“不行,你們已經很疲憊了,必須休息,石州殘破,周圍都是死屍,你們暫時遷徙到神堆驛,以免這裡發生瘟疫。”

第二天,袁元辭別了李良輔和姚平仲,帶著三萬人浩浩蕩蕩地奔赴銀州去了。

銀州城裡,剛剛潰敗回來的金軍兵馬大元帥完顏宗望神色黯淡,茶不思飯不想,只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

完顏希伊從門外走來,端來了完顏宗望最愛吃的菜餚,放在了桌子上,輕輕地道:“大元帥,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吧,這些是屬下特地吩咐人做的,都是大元帥愛吃的東西。”

“拿走!”完顏宗望看都沒有看一眼,便擺擺手,輕聲說道。

“大元帥,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大元帥節哀順變,如果兀朮知道了,也不會希望大元帥這個樣子的。大元帥,你就吃點吧,大金國還要大元帥撐著呢!”完顏希伊道。

完顏宗望道:“是我害死了四弟,是我無能,四路大軍一起攻擊,我未曾想到李良輔會堅守的如此嚴密,致使我拖延了時間,貽誤了戰機,害了四弟!”

完顏希伊道:“大元帥,你別這樣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四殿下走了,大元帥還在,大金國還在,只要大元帥重新振作起來,大金國還是有希望的!”

完顏宗望道:“我敗一次還情有可原,可是這樣一而再的敗,我不配當這個大元帥,如果攻打石州的是四弟的話,我軍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個結局。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有想到龍帝國的軍隊會先去支援岳飛,而不來支援石州,以至於害了四弟……”

“大元帥……”

“左、右二路軍都有訊息了嗎?”完顏宗望定了定神,問道。

完顏希伊道:“大元帥,完顏宗翰的軍隊先是攻克了大宋的綏德軍,然後又連破延安府、丹州、坊州,現在和宋軍的吳階、吳璘對戰於華原,已經逼近了京兆府,弄得大宋皇帝急忙從巴蜀調來了大軍。完顏宗輔的軍隊嘛……因為路途遙遠,訊息不通,暫時沒有接到任何奏報,不過,我想他們已經到了興慶府,說不定已經將興慶府給攻破了!”

“大元帥……大元帥……大元帥……”

“沒規矩!怎麼能在大元帥府中如此叫喊?發生了什麼事情?”完顏希伊見來的是習室,便問道。

習室道:“大元帥,探馬急報,龍帝國的軍隊三萬人馬正向銀州逼近,另外……另外……”

“有話就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完顏希伊道。

習室道:“另外完顏宗輔的軍隊在興慶府遇到了頑強抵抗,損兵折將,現在正原路退回!宋軍的岳家軍從完顏宗翰的背後殺出,聯合吳階、吳璘將完顏宗翰包圍在了丹州,完顏宗翰元帥派人突圍而出,前來報信,說他向東突圍,到河北,祈求大元帥降罪處罰!”

完顏宗望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大聲說道:“難道我大金就此完了?四十萬大軍,四路皆敗,剩下的軍隊都是不堪一擊,大金果真是曇花一現嗎?”

完顏希伊道:“大元帥,我們在銀州還有五萬兵馬,足以對付龍帝國來的三萬大軍,請大元帥下令,我等誓死消滅龍帝國的軍隊。”

習室也急忙叫道:“大元帥,請下令迎戰吧,我們在其他戰場上失去的,在銀州這裡一定要討回來!”

完顏宗望定了定神情,聽到兩位將軍如此的話語,便來了精神,稍微抖擻了一下,便道:“好吧,咱們就在銀州和龍帝國打一仗,他們有火炮,我們也有,傳我命令,積極備戰,讓士兵都打起精神來,以雪前恥!”

“是,大元帥!”完顏希伊和習室一起答道。

袁元帶著大軍行走在官道上,三萬兵馬分開前進,龍衛軍在中間,步軍在後面押運糧草、彈藥、火炮,騎兵擺開兩邊,不慌不忙地前進。

前進中,各部互相依附,偵察兵散佈隊伍的四面八方,一遇到動靜都會回來通知大軍,做到了防守和進攻互相協調。

忽然,從大軍的後面趕來了一匹快馬,馬上的騎士十分的飄逸,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修長的身材,讓他顯得俊美異常。

丁大力從後軍策馬來到了袁元的身邊,道:“陛下,魏藍衣回來了。”

“哦?大軍原地休息,讓他來見我!”袁元道。

不多時,那個飄逸的騎士魏藍衣便策馬來到了袁元的身邊,臉上帶著一陣喜悅,翻身下馬,當即說道:“陛下,完顏宗翰大敗,宋軍向東追擊,已經去平定河北了。”

袁元吃驚地道:“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