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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心願毀了

“易水”李雲秀想起來了,那袁元跑去出的時候,就叫她晚點去易水那等他。她癟癟嘴悶聲道:“你家公子搞什麼神道,也不說清楚地點,易水那麼大,讓我怎麼去。”

“在陽亭那,我去給您備馬。”馬先玉又催促了一下,就急跑到馬巢給她牽馬。

李雲秀乘馬到了陽亭,這裡是一個渡口,因為在水旁邊建有一亭,而這亭的名字叫陽亭而取名陽亭渡。

她下的馬來,雖然天色已晚,但是今晚月色明亮,繁星浩空,易水河岸,草密蟲鳴。水中倒象映著天上明月。一個天上,一個水裡,加上偶然夜晚清風漾起水波,別有一翻沉靜幽寧之美。

李雲秀踏上那木頭做的渡口,向四周望去,卻沒看到袁元影子,暗暗心道:“守常叫我來,自己卻不見蹤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忽然從易水上飄來空曠男聲吟著詩經蒹葭裡詩句。

藉著水天月光,一隻小舟從水中央開來,越來越近,其上的年輕男人划著漿,口誦著詩句,隨著距離接近,男子面目變的清晰,是袁元。

當舟停在了渡口,袁元唸完了這最後一句,他一尋常儒服,站於舟上,伸出一隻手,微笑道:“把手給我,我拉你上舟。”

“守常,是你”李雲秀吃驚道:“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舟。”

“月下畔舟配佳人,你明就要走,我尋思著給你一個驚喜,好在連老天都幫我,你看這月亮多明亮,此此景,你不覺得很有詩意。”

“伸過手來”袁元再次邀請道,李雲秀不由的伸出自己的手,被他拉上舟。袁元扶她坐下,他自己則搖櫓向河中搖去,邊搖邊笑道:“這下可真是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李雲秀伸手戲弄著河水,看著他搖漿樣子笑道:“都說南人使船,北人騎馬,你這個北人這舟倒是搖的不錯。”

“這算什麼”袁元心道,按說我前世那可是地道的南方人,不過他現在份還真是個旱鴨子,他對李雲秀道:“不管南北,這在水邊的人,都會一些水上的本事,這易水也是養活了不少漁民的,不過在今晚之前,我還真搖不來這舟,為了這會,我可是和這老漁民特意學了一下午。”

“原來你一下午就是幹這個”李雲秀說的不屑,心中卻是暖暖的,有一種些微的感動。袁元嘿嘿一笑:“當然沒那麼簡單,說了給你驚喜,好戲還在後頭,我可是來圓你的心願。”

“還有什麼”李雲秀好奇道:“快表出來,別藏著腋著。”

“時候未到,天機不可洩露”袁元很神棍說道,他看著李雲秀似有抓狂的現象,忙拿出一個食盒,開啟亮出裡面香噴的酒菜,特意小道:“急什麼,你難道不餓,是不是先祭了五臟廟再說。”

這不說還好,李雲秀一見到吃的,肚子就咕的一下發出了聲音,她中午本來就因為心不佳沒怎麼吃,晚上又一直在等袁元,還沒吃飯就被他叫到這來,此時一見美食,肚子就開始跟她抗議了。

不由分說一把拿過食盒,連筷子都不拿,就用手恰了幾個點心吃了起來,嘴裡滿當當說道:“當然餓了,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

“慢點吃”袁元把筷子塞給她,寵溺的幫她把臉上的碎沫擦掉,倒了一杯酒遞過去道:“這個時候怎麼能不喝酒,你不能拒絕啊。”

“喝就喝”李雲秀拿過酒杯和他對幹而盡,特意道:“要說到酒量,你可不如我,我可還記的上次你和我比酒,喝的連路都分不清楚。”

“以前的醜事,你就不要提了”袁元搖手道:“我哪知道你一個女子有這麼好的酒量,弄的我以為你家是賣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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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談笑自若,訴說著相處的點滴,那些笑過的,玩過的,逗過的地方,每一點都成兩人間美好的回憶。

時間在溫中流過,用完了飯菜。李雲秀拉住袁元的袖子搖道:“現在飯也吃了,事也敘了,你說了園我的心事,快點吧。”

“等一下”袁元摸著腦子一副裝傻樣子道:“我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我有說過嗎,你不會記錯了吧。”

“你這人”李雲秀氣的捏著他的手臂:“剛剛說的話就不認帳,我不管,你快點。”

“哎喲,放手,好姐姐,別捏了,我說了,我辦還不行,放手。”袁元脫開她的手,鬱悶道:“學什麼不好,偏學武,一雙手跟鐵鉗似的。”

李雲秀瞪他一眼,他趕忙擺手:“別發火,稍等一下,馬上就幫你圓心願。”他說著鑽進那小舟的帳篷。

“你都還沒問我有什麼心願。”李雲秀在那邊叫道。

袁元手上提著兩個東西,在她眼前一晃道:“看這是什麼,有了它,你有什麼心願都能實現。”

“這是”李雲秀看著袁元手上拎著的是兩個白紙糊的燈籠驚嚇說道:“孔明燈,你就是用這個圓我的心願。”

“不懂了吧”袁元笑了一下,將一個孔明燈遞給她,說道:“我小時候聽一些老人說,只要在孔明燈上寫上自己的心願,將它放飛天上,天上的神仙就能看到,這心願就會得到實現,據說非常的靈驗。

“所以我做了兩盞孔明燈。”他拿出筆墨,給李雲秀道:“來,把你的心願在這燈壁上些上。”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傳說”李雲秀拿著筆說道:“我只知道,當年諸葛孔明做這個燈是用來打戰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快把你心願寫上吧。”袁元心道,你也太較真了,知道什麼叫浪漫不。

李雲秀微微一笑,拿著筆就要在上面寫,看到袁元腆著一個頭樣子,把他一推:“你轉過去,既然心願就不許看,否則就不誠了。”

袁元無奈,鬱悶的轉過頭去,現在你倒是要什麼誠心了。過了一會,李雲秀寫好了,拍了他肩膀一下,把燈藏在後,送過筆來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快點把你心願也寫上。”

袁元接過,心道“本來就是陪你來放燈的。”他拿著筆在紙上寫著,落了幾字,卻發現李雲秀也是在看著,就說道:“說了不許看,你怎麼看。”

“這不同,我看你就是誠心,你看我就是搗亂。”

“不公平,你要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

李雲秀不理他,說道:“我是女子,你和我比什麼公平,快點寫,我要看著呢。”

袁元苦著一張臉:“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強買強賣了,姐姐你倒是很會耍賴。”他搖搖頭,心道:“你要看,我就讓你看。”

他就落筆在那紙上寫道:“求國家昌盛,娶邊的女子為妻,願千家歡笑,但萬戶合寧。”李雲秀看著這心原,臉上刷的紅了,“娶邊女子為妻”說的不就是她。

她轉過頭去,期期的問道:“這真是你心中所想嗎。”

“當然”袁元正色道:“怎麼敢欺瞞仙人,放燈吧。”

“恩”李雲秀低聲認可。袁元點在那燈座下點上火,空氣一受暖,開始向上急流,那燈籠的指開始膨脹了起來,慢慢的飄起,越飛越高,連個燈籠並排齊搖,緩帶著下人的心意,飛上九天,向那諸神訴說。

那河中的舟上,袁元和李雲秀也並肩站起一起,仰頭看著那漂浮而上的燈火,那麼的懸奇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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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常”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手已經握在了一起,李雲秀轉過頭柔聲問道:“你說,天上神仙真的能知道我們的心願嗎。”

“會的”袁元也轉過頭,淡淡笑道:“心誠則靈,只要我們相信,它就一定會的,你瞧。”

“啊”李雲秀順著袁元的話,再次看向那天上,只見那漂浮已久的孔明燈忽然都自燃了起來,天空中爆起兩團火球,將天際都照亮了,她不由驚的出了聲音。

“我們的燈”她急了,扯著袁元搖道:“快把船划過去,我們燈毀了,那上面還有我們的心願,快就救它們。”

袁元穩住她說道:“別急,孔明燈升到一定時候都是要燃燒的,它們已經灰滅了,你怎麼救。”

“那心願不是毀了”

“恰恰相反”袁元捧起她的臉說道:“神仙們都已經收到了,我感受天地的笑意和快樂,你再看。”他望天上那一指,李雲秀看到那燈火熄滅的瞬間,整個易水都響起了呼嘯聲,數十道五彩燦爛的火焰飛上高空,陪伴明月,爆飛絕豔火花。

“是焰火”李雲秀驚喜的看著那天空上美麗火色,一發又有發,各種爆色的焰火在天際垂放,盛開,彈出各種的圖形,看的她如一個孩子般歡喜。

“喜歡嗎”袁元也看著那焰火,溫柔的笑道:“明你就要離我而去,我實在捨不得,但是我不能留你,李太白用那桃花潭水寄託了自己的思,我沒有這份才,只能用這天上明月和萬種焰火來表達我的意。願這明月一直照亮你的歸路,願你如這火焰一般美麗。”

“守常”李雲秀徹底感動了,她將自己靠進他的懷裡,眼睛紅紅的,說道:“你對我太好了,好的我都捨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