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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徒步下馬

种師道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是這樣的。劉法是秦鳳路的經略安撫使,官職是從三品,加上他又是宣帥的舊部,所以在西北一帶,無人敢惹。老夫手下的德順軍、鎮戎軍、懷德軍,雖然名義上在涇原路,實際上卻聽從劉法的調遣,這也是為什麼老夫要興修席葦平城的目的所在。席葦平城處於平涼邊緣,當塞德順軍、鎮戎軍、懷德軍三軍駐地,如果他們三軍退軍的話,必定會從席葦平城經過,老夫也可以擋住退軍,逼他們與西夏人戰鬥。席葦平城也是西夏入侵大宋的必經之地,只要城池一修好,西夏人再想入侵的話,就要改道了。”

袁元聽後,誇讚道:“老將軍用兵之道實在是老辣,不愧是我大宋名將啊。對了老將軍,軍中多幾門火炮?”

“火炮?哼哼,這玩意兒只有京師禁軍才有,也只有在祭天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老夫手下是邊疆駐軍,怎麼配擁有這種玩意兒?”种師道冷笑道。

袁元聽後,心中想道:“火藥其實早已經出現了,可是一直沒有得到推廣。看來大宋雖然有火炮,卻沒有讓它們發揮其威力,而是用於祭天時的鳴炮之禮。如果軍中能有火炮的話對付哪支軍隊不是輕而易舉啊?對了,梁山軍裡有個叫轟天雷凌振的,是火炮專家,他造的火炮能打十四五裡遠,要是讓他打造出一些火炮出來,守衛西北邊境,也就不用那麼費事了。”

“老將軍,我想請您協助我,在這幾天裡,共同來改造一下士兵的生活,也要改造一下部隊的作戰能力,來次軍訓,您覺得如何?”袁元問道。

种師道連忙擺手說道:“不成不成,老夫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現在席葦平城還沒有興修完畢,老夫手下的一萬大軍正在加緊修建,如果西夏人此時入侵的話,老夫拿什麼抵禦?大人,這些事情是一些小事,只需吩咐一些人去做就可以了,大人應該在休息期過後便帶領軍隊加入修建席葦平城的隊伍中,只有如此,才會使得席葦平城修建的更加快速。”

袁元道:“如此寒冬,修建席葦平城談何容易,不過老將軍既然開口了,那我也義不容辭。明天我就帶著部隊加入修建隊伍中,煤和火炮的事情,我會專門派人來做,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同時進行。”

种師道呵呵笑道:“看來老夫也不用交接了,大人完全可以直接率領所有軍隊。只是,德順、鎮戎、懷德三軍,未必肯聽大人的話!”

袁元道:“老將軍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對我言聽計從。”

大雪紛飛的天氣裡,袁元根本不願意出來受凍,但是他也是不得已,如果修不好席葦平城,只怕西夏人真的會趁著雪天入侵。一旦入侵大宋,他所在的渭州就成了首當其衝的地方,那他也就不得不戰了。

對於西夏,袁元還是有過一定的瞭解,受到劉文物的薰陶,他對這個消失的帝國,也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西夏,是一個八百多年前在我國西北與宋、遼(金)鼎立一百八十九年歷史的封建王朝,它的興盛與衰變,也許留給我們大家更多的是“謎”。

西夏,是以党項族為主體建立的封建王朝。

党項族——最早居住在今天的西藏、青海、四川等省區的交界地區。在隋末唐初的時候,羌族中的党項族開始興盛起來,他們以姓氏為部落的名稱,過著原始遊牧的生活,在党項族的許多部落中,尤以拓跋氏最為強大。

唐太宗時(貞觀八年,公元634年)党項族酋長拓跋赤辭率所部歸唐,以後其他各部酋長也先後率所部歸唐,唐將其分為32州,並授拓跋赤辭都督,同時賜皇姓“李”姓。

黃巢起義爆發後,唐僖宗逃往了四川,党項族首領拓跋思恭糾集党項族及其他少數民族數萬軍兵,參加了鎮壓黃巢農民起義的戰爭。唐僖宗以拓跋思恭鎮壓起義有功,於公元883年將其晉爵為夏國公,再一次賜皇姓“李”。

從此以後,拓跋思恭逐漸形成一支強大的地方割據勢力,五代十國時期,他們乘亂擴張勢力範圍,不斷地壯大自己的力量。

宋朝初年,拓跋思恭的後裔李繼遷附遼抗宋,遼封李為西平王。由於受漢族封建政治、文化的影響,經過李繼遷及其子李德明的繼續發展,到李德明之子李元昊時,党項族已經基本完成了由氏族酋長向封建地主的轉變,迫切要求建立自己的統一政權,以保障其自身的利益。

公元1038年(夏大慶二年十月十一日),李元昊於都城興慶府南築臺受冊,即皇帝位,國號大夏。因其地處西北,又在黃河以西,所以史學家稱之為“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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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地方割據政權建立以後,同宋朝時戰時和。西夏對宋、遼都曾經採用和好政策,並廣泛引進漢族生產經驗和技術,為王朝的政治、經濟、文化發展都奠定了相當堅實的基礎。當時,儘管形式上西夏必須向宋、遼稱臣納貢,實際上,它已經完全成為西北的一大軍事強國。西夏當時的疆域達到“東盡黃河、西界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地方萬餘里”,形成了宋、遼、夏三國鼎立的局面。

就是這樣的一個在中國歷史上佔有重要位置的國家,在風雨百年之後,被蒙古人所滅,從此以後,党項族也淡出了歷史的舞臺,就連西夏國所在的舊址,也憑空消失,與樓蘭、高昌兩國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具神秘色彩的國度。

袁元對於西夏難免有點神往,自己穿越過來了,本來有機會親自去西夏境內一探究竟,卻奈何大宋和西夏這個時候是敵對關係。党項本來就是遊牧民族,所以經常派出騎兵騷擾大宋邊疆。

對於西夏騎兵的騷擾,大宋一般採取避戰策略,所以經常在西北邊疆修建一些城池,作為防禦工事,一旦西夏騎兵前來騷擾,便躲在城牆後面。

袁元帶著兩萬大軍從平涼出發,沿著道路向北行駛。踏著白茫茫的積雪,吹著冷冷的風,所有士兵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寒意。他們和袁元一樣,頂著風雪,身體冷得發抖的向前走去。士兵還好一點,走路走一會兒之後,身上就會有熱量。

袁元騎在馬背上,不耗費體力,也不用運動,卻冷的他牙齒上下打架。

“阿嚏!”

“他媽的,這種鬼天氣,都快趕上北極了。”袁元打了一個噴嚏後,便罵了出來,誇張地說道。

“師父,師孃開始讓你穿厚點,你不聽,現在倒好,凍著了吧?那你怪誰呢?誰讓你不聽師孃的話呢?”趙構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袍,譏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師父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我就那麼一件棉袍,還是你師孃一針一線給縫出來的,要不是怕你凍著了,我才不會做這種傻事的。”袁元指著趙構身上的那件穿上卻略顯得寬大的藍色棉袍,大聲地說道。

趙構道:“師父,我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著涼了。師父就委屈一會兒,等到了席葦平城,我讓老種略相公給你升堆火爐,讓你烤烤火,也好暖和暖和。”

“站著說話不腰疼,師父是白疼你了。”袁元道。

趙構眨巴眨巴眼睛,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把棉袍脫下來給師父披上?”

袁元勒住了馬韁,翻身下馬,然後牽著馬走,冷冷地說道:“不用了,我走路,運動起來比你穿棉襖還暖和。你是殿下,哪裡能讓你挨餓受凍啊?萬一皇上怪罪下來,那我擔當的起嗎?”

趙構嘿嘿笑了,知道袁元是跟他開玩笑,便將馬騎到路邊,翻身下馬,也牽著馬韁,和袁元一起並排走著。

“師父,上陣不離師徒兵,我和你一起走。”趙構笑嘻嘻地說道。

袁元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便道:“你書白念了?應該是上陣不離父子兵吧?”

趙構道:“我可不能那樣說,這裡人多口雜的,萬一傳了出去,只怕會給師父招來殺身之禍。”

袁元聽到趙構如此的說,心中甚是寬慰,他自己也明白其中道理,一把拉住了趙構的手,說道:“師父帶著你走,走到席葦平城去。”

有袁元開了先河,那些騎馬的指揮使們,也紛紛都下馬了,跟著大部隊一起走,只是為了圖個暖和。

席葦平城,坐落在兩座高山之間的平地上,雖然不大,卻能起到堵塞要衝的關鍵作用。兩座高山不相連,所以就空出來了一個偌大的平地,站在高崗上向下俯瞰,席葦平城就如同一個要塞。席葦平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就算修建城池,也不會大到哪裡去,能容納下一萬人的駐軍就不錯了。

种師道於昨日夜晚星夜趕往席葦平城,一大早起來,便監督士兵興修城池。其實,興修城池、運送糧草這些後勤工作本來輪不到种師道手下的這一萬禁軍,應該是德順、鎮戎、懷德那三支廂軍來進行的,可是种師道的命令他們不聽,無奈之下,种師道只得將自己的兵馬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