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測音失靈,修蛇始祖竟用音術掩飾住了獸王們的真實等階,那三獸王中每一個的實力並不是真實實力,其等階都要比眼前高一階。
心神驟緊之際,右手運指如風,疾疾連動,急弦聲聲,切切如嘶。
當鳳沐華三人閃神時,修蛇始祖唇角一勾,眼角飛揚,他笑了!
自不量力!
冷眸瞥著護法圈的一角,甩手丟出棒槌。
群獸仰首,長吼,聲聲不絕。
吼音中,兩股力量轟然相碰。
悶悶的一聲破響之後,大地一陣陣的顫抖。
轟窿……
巨響,伴著震波,一波一波的撕裂開空氣,轟向四面八方。
沙……
周圍一片飛沙走石。
沙灰遮天。
視野迷離。
而三點電光,自迷濛之間倒飛著疾射而回。
那身形,恰似斷線的風箏,正隨風亂蕩。
“華院長!”
“少主!”
“少主!”
驚呼聲中,寒清安,八大面具衛,急急狂躥。
但是,八大面具衛才準備行動,身形只略略的動了動後便全部沒了動靜,一個個似被人施了定身法定在原地。
亦在八衛被定住時,外面似風箏凌亂飛的鳳留行、沐月霜,在空中一旋身,穩住,又在剎那間往前。
其兩人所去之地,竟是剛才所去之所。
“噗……”冷眼相睨的修蛇始祖,禁不住笑出聲來,眼裡滿是鄙夷:瞧瞧,都這樣子也還敢逞強,人類,真的是死要顏面的生物!
他的笑,笑不達眼底,那笑聲,張揚而囂狂。
那聲冷笑聲,在轟鳴聲中是如此的清晰。
似魔音穿腦而過,令人產生出一種旋暈感。
鳳留行、沐月霜的臉,在剎那慘白。
“噗……”
兩道血泉,同時自兩人口中噴出,在空中一灑,鋪開一道血色的彩虹。
而已掠出銀暈的寒清安,微微的一滯。
“沐月霜鳳留行給我回來!”正撫琴的水嘯,猛然的一悸,一邊急速劃弦,一邊大喝:“玉、安快去!”
情況太急,急得令人她無法念全人的名字,只能以姓氏代替全名。
她點玉、安兩少主並非是熟悉,而是因兩人站在河洛圖的左右,其所站位置最佳而已。
玉紫幽、安若閒極速一掠,一閃出界,玉向右,安向左,各自去追襲自己的“獵物”。
外面,在水嘯的大喝聲中,鳳留行、沐月霜身軀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寒清安則在一滯後接住還在倒飛的華儀,藉著一撞之力,盡全力爆退。
修蛇始祖微微挑眼,視線隨著手中飛舞的黃金鏈,望向虎怒之上方。
那裡,閃耀著冷色金光的棒槌,距鼓面,頂多約一尺。
當他目光往上時,銀暈內的人,亦望向虎怒方位,呼息,在瞬間靜止。
水嘯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眼上。
奉令出救的玉紫幽、安若閒,一劃劃過虛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目標,毫無任何留戀的速退。
這時,棒槌,即將觸及鼓面。
驚天之聲將起,而人,仍然還處在別人的結界內。
更加糟糕的是,就在此時,修蛇始祖已輕輕的動唇,緊隨之,悠長的哨聲,化為驚雷,劈空炸響。
哨聲,響在鼓音之前。
那連串的哨音中,已至銀暈邊緣,和正在回返的玉、安兩人,速度同時由急速變為緩慢,每個人的面部扭曲,像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豆大的汗珠,自人臉上額間冒出,滾滾直下。
三人仍挪著步子,每個都死死的咬著唇,看人的步伐,像是腳重萬鈞,每一步都需耗盡所有心力,是那般的吃力,那般的艱難。
寒清安還好,僅只半步便擠身回到銀暈圈內,他一返至安全地帶,雙腿一曲,一下子跪坐下去。
兩位護衛一人忙在後面扶住他,一人接過華儀,那華儀,唇白如紙,血色全無,面部的肌肉緊繃,看著像殭屍臉。
八大面具衛,已經人人雙目盡赤。
因為,虎怒鼓面的那支棒,以目測,只距鼓面僅一粒米那麼遠。
心驚膽顫的,並非只有他們八人,此際,人人腦子裡一下子什麼也沒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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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正當眾人幾乎要將自己逼到窒息之時,一聲爆喝鑽入耳膜。
“啊……”沒有喘息,沒有任何的抵抗思想,每個人張開嘴,拼命狂吼。
那吼聲,已不再屬於吼的定義,而是咆哮。
若以河東獅吼來對比,河東獅將自愧上吊。
眾人之咆哮齊齊吼響的那一剎時,急促的琴音陡然拔高,猶如芝蔴開花……節節高,還是一節比一節高,在一瞬間高到了一種驚人程度。
那種程度,竟無詞以形容其尖銳。
圈內的人,耳膜一痛,緊隨著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雖聽不到聲音,每個人仍拉長了喉,沒完沒了的接著吼。
吼聲中,琴音繼續瘋狂的拔高,拔高……
機械嘶吼的人,目光鎖住虎怒上方的棒槌,當拖著長尾巴的槌距鼓面越來越近,每個人的眼睛也越瞪越圓。
在人的眼睛快瞪爆那刻,虎怒鼓面上的棒槌,敲落。
咚……
音起,天地崩裂。
玉紫幽、河洛圖雙雙釘立在地。
那一刻,兩人感覺周圍的空氣在傾刻間像活了般,從四面八方向著自己湧來,瘋狂的撕裂著自己的身軀,所有的神經失去了知覺,變得麻木不仁。
四肢沒了知覺,可感覺卻異常的清晰,那來自四方的擠壓之力,正一寸一寸的鑽入骨肉內,經脈承受不住壓力,一陣陣的痙攣,五臟六肺在強大的擠下中全部停止功能運作。
血液凝固,心臟無力自跳。
死神的陰影,於傾刻間籠罩在兩人的頭頂。
竟是要有負所託啊!
望著近在眼前的銀色音界,玉紫幽滿眼的黯然,那銀光離得如此近,觸手可及,可事實則像隔了千萬裡,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