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驚雲閒雲信步的走向長廊。
“六殿下。”
當瞧到漫步而來的龍驚雲,附近的蒼狼兒郎們恭敬的打招呼,甚至有人起身,先一步讓位。
“驚雲,來這裡。”河可琛也衝著人招手。
廊內廊外的人,目光齊唰唰的望向面上掛著溫雅笑容的龍驚雲,稍稍一刻,又趕緊的收回視線。
“都自便,我與河兄一起即可。”對著自己國家的兒郎們點點頭,龍驚雲大步入長廊。
河可盼抬眸,露出輕淡的一抹淺笑,向姐姐身邊挪挪。
三人一早就點有四人的位置。
河可琛也挪挪,空出一個位兒;龍驚雲坐定,背倚著欄杆,旁邊坐著的一位,身軀頓時就僵硬了。
這可是帝國三巨頭中最有名的六皇子,這般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哪有不緊張的?這娃立馬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坐定,龍驚雲也不說話,好整以暇的環著臂,偶爾四下瞥瞥,一臉的淡定;河可琛也不跟人交談,人多嘴雜,許多話不方便說,還不如啥都不說的好。
很快便是辰時初刻。
九方學院的作風也是獨樹一幟,它實行半天制,即一天僅工作有半天是正式工作時間,只從上午辰時正到午時正,下午除非特定期和非常時期,正常情況下院士們都不工作。
當快至辰時正時,路的一端終於出現一群院士。
翹首以盼的眾人,幾乎不約而同的站起身,目迎院士的到來。
尊師。
這是九方學院的第一條院規,院士們在學院有著極高的地位,不論學生是哪個世家哪個帝國的子孫,一入學院,架子身份什麼的,在院士眼中就是浮雲。
在眾人滿懷期盼中,一共二十一人的院士一行緩緩踏入長廊,因廊道是背南朝北,院士們自管理處來時,正是從右手端入廊。
大陸以左為尊,南區的第一廚窗是自管理處走向長廊的第一格,而北區,則是自管理處到長廊的最後一格。
“院士好!”站起的人群,整整齊齊的向一干院士問好。
“好。”不拘言笑的院士們,淡淡的應一聲。
異口同聲的混合語調,有如是只由一人發出,低沉而不刺耳,柔和又不失威嚴,聲透整條長廊。
聲音才傳出,其人彷彿一陣輕風自右端處的眾人前飄過。
等院士聲落,整條長廊上也再無聲音。
咚咚……
心跳聲如搗鼓聲。
不消片刻,二十一位院士行至左端處,各人的位置很有講究,二人一組,唯有第一廚窗前是三人。
分組停下,擺出桌,立即開始工作,一人往一張張紅色聘書上塗粘漆,一人一份一分的張貼。
第一廚窗的三人擺下桌後,卻沒有動。
隨著一張紅紙粘上木壁,後面的人也默默的看向廚窗內紙上的內容,因為院士們在,都不敢走動去挑揀對比,只搜尋視線所及之內的公告分板比較。
不需片刻,九個廚窗前的院士全部完成任務。
紅色的公告紙並不太寬,相當於一張A紙寬,每個廚窗可粘二排,共約六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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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廚窗前八個貼得滿滿的,第九個還差一張才滿行,貼上好紅紙,院士們取出硯臺、墨塊放在基臺上,收桌,俱攏站在第一廚前。
情況很反常。
一廊的人,俱暫時放下挑僱主的正事,皆一扭頭,視線全全聚至第一廚窗處,眼中滿是熱切與莫明的激動。
雪嵐的唇也越抿越緊。
齊眾望之歸的三位院士中的二位,也終於行動了,一人取出一張藍色的紙,慢慢的塗漆,生恐弄破紙張,塗得非常仔細小心。
藍色!
眾人的呼吸突的變得急促。
塗好一張,另一位院士接過去,粘到木壁面上,而他不是自從上排開始貼上,反而貼上在下排的最後地方。
紙,比前面的紙都寬,也是一片空。
隱約明白過來的人,心跳再次快了一分。
第二張又粘上,自最後往前粘,紙張之間,沒有像其他廚窗的紅紙一樣有穿比隙,是緊緊的拼合起。
第三第四……
一張接一張,很快的,僅留下上排左端的一處空格。
眾人屏住了呼吸。
院士又拿出一張藍紙,塗滿粘漆。
藍紙底下一角被穩妥的貼上至木壁上,隨著院士抬手一抹紙面,將半卷的遮住了眾人視線的紙抹平。
藍紙黑字,如閃電劃過人眼,清清晰晰的呈現於附近各人的眼底。
“三絕院!”
就算是早有了心理準備的眾人,也禁不住一個激顫,脫口驚呼出聲。
“三絕院?”離得遠的人,一個吃嚇,跟著驚叫出聲。
那三個字,三幾天之內早傳遍每人的耳中,那個地方住著的人,也同樣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今天來此的人,除了部分經濟不寬裕的,另外的人一部分就是來等那種有可能會出現的奇蹟。
然而,當真的聽到那千盼萬盼而來的結果時,青年們驚呼後,突的不知該做何反應,一剎時,周圍僅有怦然大亂的心跳聲,與急促不平的呼吸聲。
院士放下數塊墨,硯臺與研墨所需的水,收拾東西,微笑著瞧瞧發呆的學生們,魚貫著離開開廊,其中二十人轉往管理處的方位,另一人則往宿區的大門走去。
人群還沒反應過來,有些發傻。
雪嵐四下瞄瞄,忙忙的一掠,用最快的速度自人前閃過,一把抓住筆,就水火速研墨。
“啊……”
傻怔中的人突的回神,失口尖呼,隨即身子一彈,像離槍膛的子彈,爭先恐後的湧向廚窗。
離得較遠的人群,也反應過來,亦拼全力,蜂湧趕向第一廚窗處。
一剎時,場面大亂。
好險!
龍驚雲抹把冷汗,為自己有先見之明去開了個後門而免去今日與人擁擠的辛苦而慶幸不已。
河可盼望著藍紙上的字,久久不語。
河可琛河可依如負釋重般的松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