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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夢境,魂牽夢繞的故鄉

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氣力,小夥伴們就準備登山了。仰望旗杆梁,怎麼也得有幾百米高,可從山下望去,隱隱有高不可攀之意。

楊文斌帶頭,走在了前面,小夥伴們三三兩兩地跟在身後,抓住荊棘,向上攀登。這座山下的陡坡估計有七、八十度的樣子,荊棘約有一人高,沒有什麼大樹阻礙。腳下是溼滑的泥土,攀起來要費些力氣。這樣的小山對從小生活在農村的孩子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可爬了七八十米後,也是氣喘吁吁。幾個孩子也拉出了前後距離,分出了體力的高下。

慢慢的,坡度越來越陡,高度也越來越高,離山頂估計還有五分之四的距離了。回頭望去,山下的公路象一條條長龍,敖木倫河象一條蜿蜒的玉帶,莊稼地象一條綠地毯,汽車象甲殼蟲,而人只象忙碌的螞蟻一樣。

在這裡,東西南北各有一座一字型的山脈,四座一字型的山脈圍成一個四四方方、方圓百里的平原,平原中間又孤零零地有個小山丘,名叫孤山。孤山雖小,據說這座山曾被康熙大帝誤聽為豬山,嚇得第二天就起程離開喀爾沁王府。這四座山互不接連,在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各形成一個山口,古稱四門四關。

當年曹魏大軍就是從這裡走過來北征烏桓,並在西面的大陽山上指揮魏軍與烏桓軍隊在這片平原上作戰的。而敖木倫河則從東南山口流入、從西北山口流出。目前306國道、魏塔線鐵路也是從東南山口進入、從西北山口穿出。而這兩個兩山夾一道的要塞寬不足千米,兩側都是險要山峰,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正因為這裡四門四關、易攻易守,中間又有方圓百里的平原和敖木倫河水,所以才成為喀爾沁王府的首選地。四面山峰聳立、中間平原百里,所以地方上又把它叫做蓮花山。在蓮花山上有九眼清泉常年水流不斷,並在貝子山(北山)山腰上形成一個圓形水窪,故名月亮窪,溢位的泉水順著山澗匯入敖木倫河。所以這個山區又叫九泉蓮花月亮山。

那時,九泉蓮花月亮山上都是森林和野獸,方圓百里也多是草原和牧群。古時把山之南、水之北稱為陽地,喀爾沁王府就設在背靠九泉蓮花月亮山,面對敖木倫河的純陽之地。據史料記載:建旗時,境內森林茂密水草豐盛。清康熙之後,農墾勃興,濫伐樹木與日俱增,森林遭到嚴重破壞。至清末民初,森林破壞殆盡,至解放時只有約6萬畝零星分散的疏林地,林木覆蓋面積不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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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空中傳來幾聲尖嘯,兩隻蒼鷹在半山腰盤旋著,發出尖厲的嘯聲。吸引著這幾個孩子的注意力。越往上爬,山勢越陡,山體也由土質變為石質,由白色的石灰岩構成。路越來越難走了,開始時是健步如飛,現在只能是一步一挪的前進。這樣攀了五六十米,基本上就是貼在山崖上挪步了。但是隨著“之”字形的移動,慢慢地,又攀上了一百多米。手指叉開,扳住一塊塊石角,腳下踩在石縫中,稍不留神就會掉落下去,必須加十二分的小心。

這時,前面開路的巴特爾大喊,“加把勁,上面就是四眼洞了。”以前只聽大人們說過,四眼洞是九泉蓮花山半腰上的一個大山洞,由四個眼構成。裡面有山泉,還有鐘乳石,很是嚮往。現在聽說就要到了,大家都很興奮,攀爬的速度不覺就加快了。前面的巴特爾帶頭爬進了四眼洞,大家都一個接一個地鑽了進去。四眼洞是一個天然的大石洞,高約三米,寬約兩米,外面大,裡面小。洞裡的氣溫明顯低於洞外,很清爽的感覺。洞口垂下一塊鐘乳石,不知有多少年了。一弘山泉從洞頂的石縫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水坑,這就是水滴石穿的寫照。洞頂分別排列著四個小洞,裡面黒乎乎的,望不到邊。最外面的兩個稍大,裡面的一個比一個小,最裡的只有三十釐米左右寬,只容一個小孩子的身子鑽入鑽出。一行人都大汗淋漓,此時見到涼快的地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吃起麵包,喝起汽水來。巴特爾吃了幾口麵包,捧著喝了幾口山泉水,就恢復了精力。

大夥就吵著出發。這時,巴特爾卻不走了,雙眼望著四眼洞裡面的四個洞出神。

“快走吧”,楊文斌催促道,“我可不想在這兒耽擱太長時間,趕緊著,登山去!”

“你們說,四眼洞這四個眼裡面都有什麼?”巴特爾好奇心大起,既向問我們,又象自言自語道。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真笨!”鐵木爾嘟囔著。

“走,進去看看。鐵木爾,你進第一個,色日古欏,第二個,我第三個;巴特爾,你最瘦,第四個。”楊文斌也動了心思,趕緊作了分配。其實,他和巴特爾差不多,都很瘦,但為了整一下這個突出奇想的傢伙,還是作了有利於自己的分配。

只剩斯琴一個女孩,讓她留在外面,看守東西。說幹就幹。四個人按照分工,取下身上的挎包,只帶著手電,輕裝上陣了。看鐵木爾和色日古欏都進去了,巴特爾和楊文斌也爬進了山洞。

楊文斌進的洞略小,貓著腰,還能勉強爬。裡面很滑,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動物的糞便,燻得人不自覺地捂著鼻子。洞越來越窄,也越難爬。手電的微光照出去只有一兩米。心中不覺有些害怕。

突然,感覺一陣風伴隨著“吱吱”的幾聲,一團黒影朝自己撲來。本能的一閃,頭向右一歪,貼在洞壁上,耳邊“嗖嗖”幾聲響過,伴隨著臉火辣辣地一痛。“糟了,什麼東西?”楊文斌喊了出來。

藉著手電的餘光,看到頭項昏暗的巖壁上幾道細細的裂縫,楊文斌知道了,原來飛過的是幾隻蝙蝠,這裡肯定是蝙蝠的家,自己打擾了蝙蝠的休息,把它們驚得飛了出去。

裡面越來越寬,已經能容下身子站立起來了,估計爬進了十來米,再往裡面去也沒什麼新東西,還是回去吧。楊文斌的心臟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覆過來,萌生了退意。就轉過身子,順著剛才的縫隙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