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梔後知後覺的看向程雁歸，詢問道：“程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沐子辰跟我說了什麼的？”
“……”
程雁歸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苗青梔的眼睛。
“我就是恰巧經過，不小心聽到了。”
“不小心聽到？我怎麼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疑呢？”苗青梔柳眉輕蹙，看向程雁歸的眼神中滿是探究的意味。
程雁歸輕咳一聲，故作鎮定，“苗姑娘，我是什麼樣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瞭解嗎？”
“正是因為瞭解你的為人，才覺得可疑。”
程雁歸：“……”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問出那樣的話來。
就算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牛車剛走進苗家村，就看到苗翠翠和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子，站在村口的榕樹下，朝著他們翻起了白眼。
苗青梔見狀，不禁蹙起了眉心，她自認為從沒有得罪過這些人，不明白她們為何要對自己存有這麼大的敵意。
因為苗翠翠等人的出現，苗青梔才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就這樣，二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回到苗家小院，程雁歸才幫忙把牛車上的東西全都搬了進去。
村口裡。
苗翠翠瞧著苗青梔的牛車走遠了之後，才看向身旁的兩人道：“你們也瞧見了吧，苗青梔那小蹄子現在得意得很，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當姐姐的放在眼裡。”
“翠翠，苗青梔是怎麼跟程大哥走到一塊的？”
聞言，苗翠翠不禁打趣道：“小雅，你怎麼對程獵戶這麼感興趣，難不成你也相中了他？”
程獵戶是苗家村裡最好看的男人，除了小雅之外，還有不少的女人都喜歡他。
奈何他為人冷漠，沉默寡言，也沒人敢輕易上前搭話。
喚做小雅的少女，羞澀的低垂著頭，“翠翠，你說程大哥會喜歡我嗎？”
小雅雖然長得不醜，但跟苗青梔比起來，卻差得遠了。
可苗翠翠身為她的好友，自然不會輕易打擊她的自信心了。
“小雅，你比那苗青梔好太多了，我相信，那程獵戶一定會喜歡你的。”
小雅做作的把垂下來的髮絲別至耳後，“翠翠，你不是為了哄我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小雅，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要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水仙，她一定不會說謊。”
苗翠翠直接把難題拋到水仙的身上，看她會怎麼說。
水仙在心裡把苗翠翠全家都問候了一遍，才接著說道，“小雅，翠翠說的是真的，我也覺得程獵戶會選你不會選苗青梔。”
聽著好友肯定的話語，小雅臉上的笑意更甚了，“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不會有假了。為了避免苗青梔捷足先登，我要先下手為強才行。”
“小雅，你想怎麼做？”
“我要去找程大哥表明心意，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隨著話音落下，小雅直接拉起苗翠翠和水仙的手，往苗家小院走去。
這時，程雁歸剛替苗青梔把牛車上的東西搬完，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苗翠翠三人。
他本想轉身進去，裝作視而不見，卻被小雅給喊住了。
“程大哥，請等一下。”
他蹙了蹙眉，冷聲問道：“有事？”
“程大哥，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什麼話？”
“程大哥，其實……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要是願意，我隨時可以嫁給你。”越說到後面，小雅的頭就埋得越低，羞澀的不能自已。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由男人開口先說的。
可她等不及了，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只要程雁歸不反對，她隨時可以嫁過去。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她等了許久，卻等來程雁歸冷漠無情的拒絕。
“抱歉，我現在並未有娶妻的打算。”
“你騙人，我明明聽說你跟苗青梔那個賤蹄子無媒苟合，私定終身，你要真的沒有成親的打算，那又算怎麼一回事？要我說，你根本就不是沒有娶妻的打算，而是不想娶小雅罷了。”苗翠翠雙手叉腰，直接拆穿了他。
小雅覺得自己的臉蛋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
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像現在這般丟臉過，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她也就不用做人了。
程雁歸黑著臉，冷冷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又何必要自取其辱。”
“苗翠翠，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丟下這句話和，小雅就捂著臉，哭著離開了。
苗翠翠看著小雅跑遠的背影，便小跑著追了上去，“小雅，你等等我，聽我解釋呀。”
水仙看著苗翠翠和小雅都走了之後，也跟著離開了。
“程大哥，你就這麼冷酷無情的拒絕了一個喜歡你的女子，不會後悔嗎？”苗青梔倚著門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程雁歸輕揚起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弧度：“苗姑娘，你剛也都聽到了，大家都知道，你我二人無媒苟合，私定終身，我又豈能拋下你，去選擇別的女子？”
“少來，你我之間的事情，本就是無中生有，當不得真。你要真的遇到心儀的女子，大可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挑明，無需顧及我的臉面。”
“苗姑娘當真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我要是在乎，當初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
的確，苗青梔跟他所見過的女子大相庭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她。
“既然苗姑娘都不在意，我一個大男人就更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苗青梔：“……”
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
小雅哭著跑到了河邊的大樹旁，不斷的捶打著樹幹，儘管手上已經紅了一片，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小雅，你別難過了，我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苗翠翠輕咬著粉唇，臉上盡顯心虛。
聽完苗翠翠的話後，小雅瞬間就怒了，把她推倒在地：“苗翠翠，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要不是你一直慫恿我，我也不會被程大哥羞辱。”
“啊……”苗翠翠緊蹙著眉心，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她的手掌被河邊鋒利的石頭給劃破了皮，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滴落在河水中。
此事正值寒冬，身上的衣裳溼了之後，只覺寒冷噬骨，讓人打起了寒顫。
看到苗翠翠流血的樣子，小雅也有些慌了，萬一真的鬧出人命，她也難逃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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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苗翠翠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
“我先送你回去吧！”話落，小雅直接扶起苗翠翠，將她送回了苗家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