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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蛇頸島戰役大事記(上)

蛇頸島戰役,作為帝國第一次大規模海島登陸戰役,在克萊拉帝國的歷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一場大戰,也使得克萊拉帝國和賓陸國的歷史改變了。勝負之說固然重要,但勝了就一定好麼?從歷史發展的軌跡來看,恐怕也不見得。此後一百七十年,史官開啟當年塵封的大事記,上面是這樣不厭其煩地詳細記錄著:

“帝國八百二十三年秋八月,賓陸國海賊以悍匪海蛇為首,率賊兵過萬,大艦六艘,繞過南海軍團海防,悍然襲擊帝國常青樹公爵領地。為公所部私軍重創城下,折損過半。後遭南海軍團包抄,幾乎全軍覆滅,海蛇獨帶旗艦上不足半員突圍,負重傷。後於船上接受巫蠱牙治療,取出箭頭斷刀尖十六塊。最重傷勢受傷部位離其心脈僅一紙之隔。受賓陸女王之命在蛇頸島重組巨蛇六島軍團。士氣低迷。獨角城慘敗的陰影覆蓋全軍。”

“帝國八百二十年春三月。賓陸女王攜上將深海蛟、宰相斌布特御風視察蛇頸島。賓陸女王在空中注目蛇頸島良久,問:‘你們看,蛇頸島象什麼?’斌布特答:‘蛇頸島象個紅黃色的大啞鈴,橫臥在賓陸灣的大嘴巴裡。’深海蛟說:‘蛇頸島的形狀象一根丟在地上的人骨頭,兩頭大,中間小。’賓陸女王說:‘蛇頸是根刺。’當時蛇頸島既未駐兵,也無城防。女王下決心固守蛇頸島。”

“帝國八百二十年五月。賓陸國國庫動用巨資於蛇頸島上修建永久性設防工事。後海蛇軍上島,嫌工程進度慢,遂大規模拆民房,加快速度。甚至用了死人的墓碑。海蛇說:‘此舉有損先人名望。但不得不為。’”

“帝國八百二十三年九月,南海軍團奉帝王旨,水陸並進,大舉南下。泰倫為帥,公為監軍。十月十八日,南海軍團主力第四師團進攻瓶水礁。主攻步兵團剛登陸千人,颱風便突然襲至。增援部隊上不去。局勢險惡。登陸部隊奮戰五小時,颱風過後,大部隊上島,全殲守軍四千。瓶水礁作戰使南海軍團滋長了輕敵情緒。‘不怕敵人固守,就怕敵人逃跑’和‘腳踏陸地就是勝利’的說法出現了。”

“同日。第四師團對蛇頭島發起總攻。海蛇逃到大艦上指揮。守軍崩潰。蛇頭島宣告併入帝國版圖。賓陸女王氣惱地說:‘蛇頭島城防何等堅固,也只守了一整天而已。’她隨即擔心蛇頸島,專門給海蛇以巫蠱陣之法傳信,信中有這樣一段話:‘囑告你蛇頸島不可再失,必須與之共存亡,尤不能住在船上指揮。’海蛇表示:蛇頸島是一個孤島,也是一處絕地,‘離此一步無死所’。‘我決心打到最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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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日,南海軍團以水軍第三、四、五師團合軍進攻蛇頸島,第三師團長庫勒為帥。佈署如下:以合軍中第三師團全部並

指揮第四師團三個團、第五師團六個團,分三個梯隊進攻大蛇頸島;得手後,以合軍剩餘兵力進攻小蛇頸島。十月二四十日發起戰鬥。軍團命令中明確提出:‘為肅清沿海海賊,清除邊患,並為我軍團建立爾後攻取賓陸島之基地。’十月十九日,沿海船工因與賓陸一衣帶水,大規模逃離。第三師團長庫勒有言:‘船工不可靠。’第四師團長拉斯維報告:師團的船還有部分帆破損未修好。合軍對押船人員進行了特別挑選,並規定押船者不參加登陸作戰,其用意一則督促船回航再運,二則監視船工,三則避免登陸部隊扣留船隻,預留撤退之路,以堅其背水一戰的決心。”

“十月二十日。推遲進攻蛇頸島時間。合軍得到賓陸國最精銳之深海蛟部乘船來到海峽的情報。傍晚時分,第三師團長、合軍統帥庫勒來到海邊,觀察蛇頸島。無魔法協助肉眼可見蛇頸島外海有數艘敵艦,燈火閃爍。有人擔心那是深海蛟的運兵船。庫勒說:‘深海蛟來了,連皮帶骨頭吞了他。’但庫勒又對隨行的參謀人員說:‘最壞的情況是我們上島深海蛟也上島。那樣的話,我們準備得付出上萬人的代價。’”

“十月二十一日。再次推遲攻金時間。寶貴的戰機一次次在推遲中悄然逝去。越推遲對南海軍團越不利。有人提出蛇頸島可能不好打,泰倫說:‘你太多慮了。蛇頭島是海賊有永久性設防工事的要塞,守軍又是號稱‘巨蛇勝猛龍’的海蛇部,兵力充足,已被我軍攻克。而蛇頸島彈丸之地,又沒什麼堅固工事,實質上不過三萬殘兵敗將。說實話,要不是賓陸女王嚴令固守,說不定海蛇已經逃回賓陸島了。我用三個師團幾乎相當於我海軍半數攻蛇頸島,已富富有餘。我還是那句話:‘此役必勝!’”

“十月二十二日。深海蛟部於蛇頸島海面枕戈待旦。深海蛟感到兵器不足,遂以巫蠱陣傳信給斌布特,要求將以前屬於深海蛟部的重型弩炮重新撥發給他,斌布特答:‘你所謂的原屬貴部的弩炮,其上是否刻有深海蛟的名字?’”

“十月二十四日中午。合軍召開作戰會議。庫勒以降,普遍對蛇頸島作戰沒有把握。第四師團副師團長夢貝爾說:‘這是我們為將來南海軍團打下基礎的關鍵戰,可不能打壞了。深海蛟來了,敵軍增兵了,還打不打?’第五師團第五重甲團團長薩芬說:‘是不是建議軍團推遲進攻?’三十六歲的庫勒不免遲疑。他從未打過敗仗,人又比較好面子,從不給上司提意見。四十年後庫勒說:在戰役部署問題上,向統帥提意見不宜再三再四。你總提意見,與統帥想不到一塊去,到底誰聽誰的?當時海軍第三師團在南海軍團中還有點驕傲的名聲。庫勒不願意擔這個名聲。他承認:‘這是心魔作怪。’”

“十月

二十四日下午。南海軍團隨軍魔法師有確切情報:深海蛟部準備增援蛇頸島。庫勒向軍團參謀長提出最後一次疑問。軍團參謀長回答:‘海賊一貫會吹牛撒謊。就算深海蛟部登上蛇頸島,什麼工事也沒有修築,情況沒有大的變化。泰倫將軍有命,我們要搶在深海蛟部之前佔領蛇頸島。今晚攻擊決心不變!’庫勒把心一橫,說:‘這個仗肯定不好打啦,我要求隨第一梯隊過海指揮,同深海蛟拼個你死我活。’參謀長說:‘你不要過海。掌握好預備隊。’除了深海蛟部因素,潮汐也是重要原因。今天正好午夜滿潮,趁潮滿登陸最有利。如再改期,受潮汐週期和天氣風向變化影響,不知又要耽擱多少時間。蛇頸島戰役就這樣無可挽回地發動了。”

“十月二十四日晚七時。海蛇接到報告:今天一天,對面南海軍團大小船艦停止了一切活動。入夜後,對岸卡羅大陸沿海一帶一點燈火都沒有,大反常態。海蛇判定:南海軍團可能於二十四日夜或二十五日晨發動對蛇頸島的總攻。蛇頸島全島緊張備戰。”

“十月二十四日晚十時。今夜奇寒。蛇頸島花紋村史載:這一夜冷得反常。村民們不得不穿起棉衣。在卡羅大陸百合花河、大魚頭、劍魚頭、運河等處港灣,南海軍團大小三百條戰船靜靜待發。五萬餘名南海軍團兵將整裝佇立在寒風裡,刀出鞘,箭上弦,庫勒一聲令下,大軍出動。千帆直指蛇頸島。海風凜冽,波濤如山。南海軍團兵分三路,宛如一柄三叉戟,直插海蛇巢穴。助攻師團第四師團船少人多,有一個步兵團半數人實在裝不下,統領拉豐特說:‘硬塞!’一人道:‘算了吧,留點人也好嘛。’口氣似有不祥之感。這半個團留了下來,想不到他們竟成為後來重建該團的種子。拉豐特,菲特行省人,本欲成婚,女方已來軍營,他笑著拒絕:‘且慢結婚,說不定充軍蛇頸島!’不料一語成讖。”

“十月二十五日晨。蛇頸島花虎紋處賓陸方守軍一人好奇,亂動巫蠱牙設定的警報巫蠱道具,轟然一聲巨響,將守軍驚醒,驚慌中以為南海軍團來犯,匆匆進入陣地。就在這時,藉著微弱的月光,發現海面上有一大片黑壓壓的船隊,以巨山壓頂之勢而來,遂按事先約定計劃,施放火巫術道具。夢貝爾以隨軍魔法師傳聲魔法通告:‘離敵五里,立即施放魔法!’南海軍團所有隨軍魔法師立即施放遠距離魔法,火光映紅夜空。慘烈的蛇頸島大戰就此拉開序幕。”

“十月二十五日晨零時二十分。南海軍團合軍主攻師團在花虎紋搶灘登陸。這一日是蛇頸島全年潮水最高的日子,賓陸軍在海灘的第一道防線,包括壕溝、堡壘,幾乎被水淹了一半。南海軍船隊順風乘潮,猛撲海灘,這時候,奇異的景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