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年底。
倉庫裡已經按照預算提前備好了過年期間要用的大貨，陸清和準備給大家夥放假了。
上次收拾陸小紅的時候，有人提議能不能發點衣服，她現在成品的衣服發不出來，但是布料管夠。
之前做的績效積分在這時候就發揮了作用。
廠裡一個幹事一個財務核算了一個星期，把具體的資料報給陸清和。
現在票據還沒完全取消。
要不是陸清和現在跟江寧紡織廠做合作，一次性想拿這麼多的布料還是有困難的。
放假前一天，就直接把車間的中間空地收拾出來，幾張大桌子拼起來擺在中間。
工人們排著隊開始想今天會發什麼好東西，老闆大方，工錢也給的足，這讓大家對這次的年終獎充滿了期待。
看著這個架勢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欸，曲師傅，你是廠裡的元老了，你知不知道廠長今天是要幹什麼？”
旁邊的曲能站著，沒說話，搖搖頭，其實他是知道的。
之前陸清和就跟他和宋耀祥商量過到底給大家發點什麼年終獎。
問話的那人也沒想非要知道答案，就是想找個人聊聊。
說這話的時候，外面的保安走進來：“來幾個爺們！出來搬東西！”
這下不管是男同志還是女同志哪裡還能在原地站得住，當即就往外走，想看看到底是搬啥。
陸清和從貨車上跳下來，車上有的是從系統內部商城買的，有的是直接在外面採購的，滿滿當當的裝了一貨車。
跳下來之後指揮著廠裡幾個力氣大的工人搭把手就把東西抬進去。
一大筐一大筐的東西就用廠裡做的藤編筐子裝著，抬進去就擺在那幾張提前準備好的桌子上。
這下人群的氣氛更加熱鬧了。
有的眼尖的已經看到了，那裡頭，有紅棗瓜子這些乾貨，還有豬肉。
還有幾筐是面料!
這下大家夥真是完完全全興奮起來了。
明明是冬天，但是廠子裡大家夥熱鬧的氣氛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擺完東西，陸清和把手裡一直拎著的旅行包放在桌上，招手讓廠裡的財務過來。
“老闆，咱們開始發年終獎了嗎？！”
廠子裡有膽大的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他這麼一喊旁邊的其他人都笑起來。
“發呀，不過我想等著這個一塊發！”
陸清和把手裡的旅行包開啟，那裡頭是一捆一捆的現金！
其實不算多，陸清和為了顯得多一些特意去信用社換的毛票。
這下碼在那裡，大家夥眼睛都紅了！
錢呀！
剛剛還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就安靜下去。
“老闆，發錢嗎？”
這下的問話沒有剛剛那麼大聲，安靜的現場甚至都能聽到幾聲吞口水的聲音。
這個辦法還是陸清和前世看工地老闆年底發錢想到的。
那些開發商把所有的錢全都碼在桌子上，這樣是最有衝擊力，也能增加員工的幸福感。
“排隊，排隊，念到名字上來拿東西！”
旁邊的財務揮揮手裡的名單，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排好了隊。
績效越高的工人拿的東西越多，績效最好的那個工人，甚至和廠裡的大師傅宋耀祥拿的東西差不多。
“哎呦！是五花肉！”
“還有紅糖！”
“是上好的布料！”
“天哪，還有這麼多的糖果乾貨！”
大家夥被老闆的大方程度震驚到了，為了讓他們更有參與感，加上現在廠裡人也不多，陸清和每個東西都沒分裝。
念到一個人的名字就讓人上前來自己拿東西，一樣樣拿過去，每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陸清和還專門請了攝影師過來。
發了年終獎大家夥正是每個人喜氣洋洋的時候，她拍拍手：“來來來，大家夥，今天是咱們廠裡的第一年，我請了照相館的師傅來給咱們照相，大家夥來排隊。”
這會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幾個男員工提著東西乾脆直接跳到剛剛擺著東西的桌子上，雙手把手裡沉甸甸的年終獎舉起來。
照相師傅調整著大家夥的站位：“來來來，我數3，2，1！”
“咔嚓！”
小工廠的第一年就這麼被定格下來。
“老闆再見!”
"老闆新年發大財！"
“老闆身體健康！”
大家夥拍完照，一起把東西收拾了，陸清和親自留下來檢查廠裡的水電開關，一個個跟她揮手道別。
“咔噠。”
關完最後一個開關，陸清和把廠裡的大門鎖上，裹緊身上的棉衣開始往回走。
睫毛上似乎有什麼落下來，她伸出手發現下雪了。
金陵初雪。
路兩旁的梧桐樹輕輕搖晃著枝椏舉向天空。
季斯年跟在季媽媽後面大採購，說是一塊採購，其實主要是充當拎東西的苦力，季媽媽和幾個小姐妹在前面買買買，他跟著後有點百無聊賴。
正從百貨商店出來，就看到穿著灰藍色棉衣的陸清和。
她是來看在新街口租的商鋪，過年的時候也是結婚的高峰期。
她想著等小年當天開業，正好那時候新街口附近人流量也夠大。
“斯年，斯年把這個拎上。”
季媽媽看著兒子望著一處空地，目光裡似乎有什麼光芒閃過。
她順著兒子的目光看過去，只有一家還沒揭開招牌的店鋪，可他這個樣子也不太像是發呆。
季媽媽覺得自己的兒子似乎是有情況，不過既然兒子也沒說，那她就先當作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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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季斯年接過東西，心裡想陸清和怎麼會去那邊的商鋪，難道是又有什麼新生意？
回到家的時候，午飯已經做好了，陳紅霞抱著小家夥坐在沙發上，拿著小撥浪鼓逗她。
小家夥剛出生沒幾個月，這個時候的嬰兒眼睛還沒發育好，但是對顏色很敏感。
陸清和接過撥浪鼓搖了搖，逗得小家夥一會兒往東看一會兒往西看。
“回來啦，廠裡的事情是不是忙完了，水電都檢查好了嗎？”
嫂子陳紅霞溫聲問她，陸清和覺得自己嫂子自從有了孩子之後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說起來大概是多了一種叫做媽媽的氣質。
兩個人正聊著天，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