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瞧著可是能做?”明謹兒瞧著大寶飛奔過來,抱了一摞豬草走。
小叔子此時拿了個盆,將魚蝦都給倒了進去。
將實在太小的挑出來給大寶餵雞,餘下的用清水先泡著。
“瞧著不難,我試試。”沈大哥未曾將話給說死了。
解決一樁心事,明謹兒便進了灶房。
她拿出些買來的香料,又寶貝似的摸出幹辣椒來。
現下沒人敢宰殺耕牛,又沒瞧見賣羊肉的,她只好決心用豬油了。
將鍋灶給燃上,等鍋熱了便放入少許的豬油,鍋鏟放到裡頭會滋滋作響後,再將挑出的香料放進去,等炒出香味來,便將那罐辣椒醬給開啟,舀了一大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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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的聲音不停,香味與辛辣刺鼻的味道,一併飄了出來。
劉氏剛到灶房門口,她一聞見這味兒,便連連後退,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明謹兒瞧見此情此景,忽的生出些悔意來。
她只顧著許久沒吃上火鍋,卻把沈家人能不能吃辣給忘了,不然先炒一份不辣的底料。
現如今她只能想著,待會兒再弄一份了。
那口小些的鍋,是未曾砌在灶臺裡的,待會兒底料弄好了,便取出來,在院子裡現成壘個鍋灶,便能直接涮著吃。
“大嫂,你幫我與大哥說聲,抓緊在院落中壘個鍋灶出來,待會兒要用上。”明謹兒也被嗆得落了淚,她抬手抹掉,又麻又辣的香味兒接連不斷湧出來。
“哎!”劉氏應了聲,急忙去院子中說了。
旋即又返回灶房,將那些青菜都給拿去挑揀了。
香料炒得差不多了,明謹兒便直接加了些醬油進去,等混合得差不多了,又舀了些豬油,先在鍋邊上化開許多,才倒了上去。
咕嘟聲不停,香味越發濃烈。
她拿出個陶碗來,便將底料一勺勺舀了出來,放在一旁等著變涼。
可惜那家鋪子的黃豆醬不行,不然再加些黃豆醬,許是待會兒會更好吃。
底料炒得不少,這一頓用完還能有剩,到時候直接用稻草編個小蓋子,將陶碗給蓋住就成了。
若是天氣太熱了,便再拿個大些的碗,裡頭裝了涼水,將底料給冰著,免得化掉。
劉氏將青菜都給挑揀好了,便拿了進來。
“切成一般巴掌長的段就成了。”明謹兒瞟了眼,口中如此說著,手上則未曾停頓過。
她將五花肉給洗了洗,切成半個指頭寬的肉片,四斤五花肉全給切了,又用蔥姜蒜醃製了會兒。
等這些都給準備好,明謹兒出去瞧了瞧灶臺,還讓劉氏幫著蒸了一鍋米飯。
灶臺左右只用一次,便壘得很快,沈大哥幫著將小些的鐵鍋給搬了出來,牢牢放在上頭。
沒一會兒,明謹兒便將火給燃了起來。
鍋裡倒上了許多水,這一通忙活,底料早已凝固起來,她用木勺舀了些,等水沸騰後才放進去。
底料在水中逐漸化開,陣陣香味充斥著沈家院子。
明謹兒將肉片都給下了進去,又去菜園子里弄了些大蒜和小蔥。
她不喜歡早早便把蒜給加進底料裡,只喜歡這後頭放的。
等肉片煮得泛白,拍好的大蒜放了進去,再稍過一會兒,將所有的青菜都放了下去。
這時米飯也熟了,恰好是鬆軟但有彈性的程度。
堂屋中的桌子給搬了出來,一碗碗米飯端出來放了上去,大寶望著紅彤彤的湯料,不住地吸口水。
“魚蝦我瞧著是差不多了。”明謹兒去木盆邊上看了眼,選即便一盆都給端走了。
米飯都給盛了出來,鐵鍋空了下來,恰好足夠她再將魚蝦給炸了,明謹兒弄了些蔥姜蒜去腥。
等待的過程中,沈沉英帶著大寶在灶房外頭晃盪。
明謹兒笑出聲來,她又抓了抓魚蝦,覺著差不多了,便將鍋給燒起來。
隨著魚蝦下鍋,裡頭滋啦作響,鍋裡的油泛起了許多細小的泡泡,魚蝦原本的青色逐漸褪去,河蝦先是變得有些紅,旋即與小魚一般逐漸金黃。
河鮮的香味傳了出來,大寶伸著腦袋,瞧著恨不得此時便跳到鍋裡去。
魚蝦個頭小,便也好熟。
等到都金黃酥脆,明謹兒便將它們都給盛了出來,裝在陶碗裡後,又斜著朝向鍋裡,用鍋鏟扒著濾油。
她端著碗走了出去,往桌上一放,便眉眼帶笑,“開飯了!”
旁人家也正冒出陣陣炊煙,和沈家差不多時候吃了晚飯。
鍋底吃著確實辣了,沈父沈母弄了些溫水,從鍋裡夾出來後,再涮了涮清水,才敢入口。
沈沉英則是辣的滿頭大汗,手裡的筷子也絲毫不願停下。
大寶也是在清水裡涮了才能吃,他急得不行,連連跟劉氏抗議,直至被擰了耳朵,才安分下來。
明謹兒扒著碗裡的飯,時不時夾一筷子菜,或是碗裡金黃酥脆的魚蝦。
她有些惋惜,若是家中如今有足夠的糖,還能在此時喝上一碗酸酸甜甜的山楂汁。
“等我明日從縣裡回來,便做山楂汁給你們喝。”明謹兒瞧向沈沉英與大寶,許是因著他們年歲小,她時常不自覺擺出副長輩架勢來,自個兒都不一定能意識到,“喝著酸酸甜甜的,若是在溪水中冰一冰,還會更加爽口。”
大寶聽得口水直流,他匆忙往嘴裡塞了許多魚蝦,嚼得咔嚓響,“二嬸說的,不能改主意!”
“小孩子脾性。”沈沉英故作深沉,手上的筷子卻不停,魚蝦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你若是日後去外頭,遇見有人給些好吃的,定然被騙了去!”
明謹兒又夾了肉片,她用青菜裹起來,吹了吹便塞到嘴裡。
又香又辣,肉香味兒和青菜混在一起,這時再扒上一口香甜的白米飯。
吃得明謹兒都忍不住眯了眼,像是只吃了魚的貓兒。
“若是有酒喝……”沈父將嘴裡的肉片咽下去,十分惋惜地開口。
被沈母瞪了眼,“你如何能喝酒?過些時日再說。”
二老的對話倒是如同醍醐灌頂,將明謹兒給說得清醒了。
她一直覺著這些肉去腥去得不徹底,用料重些倒是吃不出來,若是清炒難免覺著腥味重了些。
卻忘了這時候雖說沒料酒,但有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