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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荒末新紀年

今天,是農曆大年三十兒,龍年的尾巴已經過去,蛇年的信子已經吐出。

在在一處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防控洞內。雖然不是張燈結綵,但有一點點的新年的氛圍。金鋒銘,朱立威,溫暖三人分工合作,在工業園內尋找一切可以使用的物資,花費了一天的功夫,將這個防空洞好好的裝飾了一翻。

牆壁上貼著剪紙,大紅“福”字,掛著溫暖親手編織的燈籠,一排排的的燈籠內,閃爍的一根根蠟燭,綻放著紅色的光暈,照亮了這一處難得安寧的所在。

三張桌子並排著,上面擺滿了各種食物,有碩大豔紅的蘋果,有黃橙橙的臍橙等各色水果,也有烤雞,燒鴨,臘鵝,鹹魚等等在末世異常珍貴難得的肉,還有一些勉強能食用的蔬菜,經過朱立威的烹飪,也做出了一道道美味的菜餚。

這些東西,都是朱立威在一間食物加工廠的冰庫裡面找到的。

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認為,在末世裡,裝扮這個廢舊的防空洞是多餘的。也沒有一個人認為,在食物緊缺的末世,準備這麼一桌子在末世堪稱浪費腐敗之典型的菜餚是不必要的。

這一日,三個人都不自覺,或者說刻意迴避所有的不快,都以自己微笑的一面示人。就連溫暖,都難得的表現出淑女溫柔的一面,在朱立威和金鋒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打掃防空洞,編織燈籠,裝飾牆壁,甚至自己下廚做了一道菜。

這一日,沒有一個人提起,現在是末世,外面到處充滿危機,有喪屍,有變異生物,就好像它們根本不存在,現在根本不是末世。

彷彿,他們是和平年代的青年男女,只是為了過一個與往年不同的新年,才來到這廢棄的地方,尋找刺激,尋找新鮮。

想想以前的都市紅男綠女,白領藍領或者別的顏色的領,天天嘮叨著厭倦了上班下班,上公交下公交,離開公司就回家的枯燥生活,在然後,夜晚的掩護下,在那繁華文明的都市的某個角落,自我頹廢,憤世嫉俗,用酒精尼古丁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尋找那所謂的刺激,所謂的新鮮。

真是莫大的諷刺,想想現在,只怕現在每一個人,都生活在生與死的刺激當中,刺的他們渾身激動。每一天,都有“新鮮”的喪屍,或者變異生物來給你送“新鮮”,這難道不是他們所希望的嗎?

但是,不得不說,有時候人類這種生物,不僅僅需要麻痺,更學會自我麻痺。

或許,矛盾一詞,最能形容人類內心世界的各種現象吧。

“乾杯!”

“乾杯!”

“乾杯!”

三個人,三之杯子,三杯滿滿的白酒,數聲杯子碰撞的聲音,然後三個人都一口悶了。

朱立威不同與金鋒銘和溫暖兩人,雖然他能喝酒,可是體質較差,一杯酒下去,辛辣沖鼻,咳嗽不已,立刻就臉紅耳赤的。

溫暖調笑這說:“朱頭,你的酒量可不行。就你這樣的,還怎麼在社會上交際。不行,得練。多練。來,再來一杯!”

朱立威也不介意溫暖叫他朱頭,不過卻對於她說自己酒量不行很惱火,“誰說我酒量不行。老子不過不小心嗆了一下。來來來,滿上。今兒我就證明給你看,喝!”

噹啷一聲,兩人一碰杯,又是一大杯子下肚。

“金少,咱們兄弟走一個。別的我也不說了。這麼些天,多虧了你照顧著。放心,我朱立威也不是孬種,咱也有股子狠勁。有什麼用的找的,儘管說。絕對不會拖累你的。來來,喝。”

金鋒銘也倒滿一杯,大聲說:“是兄弟就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咱們說好的,未來,遲早是咱們的天下。到時候你我一身本事,還有溫姐,這末世,哪裡去不得!幹了!!”

“對對對。幹!!”

兩人對碰,仰天倒灌。

朱立威連喝三杯,有點暈了,擺擺手,說:“哥哥我餓了,你們隨意。我先吃點東西,等會兒再和你們喝。不把你們灌醉了。”

溫暖含笑搖頭,便把矛頭指向金鋒銘,笑道:“金小子,你這小子的命也忒大了。受那麼重的傷也死不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就連傷疤都沒有,可羨慕死我了。得慶祝一下。”

金鋒銘感激的說:“這也多虧了溫姐你的照顧。要不是你,只怕我不死也落個殘疾,只怕也活不下去了。這杯該是我敬你的。”

“可別。其實說實話,當初我還琢磨著,自己先跑了,帶著一個病號,實在是一種累贅。現在想來,還愧疚不已啊。這杯溫姐敬你,當是道歉的。衝你剛才那一句,‘未來遲早是咱們的天下’,這一杯,歸我。你喝不喝?”

朱立威便往嘴裡塞東西,邊傻笑,說:“溫姐,你可真會說笑。你哪能做出那樣的事來。哥哥我可不相信。”

金鋒銘也說:“就是。溫姐什麼人,咱們還不清楚。就一條,你把朱頭安全的送回,就已經是一個大恩了。然後又悉心照顧我,給我冒險去醫院裡找藥。這樣的

恩德,金少我記在心裡了。別的說多了也是廢話,將來必有報答的一天。今兒這酒,就得我來敬,溫姐要是再推脫,就是看不起我了。”

溫暖苦笑一聲,也不再爭了,她也是個豪爽的巾幗,便一拍桌子,說:“好。那下一杯,你可別爭了,不然溫姐我可不高興了。”

“成!喝!”

“幹!”

如此,你來我往,兩人足足的拼了五六瓶白酒,十多斤白酒下肚,居然只是臉稍微紅些,兩人連一點漲肚的感覺都沒有,這令朱立威有點膽寒了,“這不是人一樣的身體,我可不會傻到和他們喝。”所以,也自動認慫了,每次只喝一點點,然後就埋頭大吃。

喝足了,便開吃。

金鋒銘和溫暖兩人的食量,一直是朱立威抱怨的目標。雖然兩人也苦惱不已,但是想想也就釋懷了,兩人身體素質幾乎超越的人的範疇,表現出了神魔一樣的戰鬥力,如果僅僅一碗兩碗飯就能吃飽,只怕這才不正常呢。

朱立威喝多了點,笑著說::“我說,金少,還有,溫……溫姐……你們倆這,這吃相,真是天生一對啊……哈哈,你才,我這幾天,老想什麼……我在想,如果你們兩個好上了,生個娃娃出來,不知道,嘿嘿,一定非常恐怖……”

溫暖一敲他的腦袋,說:“臭小子,開玩笑開到老孃身上了。”

金鋒銘嘿嘿一笑,雖然朱立威說的是醉話,但不免給兩人帶來尷尬,此時最好是保持沉默,不然溫暖只怕會誤會什麼的。不過,金鋒銘也很好奇,同是進化到更高層次的兩個人,產生的結晶會不會更加強大?

溫暖雖然暗自羞惱,敲了朱立威一下,可是心裡卻也“咯噔”一下,同時暗自瞅了金鋒銘一眼,正好迎上金鋒銘的目光,心臟一緊,險些呼吸不暢。不過,溫大局長好歹是混跡機關體制中的人,哪裡沒有過人的心智和意志,立刻嫵媚一笑,曖昧的說:“對哦。金小子,我也很好奇。你說,咱們生出來的娃娃,結合了你和我的優秀基因,會不會真的擁有匪夷所思的能力呢?我真的很好奇呢。”

金鋒銘“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酒,嘿嘿乾笑,雖然他很想調笑幾句,但是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時候。就算他這對對溫暖意圖不軌,他也有信心,來個溫水煮青蛙,她逃不出咱的手掌心的。

溫暖見金鋒銘居然不調笑幾句,有些好奇,同時也有些小小的感激,雖然朱立威醉的一塌糊塗,還在嘟囔著說什麼,可是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不管怎麼樣就是不想在那個話題上再扯下去。

同時,溫暖也暗自問自己“你真的甘心,或者願意,和一個凡人在一起嗎?”所謂的凡人,是金鋒銘和溫暖對沒有強大能力的普通的的稱呼。可以說,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人,已經將自己和普通人劃分開來了。朱立威是個特例。他已經得到了金鋒銘和溫暖的認可了。至於其他人,只怕……

想到此,她又不自覺的瞄了一眼金鋒銘,不知道心裡想什麼……

一連三小時,先是喝酒,再飽餐一頓,然後就是娛樂節目,金鋒銘表演一套軍體拳,一套健身用的太極,以及表演了念力控物。而溫暖唱了幾首歌,說了幾個笑話。而朱立威清醒一點後,也唱一首《老男孩》。

一片溫馨溫暖以及溫情,充斥著整個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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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河基地,總指揮部。

一名頭髮花白,精神萎靡的老者穿著一身軍服,少將的軍服給他增添了幾絲精神與威儀。只見他仔細的閱讀者手中的檔案,時不時的用鋼筆批註幾下。鼻樑上的老花眼折射著桌子上的燭光,鏡厚重而滄桑。

此人,便是目前九河基地的最高領導人,時任原九河市駐軍的師長,鮑安國。

“來人!!”募地,鮑安國大喝一聲,聲音洪亮,絲毫看不出是一名年近花甲之人。

一名警衛推門而進,敬禮大喝:“報告!”

“找齊天翼過來。立刻!”

“是!”

不久,一身狼狽,一臉疲憊的齊天翼打了報告,走了進來。這個原本的激情昂揚的八尺漢子,此時雖然強大著精神,卻依然顯得異常頹然,無精打采的,就這麼站在鮑安國面前,還打瞌睡。

鮑安國見了,很像罵他幾句,可是一想到這大半月他不眠不休的清理周邊的喪屍,也只能無奈嘆息,“現在基地裡能用的將領,已經不多了。再這麼下去,只怕……”

“齊天翼,為什麼西邊山谷裡的喪屍還沒有清理掉?你可知道,那個山村上千人,全感染成喪屍,距離這裡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一但它們將病毒傳染過來,你可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後果?”

齊天翼暗歎一聲,並沒有給自己的過失狡辯,說:“長官,方田村雖然只有一千左右的喪屍,可是卻出現了一頭異常兇猛的喪屍。而且,根據我的判斷,他可能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智慧。上次圍剿,我

們連損失大半,也沒能將它毀滅。它甚至連火箭筒都不怕。我實在……”

“那你為什麼沒在報告裡說清楚?你可知道,知情不報是什麼罪!?”鮑安國氣的一摔手中的檔案。

齊天翼拿起檔案,粗略一看,報告上詳盡地記敘了自己在哪裡什麼時候清楚了多少喪屍,雖然筆觸平淡,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份報告又邀功的嫌疑,而唯獨對方田村喪屍清理受阻一筆帶過,又給人以推卸責任,消極怠工的感覺。看完報告後,齊天翼苦笑說:“長官,這份報告我根本就沒有批閱過。這上面的簽字粗一看是我的,可仔細一看,我自認我齊天翼不會寫出這麼好的字來。而且,這幾天,我一直在外。全連戰士作證。我不明白,這份報告又怎麼會傳遞到您這裡來。”

鮑安國大喝:“你還狡辯?你可知道,你這麼做,完全是陷全基地數十萬人民的性命於不顧?你眼裡還有軍紀嗎?還有人民嗎?”

齊天翼剛要說話,鮑安國便說:“這份報告拿回去。重新寫一份來。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東西別往裡寫。另外,在呈交一份詳細的方田村清理喪屍的方案給我。對了,還有那名超能士,找到了沒有?”

齊天翼說:“沒有。我們幾次派人前去,都無法進入環城大道以內。喪屍實在太多了。前幾天,喪屍突然不見了,一個班的戰士冒死前往,發現那裡已經沒有活人了。超能士的實力非常強大,死亡的可能性不大。估計已經離開。”

鮑安國揉了揉額頭,說:“超能士是我們人類最大的希望。主席也明確的表示,一定要排除萬難,想盡辦法聚集超能士。這樣的戰力,只有掌握在國家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力,才能利國利民。我們九河市基地出現超能士,這件事在軍方上層已經不是秘密。其他各大軍區都已經向我施壓。讓我務必將那人找到,並交給他們。哎,齊天翼,我也不為難你。你盡力尋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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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翼急忙說:“長官,即便我們找到了超能士,說服他為國家效力,我們為什麼要將他移交給其他基地。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啊。可以想象,如果我們九河市基地周圍再多幾頭再次異變的喪屍,基地就危險了!”

鮑安國一拍桌子,說:“目光短淺。算了,我也不和你說這麼多。以你的許可權也不足以知道。等一下,以你剛才這麼說,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那個超能士的身份?”

齊天翼語氣一窒,迎上鮑安國鷹一樣的犀利目光,不自覺的低頭,說:“是的。經過多方的調查比對和排除,已經將疑似超能士收縮到四名以內。他們是金鋒銘,唐博滸,周傑偉,方森。他們都是和朱立威又密切聯系的人。其中,以金鋒銘的可能性最大。”

鮑安國唰一聲就站了起來,急切的說,說:“你說誰!?你再說一遍??”

“金鋒銘。我認為金鋒銘的可能性最大。”

鮑安國皺眉,重新坐下,喃喃自語說:“金鋒銘,如果是他,就麻煩了……唉……世家大族,又是世家大族……”

鮑安國揮一揮手,示意齊天翼退下。

齊天翼遲疑一下,說:“長官,今天是大年三十。你看……”

鮑安國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說:“你去一下糧站,吩咐他們,多配給一份食物吧。好歹,今天是過年……過年……”

齊天翼敬了軍禮,便退下了。既然是過年,那麼,等下必然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演說了。

亂世末世,絕對不能沒有信心,信念,信仰,要堅定,堅持,堅強!

這是主席的原話。深入學習他的精神,並且貫徹實施,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唉……這把老骨頭啊……”鮑安國走到窗前,渾濁的眼睛望向那無邊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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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軍委主席於農曆大年三十晚八點,召開視屏會議,透過近太空的軍事衛星,向各大軍區,以及擁有衛星訊號接受能力的基地,發表講話。

講話中提到“災難是巨大的,危機是前所未有的,各軍區,廣大人民,要堅定信心,要發揚老一輩的革命精神,排除萬難,堅定不移,不怕犧牲,打贏,打勝這場生化戰陣,最終的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

同時,在最後提出“舊的一年,已經過去。新的一年,也即將到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在新的紀年,我們,偉大的炎黃子孫,華夏兒女,要勇往直前,振興中華,為人類的和平事業做出應有的貢獻”。

會後,“新紀年”被提出。

從明日開始,即2013年農曆一月初一,將是第五紀年。

而後世的學者們,則更多的稱,第五紀年,其實說是“涅槃紀”更為合適。因為它,是所有人類破而後立的時間!

(第一卷,九河屍海結束。第二卷,基地興亡在整理後開始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