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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四章 三妻四妾(五)

在東北農村你怎麼表現自己是個壕?你背個LV的包舊鄉鄰分不清是他們家在地攤上買的十五塊錢兩的買菜包還是你在專賣店買的真貨,必須穿貂帶個金項鏈開個小車才能顯出自己是個壕。零點看書

白家兄弟姐妹三個,也只有在A市發財的白小紅在女兒的影響下,在充分觀察街上走的時髦男女之後,才把貂送給鄉下的白老太太穿,自己改穿各種名牌了,就這樣去鄉下看榮亮的時候還穿了個羊剪絨才能顯擺自己是個有錢的。

因此榮敏佳下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半捂了眼睛,老的穿黑貂,年輕的穿彩貂,進派出所第一件事是解了貂的釦子,露出裡面的大金鏈子,這閃瞎眼的程度跟榮敏佳不忍直視的程度是一樣的。

“大舅,小舅,你們咋把我姥姥,我舅媽,我表弟表妹他們全弄來了?”

白小山嘿嘿一笑,“你姥姥怕你吃虧嘛。”在農村人眼裡去派出所可是挺大的事兒,必須全家出動壯聲勢,女孩子被帶到派出所已經名聲壞了一半了,沒事兒誰好人家的兒女往那裡湊啊,因此一般的小糾紛都自己解決了,大糾紛鄉派出所也解決不了,直接奔縣城和市裡了,鄉派出所說起來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榮家的人也不勢弱,他們家也是幾輩子生活在這邊的老戶了,七大姑八大姨他三叔他二舅很快也湊齊了一屋子,不過火藥味暫時沒傳說中那麼濃。

主要是這幾年趙鳳把老榮家人也得罪的差不多了,又毒又刁又不孝順,榮錚還是個兔子專吃窩邊草的,整天在親戚堆裡面騙錢騙吃騙喝,老榮家的人對他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說現在早就不是過去的家族社會,互相之間都是面上情了,就是倒退幾十年,這母子兩的為人也交不下誰。

因此榮家的人來了,看見老白家的壕們,有交情的過去攀交情,沒交情的湊在一起交換情報,都說白家發達了,榮亮被爹媽坑了,弄走了女財神,接回了女煞星,生個兒子是討債鬼。

這些事榮玲通通不在意,她在裡面辦公室,抓著高佔林一味的說自己的理,“當時我們看見我嫂子跟我侄子全被打爬下了,全都忙著救人,沒防備她們三個跑了,我嫂子跟我侄子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醫藥費花了好幾千塊還沒見好,我這才想起來報警……”

榮敏佳在一旁冷笑,等榮玲說完了,高佔林又問她,“趙鳳和榮錚是你打傷的嗎?”

榮敏佳搖頭,“不是。”傻瓜才承認……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麼,汪思甜已經接過話題了。

“當時我們見那個女的到西屋去打人,就過去拉架了,我們倆個好不容易把她拉開了,把白阿姨救出來就跑了,哪兒敢打架啊,本來我要報案,白阿姨說老榮家夠可憐的了,不讓我報案。”汪思甜這段話說的平靜中又透著委屈,委屈中又透著同情,比榮玲連珠炮似的控訴聽著入耳多了,當然……也合理多了。

“你當時有沒有看見別人?”

“我們當時只顧著逃命了,沒太在意周圍。”汪思甜搖了搖頭,忽然又道,“那個……我想起來了,我看見一個長得跟那女人很像的男人在外面抽菸……”

基本上汪思甜說的情況跟高佔林掌握的情況差不多,原來他還想信是有人衝進榮家把趙鳳跟榮錚打了,看見這兩姑娘之後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這事兒是兩個小姑娘幹的,“嗯……你們看看這個筆錄,沒有異議的話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咦?榮玲急了,明明嫂子跟侄子是他們倆個打的,她以為白小紅為了女兒肯定會賠一大筆醫藥費,沒想到白小紅不知道躲哪兒去了,電話根本打不通,榮敏佳早把她拉到黑名單去了,要不是她新找的公司跟她的婚介所是鄰居,她根本找不到她……“二林子!你不能這樣!明明是她們打傷人的……”

“嬸子,你別在這兒給我工作製造難題了好不好?趙鳳啥人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個滾刀肉,還有那個榮錚,上回抓賭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都胡路(打)不過他一個,這兩丫頭能把他打傷?咱有事兒說事兒,別扒瞎(撒謊)行不?”

“好啊!我明白了,老白家給你們派出所好處了是不?他們老白家有勢力是不?你們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是不?”榮玲一拍桌子,“高佔林!我們老榮家也不是好惹的!鄉派出所不講理是吧?我去找縣公安局!我上市裡上訪去!我找中央巡視組告狀去!”

“你愛找誰找誰,你就是告到中央我也不能幫你訛人!”高佔林也是有脾氣的,他幹了這麼多年鄉派出所副所長,還沒人敢這麼跟他拍桌子呢。

躲在所長室抱著暖氣片喝茶的所長黃春生做為一個官場老油條可沒高佔林那麼硬氣,聽見高佔林這麼喊,抱著暖哄哄的熱茶杯就從裡面出來了。

“佔林啊,咋這麼大脾氣啊。”他假裝好像自己剛知道這樁案子一樣,他不像高佔林那麼單純,他也覺得老榮家一口咬定是兩個小姑娘把他們家的人打成那樣不科學,但是……就是因為不科學,才有可能是真的,理由很簡單,榮玲雖然多年不在村子裡了,情況他也是瞭解的,在城裡混得不差,不是傻子,想訛人幹嘛不訛別人,非要指著兩個小姑娘說事兒?

他也去縣醫院看過趙鳳和榮錚的傷,趙鳳的傷很明顯是被人赤手空拳打的,全都是些皮肉傷,普通的女孩子練過幾手防身術,把她打成這樣是有可能的,榮錚的傷就有講究了,很明顯是被警用甩棍打的,用棍的人是行家,知道要先打膝蓋,讓榮錚失去反抗能力,之後打的地方也多數是關節,能把一個大小夥子打成這樣,動手的人訓練有素不說,心還要狠、要冷靜,那麼多傷打中的都是要害,一個猶豫傷都沒有,說明是個老手。

人不可貌相啊,高佔林還是嫩一點,女孩子狠辣起來,絕對不是能光看外表判斷的。

榮玲看見了黃所長,跟看見青天大老爺一樣,“唉呀黃所長啊,你可要為我嫂子和大侄子作主啊!他們老白家仗勢欺人啊!”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哭了,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黃春生喝了一口茶,慢悠悠說了一句萬用金句。

汪思甜見過的警察太多了,年輕警察是個輔警連警銜都沒有,就是湊人頭的,高佔林是正式的警察,看得出是當過兵的,人看起來很正直,但也有點憨,難怪在鄉一級的派出所窩著,這個出來的派出所所長就是個難纏的人物了,他看起來快五十了,頭髮白了一半,人長得黃瘦黃瘦的,一張嘴牙上還有些煙垢,眼皮耷拉著三角眼,可是眼神一瞟精光四射,絕對是個難鬥的老油條。

她是有案底的,不經察,報上姓名身份證號,一搜尋自己的案底就出來了,再說無辜可就沒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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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掏出了手機,給隔著對開玻璃門觀察裡面情況的陸天放發了條微信,陸天放看了眼手機點了點頭,出去打電話了。

黃春生這種老狐狸,已經修練到任何人在他眼裡都是罪犯的地步了,更不用說汪思甜這種有前科的了,在號房裡蹲過的,不管出來多久,見到警察就跟藏不住尾巴的狐狸一樣,總能露出蛛絲螞跡,有經驗的警察一眼就能認出來,黃春生看她第二眼就明白這丫頭不簡單了。

“你們倆個,跟我到裡面所長室來一趟。”他又指了在旁邊看熱鬧的年輕輔警,“小吳,你記錄,高佔林,你在外面繼續瞭解情況。”

榮敏佳本來就有些心虛,看這人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害怕,看了一眼汪思甜,汪思甜伸手拉了她的手,兩個人手牽手進了所長室。

這種農村派出所是沒有集中供暖的,一個外面僱來的鍋爐工每天來燒鍋,熱的時候穿件襯衫就行了,外面套件薄棉服還覺得冷,寒潮來了小鍋爐全天燒也不管用,所長室裡比外面熱了差不多有兩度,依然冷得讓人忍不住攏緊棉服。

“別害怕啊,我就是簡單瞭解一下情況。”黃所長的不害怕,比高佔林的不害怕多出不知道多少威懾力,“你們要不要喝點什麼?”

兩個姑娘一齊搖頭,黃春生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搓了搓手,開了電腦屏幕,把鬥地主退出去,換成了警方的介面。

“身份證帶來了沒?”他懶洋洋地問道,粗笨的手指頭用一指憚戳著鍵盤。

榮敏佳和汪思甜從包裡掏出身份證交給他,“好吧,例行公事啊,自己報一下姓名,身份證號。”

這屬於脫褲子放屁了,身份證已經交上去了,還要人再口述一遍,不過這種程式問題沒人敢跟警察叫板。

兩個人報上了姓名和身份證號,黃春生之前已經懷疑汪思甜了,拿到她的身份證就把她的身份資訊調出來了,果然有案底啊。

聯絡榮錚的口供,把榮錚打傷的估計就是她了,但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油滑,不會一嚇唬就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他們深知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道理,沒有過硬的證據是扳不倒他們的。

“汪思甜,出來幾年了?”

汪思甜早有心理準備,笑了笑,“報告政府,出來快五年了。”

“上大學了啊?”

“嗯,上了四年大學。”

“學什麼的啊?”

“新聞。”

“嗯,小孩子不怕犯錯誤,改了就好,找到工作了沒?”

“找到了,我現在在一家信用調查公司工作。”

“嗯。”黃春生又點了點頭,“你到上河村幹什麼去了啊?”

“我朋友的爸爸病了,我跟她一起去看她爸。”

“哦,你說榮敏佳是你朋友。”

“是啊。”

“那為什麼在二十號之前你們倆個之間連電話都沒透過啊。”警察是幹什麼的?警察就是有你的身份證號什麼都能查到的存在,她跟榮敏佳是不是朋友,一調通話記錄就全清楚了。

“我們一直是微信聯絡,這年月誰打電話啊。”汪思甜笑嘻嘻地說道,“警察叔叔,您也不必為難,我有證據證明那天我們真沒打架。”

“證據?”黃春生挑了挑眉。

汪思甜把手機遞了上去,“那天我一直在錄音。”

黃春生使了個眼色,年輕的輔警小吳把手機接了過來,黃春生比劃了一下,他跟他的多數同齡人一樣對數碼產品一知半解,“小吳啊,你把音訊證據拿出來,咱們聽聽。”

小吳對電腦很精通,很快翻到了當天的錄音檔案,直接播放了出來。

汪思甜其實是覺得榮敏佳罵得精彩這才一直錄的,黃春生聽到榮敏佳大罵榮家人的時候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後面趙鳳出現了,錄音結束。

“你還有後面的錄音嗎?”

“後面我們一直逃跑,沒有錄音。”汪思甜才不會把不利於自己的證據留下來,“那個趙鳳太厲害了,要不是我會幾手防身術,我們三個且逃不出來呢。”她深知撒謊要八成真兩成假的道理。

“這麼說,你還是不承認是你用甩棍把榮錚打傷的?”

“叔叔,真不是我,我當初出來的時候就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回去,這事兒跟我沒有利害衝突,我幹嘛無怨無故趟渾水,自己害自己啊……”

“可榮錚的口供不是這麼說的……”黃春生手指敲了敲桌面,“這樣就需要證據了……你是自己把甩棍交出來,還是等我拿到搜查令搜?”

“大叔,不用搜查令,您現在就可以搜。”她不蠢,甩棍用完了她就開車到海邊給扔海里了,到哪兒搜啊。

黃春生一拍桌子,“果然是個慣犯!榮錚的傷已經構成了輕傷,你又有案底,這次你可不是少年犯了,你要考慮清楚後果!”

“榮錚不是我打傷的。”汪思甜咬死了榮錚不是自己打傷的。

就在這個時候黃春生桌前的電話鈴響了起來,黃春生接起電話,面容一整,“老劉?哪個老劉?哦……市局,劉隊長……好久不見啊……”

黃春生看了一眼汪思甜,從心裡往外嘆了口氣,“好吧,我再找榮錚瞭解一下情況,移交市局?只是小案子……好吧……”

他看著汪思甜和一直在旁邊低頭不說話的榮敏佳,老榮家的情況他也瞭解,知道那對母子被打傷了他也暗自罵了聲活該,但是法律就是法律,要是人人都濫用私刑,要警察幹什麼?“你們如果是正當防衛的話最好現在說清楚,否則到了市局對你們不利。”

汪思甜知道,他是在做最後的努力,想把案子在這裡結了,到了市局有劉警保護,有陸家的勢力,她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她剛想再說些什麼,門忽然被推開了,高佔林和白小山一起走了進來。

“榮錚剛才打電話過來翻供了,他承認他和他媽是被討債的人打傷的,不是這兩個女孩打傷的,訛人是榮玲的主意。”

黃春生狠狠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頓,“高佔林,你怎麼能不敲門就進我辦公室!”

“可是……”

黃春生指了指他,最後嘆了口氣,人家苦主都認了他能怎麼樣?真把兩個姑娘法辦?她們又不是真罪大惡極,他也早沒了年輕時非要主持正義的勇氣,“好吧,你們走吧,有了榮錚的新口供,市局你們也不用去了。”

榮玲追了過來,“黃所長!你不能放他們走,榮錚肯定是被收買了,他……”

黃春生看了她一眼,她既然知道榮錚已經被收買了,還在這裡說什麼啊,榮玲撐死了是個目擊證人,“高佔林,你現在跟小吳去縣醫院錄口供,務必把證據弄紮實,務必讓趙鳳和榮錚在新口供上簽字畫押,不能讓他們再翻供。”

“明白。”

黃春生讓開了,汪思甜牽著榮敏佳的手出來了,榮玲上來就抓榮敏佳,“佳佳!你不能喪良心!你爸癱瘓你不管,你弟弟被你打得一身傷你還不管!你姓榮!”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讓我媽給我改姓!你們老榮家從腳後根爛到到瓜頂,沒有一個好東西,呸!”榮敏佳罵完,推開榮玲走了。

陸天放和歐雲開已經在豐田霸道上等著了,“是你讓榮錚翻供的?”汪思甜問他。

“我連榮錚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讓他翻供?”

白小山拉住了榮敏佳,“是你媽託我找到了榮錚的債主,讓他們到醫院逼榮錚翻供的,她已經答應還清榮錚的所有欠款了。”

“啥?”

“她是為了救你才這麼做的,你放心,榮錚和趙鳳不會有好下場,他常混的賭友和高利貸我都認識,你媽多給了債主五萬,讓他們繼續找榮錚玩。”

榮敏佳一直覺得白小紅軟弱,可是軟弱的人怎麼可能一個人從一無所有混到手裡有五家店鋪,白小紅早就知道他們打人不會白打,榮家肯定會找麻煩,早就託弟弟聯絡好了榮錚的債主,榮錚利滾利欠了十五萬的賭債,白小紅花二十萬買了債權,拿到了榮錚的欠條,也拿到了會繼續引誘他賭博的承諾,榮家……難過的日子在後頭。

“我媽?”

“你別心疼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你媽覺得你們打他們打得對,出了口惡氣,後面的事你別再管了,是我們大人的事。”

縣醫院

榮玲看著歡天喜地的趙鳳和榮錚,搖了搖頭,“你們啊……”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助紂為虐欺負白小紅母女,她不應該支援父母讓哥哥娶趙鳳,榮家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沒有了,她本來想著狠狠敲白家一筆錢,給父母和哥哥買棟樓,後續治療也有保障,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破了局。

榮錚這個德性,一無所有就敢欠十五萬的賭債,還清了債款只會變本加利的賭,榮家真是生了個討債鬼!

她嘆息著走了,現在她能做的事儘量洗清自己,遠離這幫吸血鬼,遠遠的躲了,讓榮家的禍事,沾不到她身上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