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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盧象升要演武觀陣

從定河堡行了約莫四五裡,王騰來到葫蘆河畔。

數月未見雨水,葫蘆河的河床下降了數尺,不過,這卻不妨礙高大的水車工作。

盧象升博聞強識,自然知道,這等水車並不是廣靈獨創,可是,為什麼其餘地方未能裝配水車,而廣靈卻成功了?

答案很簡單,銀子,據說水車造價極大,與種地的產出相比,一架水車花費的銀子要過好幾年才能回本,對於大明的地方豪族而言,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沒有好處的事情,沒有人去做!

水車“吱吱嘎嘎”抽取著河水,清澈的河水透過水渠汩汩地流淌在水渠中。

盧象升很是欣慰,“王騰,你是怎麼想到要建造水車的?”

王騰看了看魏源,“大人,廣靈地勢不平,靠河的水田只有千餘畝,其餘地方多是貧瘠的旱田,為改善田地,思來想去,只有以水灌溉一條路”。

“不錯,你雖是武將,卻有愛民之心,若人人如此,何愁內患不除,外虜不滅?”

這等誇讚的句子,王騰哪敢輕易應諾,他連連謙辭,表示自己並未做什麼,一切只不過是分內事而已。

越是如此,盧象升越是欣賞,清貴如文官都有養望的說法,這王騰不卑不亢,倒是個好苗子。

廣靈官員並不知道,盧象升在沿途間已經見識到了水車的便利,眼下,聽到盧象升對王騰的讚賞,不少人又羨又妒。

盧象升可是宣大總督呀,有了他的青睞,接下來王騰必將官運鴻通!

廣靈縣令費清憋了一肚子火,王騰不過是個六品武將,憑什麼得到盧象升的欣賞?他才是廣靈名正言順的父母官呀,為何盧象升連關注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盧象升興沖沖而來,興沖沖而去。

隨行的魏源很是欣慰,他笑著向王騰點了點頭,道:“你跟在我身邊吧”。

王騰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除了魏源外,總督府的隨員一一向王騰表達了善意。

與盧象升熟稔的人都會明白,往日裡盧象升從不輕易夸人,像今日這般眉開眼笑的時候更少少之又少,於是大家夥都明白了,王騰必然是要重用的。

不過是一點善意而已,適時地表達一下又沒有損失,要知道,這可能是對未來的投資,誰知道未來的王騰能夠成長到何種地步呢?

迴轉定河堡的時候,盧象升突發奇想,“王騰,我聽說你在石梯山建了一處軍寨?”

親將陳安急忙對王騰說道:“大人在喚你,快快過去”。

王騰拍馬上前,這時候早有親衛將適才盧象升的問題複述了一遍,王騰不敢怠慢,急忙回稟:“石梯山易守難攻,去歲曾有流寇佔據此處,為防宵小再度滋事,末將便在山下建了座軍寨”。

盧象升微微頜首,“嗯,靈丘縣的事情我聽說了,流寇勢大,縣城險些淪陷,幸而有你,若不然,流寇得了鐵器,為禍更大”。

王騰沒想到靈丘剿匪的事情盧象升也知道詳情,看來,這場仗沒白打,既得了實惠(銀子),又得了名聲,可謂一舉兩得。

“靈丘縣令守土有方,末將能夠釐清匪患,離不開此人的配合”

花花轎子人人抬,從靈丘王騰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實惠,眼下,他不介意做個好人。

盧象升略有深意地看了王騰一眼,“靈丘縣令是誰?”

早有隨員答曰:“蔣秉之,此人是萬曆二十八年進士”。

盧象升微微頜首,卻又問道:“王騰,適才你說建奴兇悍,非精兵強將不能取勝,算起來,你已經連勝了三次,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訣竅?”

王騰正色道:“大人,末將覺得陣前殺敵並無訣竅,如果非說是有,那麼有三點,其一,軍將一心,悍不畏死,其二,火器犀利,彈藥充足,其三,訓練刻苦,軍紀嚴酷”。

盧象升並不驚異,作為宣大的最高官員,他早已經聽過無數的口號,王騰這般言語,只能算是老成之言。

口號喊的再響,手中如果沒有硬實力也是不成的。

盧象升略一沉吟,“王騰,召集軍卒吧,本官要演武觀陣!”

王騰急忙勸阻,“督師遠道而來,尚未休息,不如明日休整一番再來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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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等人也急忙勸阻。

盧象升精神正佳,“無妨,本官未覺疲憊,王騰,你快去準備吧”。

王騰只得應諾。

一炷香之後,一行人來到石梯山。

隔著老遠,碩大的軍寨便引人注目。

盧象升微微頜首,王騰能夠以一己之力建造如此軍寨,其能力可見一斑。

行至近處,軍寨中整潔的地面,完善的防備令人稱讚。

沒多久,王騰打馬問詢:“大人,可以開始了嗎?”

盧象升來了興致,“可以了”。

王騰揮舞著令旗,須臾,隆隆的戰鼓聲響起。

咚咚咚!急切的三通鼓響,兩支軍馬來到校場。

率先進入校場的是五十名精銳步卒,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令人驚嘆不已,便是費清也不得不承認,王騰練軍確實有一套。

長槍兵手握長槍,映著日頭,只看到一片耀眼的白光,那燦爛的白光在校場上宛若一支移動的明燈,緩慢的,但卻堅定的移動著。

長槍兵雖然像是在平常漫步,但眾人卻從中找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另一側,緩緩行來的確是刀盾兵。

盧象升目光一凝,在三百步開外的地方,黑盔黑甲的五十名刀盾兵出現了,他們昂首挺胸,大步前進。

“咦,竟然這般齊整”

“嘖,手臂不動如山,腿腳移動如風,真真是個好佇列!”

“嘶,你看,這兩支軍馬都穿著鐵甲!”

“王騰好大的手筆!”

廣靈軍身上的鐵甲實在太耀眼了,督府的官員們再也按捺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一具鐵甲的造價起碼在幾十兩,甚至可能達到一百兩。

王騰哪裡來的銀子?

一時之間,王騰再度成為眾人的焦點。

王騰不置可否,他已經做了太多引人矚目的事情,不過是一百具甲冑而言,壓根算不得什麼。

盧象升前來廣靈,這是王騰表現自己的最好機會,有什麼本事都要使出來!

想明白這一點,王騰大聲稟報道:“大人,我軍訓練多以實戰為先,此番演武,末將自作主張,以兩軍對陣,請大人觀陣!”

盧象升不置可否,“準了!”

得到盧象升的許可,王騰再無後顧之憂。

如果只是簡單的閱兵操演,絕顯不出廣靈軍的能力,唯有另闢蹊徑,以實戰為方式,這樣的話才能引人入勝,達到先聲奪人的目的。

黑與白的對比在校場上顯現的更加明顯,一個朝氣蓬勃、一個久經戰場;一個昂首挺胸,一個閒庭遊步。

忽地一聲鑼響,長槍兵與刀盾兵驀地停轉,在兩軍之間有大約二十步的距離,這麼一個距離可以讓攻防的雙方在進攻中作出適當的調整。

廣靈文武也好,總督府隨員也罷,在這一刻他們顧不得感嘆驚訝,只是深深的屏住呼吸,生怕打亂了黑白兩軍的部署。

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長槍兵、刀盾兵的什長同時舉起手臂,示意演武可以開始。

“大人,演武可否開始?”

王騰在徵得盧象升的同意之後便下達了較量開始的命令。

“可以開始!”

鼓聲再次響了起來,但令人驚訝的是,長槍兵沒動,刀盾兵也沒動,王騰尷尬不已,看來雙方都有些抹不開面子呀,不過這時候應該是長槍兵率先進攻。

誰讓黑甲軍是刀盾兵呢,槍兵主攻,盾兵主守,這是常理!

誰先進攻?這就涉及到一個禮貌的問題。

還好,長槍兵的首領沒有謙讓多久,他一個呼哨,下達了前進的號令。

“噠噠噠!”重重的踏步聲,五十名長槍兵伴著同一個節奏,他們如同一座大山,緩緩的壓向了刀盾兵。

以往的日子裡,類似的實戰每日都會上演,當然了,戰果也不盡相同。

由於長槍兵採取的是五縱四橫的陣形,所以等到他們緩緩壓前的時候,對面雙縱隊的刀盾兵也在瞬間完成了佇列轉換,四橫兩縱。

長槍兵竟然沒有包夾,看來他們的頭領並沒有小瞧這場比試。

廣靈文武大為驚訝,他們本以為王騰只是要走一個過場,可是,現在來看,王騰是要動真格的呀。

明明是演武觀陣,可是,竟然有了一點點殺伐果斷的沙場氛圍!

盧象升看了王騰一眼,大明朝最不缺的是統兵廝殺的將才,不過,面對層出不窮的流寇,僅有匹夫之勇是行不通的,唯有文武兼備的帥才方能勝任。

王騰,練得一手強兵,懂得為人處事,不會溜鬚拍馬,不會刻意藏拙,這才是可以依靠的國之棟樑。

假若剛才長槍兵一分為二,擺出一副包夾的態勢,那麼明眼人就能看出長槍兵在放水,因為以寡擊眾常常會出現兩種情況:把對方的陣腳撕裂,自己人迷失。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王騰願意看到的,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長槍兵必須穩住。

面對緩緩而來的長槍兵,胡小三漸漸穩下了躁動的心臟,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自己很強,很強!

是的,長槍兵的第一排很強很強,為了應付到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管隊官將自己陣中最強的幾人放到了第一排,除了身先士卒的意思之外,當然也有施展最強一擊的意思。

近了,更近了。

等到距離八步左右的時候,長槍兵的陣列中傳出一陣暴喝出聲“第一排舉槍,第二排放平,其餘不動!”

這一聲吶喊,第一排的長槍兵都高高的過頭舉起手中的黑色臘杆,而第二排則是把杆子斜向前。

這種號令一下,槍兵整齊劃一的動作讓人大為驚歎!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長槍兵這姿勢明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絕非不堪實戰的樣子貨!

盧象升忍不住又瞧了王騰一眼,真是厲害呀,一年之內就能練出這等強軍,若是給他更多權柄,以後豈不是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反觀刀盾兵,面對來勢洶洶的長槍兵,他們的一個什長只是一舉臂,然後第一排便齊刷刷的舉起了鐵盾,看樣子有和對方硬碰硬的打算。

看著面前那個壯碩的什長,張戈暴喝一聲“劈!”

張戈是長槍兵的一員,肩負著指揮的責任。

十根長杆子帶著呼呼的風聲一往無前的劈了下去,刀盾兵早已嚴整以待,“擋!”

“砰砰砰”,十根長槍盡數刺到了鐵盾上。

這是力道的比拼,勁力佔優的一方將輕易碾壓!

張戈緩了口氣,第一排被擋住了,還有第二排呢!這時候,他又是一聲大喊“第二排平舉,戳下盤!”

早已準備多時的第二排杆子齊生生的戳了過去,盧象升拭目以待,他倒要看看廣靈軍如何抵擋。

由於刀盾兵的第一排已經陷入了和長槍兵近身交戰的境地,即便他們渾身是鐵,可卻也分身乏術。

鐵盾雖能合攏一處,不過,他們的下盤依舊是脆弱的地方。

若不及時援助,兩人的力量足以動搖到鐵盾。

所以,面對長槍兵的進擊,後側的盾兵也動了起來。

“頂!”那什長只是一喝,第二排的刀盾兵上前一步,用肩膀盯住了鐵盾。

近身交戰,長槍兵漸漸落入下風,與刀盾兵這麼一幫變態貼身肉搏,他們實在不佔優勢。

長槍兵的長處在與戰陣收割,可是,遇到烏龜殼一樣的鐵盾陣,實在沒有太好的法子。

一開始,靠著犀利的攻勢,長槍兵尚能遊刃有餘,可是,等到氣力衰竭,刀盾兵從兩翼攻擊之後,場面漸漸混亂起來,長槍兵漸露不敵之態。

長時間的較量對於比試的雙方都是一種極大的消耗,這種消耗可以最大程度上提升軍卒的潛力。

王騰不禁止軍將們突發奇想,戰場廝殺,軍將們的現場指揮能力很是重要,王騰自己的長處在與統籌規劃,不在於臨陣指揮,所以他從來不做外行指揮內行的事情。

內行的事情就要交給內行的人來做!

顯然,廣靈軍很是內行!

最起碼,盧象升是這麼認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