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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招募民壯

招募炮手,意味著王騰需要派人奔赴各地,將自己的需求廣而告之。

能夠選作炮手的軍卒都是軍中的寶貝,如非必要,沒有人會將他們開革出去,因而,王騰的招募勢必困難重重。

不過,王騰還有一招殺手鐧並未使用,如果真到了大軍開撥的時候依舊沒有炮手,他會果斷向王樸、焦源溥求助,這二人得了王騰的好處,想必很樂意賣個人情給他。

人才,還是缺人才呀。

王騰官至廣靈守備,可領軍兩千人,不過,兩千兵馬分駐各地之後並沒有多少人。

定河堡、石梯山軍寨加上鐵廠,這都是不容有失之地,即使廣靈軍外徵他地,也得留下兵馬看家護院。

這樣以來,王騰的人手就顯得不足了。

還是要想辦法增添人手!

與蔚州通判魏源商議過後,王騰決定以招募民壯的名義招募戰兵。

戰兵冠之民壯的名頭,為的是躲避他人彈劾,畢竟,王騰只是個守備,若是籌操練太多兵馬,難免會引人非議!

可是,民壯就不一樣了,這只是一種寓兵於農的臨時編制,隨時可以取消,即便民壯人數再多,也不會引起朝廷大員不滿。

當然了,王騰使得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名義,名義上他招募的是民壯,可實際上,他的遴選方式,軍卒待遇依舊是戰兵的標準,只不過是一種欺上的手段罷了!

此番招募,王騰打算徵召六百人。

訊息傳出之後,蔚州上下徹底沸騰起來,不知道多少青壯結伴而行,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參加遴選,成為腰掛軍牌的廣靈軍!

前些時日,每當廣靈軍卒衣錦還鄉的時候,他們總會把腰間的腰牌顯露出來。

據說,這是地位的象徵,更是戰功多寡的體現。

腰牌,已經成為一種時尚,青壯們都想將它懸掛在腰間。

也曾有見獵心喜的匠工原樣仿製了些,試圖賺些銀錢,可剛賣出三副就被王騰派人抓了起來。

軍牌可是廣靈軍麾下獨一無二的東西,絕不容許贗品出現。

兩日之後,在蔚州青壯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廣靈軍終於開始了遴選“民壯”的工作。

依舊是檢視力氣,若是雙臂連百十斤的力氣都沒有,上了戰場,完整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極小;其二便是考察一下青壯的反應力。

王騰對軍卒的要求其實不算高,只要身家清白,願意吃苦學習,再透過遴選,那他們便有入伍的資格。

招募兵員的場地擠得人山人海,間或有聞訊趕來的青壯著急地問詢:“守備大人招募了多少兵卒?可還有缺額?”

“急個鳥!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就會有軍卒唱數了,剛才一個時辰的功夫,也不過招募了六十人而已”

新來的青壯松了口氣,道:“那便好,那便好,我聽說這次守備大人要招募六百人,咱們總歸是有機會的”。

“唉,那可不好說,往日裡咱可沒見到這麼多的青壯,真是不遇場面不知道人多,你瞅瞅,這附近的兄弟起碼得有兩千開外吧?”

“那可不是!”

“你就瞧著吧,待會兒這人數只會越來越多,蒼天保佑,我現在只盼著晌午之前能夠輪到我,能否過關就看祖墳能否冒青煙了”

“哈哈,兄弟說笑了”

“沒跟你說笑,咦,你瞅瞅,又來了兩隊人馬”

青壯聞言望去,果然看到千把人排著整齊的佇列緩步而來。

與四周散漫噪雜的人群不同,來的這夥人數目雖多,可卻沒有人交頭接耳,更沒有人嬉笑反顧,所有人都板著臉,竭力保持著佇列的完整。

如此迥異的行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忽而,不知道是誰叫了起來:“是流民營的人馬!”

“一幫流民也能參選?”

“那是,據說守備大人一視同仁,只認武藝,不認其他!”

四周的噪雜聲紛紛入耳,流民營派來的青壯卻不動分毫,數月來,在廣靈軍的操練下,他們已經有了幾分戰兵的樣子。

募兵的機會來之不易,流民們很是珍惜,王騰能夠准許流民參選,這是莫大的恩典!

只有能夠透過遴選,流民一家老小便可以留在蔚州。

對於流民而言,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因而,所有人都抱著破釜沉舟的念頭而來。

流民營如此模樣,當即讓人哀嚎不已,這下完蛋了,僧多肉少,名額有限,偏偏又冒出來如此勁敵,待會兒輪到他的時候,八成已經滿額了。

趁著一眾青壯盤算兵卒缺額的時候,一名廣靈軍卒站在木臺之前,手指流民排成的行列,高聲喝道:“諸位兄弟聽好了,要想加入廣靈軍,須得令行禁止,什麼叫令行禁止?你們瞧見他們沒有?我家大人有令,什麼時候你們排出齊整的佇列,什麼時候再對你們進行考校”。

流民營齊整的佇列確實令人驚異,這一點,鄉民們不服不行。

當下,有人叫了起來:“敢問這位哥哥,多少人一隊?”

“五十人一隊即可”

“聽見沒?守備大人從蔚州招募兵卒,擺明了是看得起咱們,咱們兄弟可要給他長臉,莫要墜了他的面子,不就是排隊嗎?快快快,誰要是誤了時辰,無法進行考校,待會兒可莫要哭嚎”

一開始,青壯們誰也不服誰,可瞥到流民營的青壯已經開始考校之後,他們當即有了危機感。

總共徵六百名軍卒,如果名額都被流民霸佔了,那大家夥兒豈不是白開心了?

不需要人提醒,只要湊齊五十人,青壯們便急沖沖地往前走。

“不要急,不要急,排的齊整些!”

生平第一次,青壯們開始意識到佇列的重要性。

行至近前,一名軍卒拿著鐵片捲成的喇叭,大聲叫喊起來:“有誰識字,懂書寫?到這邊,報上名來,可以免於考校!”

“報,這位大哥,小生粗實幾個大字!”聽到還有這待遇,身材瘦削的鄭休大喜過望。

“喔,你且過來”

鄭休應諾之後並沒有立刻抽身離開,而是指著自己前後的佇列問了起來:“敢問大哥,我離開之後,不知道對他們有沒有影響?”

那軍卒笑道:“你倒是個有心人,不妨事,只要他們把佇列排的齊整些,少個把人不妨事的”。

鄭休松了口氣,道:“那便好,那便好!”

於是,在同伴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鄭方邁步離去。

王騰一時無事,恰好注意到了鄭休,此人面對誘惑猶能方寸不亂,銘記集體,倒是一個人才。

鄭休的考核與別人不同,軍卒拿來一本詩書,讓其逐字抄寫。

閱罷之後,鄭休研磨執筆,落筆如飛,不及片刻,就將詩集上的文字謄抄完畢。

這時候,早有文吏上前接過紙張,看過之後,他心生欽佩,“這位兄臺好俊的字,不知姓甚名誰,師從何人?”

鄭休笑道:“姓鄭,單名一個休字,好叫這位兄長知曉,草民家境貧寒,未能得遇明師,實在是羞愧至極”。

對於一名識文曉字的書生來說,與粗鄙不堪的莽夫為伍實在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好在鄭休不是個腐儒,他告訴自己,連堂堂的淮陰侯韓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眼下,加入廣靈軍,又算得了什麼事情?

只要能讓老母賢妻過上富足的日子,便是吃苦受累也願意!

昨日,聽聞王騰招募兵員的訊息過後,鄭休便打定主意要試一試,只不過,趕到之後,他完全被募兵現場熱鬧的情景震撼住了,這麼多的人,只怕輪到他的時候,六百的名額早已經滿了。

由於家中無錢,鄭休身子格外瘦削,他不認為自己能夠舉起兩百斤重的石鎖,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際,陡然間峰迴路轉,廣靈軍竟然對讀書人另眼看待,這就給了鄭休機會!

寫字,鄭休不懼任何人!

果然,筆走龍蛇過後,連考校的文吏都對鄭休讚不絕口。

沒多久,一名軍卒來到文吏身前,道:“守備大人想看看這位書生的字”。

文吏急忙應諾:“好,大人要看儘管拿去”。

鄭休心頭一跳,守備?在蔚州能夠稱為使君的人物可只有一個,廣靈守備王騰!

鄭休頗為激動,他雖是書生,可對王騰躍馬揚鞭,擊殺流寇,擊敗建奴的事蹟大為神往!

若非身子瘦弱,鄭休早已經棄文從武!

王騰身旁,雕刻軍牌的匠工忙的的額頭生汗。

招募六百名軍卒,這就意味著要雕刻六百枚軍牌。

偏偏軍牌這玩意兒還不好提前雕刻好,因為你不知道軍卒的姓名,籍貫,無法入手。

幸好此番王騰早有準備,帶了匠工營的幾十名匠工,不然的話,單是這份雕工就足夠耗人心神了。

饒是如此,匠工們還是一刻不得閒。

王騰估摸著,這幾日,最累的就是這批雕刻軍牌的匠工了。

當然了,感概歸感概,身為蔚州守備,王騰是不可能親自操刀,為匠工分憂的,他能做的事情便是增加他們的賞錢。

這時候,鄭休謄寫的紙張呈了上來。

穿越這麼久,王騰已經漸漸習慣了從上到下,從右往左的閱讀方式。

之所以選擇詩集,是因為王騰對招募書生不報希望。

這年頭,科舉制度才是正途,有功名出身的秀才之流誰會為一個守備效力呢?

沒曾想,大海撈針,竟然撈出一根金箍棒!

這是意外之喜!

看罷謄寫的字跡之後,王騰頗為感慨,“好字!文字流暢,偏偏又賞心悅目,這人,錄用了!”

與自己那手不堪入目的大字相比,鄭休這一手著實令人喜歡。

那邊廂,文吏聽到了王騰的吩咐,當即抱拳對鄭休笑道:“這位兄臺,恭喜了,你被錄用了”。

鄭休猶在夢裡一般,他雖然對自己的書法頗為自負,可答案未曾揭曉之前,他心裡還是亂糟糟的,不曾有片刻鎮定。

“真被錄用了?”

“貨真價實,你還是守備欽點的民壯知事呢”

知事?這可不是等閒人能夠擔任的職位吧?

鄭休初來乍到,並不認為自己有足夠能力擔任知事一職,於是他不禁疑惑道:“敢問兄長,可曾聽說過這知事是什麼職位?”

文吏熱心腸,“多半是進行一些文書記錄謄寫之類的差事”。

“原來如此”,答案揭曉的時候,鄭休又有些遺憾。

男兒大丈夫,誰不羨慕運籌帷幄,指點方遒的日子?

正在感慨間,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叫道:“鄭休”

“在!”

“你已透過參軍考核,速去領取軍牌”

“喏!”

鄭休從未見過王騰,在等閒人想來,像王騰這等手握兵權,身居高位的守備,起碼應該過了而立的年紀!

然而,據說王騰只有二十一歲!

以弱冠之齡執掌一州兵馬,這等人物,即便放眼整個大明朝都是寥寥無幾的。

之前,隔著老遠,鄭休看不請王騰的面目,現在,行到近前,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王騰確實歲數不大。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鄭休已經二十三歲了,比起王騰,他簡直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心中念頭千轉,可該行的禮數卻不能欠缺了,於是,鄭休作揖道:“學生鄭休見過守備大人!”

王騰笑道:“錯了,錯了,以後自稱卑職即可,你已經是我軍中知事,不再是尋常人了,對了,鄭休你可曾進學?”

鄭休有些尷尬,“家中貧寒,學生愚鈍,鄉試未中”。

王騰並沒有心生鄙視,“無妨,日後你若有心科舉,我會大力支持的,至於這民壯名冊嘛,我會提醒他們,不會將你登記造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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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民壯便成了賤籍,終身難以科舉。

鄭休本已經走投無路,沒想到王騰竟然格外開恩,他大為感恩,“多謝大人!”

“嗯,適才你的文書我已經看到了,暫且到我軍中做個知事吧,日後若是立下功勳,再行提拔,不知可否?”

身居高位的人很多,鄭休也見過不少,可像王騰這般毫無做作的官員卻是絕無僅有,鄭休頗為感動,“軍中講究令行禁止,卑職得令!”

王騰沒想到鄭休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當下喜道:“入伍之後,你可有什麼要求?”

“卑職想支取十兩銀子留作家用“

王騰微微一笑,“我給你五十兩,待會兒你去簽收便是!”

“大人,這使不得呀!”

“無妨,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你用心做事,便是五百兩又算得了什麼?”

鄭休作了一揖,“大恩不言謝!”

王騰不置可否,“你只要記得,明日寅時三刻,準時應卯便是!”

“學生明白了”

“去吧”

談話間的功夫,匠工已經把鄭休的軍牌雕刻了出來,與其他的軍卒不同,在職務的位置上,鄭休刻的是知事兩個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