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在廣靈城作威作福慣了,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明軍如此對待!
有心破口大罵,可是,不知道誰往他嘴裡塞了塊臭布!
一張嘴,濃郁的惡臭便往鼻子裡躥!
可惡,可恨,總有一天要殺盡這幫混賬!
正想掙扎一番,沒想到,這幾名明軍連他的手腳都捆住了。
大膽,太大膽了,費清恨極了廣靈軍,打定主意要報復。
這時候,一名騎軍尋了塊黑布,他胡亂纏到了費清的額頭,隨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殺才,敢騙小爺!”
費清暴怒不已,可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能任人擺佈。
堂堂的三科進士,何曾遭過這般折辱?
費清羞憤交加,這時候,又聽人說道,“把這騙子帶到我那裡吧,我有些話要問問他”。
開口要人的正是宋獻策,直覺告訴他,費清來者不善!
一直以來,王騰與費清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好,對方這時候登門而來,只怕所圖非小。
想到這裡,宋獻策又補充道:“來人吶,通秉王大人一聲,便說我有事尋他!”
張彪又捶了費清幾拳,出了幾口惡氣之後方才笑道:“先生,差點忘了告訴你,剛才這混賬是在建奴騎軍的陪同下來到寨外的”。
宋獻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什麼時候大明縣令能夠與建奴混在一起了?
情況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宋獻策的住處很快到了,張彪留下兩人看押費清之後,匆匆告別,他負責城外的巡視哨探工作,不能在城中耽擱太久。
“好了,兩位兄弟到外頭休息吧,來人吶,備茶!”
軍卒明白,宋獻策是想問些私密的事情,當下識趣地離開了。
等到房中只剩下宋獻策、費清兩個人的時候,宋獻策拿出了費清嘴裡的臭布,笑吟吟地說道:“費大人不在廣靈城,怎麼到石梯山來了?這吹的是哪陣風呀”。
費清恨恨地看了宋獻策一眼,“你認識我?還不給我鬆綁?”
“費大人,如果是在廣靈城,我一定給你鬆綁,可是,現在是在石梯山軍寨呀,這是王大人的地盤”
費清生出一股不妙的想法,“什麼王大人,李大人,難道不是大明王土嗎?王騰呢,讓他來見我”。
“費大人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去請王大人了,他很快就到,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你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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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清嘴角含血,恨聲說道:“今日之賜,他日必報之!”
宋獻策絲毫不懼,“費大人還沒有認清現實?你想想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你來了?”
這廝敢殺人滅口?費清臉色大變,“廣靈城滿城的軍民百姓都知道我來了”。
“可是,您卻是在建奴的陪同下來的,並沒有人親眼看到你入寨呀,費大人,不如我們先談談建奴吧,您是怎麼跟他們混在一起的”
費清矢口否認,“混帳東西,我與建奴勢不兩立,我怎麼可能與他們混在一起”。
“大人,否認是不成的,剛才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費清依舊嘴硬,“那是喬裝打扮的漢騎,他們怕我遇到建奴,特意將我送到了軍寨之外”。
宋獻策皮笑肉不笑,“不應該呀,既然是友非敵,為什麼他們不到寨中坐坐?”
不知何時,王騰踱入房間,只聽他笑道:“宋先生所言極是,客人難道還怕我招待不周嗎?”
費清怒火中燒,“王騰,你好大的膽子!”
“費清,費大人,王某這廂有禮了”
“快放開我!你敢私囚朝廷命官不成!”
費清瞧不慣王騰,王騰自然不會拿熱臉捂人家的冷屁股,“費大人,不著急,宋先生說得沒錯,你還是先說明來意吧”。
王騰怎不按套路出牌?
這時候,王騰應該賠禮道歉才對,怎麼這幅冷淡的模樣?
費清有些慌亂了,“我可是朝廷命官,王騰,你想造反嗎?”
王騰聳了聳肩,“朝廷命官都在縣城,怎麼會在我這裡?費大人,你說錯了”。
費清打了個寒磣,“王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費大人,是你想要做什麼才對?”
費清吐出一口血水,“建奴大軍正在圍攻廣靈城,我是來求援的”。
王騰在城中並沒有放不下的人或物,當下並不慌亂,“縣城還沒有淪陷嗎?”
費清怒視了王騰一眼,“當然沒有!”
“你是來讓我出兵的?”
“不錯,盧督師短時間之內不會過來了,他命你守住縣城,等候大軍來援”
王騰嗤之以鼻,“剛才我已經見到盧大人的信使了,為什麼他與你說的不一樣?”
費清依舊嘴硬,“王騰,你可是蔚州守備,如果坐視廣靈被圍,日後朝廷不會放過你的”。
王騰似笑非笑,“昨日我剛剛擊敗建奴,沒有得到廣靈遇襲的訊息呀”。
費清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剛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建奴圍城,再不救援可就來不及了”。
“費大人,你怎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呢?”
“我是廣靈縣令!滿城百姓還在等著你,王騰,休要自誤”
王騰陰沉著臉,“費大人,只怕這時候廣靈已經淪陷了吧”。
“你胡說!”
“如果廣靈不曾淪陷,你怎麼會出城?”
“本官不忍生靈塗炭,沒想到卻遇到小人作祟”
“只怕你遇到的是建奴,奉的是豪格的命令吧,費大人,你告訴我,豪格是不是正在等著我自投羅網?”
費清徹底驚呆了,他沒想到王騰竟然這麼聰明,不過,這時候可不能承認,否則的話,自己可就身敗名裂了,“放屁,我乃大明朝廷命官,怎會與建奴同流合汙?”
“費大人,你要想清楚,這時候就算我殺了你,這世上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費清壓根沒想到王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第一次生出懊悔之心,“有人知道!”
王騰不屑一顧,“建奴嗎?”
“反正有人知道,王騰,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這官兒就做不下去了”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還有誰看到你進的軍寨?”
費清故作不屑,不發一言。
這時候,王騰與宋獻策談笑風聲,“宋先生,我在後山養了只老虎,正缺些肉食,不如把費大人送去吧?”
費清險些嚇尿,喂虎?
“王騰,你好大的狗膽”
王騰不以為意,“費大人,你是想做個飽死鬼呢?還是想做個餓死鬼?”
費清快要崩潰了,王騰這是要玩真的呀,“王騰,你敢!”
王騰放聲大笑,“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費清終歸貪生怕死,他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王騰,王大人,求你大人大量,放了我,我想活命,我什麼都告訴你!”
王騰笑了起來,“好呀,這卻也簡單,你如實將廣靈城的現狀說來!”
王騰是個惡魔!
費清再不敢耍心眼,當下將廣靈的危機和盤托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