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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帶路黨

廣靈軍提倡敢作敢為,勝了就是勝了,敗了就是敗了。

適才那一番比試雖然由於王騰的緣故未能盡興,可是,交手的雙方都摸清了對方的斤兩。

對於陳到而言,曹鼎蛟年歲雖小,武藝卻出神入化,絕非他這種野路子可以比擬的,這時候承認自己不是對手,並不丟人。

不知天高地厚,不敢承認失敗才是慫貨。

陳到如此爽利,曹鼎蛟也投桃報李,謙遜起來,“王大人,你的這名親衛力大無窮,勝在近戰,如果甲冑齊全,必是一員猛將”。

王騰心中一動,曹鼎蛟此言倒是中肯。

當初遴選親衛的時候,陳到就是因為力氣過人方才入選的,只不過王騰一直忙於俗物,忘記了親衛裝備這般事情。

現在,得了陳到的提醒,王騰當即記了下來,只等著抵達廣靈之後再做計較。

印象中,官二代、將二代都是些囂張跋扈,不學無術的貨色,可是,曹鼎蛟的出現卻顛覆了王騰對於將門子弟的想法,此人年歲不大,心性卻著實不錯,這樣的傢伙留在身邊,倒是省心省力。

想到這裡,王騰笑道:“鼎蛟,以後你且待在我身邊,與陳到共事,如何?”

曹鼎蛟自然明白,王騰這是在照顧他,“大人放心,鼎蛟自當從命!”

對方如此配合,王騰心中甚慰,他又向曹氏笑道:“曹夫人,鼎蛟武藝不凡,我想把他留在身邊,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氏寵溺地看了曹鼎蛟一眼,“既然我把鼎蛟託付給了大人,他便是你的部下,自從以後,自然要謹遵將令”。

好傢伙,這娘倆倒是和善的很,王騰繃緊的心絃鬆弛下來,“曹夫人儘管放心,鼎蛟是一塊璞玉,我絕不會浪費了這顆良材!”

曹氏微微頜首,“璞玉也好,朽木也罷,將他託付給大人,妾身放心的很”。

王騰有些無言以對,他與曹氏明明素不相識,對方為什麼如此信他?

不等王騰斟酌出說辭,曹氏已經開口請辭:“大人若無他事,妾身便告退了”。

“可是這些禮物王某實在承受不起呀”

曹氏微微一笑,“大人,這些禮物全當作束禮吧,以後鼎蛟在你身邊少不得還要麻煩你”。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再謙讓的話就有些難堪了,王騰無奈,只能抱拳致謝,“曹夫人太過客氣了,王騰受之有愧呀”。

曹氏不置可否,轉身上馬離去。

沒了輜重的牽絆,隨扈的百餘名騎士來去如風。

王騰頗有些意外,崇禎年間,程朱理學已經深入人心,女子遵從三從四德已是慣例。

這時候,陡然冒出一名英姿颯爽的奇女子,著實令人驚嘆。

曹鼎蛟似乎瞧出了王騰的疑惑,他正色道:“王大人,我家嬸嬸可是御賜一品誥命夫人!”

王騰一臉茫然,“那又如何?”

曹鼎蛟翻了翻眼皮,沒好氣地說道:“難道大人不是覺得我家嬸嬸有些特立獨行?”

王騰無語,“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

“嬸嬸並不在乎這些,她告訴我,只要行事無愧於天地,這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

王騰擊掌讚道:“好一個行事無愧於天地,曹夫人真乃奇女子也”。

曹鼎蛟仰首挺胸,“那是自然,我們曹氏的男人世間少有,每一個都是國之棟樑,曹氏的女人嘛,卻也是聖天子褒獎過的”。

王騰搖了搖頭,止住了曹鼎蛟自吹自擂,“我們已經耽擱的夠久了,再不追上去可就脫節太久了”。

適才曹氏造訪的時候,為了抓緊時間趕路,王騰只是讓親衛軍停了下來,並沒有喚住大隊人馬。

現在拿著趕路的由頭來搪塞曹鼎蛟,倒是應景的很。

最起碼,說到興頭上的曹鼎蛟緩過神來了,“既然如此,那便趕路吧”。

於是,一行人帶著財物再度上路了。

兩日之後,三百裡外的阿巴泰望著滔滔不絕的桑乾河一籌莫展。

原有的木橋已經被察哈爾人毀掉了,大軍若想南下,須得另尋渡口。

陽春三月正是春汛的季節,寬闊的河道中水量極大,便是泅渡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這等北地少見的大河如果沒有本地人頭前帶路,別說剿滅明軍匯合豪格了,便是如何南下都是個難題。

七八千兵馬可不是一兩百人的小隊伍,一個不小心便可能引來明軍的窺視。

阿巴泰皺起眉頭,按照約定,範氏應該派人來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之後,在外巡視的探馬前來回稟,“貝勒,範家來人了”。

阿巴泰眉毛一跳,道:“喔?人在何處?”

“就在營外”

“速速將他引來”

“喏!”

沒多久,阿巴泰便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小人範七拜見饒餘貝勒”

“哼!為什麼來的這麼晚?我聽說,大同總兵王樸正在呼朋喚友,意圖剿滅我,對嗎?”

這應該是絕密的訊息才對,蒙古人是怎麼知道的?

範七額頭生汗,他暗自咬牙,竭力不讓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貝勒爺耳目聰明,令人欽佩,沒錯,近來不少明軍都將貝勒視作了目標”。

“嗆啷”,電光火石間阿巴泰抽刀在手,他面露猙獰之色:“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范家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們真以為躲在城中閉門不出,災禍便會遠離你們了嗎?

鋒利的刀刃就在範七的脖頸處,一不小心甚至劃破流出了幾滴血。

又驚又懼之下,範七咬緊牙關,嘴裡道:“我們范家絕無隱瞞之意,貝勒是我們的朋友,對於朋友,范家向來以誠相待”。

阿巴泰置若罔聞,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漢人。

“喔?怎麼個以誠相待法?”

“當初與貝勒訂立契約的時候,我們便有言在先,范家幫助貝勒找尋目標,而貝勒替我們范家保守秘密”

阿巴泰“哈哈”大笑,道:“不錯,正是這樣,可是,現在契約成立的條件不存在了,你們對我隱瞞了太多訊息,我要改變主意了”。

範七臉色一變,急道:“貝勒,食言而肥絕非大丈夫所為”。

阿巴泰冷冷一笑,“食言而肥?老子食言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

範七驀然無語,這人也太過無恥了……

許是拿捏住了範氏的要害,阿巴泰顯得有恃無恐,“對了,我聽說廣靈王騰最近很是囂張,你可有他的訊息?”

範七清了清嗓子,嘴裡道,“貝勒,王騰已經到了廣靈,不過,貝勒不必擔心,我們范家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貝勒鐵騎過江,我願作大軍先鋒,為大軍指點方向”。

阿巴泰似笑非笑:“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漢人的陷阱?”

範七鼓動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蠱惑:“實不相瞞,范家與王騰早已經是勢同水火,只要王騰在山西一日,我們范家便與他不死不休!”

阿巴泰不為所動:“空口無憑,范家若想取信於我,須得拿出憑證!”

“憑證?”範七臉色變了。

“沒錯,就是憑證,我將根據你的誠意來確定下一步的動向”。

所謂憑證便是范家依附阿巴泰的投名狀,換言之,阿巴泰已經不再滿足與范家合作的平等地位了,他想要整個范家!

私通建奴是一回事,可是舉家投靠建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女真缺鹽缺鐵,可是,天下間向蒙古人、女真人販賣鹽鐵的商賈又豈在少數,難道他們會不明白鹽鐵是官府嚴禁買賣的違禁品?

商賈當然知道,他們只是裹著一層遮羞布而已。

之前,范家打的就是“借刀殺人”的主意,他們想借建奴這把刀,除去王騰,其實,骨子裡,范家家主範永鬥也覺得建奴不可相信,只是,建奴兵強馬壯,范家別無選擇罷了。

本以為建奴魯莽,會甘心為自己驅使,哪曾想,竟會節外生枝。

說好的合作,竟然變成了屈服投靠!

眼下,範七面臨抉擇,他臉色急劇變化,不知該如何應對。

臨行之前,家主給範七的囑咐中並沒有這一句話,可是,現在範七卻必須做決斷。

留給範七的時間不多了,阿巴泰越來越不耐煩了。

“怎麼?這等問題還要考慮這麼久,范家看來沒有誠意啊,需要我將范家與我貿易的明細公佈於眾嗎?

私通建奴,意圖謀害大明官員,這要是傳揚出去,范家馬上就得身敗名裂!

沒時間了,臨行之前,範永鬥曾經許諾過“便宜行事”,既然如此,那便賭上一把!

範七喘了口粗氣,嘴裡道:“願為貝勒效犬馬之勞”。

阿巴泰眼前一亮,“你這是答應了?”

“沒錯”

阿巴泰眯縫著眼,“你可以替範家作主嗎?”

範七微微頜首,道:“家主已經將大小事宜盡數託付於我,貝勒大可寬心”。

“好,我且問你,此處距離廣靈有多遠?”

“不到百里”

阿巴泰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王騰!

去歲寇邊的時候,就是此人的存在使得正藍旗成為一個笑柄。

眼下,又是王騰將豪格逼的走投無路。

這樣一個對手,若能將其擊敗,定然可以牟取天大的聲望。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深籲幾口,阿巴泰方才平靜下來:“我有七千兵馬,若想銷聲匿跡,遮掩行蹤,須得偃旗息鼓,你可有法子讓我們暢行無阻?”

女真人這是想要殺人呀,還有什麼方式比殺人滅口更隱蔽嗎。

這已經是阿巴泰第三次提出要求了,範七不敢拒絕。

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必拆穿。

阿巴泰想禍害大漢鄉民,以壯軍威,這等行徑,範七心如明鏡一般。

私通建奴,伏擊友軍,這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

可是,范家別無選擇,一旦王騰攜大勝之威,回頭收拾他們,范家也難逃敗亡,與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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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

“待小人引大軍渡河之後,便為貝勒尋一處所在!”

阿巴泰“哈哈”大笑,笑聲中盡顯張狂之意。

“好,先渡河,只是,這渡口處只怕早已經佈滿了官軍的眼線,我們該如何渡河?”

“貝勒寬心,我們已經收買了一處守軍副將,有他放行,可保鐵騎平安無事”

“既如此,那便成行吧”

“喏!”

談妥了條件,接下來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也不知道范家從哪裡走的門路,竟然真的收買了渡口守將。

一大早,渡口守將便以輪值為由調空了渡河的守護力量。

阿巴泰哪裡會客氣?

自然當仁不讓地調派兵馬前來。

等到守軍發現不妥的時候,阿巴泰已經帶著大隊人馬衝了過來。

“不好,建奴來襲,快,向上官報信”,

“喏!”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敵眾我寡,誰也料不到戰爭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開始。

正藍騎軍勁射的箭矢破空而來。

守軍大驚失色:“舉盾!”

“鐺鐺鐺”,沉重的箭矢連綿不絕,彷彿沒有盡頭。

守軍竭力抵抗,然而,在阿巴泰的萬餘鐵騎面前,無異於螳臂當車?

不多久,阿巴泰的兵馬便徹底佔據了明軍的軍寨。

初戰告捷,阿巴泰自然是高興的,只希望接下來能夠一直勝下去。

短暫的休整過後,大軍再度出發。

為防訊息走漏,範七一直在頭前引路,一路行來,十里一村,百里一鎮。

只要遇到行人,一概殺了,短短一日,死在建奴手中的形容不下三百人!

官府只以為來了一股流寇,沒想到來的卻是建奴!

這一日,範七選好了一個目標,他進村休息的時候,村中的百姓很是和善,便是孩子也很友善,可是,誰也沒想到範七卻將餓狼引來了。

“貝勒,就是這裡”

阿巴泰露出嗜血的笑容,“圍住這個村子,一個不留”。

隨行的牛錄大喜,“貝勒有令,男人殺光,女人可以明日再殺”

眾人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笑聲。

男人留著只是累贅,建奴不可能養著他們白吃白喝,可是,女人就不同了,留下他們,足以讓人快活幾個時辰。

天降橫禍,村中的男兒奮起反抗,可是,卻無力改變結局,女人為保貞潔,有多半選擇了自刎,然而,飢渴的正藍旗丁豈會讓他們如願?

血腥味數里可聞,翌日過後,兩個村莊五百多戶人家盡數慘死!

兇手猶在南下。

萬餘名建奴騎軍在範七的帶領下精巧地避過明軍軍寨,若是實在避不過了,才會真刀真槍地拼上一陣子。

總體而言,建奴並未遇到大規模的抵抗。

一路的戰事順利,讓阿巴泰麾下的驕縱之氣達到了極點。

不少人紛紛向阿巴泰請戰,他們覺得明軍不過如此!

多少個險要軍寨只要據險而守,正藍旗軍便難輕易通行,然而,所有的軍寨竟然無一例外,全都一戰而下,依此來看,擒拿廣靈王騰,會師豪格,興許根本不需要萬餘兵馬,數千人足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