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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囊中羞澀的大明天子

馬原並非蔚州人士,他雖在城中待了幾日,可是,對城中的環境並不熟悉。

逃了一炷香之後,慌不擇路的馬原被堵在了一處死衚衕。

身前是高大的院牆,身後是緊追不捨的追兵。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拼了!

馬原咬緊牙關,正打算一命搏命,突然間,神兵天將:一群青衣蒙面的男子斜拉裡殺出。

“知州府辦事,閒人滾開!”

知州府的殺手色厲內荏,試圖嚇阻蒙面人。

然而,人數佔優的蒙面人卻不動聲色,“殺!”

一場慘烈的廝殺爆發了,躲在犄角處的馬原冷汗淋漓,他試圖趁亂逃竄,可是,交戰的雙方總會在關鍵時刻堵住他。

這時候馬原已經明白了,兩方人馬都是為他而來。

娘的,做強盜做到這份上也算是頭一份了!

馬原憋屈無比,卻怎麼也想不出破解的法子。

還好,蒙面人與追殺者之間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半炷香之後,蒙面人取得了勝利。

這時,一名蒙面人低聲說道:“馬原,想活的話便跟我們來!”

馬原別無選擇,只能依言而行。

到了這時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馬原是個惜命的人,這一點從他的手下死光了,他卻苟活著便能看出一二。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原發覺自己重新回到了知州府的方向。

剛剛從此地逃出來,現在還要進去?

馬原驚恐無比,“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蒙面人冷冷一笑,“怕什麼,你如果不想去,現在我便殺了你”。

馬原惱羞成怒,“你!”

“別廢話了,知州大人等著見你”

馬原依舊有些意外,“知州?魏源?”

“不錯,快點進去吧”

馬原深籲一口氣,抱著必死之心翻牆入院。

進入府衙之後,蒙面人早已經去了遮掩,原來他們都是知州府的親衛!

馬原臉色急變,沒想到自己逃了半天還是回到了起點。

又走了幾百步,馬原來到一處廳堂,主位上,一名青須飄飄的官員不怒自威,“你便是馬原?”

馬原昂著頭顱,“不錯,你便是魏源吧?”

親衛們大聲喝斥,“放肆,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喊的?”

魏源不以為意,“我聽說你要見我?”

馬原露出一番不屑一顧的模樣,“那是自然,我的兄長與四百名兄弟因為你的要求戰死,你必須給一個說法”。

魏源有些詫異,“我什麼時候與你們接觸的?”

“十日之前,你的管家與我家兄長接洽,要求我們劫了王騰的商隊,他還說,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馬原強忍著怒意,“還有呢?我的管家還說了什麼?”

“他告訴我們,山西範氏、靳氏都與王騰不睦,只要我們做成此事,他們兩家可以拿出千兩銀子來犒勞我們!”

魏源不怒反笑,“來人吶,把管家帶上來!”

“諾!”

馬原離開之前,王騰潛在蔚州的手下便向魏源言明了真相,剛開始,魏源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跟隨自己同甘共苦這麼多年的管家竟然是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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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在充足的證據面前,魏源只能派人抓捕了自己的管家。

年僅六旬的管家見了魏源很是內疚,“大人,我對不起你”。

這名老管家陪伴了魏源渡過了七年,七年的日子,便是阿狗阿貓也培養出了感情。

魏源並非無情無義之人,“為什麼要出賣我?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管家只是磕頭,“此事是我咎由自取,與大人無關”。

魏源於心不忍,“誰是幕後主使?將你知道的東西和盤托出,說不能我能饒你一命”。

管家悲苦一笑,“大人,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這樣的人可是要吃虧的!”

魏源漲紅了臉,“說,是誰?”

“還能有誰?整個大同府敢跟大人作對的人寥寥無幾,其實,大人自己也猜到了”

“範永鬥?”

管家悽慘一笑,噴出一口鮮血。

“大人,管家中毒了!”

魏源嘆了口氣,沒想到管家為了保護範氏竟然服毒身亡,可惜了王騰的一番佈置呀!

原本王騰打算順藤摸瓜,將範氏一網打盡,現在沒了人證,再想對付範永鬥還得另換藉口!

魏源覺得羞愧無比,畢竟,這一次,受到損失的是王騰。

現在非但沒了人證,連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這可如何是好?

當王騰得知詳情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一早的事情了。

“知州府的管家死了?”

“不錯,聽說是服藥自殺”

“看來範氏下了好大的本錢,哼,範永鬥以為我沒了證據便不敢對付他了嗎?真是大錯特錯!”

崇禎九年四月,範氏的商隊遭遇襲擊,半個時辰之後,貨物損耗一空,人員被屠戮殆盡。

五月,靳氏的商隊同樣遇襲,除了三名護衛及時逃竄之外,貨物、人員也折損一空。

就在範永鬥、靳良玉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小道消息傳遍了整個大同府:無論任何人,只要為範氏、靳氏護送商隊,充當保鏢,一定會遭遇無窮無盡的追殺。

剛開始,一些鏢師不以為意,他們不覺得暗中的襲擊者能夠得逞。

可是,當又一支商隊遭遇了同樣的命運之後,所有人才明白,暗中的襲擊者不是在說笑,他們真的有實力,有能力殺死任何人!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原本與範永鬥、靳良玉家族交易的商隊大為緊張,他們害怕殺手改換目標,遭遇池魚之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幾乎是一夜之間,範氏、靳氏的商行便減少了一大半的生意。

剩下來的顧客都是抹不開面子的老顧客,不過,他們也透過各種途徑向範永鬥、靳良玉傳話:必須儘快解決襲擊之人,否則的話,這生意沒法做下去了。

範永鬥怒火中燒,能夠想出的辦法他都已經想了。

可是,連豪格、阿巴泰都不是王騰的對手,範永鬥又能如何?

武鬥是不行的,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收買朝廷官員,栽贓陷害……

京城,因為蔚州大捷一事,朝堂上已經爭吵了一整日了。

對於盧象升、王樸的賞賜毫無異議,官員們都有合適的方案,唯有王騰,對立雙方有著截然不同的意見。

“陛下,王騰連戰連捷,已經成為西北的一道屏障,有此人在,可以確保關口不失,百姓安居樂業,只此一條,便當重賞!”

這是傾向於給王騰升官的官員,對於他們的意見,朱由檢不動聲色,他雖是皇帝,卻不能剛愎自用,一意孤行,絕大多數時候,他需要顧及到臣子的想法,因而,他覺得有必要聽聽反對者的意見。

“陛下,蔚州大捷並非王騰一人之功,若非盧象升身先士卒,王樸及時來援,說不定廣靈軍已經全軍覆沒,這時候,再去提拔王騰,豈不是寒了有功將士的軍心?”

“馬大人所言極是,兩年之前,王騰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九品巡檢,全賴陛下厚愛,他才破格提拔為四品遊擊,如今,升官不到半年,如果再行提拔,天下人會怎麼看?各地軍將又會怎麼看?”

……

場面上看,不同意提拔王騰的官員佔了大多數。

朱由檢臉上陰雲密布,剛開始,反對者尚能說出個所以然,可是,等到後來,他們完全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根本拿不出充足的理由。

朝廷就是敗壞在這幫混賬手中!

於國於民徒勞無功,反倒是勾心鬥角,結黨營私熱忱無比!

如果可以,朱由檢真想將這幫混賬殺了個乾淨,可是,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中的這些官員看上去不起眼,可是,每一個人都代表了一個利益群體,真要是殺了他們,官府在地方上一定步履維艱!

可惡,一幫殺才!

自從殺了魏忠賢之後,朱由檢便殺心大熾。

國庫已經空虛了,如果能像殺掉魏忠賢那般殺掉幾個大臣,光是抄家滅族所得便可以讓國庫豐潤不少。

只可惜,朝中的這般混賬太能演戲了,他們朋比為奸,共同進退,幾乎沒有特立獨行的人物。

這樣以來,法不責眾的朱由檢便無法殺雞儆猴,他心中隱藏的殺意也無法宣洩。

這感覺糟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由檢乾咳一聲,侍立在一旁的內侍急忙用尖利的嗓音喝道:“諸位且住,陛下有詔!”

諸位大臣不敢怠慢,急忙做出側耳聆聽的模樣。

朱由檢強忍著怒意,道:“諸位愛卿所言,朕已然明了,你們擔心王騰年紀太輕,擔當不起重任,是嗎?”

這是對反對者說的!

有門,看樣子王騰要升官!

贊同升官的人員大喜,他們賭對了,天子將王騰視作了嫡系!

既然是天子的自家人,便是再升幾級又算的了什麼?

一時之間,朝堂上落針可聞。

這才是一國之君應有的感覺,一言而決天下!

想到這裡,朱由檢挺起胸膛,“朕認為,有功便有賞,王騰斬殺真奴,有功與大明,朕便不能虧待了他,否則的話,天下百姓豈不是說朕不識好歹,耽誤了忠臣良將?”

天子獨斷朝綱,到了這時候再與他針鋒相對顯然不明智。

一番思考之後,反對者做起了縮頭烏龜。

沒了多嘴的反對者,朝中大臣紛紛迎合,“陛下所言極是,王騰升官之前,我大明邊陲深受建奴之害,邊關軍將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破解之道,可是,王騰出現之後,新軍屢戰屢勝,近來更是打殘了正藍旗的兩成男丁,這種潑天大功若五賞賜,如何讓百姓信服?”

朱由檢微微頜首,“眾卿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升王騰為三品參將,掌平虜衛”。

“陛下,不知這平虜衛所轄何處?”

“宣府、大同府以外宣大地域,皆為平虜衛所在,如何?”

眾人吸了口冷氣,這是給了王騰天大的權力呀。

升官,意味著賞賜,戶部尚書畢自嚴頭疼無比,“陛下,平虜衛轄區如此之大,不知知兵幾何?駐地何在?”

朱由檢知道國庫的窘境,當下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給王騰這麼大的地盤了。

現在可好,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必須兌現,否則的話如何取信於人。

晉升王騰為三品參將倒是不難,不過是幾套官服、印信的事情,可是這麼大的地盤,必須有人來守。

前些日子,盧象升上表,朱由檢已經知道,王騰麾下人馬折損大半,如今只剩下了一千多人馬(實際要多)。

山西那麼大的地方,只是一千人馬的話無論如何也做不得面面兼顧。

也就是說,王騰擴招兵馬已經成為兵馬。

可是,朝廷沒有錢,拿什麼來賞賜?

這時候,吏部尚書謝升(此人在後世歷史中降過清)出了個餿主意,“陛下,微臣聽聞廣靈王騰生財有道,麾下有鐵廠三座,礦山無數,銀錢一事,便交由他自籌,如此可好?”

王騰有鐵廠的訊息,朱由檢曾經聽說過,當時他不以為意,只以為是個小廠。

可是,現在謝升這意思是說王騰是個大財主!

這還了得,做臣子的哪能比天子有錢?

要知道,朱由檢的內庫都快空了,這時候,他最見不得別人比他有錢。

剛剛對王騰昇起來的好感隨著謝升的詆譭瞬間消去了三成,朱由檢沉吟片刻,“此事不可,朝廷養兵是為國為民,豈有讓王騰自籌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朕該如何自處?”

謝升假意請罪。

朱由檢又道:“不過,謝愛卿所言也有幾分道理,王騰既然略有薄財,為朝廷分擔一番也理所應當,讓他墊付部分軍資,其餘部分由地方籌付,如何?”

只要不是朝廷掏銀子,再荒唐的理由畢自嚴也答應,“陛下聖明!”

泱泱大明,用銀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能夠節省一份是一份!

畢自嚴一心為公,其餘的大臣們沒有他這麼高尚,眼瞧著各部大員沒有表示異議,當下也紛紛應和起來。

朱由檢松了口氣,終於了卻了一件大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