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範氏接二連三的表現已經完全觸怒了余姓刺客。
豪門大族的人果然信不得!
什麼城門封禁,醫館閉門,這都是掩人耳目的說法,余姓刺客絕不相信堂堂介休範氏連一點傷藥也搞不到。
非不能,實不願也!
若非身上有傷,刺客早已經遠走高飛,哪裡需要仰仗範氏鼻息?
破舊的院內,氣氛尷尬起來。
範氏家僕確實報有殺人滅口的目的,只是,余姓刺客太過警覺,根本不給他下手的機會。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一旦軍兵去而復還,再一次檢查到這裡,刺客十有八九會落網,但了那時候,誰能保證對方會信守承諾,隻字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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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危險,範氏一向秉承消滅於萌芽之中的做法。
只有死的人才會永遠地保守秘密。
“不要過來!”
刺客對危險性最為警覺,範氏家僕的敵意早就引起了他的警覺。
範氏家僕並未動手,只是嘆息道:“餘兄,何必如此呢?”
“你走吧,刺殺失敗,是我餘象學藝不精,訂金我也不要了,自從以後我與範氏兩不相欠”
不到萬不得已,餘象不敢與範氏徹底翻臉,這是獨行刺客的悲哀。
範氏家僕搖了搖頭,他慢吞吞地拾起一根木棍,道:“餘兄,如今你身負箭傷,還是我的對手嗎?”
餘象臉色大變,黃得功射來的那一箭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不過,這時候退縮就是死,“來吧,讓我試試範氏刀客的高招!”
範氏家僕並沒有急著動手,他知道,餘象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多半只有一擊之力。
與其衝上去與其拼個你死我活,倒不如等著他自己力盡而亡,到了那時,輕鬆取了他的性命便是!
“餘兄,你刺殺失敗,東主很生氣,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的家人怎麼辦?”
餘象又急又怒,他沒想到範氏竟然派來如此心狠手辣!
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怎麼辦?
殺出去!
刺客藏身的所在距離酒樓不過五百步,黑犬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找到了這裡。
“這賊子真是膽大,竟然躲在這麼近的地方!”
王騰頗為感慨,事發之後,軍兵已經找遍了附近的院落,為何沒發現賊人?
“刺客一定有同夥!”
黃得功漲紅了臉,一箭射傷刺客之後,正是他一路追捕,誰曾想,賊人鑽了幾個巷口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現在,若不是趙氏獵犬,誰能想到賊人就在這裡?
顧不得多想,王騰已經下令:“黃得功,你帶人守住後院,其餘人等隨我衝鋒”。
“得令!”
沒有多餘的吶喊聲,王騰帶著鄉勇疾衝而入。
院中,失血過多的刺客已經按捺不住,他衝上前與範氏刀客廝殺作一處。
“鏗鏗鏗”,腰腹受傷之後,刺客完全不是刀客的對手。
眼瞅著再來幾個回合,刀客就要大獲全勝,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王騰出現了。
“住手,廣靈鄉勇在此,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明晃晃的幾十支火把將庭院照的恍如白晝。
刺客、刀客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為什麼官軍會去而復還,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廣靈鄉勇?難道是王騰的人馬?
這可如何是好?
電光火石間,範氏刀客退到安全位置,他微微拱手,抱拳笑道:“諸位官爺終於來了,此獠膽大妄為,竟敢白日行兇,我遇著之後,此獠還花言巧語,誘騙於我,幸好,諸位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刺客完全驚呆了,他破口大罵道:“範氏狗賊,拿命來!”
刀客順勢躲避,不經意間便來到了牆角。
想逃?
王騰勃然大怒:“都給老子住手!”
刀客也好,刺客也罷,二人看上去都非良善之輩。
如果是良善百姓,誰會半夜三更在這裡捉對廝殺?
破獲私鹽大案之後,鄉勇們又累又疲,眼瞅著可以在城中好生休息一番,誰曾想,竟然又冒出一個刺客。
王騰已經恨極了二人,如果他們依舊不足死活,鄉勇一定會痛下殺手。
“想活命者,棄械投降!”
投降?
開什麼玩笑!
刀客置若罔聞,他是範氏之人,如果落到王騰手中,對範氏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此地不宜久留,趁著夜色離開,誰奈我何?
“咚”,刀客一躍而起,他試圖翻越院牆,逃出此地,誰曾想,黃得功就侯在外頭。
就在刀客待在半空中無處受力的時候,黃得功一槍刺出,“噗哧”,刀客肩部受創,踉踉蹌蹌跌倒在地。
“你!”
“哈哈,殺的好”,刺客暢快至極,“王騰是嗎?我便是今日襲殺的刺客,你們速速抓了此人,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鄉勇們一擁而上,將刀客、刺客一一拿下。
刺客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沒有反抗,很是配合,反倒是刀客語出威脅,“王騰,放了我!”
王騰一刀鞘抽了過去,“啪”,血花飛濺。
“都做了階下囚還敢如此猖狂,實在是可惡!”
“你敢打我!”
一直以來,刀客仗著範氏的身份作威作福,何曾受過這等折辱?
王騰不屑一顧,“殺了你又如何?難道範永鬥還能為你報仇不成?”
刀客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料到王騰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直呼範永鬥的名諱。
山西百餘萬軍民,誰不知道範永鬥是晉商第一人?
王騰到底有何依仗?
刀客極為不甘:“惹惱了範氏,王騰,你死定了”。
王騰微微一笑,對著刺客說道:“你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聽”。
刺客瞪圓了眼睛,“洗耳恭聽”。
“一會兒到了縣衙魏大人那裡,你便說此人是刺客,你是協助抓賊的百姓,如何?”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如此一來,找了替死鬼,刺客自然可以活下去。
強忍著心頭的激動,刺客咬牙說道:“我如何信你?”
王騰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相信,信與不信無妨,你只有一次機會”。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只是覺得介休范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僅此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