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西瓜的加持,春雲樓開張很順利。
短短三日,名聲大噪。
加上程舉的手藝也確實不錯,很快便在饕客們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易茗雪吃過席後,又帶著幾個蘿蔔丁在鎮上採買了一輪年貨。
隨後才回到了大河村。
如今,村裡人見了她全都是笑臉相迎。
親熱的叫她一聲,“大丫。”
剛回到家裡,易寶兒就迫不及待的去尋他的三隻小狗。
幾隻小東西多日不見,又長大了不少。
如今,見著主人拼命的搖尾巴。
若是碰上陌生人,也會開口犬吠兩聲了。
這幾日難得清閒。
易茗雪便帶著幾個蘿蔔丁,將家裡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又給收拾了一遍。
如今這易家小院。
乾淨整潔,溫馨和睦。
簡直與數月前,大相徑庭。
易輕輕忍不住感嘆道,“現在這樣……真好……”
其餘幾個蘿蔔丁也跟著點頭。
易茗雪將最後一個燈籠掛到屋簷下。
笑道,“這就滿足啦?以後還會更好的。”
下午時,大河村的新村長李聰來了。
他如今可是個大忙人兒。
整日不是在田裡,就是在坡上。
就算是易茗雪想見他一面,也非易事。
他今日來,是有兩件事情。
一是這些日子,總有些不差錢的人到村裡來買瓜。
但易茗雪總不在。
他又不好做主,每每只得將人給打發了回去。
“不如你給我透個底價,若再有人來買我幫你賣就是。”李聰主動道。
反正他天天在村裡,順手的事兒。
“那就有勞小李村長了!”易茗雪與他玩笑道。
李聰被她調侃得臉一紅,“你可別取笑我了,這村長之位若非有你,哪有我來當的份!”
緊接著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還有一件事。如今那李忠清和李葛昌父子均已入獄,就剩李平兒一個半大小孩兒天天蹲在門口哭,也怪可憐的。我就想著,要不還是讓他娘楊秀英回來。好歹有親孃帶著,總不至於給餓死凍死,你說呢?”
“這事兒你做主就行了。”易茗雪毫不在意道。
李聰悄然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這不是……楊秀英一直和你不對付嘛,所以我還是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易茗雪明白他的意思。
李家父子是被自己弄進大牢裡去的。
楊秀英若是回來,很難保證她不會找易家六姐弟的麻煩。
對此,易茗雪不置可否。
從前李村長得勢時,楊秀英在她面前都翻不起來什麼浪。
更何況是如今。
“我無所謂的,如今你是村長,你若覺得合適便去做就是。”
易茗雪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李聰的神色明顯鬆快了不少。
他趕緊表態道,“你放心,她若回村還敢造次,我第一個饒不了她。”
此事就此作罷。
而自打易茗雪將賣瓜一事委託給李聰之後。
村子裡就更熱鬧了。
每日都會有絡繹不絕的買瓜客前來。
價錢仍舊是八十文一斤。
起初,一個兩個的李聰也賣。
可隨著知道他們村有瓜的人越來越多。
前來看熱鬧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八十文一斤,畢竟不便宜。
能如劉員外那般一擲千金的人,整個風雲鎮只怕已是獨一份。
故而,大部分的人都是讓李聰帶著他們一趟一趟的往山上跑。
可到頭不是嫌價格太貴了,就是找這樣那樣的理由。
成交效果不佳。
易茗雪見狀,乾脆在村口和瓜地旁豎起兩塊板子。
對外一律聲稱,所有的瓜一百斤起賣。
這下,前來買瓜的人立刻少了一大半。
李聰起初很是不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易茗雪此舉的用意。
如今來買瓜的人雖然變少了。
但明顯更有誠意,也更有實力。
他們要麼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不差銀兩,只想置辦點新鮮玩意兒做年貨。
要麼是提前嗅到了商機,打算倒賣去更遠的地方大賺一筆的商販。
無論是哪一種,一百斤對他們來說都不在話下。
而且因為易茗雪不再散賣,反而正中他們的下懷。
稀罕玩意兒要量少才稀罕。
若是真的隨便什麼人家都能拿出個三斤五斤來。
那些有錢人反而掉價。
很快,易茗雪地裡的瓜就只剩下了一千斤左右。
她還給春雲樓預留了二百斤。
夠他們用到過年的了。
剩下的八百斤,按照如今這陣勢很快就能清完。
可這一天,大河村卻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一群身著長靴鎧甲的兵士打馬前來。
剛進村口就直奔瓜田。
帶頭那人,正是那日曾在春雲樓包廂門口要過西瓜的年輕人。
他態度倨傲,坐在高頭大馬上。
垂著眼睛與人說話,帶著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威壓。
“誰是那瓜地的主人?”
村裡人何曾見過此等架勢。
當即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還是李聰率先站出來。
“不知軍爺有何吩咐?我是這大河村的村長,有什麼事兒找我便是了。”
那人冷眼掃了一眼李聰。
“前日我們將軍偶然吃到了你們村的瓜,甚喜。於是下令,要請我三軍將士一起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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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將軍此言一出。
李聰等人臉色立刻大變。
這些人來勢洶洶,又拿出大將軍的名號。
怕不是……打算硬搶?
這些年,兵痞子搜刮民脂民膏的行為屢禁不止。
大家早就有所耳聞。
雖然心中不滿,但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李聰見這是有大麻煩找上門。
趕緊讓一旁的大噶去給易茗雪通風報信。
不承想,易茗雪遠遠的早就已經聽到了動靜。
並帶著幾個弟弟妹妹朝這邊走來。
一邊走著,一邊高聲道。
“我是瓜地的主人,承蒙大將軍厚愛。既是請三軍將士吃瓜,那便每斤優惠五文,取七十五文一斤。”
說著,她仰頭看向那小將軍。
面色沉著冷靜,“不知將軍需要買多少斤?”
現場安靜得可怕。
那小將軍居高臨下的盯著易茗雪。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其他軍士發出了不屑的嗤笑聲。
他們經常跟著幾位百長出來採辦。
還從沒正兒八經給過錢。
今日帶頭的是大將軍跟前兒的紅人,也是京都來的貴族子弟。
那就更沒花錢買這一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