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想來訛點錢。”
瘦長臉女人依舊試圖矇混過關。
不過易茗雪卻是勾唇一笑,“哦?嚴世忠你不知道,那林奇呢?”
易茗雪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女人的眼睛。
果然!
當瘦長臉一聽說林奇的名字,臉色立刻鉅變。
不僅是她,就連一旁已經被制服住的微胖女人也有了不小的反應。
雖然二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那稍縱即逝的情緒波動還是被易茗雪給牢牢抓住。
“看來,果真是林奇讓你們來的。那他就是殺人兇手!”易茗雪故意將禍水往林奇身上引。
那瘦長臉也果真上當,一聽她這話,立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是的!你別瞎說,我也不認識什麼林奇。”
易茗雪才懶得和她廢話,“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與那林奇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只需一查戶籍便知。”
“至於他有沒有殺人,只需要抓起來拷問一二便可知曉。”
說罷,她還故意露出些狠戾的表情,擾亂瘦長臉的心智。
那瘦長臉被她連哄帶嚇,給打亂了節奏,衝著易茗雪就開始吼道。
“此事與林奇無關,你有什麼事直接衝著我來!”
只不過,易茗雪根本不搭理他。
反而對一旁的胡先軍道,“胡大人,你與捕快相熟,煩請通知他們立刻去林奇家裡拿人。”
那瘦長臉見易茗雪居然來真的,立刻方寸大亂,情緒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而成為了哀求。
“姑娘,人真不是林奇殺的,不是林奇!”
易茗雪一直等到通報的人離開後,才繼續垂眼去看那瘦長臉。
“那你倒是說說,真兇是誰?”
那瘦長臉一直繃著的五官,瞬間坍塌。
知道此事敗露,唯有說出真相方能保她兒子一命。
於是,她將目光投注向已經死去的七人之一。
顫著聲音道,“正是已經死掉的劉老三。”
被點到名字的劉老三家屬大驚。
立刻反駁,“胡說八道!我大哥怎麼可能殺人!”
怒吼出聲的正是那劉老三的弟弟劉老六,也是此前與易茗雪鬧得最兇的那名年輕人。
“我沒有胡說,那劉老三身患腦疾,本就命不久矣。為了在臨死之前給家人多留點錢,這才與我合謀製造了這起禍端。”
那劉老六哪裡肯聽,幾步上前就想來打人。
“妖婦!為什麼要汙衊我三哥?”
易茗雪也道,“你空口白牙,上來就指認一個不能辯駁的死人為真兇,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瘦長臉沉默了好一陣子,半晌才再度開口道。
“劉老三的後背有一塊胎記。”
“你……在瞎說什麼?我三哥身上有胎記,我怎麼不知道?”劉老六大驚。
畢竟,他認定了這女人就是禍到臨頭胡亂攀咬。
易茗雪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工人上前去翻看劉老三的遺體。
片刻之後。
“姑娘,是真的!劉老三的後背的確有一塊暗紅的胎記。”
這下,不僅是圍觀的人了。
就連那劉老六都驚詫不已,“你……你怎麼知道?”
瘦長臉輕嗤了一聲,繼續道。
“因為,我與這劉老三已做了兩年的背後夫妻。”
“嚇?!”
婦人自暴醜聞,眾人立刻議論紛紛。
瘦長臉則是破罐子破摔,將情況一一說明。
“劉老三一直沒娶到媳婦,我那男人也死了十幾年。雖未正式成親,但我與這劉老三的確是半路野夫妻,這是不爭的事實。”
說完,她這才看向那劉老六,“否則,連你這個親兄弟都不知道的胎記,我又如何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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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將那劉老六堵得是無話可說。
過了好半天,才再度開口道,“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能汙衊他是殺人兇手啊!”
“我並未汙衊他,因為這件事就是我與他商量之後定下來的。他本來就活不長了,為了我……和錢,自然什麼都肯幹。”
“那隧洞垮塌也並非山難,而是他引燃了提前就佈置好的火藥。至於洞塌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有一點,我與他早就商議好了,那就是……死得人越多……越好……”
瘦長臉的話如同一道又一道驚雷。
劈得在場的死者家屬,全都憤怒無比。
她們哭喊著,想向瘦長臉撲過來,甚至還有人企圖去鞭打那劉老三的屍身。
都被胡先軍命人給攔住了。
憤怒的死者家屬哀哭不止,只得撿起地上的石頭拼命的向那瘦長臉砸來。
“你這毒婦,不得好死!”
“蒼天呀……我苦命的兒啊……”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
的確,這也是眾人最關心的。
他們與這些死者素不相識,到底為什麼要下此狠手。
然而,說到此處,那瘦長臉無論如何都不再開口。
她只是眼神堅定的看著易茗雪道,“理由我只告訴你一人,但前提是,你得保我和我兒林奇平安無事!”
誰知,易茗雪卻是眼尾一眯。
她沒有直接回答那瘦長臉,反而是看向胡先軍。
“胡大人,如今真相大白,還不報官嗎?!”
胡先軍立刻反應過來,“報官!對,我們要報官!”
如此,這一場真假家屬大鬧事故現場的戲碼,最終走向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結局。
全部參與行騙的人都被捆綁了起來,一併押送給官府。
死者家屬悲慟憤怒,要求官府一定要嚴懲真兇。
其餘受傷的工人,倒是無比慶幸。
無論如何,人活著就好。
在押送人去官府的路上,易茗雪再度來到瘦長臉的身邊。
瘦長臉以為她是來詢問自己與劉老三這麼做的理由。
誰知,易茗雪卻反將了她一軍道。
“你出錯籌碼了,我並不關心你們殺人越貨的理由。”
畢竟,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利。
然而這件事真正的主謀,根本不是這些謀財之人。
幕後主使是何人,易茗雪心裡已經一清二楚。
她料到了嚴世忠會對自己展開報復,但她沒想到這人已經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居然不惜傷及無辜,草菅人命!
她眼神冰冷的看向那瘦長臉。
冷聲道,“你們母子要想活命,得拿另一件東西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