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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謫仙人

獨孤勝的臉色有些難看,儘管露出淡淡笑意,適才皇甫靜鈺所言看似是稱讚,實則卻是捧殺,更是故意為之的。

皇甫靜鈺執掌玄鳥司一事,獨孤勝是清楚的。

深得風帝寵信的皇甫靜鈺,別看是女兒身,卻根本不容小覷,也恰恰是女兒身,不然風朝廟堂會如何變,誰都不清楚。

看起來獨孤勝所謀之事,和預想出現偏差了。

見獨孤勝未動,楚凌嘴角微翹,儘管不知獨孤勝想謀什麼,然臺上的那些大儒,並非不懂人事之輩。

風朝國運昌盛,所轄疆域遼闊,然在看不見的地方,卻藏著很多的算計和博弈。

這是楚凌在赴上都後,經歷種種事情後,在心底給予的評價。

“有勞榮柱國誦讀此詩。”

皇甫靜鈺朝獨孤勝走來,臉上帶著笑意,語氣平和道:“原以為在忘憂湖詩會能攬盡我大風奇才,不想在龍首別苑所辦文宴,竟能看到此等佳作,本宮還真想見識見識,這位謫仙人到底是何許人。”

“既然三公主都這般說了,如若老夫不當眾誦讀此等佳作,恐是要惹了眾怒啊。”

獨孤勝保持笑意,伸手接過皇甫靜鈺所遞,笑吟吟道:“老夫也很想知道,能被三公主譽為謫仙人的,到底是何許人。”

餘光瞥向那首詩時,獨孤勝的表情有些僵硬。

看來不是老狐狸所請之人作的詩。

瞧見獨孤勝的表情,皇甫靜鈺嘴角微揚,心裡暗暗笑道,然那雙鳳目,卻瞥向了臺下的楚凌。

“榮柱國!你倒是快誦讀啊!”

一道洪亮之聲,從三樓的天鏡閣臨窗響起,白衣老者握拳道:“真真是急煞老夫了,到底是什麼詩作啊。”

是秦柱國!

不少循聲望去的人,瞧見白衣老者後,不少神情都變了。

秦柱國府的榮耀,亦是不輸於榮柱國府的!

事實上風朝的九柱國,隨便拎出來一位,皆是立下過赫赫戰功的,為風朝開疆擴土奠定堅實基礎。

“附議!”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柱國上官弘的身旁,出現紫袍老者的身影,這讓更多的人心生驚駭。

齊柱國王威!

別看獨孤勝在龍首別苑設宴,邀請很多群體參加,可彼此間並不完全清楚,究竟有哪些人回來。

就像秦柱國上官弘、齊柱國王威受邀赴宴,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知曉他們要來,多數人是不知情的。

一場別出心裁的文宴,竟然有三位柱國在場,這規格屬實是太高了。

要知道他們隨便出來一位,隨便跺跺腳,都能讓地顫三顫的主啊!

此間喧鬧起來。

獨孤勝見到此幕,臉上看不出喜悲,然心底卻暗罵起來,這兩個老狐狸,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待此時出面,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向自傲的獨孤勝,如何都沒有料想到,自己精心謀劃的局,竟然會被人破壞掉。

“肅靜!!”

喧囂的殿內,響起獨孤勝鏗鏘之聲,臺下所聚人群紛紛止聲,作為風朝九柱國之一,獨孤勝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氣勢,令人根本不敢直視。

哪怕眼前所聚的不少勳貴子弟,在上都皆屬不好招惹的存在,然在獨孤勝的面前,根本就沒人敢放肆。

這就是榮柱國之威!

“本柱國就來誦讀這首詩。”

炯炯有神的雙眸環視周遭,獨孤勝伸起右手,朗聲道:“如若諸位喜歡此詩,可投此詩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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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到現在還不私心。

皇甫靜鈺內心輕笑起來,瞅著開始皺眉的獨孤勝,本宮叫你這場文宴,就伴隨著此詩結束!

獨孤勝清了清嗓子,眼神複雜的盯著這首詩,齊聚露臺的眾人皆豎起耳朵,屏氣凝神的望向獨孤勝。

到底是怎樣的一首詩,能讓當朝三公主那般盛讚,稱其為謫仙人。

到底是怎樣的一首詩,能讓當朝兩柱國那般催促,表現得很急切。

“朝辭白帝彩雲間。”

獨孤勝渾厚的聲音,迴盪在此間大殿內,一些人的表情出現變化。

“千里江陵一日還。”

竹山四賢之一的齊欒川,到底是沒有忍住,撩了撩袍袖,富有感情的誦讀道。

好詩啊!

天鏡閣內,秦柱國上官弘、齊柱國王威相視一眼,眸中掠過精芒,流露出的表情帶有驚歎。

接下來呢?

二人焦躁起來。

眼下這等情況,就好似遇到一位絕世美人,漫步於頗具情調的庭院內,只能近距離的欣賞,卻不能更進一步。

這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兩岸猿聲啼不住!”

恰逢此時,皇甫靜鈺擲地有聲,誦讀出下一句,在場不少人呼吸加重,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愈發強烈。

獨孤勝攥著紙張,眉宇間略帶不滿,這本是他該誦讀的詩,卻接連被齊欒川、皇甫靜鈺打斷。

“輕舟已過萬重山!!哈哈……”

一直沉默的蔣仲子,快步走上前,一甩袍袖的喝喊道,隨著那句詩喊出,不羈的笑聲迴盪此間。

“輕舟已過萬重山。”

楚凌見到真情流露的蔣仲子,嘴裡囔囔自言,不知為何,眼前蔣仲子的身影,竟有些與那位不羈形象神似。

“好一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好啊!!”

昭顏院掌教蘇岸撫掌大笑道:“多少年了,老夫都沒聽過此等佳作,謫仙人,此真乃謫仙人也!”

國子監祭酒鄭之信久久才回過神來,“只此一首《早發白帝城》,就當進《青龍集》前五十!不!前二十啊!”

“今夜能聞得此詩,老夫縱死而無憾也。”

竹山四賢之一的伏守,仰天大笑起來,“輕舟已過萬重山,哈哈,好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啊!”

說著,伏守的眼眶竟紅潤起來。

此時此刻,殿內氣氛變得微妙。

“輕舟已過萬重山,不愧是謫仙人所作。”失神的蘇十三,垂手看向臺上眾人,眼神有些複雜,“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場文鬥竟能聽的此等傳世佳作,就算這場文鬥落敗,蘇某也絕無悔……”

“蘇兄,誰說你輸了?”

楚凌似笑非笑,朝蘇十三微微側首道:“適才三公主的謫仙人,說的就是蘇兄。”

“!!!”

蘇十三雙眸微張,難以置信的看向楚凌,心跳不由加快,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整個人有些懵。

原本蘇十三抱有一絲僥倖,覺得要誦讀的詩,有可能是楚凌作的,只是在聽到那句輕舟已過萬重山,蘇十三就不抱希望了。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實則卻蘊含著很多人生體悟。

蘇十三從不否認楚凌很強,特別是在詩詞方面,可是楚凌太年輕了,在蘇十三的眼裡,根本就不太可能作出此等佳作。

可偏偏在這等境遇下,楚凌的一句話,讓蘇十三的心境大起大落。

“榮柱國,此詩是何人所作?”

天鏡閣上,上官弘瞪大眼睛,伸手對獨孤勝道:“似此等佳作問世,老夫看這場文鬥不必再比下去了,快公佈謫仙人名諱吧。”

上官弘的一句話,讓沉浸其中的眾人,紛紛回過神來,那一雙雙炯炯眼眸看向獨孤勝。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這到底是怎樣的心胸,才能寫出此等佳作啊。”

“謫仙人,好一個謫仙人啊。”

“這次前來赴宴算是值了,真是沒有想到在龍首別苑的文宴,竟然能有比忘憂湖詩會更好的詩。”

“不不不,也不能這樣說,只能說各有千秋,說起來楚凌的那首《將進酒·君不見》可謂少找啊。”

喧囂的聲音不絕。

彼時,在某處角落。

“主人,稍後這位謫仙人的名諱,真要公佈出來,主人可尋他拜師。”赫連拓緊攥著雙拳,瞪大眼睛看向雲川,“您看這些風人的表現,一個個是這般的驚歎,要真是能拜此人為師的話,主人就能儘快離開上都了。”

“先看看吧。”

雲川面不改色,語氣平靜道,雲川這等反應,讓赫連拓有些疑惑,難道這不值得激動嗎?

真要能設法拜這位謫仙人為師,那就能離開上都了。

然赫連拓根本就不知道,此刻雲川的內心很忐忑。

是你嗎?

肯定是你吧。

雲川靈動的眼眸,穿過躁動的人群,定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不知為何,在聽完這首詩的雲川,內心本能的就想到了楚凌。

似這等傳世佳作,恐唯有他能做出。

楚凌,聳壑凌霄的凌。

“諸位,請先安靜一下。”

在此間喧囂環境下,皇甫靜鈺的聲音響起,在她的手裡多了張紙,這讓獨孤勝心裡警惕起來。

“在榮柱國揭曉身份前,本宮覺得這首詞可以先誦讀出來。”

迎著無數道注視,皇甫靜鈺舉起手中的紙張,“本宮覺得這首詞,恐也是那位謫仙人所作!”

什麼?!

聽到這裡的眾人,此刻不淡定了。

適才聽到的那首《早發白帝城》,就夠叫他們震驚的了,沒想到還能再聽一首詞,一詩一詞,如果真都是那位謫仙人所作,那此次文鬥的勝者,將再沒有任何懸念啊。

獨孤勝眉頭緊鎖,盯著不守規矩的皇甫靜鈺。

時下的局勢被打亂了。

“若是榮柱國不介意的話,這首詞能夠讓昭顏院的蔣公來誦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皇甫靜鈺,看向獨孤勝說道:“本宮也算是精通詩詞歌賦,可像這等標新立異的詞,還真是少見啊。”

皇甫靜鈺不加吝嗇的誇讚,讓不少人都有些按奈不住,到底是怎樣的詞啊。

“楚兄,三公主所持那首詞,不會也是你……”瞧見周遭人群的異動,回過神來的蘇十三,心跳的很快,頗為緊張的向楚凌小聲求證,適才在武鬥上,蘇十三是何其的自信,現在卻簡直判若兩人。

“聽了不就知曉了。”

楚凌微微一笑道。

蘇十三:“……”

不知為何,見到楚凌露出的笑意,蘇十三篤定這首詞啊,多半是楚凌所作。

儘管他還沒有聽到。

但底氣卻足了不少。

謫仙人。

再看楚凌時,蘇十三覺得楚凌就是謫仙人!

那份淡然。

那份灑脫。

那份不拘。

那份自信。

當這些特性在一人身上流露出,就是極為罕見之事啊。

“三公主的提議甚善,老夫願誦讀這首詞。”

不等獨孤勝說些什麼,蔣仲子就朝前走來,伸手拿過那首詞,環視眼前人群道:“老夫亦覺得這首詞,是那位謫仙人所作。”

講到這裡的蔣仲子,眼神盯向人群中的楚凌。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諸位且聽好了,這首詞叫《雨霖鈴·寒蟬悽切》。”蔣仲子的神情複雜起來,深邃的眼眸望向殿外,那夜幕下風輕輕吹過。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一詞罷,此間無聲。

蘇十三置身其中,淚竟順著眼角流下,不知為何,聽完這首《雨霖鈴·寒蟬悽切》,蘇十三眼前浮現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心很痛。

“不必擔心了,這首詞亦是蘇兄所作。”楚凌伸手輕拍蘇十三的肩膀,低聲道:“這場文鬥獲勝的,必將是蘇兄。”

那自信的眼神,讓蘇十三看到後,垂著的雙手微顫起來。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蘇十三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初文鬥開始前,他心底還有些忐忑難安,生怕楚凌不能履行諾言,拿下這場文鬥,倘若真是那樣,他就只能選擇最後的路。

“蘇兄,好好享受這場盛宴吧。”

瞧出蘇十三的不平靜,楚凌嘴角微翹,向前探探身低聲道:“楚某就先走一步了,這兩首詩詞,就當作贈予蘇兄大婚時的禮物了,待日後閒暇時,可前去酒罷去一敘。”

言罷,楚凌轉過身去,穿過眼前騷亂起的人群,朝著殿外走去,項彥年低著腦袋,緊隨在楚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