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星空深處，盤橫著如星系般龐大無邊的生物，這頭生物超越天下一切妖族妖物，十二祖妖綁一塊也不及其萬一。
這便是參與了開闢水雲洞天，晉升先天神魔的玄武。
如今，玄武深受扭曲汙染，並且被零號所徹底佔據，十分悽慘。
天下師坐在零號玄武的正對面。
他給自己搭了一個草屋。
草屋簡陋，設一蒲團，一矮腳桌。
矮桌上還擺著一本母豬的產後護理，一瓶八二年的二鍋頭。
零號玄武的視線一直都在腳下，它忽然說道：“諸界開始互通了，這就是你要等的東西嗎？”
“是。”天下師坐在蒲團上，輕輕搖晃著高腳杯中的二鍋頭。
零號玄武嗤笑，“還是老一套把戲，你燃燒舊時代人道氣運困住我，等待新的人道氣運點燃，但是，殘餘的人道氣運還剩多少，你又能困我多久？”
“二十年，三十年？”天下師微笑道。
“燒乾淨了，你就什麼都沒了，看看，如今的人道道祖都已經變成了別人。”零號玄武道，語氣頗為不屑，“他是你的繼任者嗎，區區不足十道的道祖，這算個什麼？”
每一個合道帝君，都代表一種修行大道。
如今趙司明自己走通了先天妖神變，其他幾位帝君、聖靈加起來走通八條，這就是新道目前的庫存，也是新道道祖的實力所在。
比起曾經的三千先天大道，十二萬後天大道，只開闢出一條先天大道和八條後天大道的新道確實太弱了。
如果換算一下。
完整版的十二祖妖，每一個都是百道級起步。
面前的零號玄武，千道級起步，並且實力差距，千道級與百道級並非十倍那麼簡單。
更別提永恆天空之城中的太一了，論戰力，太一屬於現階段無人能敵的那種，只不過九成九的算力，都在破解並對抗更深沉的黑暗之源。
“有人說，我是初代天帝，那位太陽神的化身，也有人說，我是初代人道道祖死後的英靈……實際上，我二者皆是，但更多的是一部分舊道氣運顯化，阻你的不是我，而是，天命。”
天下師說道。
“呵，天命，能抵擋無邊的黑暗嗎？”零號玄武嘲弄的說道。
“不能。”天下師搖頭。
“能擋我？”
“能擋一點點。”
“……”
兩邊同時沉默下去。
這樣的沉默很常見，對零號玄武來說，閒聊這種行為是不存在的，浪費算力。
但是，最近的閒聊卻一次比一次多。
因為太一在試圖理解黑暗，這也意味著，主動讓自己受到黑暗扭曲。
出現點小毛病很正常。
零號說道：“從一開始你沒攔住我，而是等趙司明沉寂下去之後才攔，那時我便明白，你與我是一路人。你要擋我幾年，幾十年，便盡力擋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只想著延續人道的道祖大人。”
天下師嘆息，“為了生存，我亦曾試圖理解黑暗，尋找根源，但是我做不到，險些沉淪。”
“如此，便把遊戲繼續下去好了，我很期待趙司明得知真相後會如何。”
零號結束了閒聊。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沉默。
……
這一天。
薪火道宮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多的帝君境強者，據後來統算，足有兩百位帝君境強者跨界而來，於薪火道宮之中面見道祖。
百劫真君亦如過江之鯽，看得人目不暇接，反倒是永珍真人們來的比較少，這不是因為永珍真人不夠多，而是要負責看家，之後再一批一批的輪換進來。
入道強者雖多，但基本上都是本土倖存者。
少部分人是生存者，走的卻是舊道，被黑暗生存系統開除了人籍。
當然，只要能晉升永珍，還是能升就升了，反正代價也就是系統不能用了，以及有可能畸變罷了，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啊。
更別說，現在打通了水雲洞天的通道，可以替換成新道，也就重修一遍的事情。
趙司明的本體如今裝載了太多東西，一時半會也變不回來了，於是隨便捏了一團物質，搞了個臨時化身，坐在雲端上接待諸位帝君。
水雲洞天原本的幾位帝君強者們也紛紛落座靜待，都是順手捏了點東西坐好。
“清虛洞天，清虛道脈空虛子見過道祖。”
“巨獸福地，遊龍見過道祖。”
“玲瓏洞天，玄華見過道祖，道祖恭安。”
兩百位帝君境強者紛紛上前見禮。
剩下的百劫修士就沒必要上來說話了，遠遠的行禮就好。
三十個洞天福地，兩百位帝君，其實數量算不得多，平均每一界也就六七個，水雲洞天這邊足足九個，還不包括掉進海里找不到的修羅老師、如今正在過平凡日子的琴祖莫忘，和擁有帝君級妖身的何仁鋒。
而百變得了精靈之祖血脈之秘，很快也將擁有帝君級變化。
能與水雲洞天的高階戰力相比較的，也就三大洞天，分別是千佛洞天、清虛洞天以及百鍊洞天，這三個洞天的帝君級強者都有八九個。
一些比較弱小的，例如玄火福地，只有一個帝君過來了。
趙司明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早在兩年前，他就聽說玄火福地的生存者被終焉騎士給全滅了，如今一看，全滅倒是沒有，但確實挺慘的。
畢竟，玄火福地的黑潮發育那是相當的良好，早早就憋出了終焉騎士大殺四方，那裡的生存者早就不得不放棄發展基地，遁入深層暗域極限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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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帝君、真君、真人們請坐。”
趙司明的聲音帶著平和的力量，將眾多強者無意間散發的力量波動完全消弭。
帝君級也有強弱之分。
不從實戰討論的話，誰掌握的道更多，誰就更強。
他這個九道級別的道祖，紙面實力那還是傲視群雄的。
“謝過道祖。”
眾帝君都感覺到了微妙的變化。
不經意散發的力量波動，是合道之後的契合天地的自然展現，屬於被動能力，如今被悄然壓制，卻是展現出了此地主人溫和的展現了一下自己的絕對掌控力。
千佛洞天的靈珠佛主眼皮輕顫，暗道了一聲佛號。
清虛洞天的邋遢老頭嘗試著感應靈機，面色稍稍一凝。
百鍊洞天的魔道蠻子本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現在反倒是躍躍欲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