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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童如同在做一個夢,而且是一個由好夢瞬間變成的惡夢,世界一片寂黑,只有他的思維在跳躍的思考與懊悔。
就算是作夢,他都堅持著自己善於總結與發現不足的好習慣。
但這次犯下的錯誤,明顯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接受範圍,也許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肖童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這短短的一生。
至於眼前是什麼狀態,是在被搶救中,還是在迴光返照,這都不重要了!
肖童年一直自忖自己是一個極聰明的人,從小學到初中,從高中到大學,他從來都是校園裡的天才,不管哪個階段,都算得上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這一直是家人的驕傲,學校的榮譽,雖然他只是一個農村娃,但一直從小學到高中,肖童都沒受到過一絲的冷遇,相反老師們都對他十分喜愛。
十年前更是一舉成名,年僅十八歲的肖童,以全省狀元的高姿態考入北大醫學院,更是“名動三縣,學驚一方”,被視為“鄉村裡飛出去的一條巨龍”,說是天之驕子,那一點都不誇張。
但大學四年激烈的競爭,終於卻讓肖童褪下了這個耀眼的光圈,倒並不是說他的成績不好,就算在北大這個天驕雲集的地方,他也一直充滿著自信。
然而正如某個聖人所說的一般,“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在肖童大學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重視起自己性格上的缺陷,那便是懦弱,他甚至在網上坦承過,如果島國再次侵華,那他將是第一個“漢奸”。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懦弱,原以為會引來眾多的口誅筆伐,這他都已經準備好了,畢竟在網上誰也不認識誰,他只想利用這個機會,鞭撻一下自己的脆弱的一面,以便自醒。
但讓肖童哭笑不得的是,他的那個貼子,不但沒有被人口誅筆伐,反而大火了一把,數萬人跟貼,禮讚他的坦白,原因是他們也有同感,讓他瞬間感到,自己這群人,真是跨掉的一代。
雖然很理智的認清了這個事實,但肖童不得不承認,那次的網上反勝讓他不自覺的走向了一個崎途,那便是更分不清勇敢與衝動的界限。
大學校園裡的學霸不少,甚至有不少學痞,他們以欺負他人為樂,肖童就是他們欺負的日常物件,但他都會如阿q一般,精神上對他們進行了高度的蔑視。
但現實層面,肖童卻如一隻將頭埋進沙子裡的駝鳥,任對方儘量的凌辱與欺壓,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不願意讓鄉下的父母親為自己擔心”。
恥辱啊!竟然為了自己懦弱,不惜拿幸苦一生,對自己心存熱望,而又對自己百般關愛的父母來搪塞自己,還有比這更令人感到神人共憤的事情嗎?
在這種陰暗的心理下,每次電視上說起過失殺人的事故,肖童都會以此為案例,教育自己哪一絲未泯的勇者之心,這到底算不算厚顏無恥?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話對肖童來說,心底確實不得不認同,因為在他交到女朋友後,他曾經好幾次,差一點就要行“匹夫之勇”之事。
但結果總是被慣性所左右,他的低線總在不經意間不斷下調,女朋友千韻更是倒黴,因為他的懦弱,多次險些被這些禽獸凌辱,直至提出與他分手。
然而千韻提出分手原因,卻並不是由於平時受調戲的哪些小事情,在這位善良的姑娘心中,就算肖童再懦弱,這也不會導致他們分手。
但千韻同時也是一位孝順的女兒,在他們畢業後,千韻頂著家裡人的反對,要與肖童生活在一起,最後無奈的千韻父母,將要求降到了最低,那就是結婚三年以後必須要買房子。
結果肖童再一次選擇了退縮……,他的理由是不想欺騙對方。
在一個月明之夜,千韻終於一臉悽婉的提出了分手,哪一個悽迷的夜晚,他甚至連擁有千韻的勇氣都沒有。
那件事對肖童的刺激很大,他差一點跳樓自殺,但最後仍是因為害怕而放棄。
但那件事後,肖童自己也確實對自己的懦弱,已經忍受到了極點,猶如戒毒一般,但結果卻是工作後,身為北大的高材生,竟然四處碰壁。
或是因為執拗,或是因為膽怯,反正大學畢業後那兩年,肖童算是吃盡了一個無能的求職者,所能吃到的所有苦頭。
直到被元教授挑選進入基地做助研不久,認識了一個叫童婉的女孩,竟然願意介紹他進入古修家族修行,這才給了他一個克服自己懦弱性格的希望。
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前提就是自己做國際刑警的臥底,他當時也破天荒的戰勝了自己的怯懦,接受了童婉的交換,因為他從見童婉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了對方。
到發生這次誤傷事件之前,肖童都愉快的以為自己戰勝了自己的懦弱,為此還曾經沾沾自喜了很久。
但他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懦弱,那要命的三息,因為懦弱,他放棄了自己求生的機會,從這一刻起,如果已經沒有了如果。
審視完了自己這短暫的一生,肖童心頭一陣清明,他並沒有刻意的去遺忘這些傷痛,任憑著這些渺小在生死間自行消散。
“朝聞道,夕死可矣!”
突然,他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所有的輕松感,難怪人說,經歷一場生死,會給一個人帶來巨大的變化,包括性格,因為只有超越了死亡,才能達到那種大無畏。
就在這一刻,他終於超越了死亡,意念間頓時感應到了一陣大自在之感,隨之眼前一亮,來到了一個陌生而神奇的世界。
陌生是因為沒來過,而神奇是因為面前這一群少年的衣著。
似古非古,似今非今,看其長袍儒巾者,彷彿是古人打扮,但卻也有穿一種簡約服飾者,飛肩束腰,看起來精悍強幹,肖童倒在前世的卡通和網遊上見過這種形象。
但不管是什麼景象,他自己卻仍是那種不知為何的存在,彷彿仍在夢中,雖然可以看見這群人,但這群人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然而他卻看的很清楚,甚至連小門後的一位紅衣姑娘他都看在了眼裡,不過那姑娘神情惡毒,彷彿與這幾個少年是一夥,在替他們望風。
“喲!書呆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位瘦臉的少年,衝他們前面那位黑袍儒巾,但卻骨瘦如柴的少年大聲問道。
“雪少,你可真夠客氣的,還叫書呆子,不就是個白痴吧,還叫這麼好聽……。”
“你這話可真說對了,誰讓他有白吃的命啊,一生下來,連自己的人種袋都能吃掉,這種白吃法,不但是前無古人,恐怕也是後無來者了,真是能白吃的緊……。”
“死白痴,怎麼不乖乖的呆在你那俏母親的鄉下孃家,又跑回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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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這還用問啊,肯定是幫他那騷老孃分家產來了……。”
這群少年一個個對著那瘦小少年辱罵,一臉的鄙夷加仇視,連肖童都已經有些受不了,但那瘦小少年,卻仍是痴痴的望著院中間那花壇內,一株手腕粗細的紅梅花樹,仿若神遊物外一般。
“哥幾個,快動手吧,對著傻子再罵有什麼用,別一會那騷娘們回來了!”
“上吧,反正這痴貨抗打……。”
眾少年聞言,頓時臉上俱露出了一陣瘋狂與狠毒,一湧衝了上去,將黑袍少年圍在中間,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噼啪……。”
掌摑聲,拳擊聲響成一片,真是掌掌到肉,拳拳及骨。
肖童只覺一陣陣惡火上升,那些少年的舉動,讓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受欺辱的日子,同樣的場面,讓他生出一陣感同身受的感覺,恨不得以身代之,上前與這群頑主撕打一翻才好。
突然間人群一陣驚呼,被打的倦伏在地的黑衣少年突然挺腰強站了起來,竟然將二位少年撞飛圈外。
“好你個死白痴,還敢還手,不來真的,看你是嫌這打挨的太舒服……。”
那被撞飛的洪姓少年突然一怒,再次撲上時,卻是顯的大有了章法,不但龍行虎步,而且手掌上更是泛起了瑩瑩光罡。
內家功夫!
肖童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這情景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古修世家,童婉也是一位內家高手,她也練到了這種內氣化形的地步,當時已經很了不起了。
據童婉說,這也是她從小苦練了十幾年的功夫,在同齡師兄弟中,已經很了不起了,連父親誇她是一位天才。
不過沒想到這個世界中的一個少年就達到這個地步,這不由讓他感到一陣陣不可思議,就這一楞神的功夫,另外幾位少年也不甘示弱,也如同那洪姓少年一般,動起功法一衝而上。
天啊,五個天才!
肖童可是見識過這種內家高手利害的,童婉曾經給他演示過,那一雙如玉一般的纖纖小手,只是輕輕一按,便將他房間裡的一把結實的椅子按的四分開花,當時嚇的他臉都白了。
而童婉卻一臉淡然的話,她只使出了千斤力道,如果全力一擊,可以達到三千斤。
肖童也算博識,他知道一位叫泰森拳王,一拳的力道也不過只有448斤,連500斤都沒有,而童婉輕輕一按,卻可以達到拳王的一倍。
這當時曾經讓肖童的世界觀都差點被改變,從此更加瘋狂的夢想能進入古修世家修行。
此時五位天才一起出手,那場面帶給肖童的只能是震驚了。
但幸好震驚卻並不是害怕,因為面前發生的一幕已經讓他出離了害怕,因為當他全神貫注觀察這五人的身法時,突然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五個少年的動作彷彿成了一陣慢放,連揮拳擊掌的速度都彷彿在給肖童演示,這不禁讓他駭了一跳。
他自然不知道,這些實際上都是他腦中的“神域”在自動運轉,分析對方的漏洞,而且速度太快,才顯的對方的速度慢了下來。
在他穿越的時候,這件神奇的“神域”已經被他自然煉化,包裹著他的神魂,這才穿越到此,雖然他自己不知道,但這時候,這件神秘的存在已經自然的發動起來了。
頓時一驚,神念一松間,那奇景頓時便不復存在,五個少年的動作又犀利起來,十隻流光瑩彩的拳掌,仍在一次次重重擊打著那少年的身軀。
那少年卻只是一味的嗷嗷亂叫,彷彿自己當年在學校時被人群毆時一樣,不知怎麼搞的,此時自己看起別人這副慫樣,沒來由心中便一陣陣鄙夷起來。
打啊,這一拳左退一步,然後回身踢翻一個,再束身閃避,順便將左側倚身的少年擊倒,依你那強悍的體質,怕個鳥啊……。
肖童眼前的景象緩了許多,自然能看出這一些破綻,但越看卻不由他越惱怒那黑衣少年,此時他才深深體會到一各“怒其不爭”的滋味。
他終於瘋狂起來,已經不止於嘴上說,而且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代入感越來越強,當到達一個臨界點時,隨著拳上的一陣質感與骨感傳來,耳邊頓時響起了一聲慘呼。
“再來!一幫狗才……。”
一陣狂嘯中,肖童兔起鶻落間,便又閃到那白姓少年身旁,腳踢身後洪姓少年,拳襲哪位白姓少年,一氣呵成,那白姓少年雖然避開,但洪姓少年卻慘呼間踉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