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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迷霧重重

蘇瑤正在感到啼笑皆非的時候,威廉斯皇帝突然又詭秘地笑道:“艾倫……唉,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你,就暫且叫你艾倫吧,安德森公爵曾經對我說起過你的事情,所以現在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你並不是當初的艾倫!”

蘇瑤彷彿遭到了雷擊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她下意識地手按腰間,按空了之後才想起,由於今天是來晉見皇帝,所以自己並未帶有獵刀,她驚恐地望著威廉斯皇帝,生怕他會突然之間暴怒起來要了自己的性命。

看到蘇瑤如此驚恐的樣子,威廉斯皇帝只是輕笑了兩聲,又小聲地說道:“不,你不用害怕,我並沒有別的意思,聽佩倫說你只是一個山村裡打獵的少女,我也非常好奇,因為自從你成為了艾倫以後,你做得實在太出色了,對於我來說,你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獵人小姐?”

蘇瑤又驚又疑,皇帝的心思如海洋般深邃,自己絕對難以猜出他真實的用意,與其苦苦猜測與驚恐,還不如直接面對一切,想到這裡,蘇瑤輕聲答道:“既然陛下都已經知道了,那民女也無法再隱瞞下去,我的名字叫蘇瑤,我的確只是一名山村獵人!”

“蘇瑤?”威廉斯皇帝低頭沉思了起來,蘇瑤有些不明白,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為什麼能讓一位皇帝思考它的意義呢?

“蘇瑤,好吧,這的確是個好聽而又新鮮的名字!”皇帝讚歎著,卻又緊盯著蘇瑤說道:“蘇瑤小姐,聽說你帶著一副神奇的魔法面具,可以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嗎?”

蘇瑤有些愣住了,眼前的老人是浩月帝國的皇帝陛下,現在卻在用一種極為怪異的語氣同自己說話,彷彿是在請求自己,一個平民女孩,如何能夠拒絕一位皇帝的請求呢?

蘇瑤嘆了口氣,誦起魯伊先生傳授的咒語,轉眼之間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威廉斯皇帝彷彿眼前一亮,他雙眼直直地盯著蘇瑤的臉龐,臉上現出一種複雜而又古怪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讚歎,同時彷彿還流露出回憶的神色。

許久之後皇帝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同時向蘇瑤揮了揮手道:“佩倫沒有騙我,你的確……你的確是個美麗的女孩,好吧,今天的事情算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秘密,我們都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好嗎?現在你還是變回艾倫吧!”

蘇瑤被皇帝揭穿了身份,原以為他就算不殺自己,也會把自己趕回老家,沒想到皇帝竟然還要自己繼續保守秘密,難道他真的想讓一個平民少女來接任安德森家族的爵位嗎?

威廉斯皇帝坐在書案前,手託著腦袋沉思了半晌,又突然輕笑了幾聲,見蘇瑤已經變回男妝,他又小聲地說道:“因為你的表現實在太優秀了,就算佩倫真的有一個兒子,也未必能做到像你這樣,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忘記自己的身世,真正地把自己當作安德森少爺,等你再長大一些,我會頒佈旨意詔告天下,恢復你的女兒之身。”

蘇瑤一直都在默默地聽著,在帝國皇帝的安排之下,自己所有的爭辯和爭扎都是徒勞,她此刻終於明白,那種無憂無慮地在山中打獵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回來了,自已能夠恢復女兒之身,已經是最為終極的目標。

聽皇帝說完,蘇瑤終於忐忑地問道:“可是皇帝陛下,我終究也只是一個山村裡的平民少女,我沒有高貴的出身,又怎能接替公爵大人的爵位呢,而且以我低賤的身世,也根本配不上傑明公子,我願意繼續扮作安德森少爺為帝國效力,但是關於爵位和婚約,還是希望陛下能另作安排!”

“哦?你竟然這樣想?”威廉斯皇帝似乎有些意外,他重新上下審視著蘇瑤笑道:“我曾經詳細地聽取過關於你的所有事蹟,從你與佩倫訂下計劃,到你裝死騙過北盧人,再到你在黑登山谷大破北盧騎兵,最後又將北盧間諜一網打盡,這些我都曾經認真地分析過,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勇敢而又高傲的人,因為一個擁有卓越才能的人是不應該在乎自己的出身的!”

皇帝看著蘇瑤那有些惶恐的樣子笑道:“而且你絕對有一個非常高貴的出身,以你的身世,絕對足以接替爵位,也足以配得上我的傑明皇孫,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要繼續鞏固安德森少爺在民眾中的威望,只有這樣,你才能接過佩倫手中的旗幟,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在你接替爵位之前,一定不要隨意讓人看到你的真實面目。”

蘇瑤心中有些驚異,自己曾經在魯伊先生那裡得到過同樣的警告,難道神殿就真的容不下一個黑髮黑眼的人類嗎?就算這個人是善良的也要趕盡殺絕嗎?

蘇瑤又想起在落日叢林裡西利騎士說過的話,自己已經成為了神殿必須除去的人,看來自己和神殿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可是皇帝為什麼也要這樣說呢,難道皇室和神殿之間也有著某些矛盾嗎?

不管內心如何的猜測和糾結,蘇瑤還是只好答應了皇帝陛下,皇帝似乎還想和蘇瑤聊一些別的話題,但外面宮女進來通報,說皇后殿下已經準備好了聖水,請陛下前去享用。

威廉斯十世向蘇瑤揮手道:“好吧,今天我們之間是一次愉快的會面,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你明天可以來宮裡找羅格報到,旨意隨後就會頒佈下去,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去找傑明,他這些天都要來我的書房裡讀書,你如果想去看他,我可以讓新巴克帶你認認路。”

蘇瑤急忙施禮道:“多謝陛下,但我現在已是侍衛的副統領,還是先以公事為重,反正以後我每日都要來宮裡,陪伴傑明公子的事情倒也不用急於一時,請陛下開恩,先放我回去準備一下。”

皇帝再一次大笑起來:“哈哈,好吧,原來我們的女英雄也會害羞呢,等你想找他的時候,儘管一個人偷偷地去好了!”

蘇瑤如蒙大赦,急忙施禮退了出來,宮裡仍然在迴盪著威廉斯皇帝那如洪鐘般的笑聲。

內侍長新巴克見蘇瑤出來,又聽到皇帝陛下開心的笑聲,臉上馬上堆滿了獻媚的微笑,他緊走了幾步迎上來說道:“哎呀艾倫,看來陛下很喜歡你呢,你聽陛下笑得多開心哪,我都好多天沒有聽到陛下大笑了,上次北盧使節前來投降的時候,他曾經這樣笑過,艾倫少爺,你馬上就要擔任要職了吧!”

新巴克的聲音尖細而又綿長,聽起來竟然有幾分像女人,蘇瑤除了感覺有些怪異之外,倒也不覺得難聽,尤其是在他講出這些吉祥話的時候。

蘇瑤謙虛了幾句,這才小聲說道:“陛下有意任命我為宮廷侍衛副統領,我年紀太輕,資歷又淺,以後還要請新巴克大人多多照顧指點。”

“侍衛副統領?”新巴克顯然有些驚訝,這可是一個事關皇帝生命安全的重要職位,侍衛統領羅格跟隨陛下出生入死多年,而安德森少爺只是一位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陛下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位子授予他,足見陛下對安德森家族的信任。

想到這裡,新巴克對蘇瑤的態度更加謙和了,他連連點頭應道:“安德森少爺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來問我就是,以後我們都是同僚了,大家之間更是要互相關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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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客氣了幾句,蘇瑤才按著來時的記憶走出宮門,此時天近正午,馬賽克等人已經等著有些焦急了,見蘇瑤出來,幾人連忙迎了上來

見了皇帝陛下,蘇瑤的心中卻多出了許多疑問,所以也不多言,沉默著便坐上了馬車。

馬賽克見少爺好像有些不快,卻也不敢多問,一行人沿著原路返回,馬車飛快地向公爵府方向弛去。

一路之上,蘇瑤一直都在想著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那位絕世美麗的皇后陛下為什麼對自己深懷敵意呢?還有皇帝陛下看到自己真面目時的古怪表情,難道他以前見過自己?他還說自己絕對有著一個高貴的出身,這些都是什麼意思呢?

蘇瑤突然想到凌嶽對自己說過的那個故事,加上前幾日麥卡錫先生的講述,證明這個世上的確有過一個叫做凌雲傲的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的黑髮黑眼,難道他真的會是自己的父親嗎?那自己又為什麼從小跟著叔叔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蘇瑤腦中翻騰,就在她感到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蘇瑤連忙挑開車簾問道:“馬賽克,我們到家了嗎?好像比來時要快很多呢!”

馬賽克輕聲說道:“不是的,少爺,我們被堵在半路上了,前面出現一大片的人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少爺稍等,我過去打聽一下。”

馬賽克說完,便催馬向前趕去,半晌之後馬賽克匆匆弛回,他一邊喘氣一邊向蘇瑤回稟道:“少爺,前面的人流都是艾美兒小姐的擁護者,艾美兒小姐昨天來到了帝都,大家聽說她今天會進宮晉見皇后殿下,所以都在此地等候,大家都想一睹她的風采呢!”

“艾美兒小姐?”蘇瑤彷彿聽到過這個名字,卻又一時想不起她是誰,這時馬賽克興奮地解釋道:“少爺難道不知道嗎,艾美兒小姐是達卡爾城戴維斯魔法家族的天才少女,才十八歲就已經是八級以上的全系法師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