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逸眨眨眼看著白靈犀和白展期:“剛醒。”
“這貨不老實!”
“別以為我們和那些村民一樣看不出來你這傢伙。”白靈犀冷哼,直接坐在了顏君逸旁邊,嚇得顏君逸趕緊往裡縮了縮:“離我遠點。”
“你知道我師父唯獨忘了你嗎?”白展期開門見山。
這讓顏君逸有那麼一秒的不適應:“你們全都記得?”
“當然,慕天策也記得。只是我們在村民面前只能演得像個人。師父說了,不讓這個山清水秀福氣滿滿的村受到一點影響。”
白展期主動解釋:“這村雖然原始但是每個人都很快樂。”
顏君逸試探著問:“為何你們兩個會在此?”
難道這重生之旅,他們都結隊成行,就將他單獨剔除了?
白靈犀聳肩:“本來我去辦事,路途突然暈過去,我再醒來就在這了。”
白展期實誠地說:“我在步家柴房很多年,有一天慕天策突然來到步家說要帶走我,於是我就來這了。”
“還不是我記起了你,不然你不是要在那一輩子。”
“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畢竟當年那件事我”白展期皺了皺眉,“不對啊,當年的事情不是師父所為,那麼我其實也沒做錯什麼。”
“擺明你就是被人害了。”白靈犀拍了一下白展期的肩膀,“師父當年重生成小步月歌后,大家看到的都是幻像。其實她被壞人陷害了。”
“是這樣?”
他們兩個同時看向顏君逸:“這麼說,我們的記憶被人改過?到底何人有這等本事?”
顏君逸恍然醒悟:“連我的記憶都被改過,看來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讓我納悶的是,月歌現在的桃木血封印不見了。”
“現在的師父,連我們也不瞭解咯。她痴迷於醫術,而且法術武功多強,沒人清楚。重點是,她只讓村民稱呼她步姑娘,我們平日見面都要稱呼她步公子。”
顏君逸點頭:“是,我剛才聽見了。”
“你聽見了?”白靈犀和白展期異口同聲問道。
顏君逸決定乾脆來個坦白局,白靈犀和白展期一直點頭:“我們明白了,你這次就是來找師父再續前緣的,那麼問題來了,師父不記得你,而且她似乎不喜歡男人。”
白靈犀擺手:“不不,不能這麼說,嚴謹一點,師父她老人家就不喜歡人。村民們除外。”
“村民們不是人嗎?”顏君逸發出靈魂拷問,他們眯起眼睛盯著他:“難道連你都沒看出來村民們都是錦鯉嗎?”
“什麼?”顏君逸著實沒有想到,而且他確實沒有發現。
白靈犀驚得站起來:“師父太厲害了,如果連你這位魔神都看不出,那麼也就是說不久的將來,我們可以和人類同一屋簷下好好生活了?”
顏君逸有一種預感——這回追求媳婦兒難上加難了!
媳婦兒似乎一心只想搞事業!
“慕天策是什麼套路?”顏君逸拿出來兩錠金元寶放到它們倆人手裡,“拿去買酒。”
“這不能收。”白展期擺手。
“收著吧,還可以給師父買點好喝的酒。”白靈犀說著就將金元寶放進了懷裡。
白展期也跟著學。
白靈犀勾勾手指,顏君逸這會兒顧不上身份的將耳朵湊前,就聽白靈犀輕聲道:“他那套路不行,他只想用步家讓師父回去,可師父根本不在乎。而且,我上次進西域王城探聽到一件事,說西域王宮有一位神秘的神醫,這人從來沒有真面目示人,曾經有一次她來找師父買藥,被師父打跑。”
“打跑?”顏君逸不解,“這神醫我有印象,之前被困在西域王宮的時候,這傢伙就在。我現在想起那間問事鋪可否還在。”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聽聞是慕天策問完,這問事鋪就憑空消失。”
顏君逸聽著他們倆的描述,心中暗忖:慕天策先自己一步闖過了大山而返回的話,那麼自己在最後一座山經歷的,慕天策一定沒有經歷。
也就是說,自己和步月歌的緣分與慕天策和月歌的緣分,不一樣!
想到這點,顏君逸忽然精神起來:“你們師父是不是特別愛護病人?”
“無錯。”
“確實,村民要是有個小痛小病的,師父那叫一個緊張,簡直讓人嫉妒。”
白靈犀說完還撇了撇嘴。
就見顏君逸突然從床上跳下來指著自己的臉:“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看起來像個病人。”
“啊?”
白靈犀和白展期互相看看彼此,又同時轉回頭看向顏君逸:“你不會是想騙師父吧?”
“這不能說是騙,只能說是……”顏君逸想了想剛要繼續說,被白靈犀打斷:“行了,就是騙。”
顏君逸看著他們兩個罵罵咧咧閃走,有點焦慮,看來這倆人指望不上。
兩個金元寶就只能套出來這麼一點話,萬事不能求人,得靠自己!
顏君逸走出屋子看了看,正好瞧見隔壁鄰居家院子裡有位老人家也看著自己。
他主動朝老人家走了過去:“請問……”
“哼。”老人家起身就回了屋,很快屋內就熄了蠟燭。
顏君逸嘆氣:“不招待見,要不直接去死纏爛打吧。”
這招,他還算熟。
當初做攝政王的時候學會的。
他走到了祠堂門口,拍了拍門。
聽到有腳步聲的時候,他乾脆就歪在了門口石地板上,背後依靠著門邊木框,還隨手抓了一把土抹在了自己臉上。
此時,門開透出一點橘黃色的燭光,顏君逸緊忙開始哼哼:“難受……”
聽到他這麼說,門縫開得更大了一些,他又“哼哼”的大聲了一些:“唉,好難受……”
步月歌知道是他,本來不想理會,但是聽到他說難受又多了一分擔心,生怕自己今天那一拳太用力,是不是將他鼻子打壞了。
她小心翼翼探出頭看了看:“何事?”
顏君逸此刻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就像是渾身骨頭都散了一般癱在那:“難受,救救我,其實我中了毒,聽聞步姑娘醫術高明才特意來此。害怕他們將我趕走,故而故意說是你夫君。”
步月歌半信半疑走到他面前,手指撫上了他的手腕內側,顏君逸緊忙用之前和簡老學的換脈術,讓自己的脈搏跳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步月歌從眉頭輕蹙到眉頭緊蹙:“奇怪。”
這傢伙的脈搏跳得怎麼這般不像個人?
她單手將他攙扶起來就往祠堂裡走:“進來讓我再把脈。”
成了!顏君逸內心尖叫,這種能混進媳婦兒住的地方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妙。
顏君逸這才發現這裡其實是個廢棄的祠堂,外面看起來還是祠堂的模樣,但是這裡面佈置的真的是過於特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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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君逸看著院落裡的鞦韆,搖椅,涼亭,大水池?
讓他納悶的是不遠處有個看起來像磚頭的東西是何物?為何它好像可以發出聲音?
不,是在彈奏古琴?
他瞧著屋裡透出來的光線更是驚呆,這燭光是不是過於明亮了?
這些都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有點擔心自己存的那些錢夠不夠給媳婦兒花。
媳婦兒現在折騰的東西似乎都好高階。
步月歌讓他坐在院落裡的涼亭椅子上,她則坐在對面把脈。
顏君逸實在忍不住好奇看看這椅子,為何只用幾塊木頭加一塊布就可以坐成椅子?
而且坐起來還挺舒服!
這時突然焦躁地站起來將外面套著的袍子脫下,顏君逸登時愣了。
他看清楚了步月歌此時的打扮,差點要噴鼻血!
方才步月歌穿著外袍還好,他以為只是寬鬆的睡袍,如今這外袍褪去,只見步月歌此時身著一件怪異的衣服——衣服看起來像肚兜又比肚兜長許多,這到底是何物?
而且,她、她怎地這般開放了?
顏君逸試圖用意志力剋制自己的視線,可是眼睛不聽使喚地盯著步月歌的鎖骨之下……
她隨意一動都會輕微顫抖!
救救他吧,能不能讓媳婦兒用別的方式懲罰他,現在這般如何是好?
步月歌留意到了顏君逸的眼神,她突然勾起他的下巴,美眸掃過他的面龐:“你在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
“是嗎?”步月歌突然揪起他的衣襟,直接一個拖拽就來到了顏君逸認為的大水池旁,步月歌隨手就將他丟了進去,他猶豫著這會兒要不要假裝不會游泳,就聽步月歌道:“好好洗洗臉,這般醜,都不想救你。”
醜?已經不是一個人說自己醜了!顏君逸真的不能忍,他什麼時候醜過?
還沒完全沉入池中,他瞥了一眼水中的自己:次哦,這醜東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