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同志的工作很忙，自從老鄧退了之後，從良的擔子就重了，他多次向我提出想卸掉省委辦主任的位子，我一直沒有答應，因為沒有好的人選……”
張清揚暗想馬中華到底求孫豔蓉辦了什麼事情，居然下這麼大的本錢。省委辦主任雖然同駐京辦主任相比都是廳級幹部，可是權利卻大大不同，而且省委辦的位子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馬中華見張清揚低頭不語，便問道：“省長有不同意見？”
張清揚搖搖頭，說：“馬書記，這是省委內部的安排，只要您覺得合適，我沒有其它意見。”
“嗯，那我再想想吧。”馬中華猜到張清揚不會反對，因為兩人間有明確的界線。張清揚這麼做，也是不想他今後參與省政府的“內政”。
“馬書記，我先回去了。”
“好吧，再見。”馬中華起身握著張清揚的手，破天荒地說道：“清揚同志，謝謝你對我工作上的支援和理解。”
張清揚微笑道：“有話不怕說，有事不怕做。”
“嗯，說得好。”馬中華將張清揚送出了門外。
張清揚回到辦公室時，正好快正午了，他讓孫勉聯絡張建濤，省長要與他共進午餐。張建濤接到通知，馬上來請省長。張清揚微笑道：“今天剛好不忙，想和你嘮嘮，走吧……先去吃飯。”
雖然張清揚對張建濤的態度一如既往，但是張建濤心裡卻是突突跳著，他總感覺省長找自己吃飯可不像一時的心血來潮。
坐在小食堂的包廂裡，張清揚親自從孫勉手裡接過酒瓶，替張建濤滿上一杯正宗的女兒紅，用青梅泡著。這是張素玉過來給張清揚拿來的，是江南那邊的原產貨，有養生的功效。
張清揚指著杯中琥珀色的黃酒說：“在我們北方，可是很難喝得上如此正宗的江南老酒啊，你有口福嘍！”
“呵呵，多謝省長。”
孫勉知道省長找張建濤有話要談，便說：“省長，您和秘書長聊著，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嗯，你也去吃飯吧。”張清揚揮揮手。
“這酒度數不高，夏天喝最好。”張清揚看向張建濤舉起酒杯。
“省長，我敬您。”張建濤輕輕同領導碰杯。
張建濤償了一口，微笑道：“這酒是不錯啊，真是難得！”
“吃菜，我真有點餓了。”張清揚拿起了筷子，他要是不動第一筷，張建濤是不敢吃的。
“剛才馬書記叫我去談了談駐京辦豔蓉同志的事情。”
“哦，孫主任？她有什麼事情？”張建濤裝傻道。
“你真不知道？”
張建濤低頭不語，張清揚接著說道：“孫豔蓉想調回省城，馬書記想讓他接替從良秘書長省委辦公廳主任的位子。”
張建濤微笑道：“您同意了？”
“省委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張清揚直截了當地回答。
張建濤一臉的失望，他真希望張清揚能夠反駁馬中華的提議。
“秘書長啊，”張清揚語重心長地說：“我這兩天就想找你談，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明白你肯定有事。說說吧，那天在松江……你是怎麼了？”
“我……”張建濤抬起頭，滿臉愧疚地說：“省長，我也不想那樣，可是……”
“秘書長，我相信你的為人，也希望你相信我。其實有些事……我是知道的。”張清揚不得不敲打一下。
張建濤心中振驚，身體不由得顫抖了。
張清揚接著說道：“秘書長，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我明白你有很大的壓力，幸好你的選擇沒有錯，我也希望今後你不會選擇錯。”
“省長，我……”雖然張清揚說得輕瞄淡寫，但是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擊在他的心口。張建濤是聰明人，他相信省長如果不是瞭解到什麼，是不會如此暗示他說話的。
“建濤啊，你比我年紀大，官場經驗不比我少，有些事……你可要想好啊，我這是對你的勸告。”
“我明白……”張建濤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建濤，我下面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說實話。”張清揚見張建濤還是不主動交待，決定再敲打一下。
“省長，您問吧。”張建濤抬起頭來。
“張妍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啪”的一聲，張建濤手中的筷子滑落到地面上，他呆若木雞，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清揚，實在無法相信這話是從省長口中問出來的。
“你很吃驚？呵呵……其實我一直在替你隱藏秘密。”張清揚像鷹一樣的眼睛射向張建濤。
“省長，我……我錯了，不該對您隱瞞……”張建濤跪倒在了地上。
“秘書長，你別這樣，我沒有怪你。”張清揚連忙將他扶起來，“我理解你心中的苦。”
“省長，我……”張建濤老淚縱橫，委屈了許久的淚水終於發洩出來了。
“老張，哭過就好了。”張清揚同情地說道，並沒有勸他，而是自斟自飲。
張建濤哭了好一會兒就不哭了，緩和了一下情緒，對張清揚說：“省長，您太厲害了，這件事並沒有外人知道，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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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張清揚說道，“只不過不太確定。”
“小妍確實是我的親生女兒……”張建濤說出了這個令人振驚的秘密，“想必您應該知道了，她就是我和孫豔蓉的私生女。”他現在明白了，省長一上來就提孫豔蓉，肯定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再瞞著可就危險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張清揚拉著張建濤的手，笑道：“謝謝你對我的坦誠，那麼下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最近馬書記是不是請孫豔蓉辦了什麼事？”
張建濤點點頭，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面對張清揚這樣聰明的領導，就是一輩子在他手下當狗又能如何。相比之下，他總比馬中華更同情自己吧？張建濤一五一十地將馬中華藉助孫豔蓉，勸他倒戈的事情講了出來。
張清揚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這種事，馬書記怎麼會找孫豔蓉，這個……”
張建濤長嘆一聲，說：“省長，說出來不怕您笑話，馬書記同孫豔蓉……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張清揚站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來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然，那件事孫豔蓉全盤向我坦白了，確實不怪馬書記，孫豔蓉的性格……有時候就是個婊子，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張建濤憤怒地捏緊了拳頭，想起馬中華曾經給他扣綠帽子的事情，他咬破了嘴唇。
“老張，慢慢講，我們共同分析一下這件事如何解決，才能保住你和孫豔蓉。”
張建濤一聽這話稍微放心，也更加深了他對張清揚的信任。
張建濤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那件事說來話長，馬中華剛到任沒多久，他有一次去京城辦事……”
張建濤下班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如約來到了與孫豔蓉的愛巢。孫豔蓉不知道中午的時候省長已經找過張建濤談話了，更不知道張建濤將他們的情事和盤托出，她打定主意利用美色迷惑張建濤，讓他同意馬中華的建議。
張建濤看到她如此放蕩地站在門口，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氣道：“怎麼穿成這樣，你還要不要臉了？”
孫豔蓉看到張建濤臉色不善，不敢衝他發火，而是微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進室內，說：“老東西，給你增添一點情趣，不好嗎？”
“我沒那個心情！”張建濤不耐煩地推開她。
“喂，你今天怎麼了，我見你一面不容易，你就這麼對我？”孫豔蓉可憐巴巴地坐在張建濤身邊，滿臉的委屈。
孫豔蓉的媚態令張建濤心動了，他拉著她的手，說：“我這幾天心煩，不是針對你的。”
“見到我不許煩！”孫豔蓉抬腿坐在了張建濤的身上，“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上午去見了省長？”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說了。”張建濤望著眼前的烈焰紅唇，心中激動地跳動著。
“老東西，有反應了？今天怎麼行了？”孫豔蓉哈哈大笑起來。
孫豔蓉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神秘地拉過旁邊的包，從中掏出了兩粒藍色的藥丸。張建濤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搖頭道：“算了，今天感覺挺好的，不吃了。”
“不吃你個大頭鬼，一會兒就不行了！你吃還是不吃？”孫豔蓉盯著張建濤的眼睛，像個撒嬌的小娘子。
“好吧，小妖精……越老越不要臉！”張建濤無奈，只好接過了藥丸，然後就著水服下。
“騷X！”張建濤也勞累地倒在了一旁。
孫豔蓉說：“哎，我和你說的那件事……你想得怎麼樣了？省委辦主任……你就幫幫我吧。”
“嗯，你可以當省委辦主任。”張建濤將孫豔蓉的臉搬過來，摸著她溼潤的嘴，說：“不過，計劃有變，下面我給你講講是怎麼回事。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這關乎著我們的前程。”
“到底是怎麼了？”孫豔蓉捧起張建濤的頭，她看到張建濤一臉認真，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