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你數次欲言又止，想必，應該是有事相商！”
“可是昨天情急之下，實屬無奈，只得先走一步！”
“但是今天，我來了……”
李哲真誠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聽著李哲一番言語，早已淚眼婆娑。
“公子所言，當真？”
“那個……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吧！”
李哲乾咳了兩聲。
柳如煙微微嘆氣：“如煙竟不知，公子是如此心思細密之人，既然公子尋訪至此，那如煙也斷然不該再遮掩下去！”
“公子請看！”
柳如煙轉過身去，雙手徐徐搭在中衣之上，然後緩緩解開。
一時間，香肩半露。
李哲盯著柳如煙那潔白如雪的臂膀。
隨著柳如煙一點點拉低中衣，後半個背部都展露在李哲面前。
李哲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柳如煙，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可惜，柳如煙捂得太嚴實了，李哲想看的是沒看見……
只是這潔白的臂膀之上，肩胛骨之處，竟然刺著一個“掖”字。
“這，這是什麼？”
李哲微微一愣。
柳如煙已經穿好了衣服。
“這是掖庭宮的標記，凡是掖庭宮之人，無論老幼，皆在背上刺下一個掖字，只要刺下這字，便代表著你不屬於自己，只是掖庭宮的一個婢女！”
柳如煙漲紅著雙眼，看向李哲。
李哲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雖然沒來過唐朝，可是掖庭宮，李哲還是知道一二。
這是唐朝比較特殊的制度，所謂的掖庭宮，就建在太極宮的西側。
這掖庭宮之中，除了少數妃子，其它的，全都是罪臣之婦，和罪臣之女！
沒有男人，全都是女人！
在這裡世代為奴為婢，直到身死為止！
柳如煙的背上刺著一個掖字，這的確代表她是掖庭宮之人，可是掖庭宮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煙花柳巷之地，成為如煙坊的頭牌？
“我知道李公子在想什麼！”
“如煙的確是掖庭宮之人，但是，公子不知，如煙，是逃出來的！”
“最開始，離開了掖庭宮的我也不知道該去那裡……”
“足足三年，狼藉在長安城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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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煙坊的王媽媽把我撿回來，教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讓我成為了如煙坊的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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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去世之後，就把如煙坊留給了我。”
柳如煙低下頭，拭去淚水。
“我也由曾經掖庭宮的罪臣之女……”
“變成了今日的柳如煙！”
“所以，如煙請求公子，幫幫如煙！”
柳如煙低著頭，哽咽著。
李哲有些於心不忍，卻又不知從何安慰。
更何況，柳如煙想讓自己做什麼？
自己真的能幫到柳如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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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也陷入到了緘默之中。
“宿主，這妹子長的這麼漂亮，哭的梨花帶雨，要不然，你就幫幫她？”
“我估計八成這妹子是想要擺脫這個身份！”
“對你來說，很容易的啦！”
“灑灑水啦！”
系統扯著一副廣東腔，李哲呵呵了兩聲。
這垃圾系統，說他不長腦子，他還喘上了！
要只是一個身份的問題，那這柳如煙何苦來找自己？
要知道……
李二那個渣男都時常光臨如煙坊。
如果只是區區一個婢女身份！
柳如煙求求李二，按照李二那個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性格，怎麼可能不答應柳如煙！
可是柳如煙沒有！
這就說明，柳如煙的圖謀，絕對不止如此。
“如煙姑娘，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事先說好，你可以圖謀我的肉體，但是絕對不能腐蝕我的靈魂！”
李哲抱住了自己。
柳如煙：“……”
她是越來越聽不懂這李公子在說些什麼了。
柳如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李公子，如煙想請您做的事情，十分簡單！”
“您請看！”
柳如煙轉身在桌臺之上，拿過一張宣紙。
這宣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李哲粗略的掃了一眼，這是一封奏摺，而且是戰事奏摺！
具體寫的是什麼東西，李哲也沒仔細看。
只是這東西跟柳如煙有什麼關係？
“這是如煙所寫，請李公子暫為參閱！”
“只是彷寫這封奏摺，已有半年之久，現如今雖形同，可意境，卻相差甚遠！”
“如煙足足思索數日，可能，大抵，如煙是個女子，這女子的字，終究是多了幾分柔弱，沒有其中的陽剛！”
柳如煙長長的嘆了口氣。
李哲接過柳如煙的字，看了幾眼，微微點頭。
他以宗師級書法大師的水平，自然能看的出來，柳如煙這篇奏摺上的問題所在！
筆力，確實是柳如煙缺少的問題之一！
這字的形狀，張揚至極，灑脫隨意，給人一種豪邁之感。
可是柳如煙的字，雖然也是如此，可邊邊角角之處，難免帶著些小女兒姿態！
雖然彷寫半載，可是仍然有形無魂！
“原版呢？這人的書法水平，倒是還湊合……”
“跟我用腳寫的差不多了。”
李哲一面看著字，一面評頭論足。
柳如煙嬌笑了兩聲，轉身在床鋪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一個用布包裹的本子，隨後珍而重之的遞給李哲。
“這是原版，只此一份，還請公子，千萬小心！”
李哲點點頭，大概掃過奏摺的內容。
看日子，應該是七年之前。
當時還不是李二說了算的時候。
身為秦王的李二，應該還跟他那個太子哥哥在掐架！
這事情，是李二的那個便宜老爹李淵幹的。
整件事情倒是不太複雜，其中涉及到三個人物。
第一個，燕郡王，羅藝！
第二個，折衝都尉，秦奉天！
第三個，果毅都尉，柳青河！
羅藝的名字，李哲還算是如雷貫耳，原來隋朝的虎賁朗將，後來拋棄楊廣之後，跟了李淵這個新主子！
一路官升開府儀同三司！
只是這哥們心理素質比較差，到底是投降過一次，怕李淵安定天下之後，倒出手收拾自己，所以羅藝同志，就先反了……
結局可想而知，還沒走出去二里地，被自己人殺了！
殺了就殺了，可是這羅藝不是一般人，原本就是駐守涿郡的虎賁朗將，李淵琢磨著，這羅藝麾下有一群死忠粉！
於是一場大檢舉活動，拉開了序幕！
柳如煙的父親，柳青河，成為了這場檢舉活動中的戰利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