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哲的一聲令下，整個朔州代州境內，那是一陣雞飛狗跳。
腦袋被縫起來的何憲，掛在了代州城上。
周圍放了告示，將何憲的種種罪過，全部列舉下來。
一時間，何憲成了朔州代州兩地，人人唾棄的走狗！
就是這個王八孫子！
屯糧，抬高糧價！
就是這個王八孫子！
勾結突厥人！
還是這個王八孫子！
拐掠人口！
這簡直就是個純孫子！
一直到三日之後，何憲的屍體，才被扔到野地裡餵狗。
後來被家人找到，草草立了一座墓。
至於這代州城，他們是再也不敢待了。
抄家的事情，李哲就全權交給了朔州刺史張儉！
李哲諒他也不敢貪汙。
只是這最後的數額，的確是讓李哲有些瞠目結舌！
他不是沒抄過家……
可是堂堂一座上州刺史，三品的封疆大吏！
這種級別的，他還是一次抄家……
最後證明，足足從何憲家中，查抄出合計房屋，玉器，古玩，字畫在內的，七十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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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七萬兩黃金！
只不過，多數都是器物！
畢竟當時為了收購糧食，何憲近乎挪用了所有的資金！
但就算這樣，就算賠了幾十萬兩銀子！
從何憲府中，依舊查抄出七十萬兩白銀！
這是什麼概念？
相當於一個代州的刺史……
比得上十四個晉州司馬！
鉅貪啊！
這等人渣！
李哲簡直是想要把何憲從地裡挖出來，再鞭一次屍！
朔州府衙之中。
李哲和張儉，對坐在茶桌旁。
李哲舉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張儉看向李哲，微微深吸了口氣。
“代州和朔州的危機解除，不知道大人，是否還要繼續北上？”
張儉說著，皺起眉頭。
李哲點了點頭：“當然，這是我的使命！”
“為了我的三個媳婦……不是，為了我大唐的千秋偉業，我李哲何懼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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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說的大義凌然，說完，還喝了口茶壓壓驚。
張儉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下官也不阻攔！”
“只是此去北上，遠比大人此刻還要兇險！”
“那是真正的邊塞之地！”
“不是如同何憲這般，沒有見過血的文人！”
張儉說著，看向李哲。
李哲搖了搖頭：“不管是見過血的，還是沒見過血的，都與我無關！”
“我只是個巡察使，不過是來賑個災！”
“這些事情，我眼不見，心不煩！”
“張刺史，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
“反倒有一件事情，我頗為好奇。”
李哲看向張儉。
張儉微微拱手：“大人救了朔州代州數十萬百姓，無論什麼問題，張儉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儉說著。
李哲點了點頭：“那我就直說了……”
“二十萬突厥大軍，是否你是放進大唐腹地？”
李哲盯著張儉。
張儉微微皺起眉頭，在李哲的注視之下，勐然間笑了兩聲。
“大人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呢……”
“我連突厥是從哪裡南下的都不知道……”
“怎麼，怎麼可能是我放出去的呢？”
張儉臉上帶著笑容。
李哲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曉了……”
可言語間，卻沒有半點波瀾，彷若平靜的如同一汪深潭。
“不知道大人，何日啟程？”
張儉看向李哲。
“明日一早……”
李哲緩緩起身。
張儉看向李哲，一直目視著李哲走出門外。
李哲才徐徐轉過頭來：“張大人，臨行之際，送你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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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看向張儉。
張儉微微躬身：“大人但說無妨！”
李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開了口。
“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好自為之！”
話聲落下，李哲轉身離開。
只留下原地的張儉，臉上掛起一抹笑容。
久久，無法停歇。
其實，看上去人畜無害，一心為民的張儉，早就已經暴漏出了諸多痕跡……
只不過，這些痕跡，連張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尤其是在他和何憲的關係上！
李哲的猜測是正確的！
如果不是雙方進行某些方面的合作！
怎麼可能使得何憲對張儉如此放下戒心！
又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相安無事？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代州朔州兩地，不過百二十裡！
策馬揚鞭，數個時辰便可到達！
如果雙方政見不合，根本無法和平相處！
也就是說……
其實這次糧價桉，何憲貪汙桉，甚至於黃金桉，勾結突厥騎兵桉……
都是張儉擺出來的一局戲碼！
他的目的，就是扳倒何憲！
這局戲碼，即是真的，也是假的！
真的是，張儉僅憑一己之力，的確無法扳倒何憲！
假的是……
在整起事件之中，張儉，其實並不無辜！
他必然跟何憲一起同流合汙過！
至於後來的救贖，也可能不過是良心發現！
甚至李哲猜測，張儉，沒準就知道那十萬石糧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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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不說！
誰也不能撬開他的嘴！
況且，這也只是李哲的猜測！
至於，張儉為什麼要放突厥人入關！
李哲不知道……
代州有人聽見半夜有馬蹄聲從城外傳來！
而突厥南下，想要抵達代州，只有從朔州而來！
可是，他們是怎麼突破朔州的呢？
只有一種可能……
是張儉讓開大門，放他們進來的！
張儉的目的，李哲不知道……
對於這個人，李哲不得不承認，他愛民如子是真的！
但是步步算計，也是真的！
這一路上，究竟有多少是張儉給自己下的套！
有多少是他引導自己做出的決定！
李哲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還勉強算得上是個好官的份上！
李哲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但是俗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如果張儉再這般算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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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就算李哲不去理會他！
他也遲早會自取滅亡。
就在朔州城的城門外，李哲翻身上馬。
張儉給李哲送行。
兩人端起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李大人，前方路途兇險，一路好走！”
張儉說著，看向李哲。
李哲遞還了碗！
“張大人！”
“告辭！”
李哲朝著張儉拱手，張儉點了點頭。
李哲調轉馬頭，翻身朝著勝州而去。
從朔州到勝州，不過一日的路程。
只要快馬加鞭，今日下午，便可到達朔州！
這對於李哲來說，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好消息在於，路途即將結束！
而壞消息在於，徑直入住勝州，意味著……
他將再次兩眼一抹黑！
希望，這位勝州刺史，能少搞點事情！
【作者題外話】：更新來了，也不用求票了……
希望大家能從中找到些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