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林老二人也打算告辭了。
只是看他似乎還有些話要說,剛挪動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小舒,你對植物人可有研究?”
見到季舒點了點頭,林老有些猶豫地說道,“有個病人情況有些特殊,臥床昏迷三十餘年了,可是面貌卻毫無變化...”
“不可能吧,即便是植物人,一樣會衰老的。”林小婉當即反駁。
爺爺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一聽這話,季舒神色頓時嚴肅起來,這玩意傳承中還真有,很是惡毒。
“林老,當真是容顏不改、膚色不變,三十年如一日?”
身後送行的王穎也愣住了,聽季舒這口氣莫非還真有如此怪事。
這是成妖了還是成仙了?
林老慎重地點了點頭,一臉的落寞,“是我洛京的老友,病人就是他妻子。”
“啊,”林小婉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季舒垂下眼瞼陷入沉思,“這病我有些印象,不過要先看到病人再說。”
兩人約定了三天後出發,季舒也想見識下這方世界夜幕下的光景。
......
夕陽西下,此時的洛京,一片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林老和季舒兩人剛下飛機,就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接了去。
聽林老的稱呼,這人叫韓在旭,是洛京韓家的第三代。
路上季舒也不多言,一直閉眼沉思,這病所料不錯的話,牽扯甚多。
自己究竟該不該深入下去。
韓家坐落在洛京西郊,在這個寸土寸金的都城能擁有近百畝的莊園,著實實力了得。
不過季舒卻沒怎麼聽過,也對,兩世都跟這些達官貴人交集甚少。
前身也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性子,記憶中連省都很少出。
別說洛京了,便是老家西陽有哪些大人物估計也說不上來幾個。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滿臉笑意的站在門前迎接,略顯瘦弱的身子卻是氣定神閒,隱隱間一股威勢引而不發。
是個練家子,季舒暗暗思忖道。
“林老弟,大駕光臨,興國不勝感激,”韓興國大步上前,一把挽住了林老的手,“這位想必就是季賢弟吧?”
汗,這輩分咋論的。
“韓老稱呼我小舒便可。”
“那怎麼行,如此便稱季大師吧。”
“興國已備下薄宴,還請老弟跟季大師入席。”
季舒正待客氣,韓老便引著二人到了主廳。
艹,這是滿漢全席的架勢啊。
只見廳內密密麻麻站了一二十人,林老時不時地跟誰打個招呼,同時為季舒介紹一番。
這林老想必是常來,韓家的人幾乎個個都熟悉。
一番宴席過後,季舒提議看下病人,韓老微笑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
季舒再次堅持,韓老的笑意更是掩飾不住,這才帶著二人到了後院。
還沒進門,季舒便聞到一股若有若無極為澹薄的香氣,像是紫檀,又像是針葉草。
若不是有神級醫術加持,常人斷然是感覺不到的,下意識地便皺了皺眉頭。
林老投來問詢的眼神,季舒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入目的是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婦人,容顏端莊大氣,只是眉宇間微微皺著,臉上的表情看的出來她有些難受。
季舒細細觀察了一番,便是坐在了床前的圓凳上,伸手把脈。
脈象全無,這怕不是個死人吧。
不對,真氣流轉下病人的經絡還是有點微微的反應,只是虛弱到了極致。
若是林老所言屬實,眼前這人怕是近七十歲高齡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敢情真是傳說中的青元蠱。
“韓老,我需要接觸下病人的背部,若是方便的話...”
青元蠱,對於這種蠱毒季舒不敢有絲毫大意。
見到韓老點頭,季舒將病人身子略微翻了翻,深深吸了口氣,暗暗蓄勢,伸出右手放在督脈上的命門穴上,真氣緩緩運出,順著督脈徐徐擴散。
一刻鍾後,季舒收起右手,安置好病人,這才轉過身來。
“小舒,可有發現?”
開口的是林老,看著一臉嚴肅的季舒,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旁的韓老雖不說話,眉宇間也滿是問詢,季舒鄭重地看了看他,決定攤牌。
“這是青元蠱。”
“青元蠱?”兩位老人相互看了看,都很是不解。
不是植物人嗎,怎麼跟蠱扯上關係了。
“對,青元蠱還有一個俗名,”季舒也沒理會兩人的迷茫,說到這裡頓了頓,“活死人蠱。”
前世確實有苗疆用蠱的傳說,但也只是文學作品罷了。
說起來都能聊上幾句,現實中誰也沒見過。
沒想到這方世界居然真的有蠱蟲,前身也沒這方面的記憶啊。
想必是大隱隱於市,少有人知罷了。
“二老都不是尋常人,想必聽說過蠱蟲吧。”
“韓夫人並不是什麼植物人,她體內有著上千的青元蠱蟲。”
“如今這些蠱蟲遍佈全身,靠著微弱的天地靈氣生存。想必夫人即使少有營養,身子依舊如常吧?”
聽到這裡,韓老愣住了,確實如此。
十多年前靠著多方關係請來的一位聖手建議減少進食,看看是否有機會喚醒。
當時連續一個月只維持常人勉強生存的量,但即便如此,妻子的體徵也毫無變化。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那位聖手也是詫異不已,事後只好不了了之。
林老弟請來的這位小先生當真是位高人。
“季大師真乃神人,情況確是如此,只是這青元蠱又該如何醫治呢?”韓老言語間越發客氣了。
季舒沒回應他,反而問起兩人大夏有關蠱蟲的一些見聞。
貴溪、南川一帶一直有著養蠱、趕屍的傳說,只是從沒人見過。
看來這傳說是真的了,青元蠱與那貴南一帶脫不了干係。
“韓老和夫人年輕時可曾去過貴溪、南川?”
“內人從未去過那裡,倒是我去過幾趟。”
季舒眼神頓時亮了,“韓老去那裡做什麼?可有人結下大仇?”
“那時還在特勤司,跟南邊的小鬼子打仗,貴南靠近邊疆,在那裡停留了不少日子。”
“至於結仇,那也只是跟小鬼子有仇。”
韓老一副欷籲的語氣,神色間滿是回憶,想起了那段崢嶸歲月。
不對,季舒沉下心神仔細思索,到底是哪裡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