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瞬間冷汗冒了出來,這是碰到活神仙了嗎。
他怎麼看出來的,巫術就如此神奇麼。
自己融合了兩世靈魂,就連兩世的性格也比較相似,這一點便是季父季母也沒有半分懷疑,更別提王穎這些同事了。
眼前的老者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眨眼的功夫季舒腦袋裡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一時間整個人都凌亂不堪。
季舒還在神遊的時候,老者緩緩走了下來,拉著季舒的衣袖進了一旁的竹屋,伸手關住了門,吩咐其他人不得靠近。
“年輕人,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老者始終帶著笑,見到季舒呆滯的表情解釋道。
“哦,實在抱歉,小子一時之間太過驚訝,長者是怎麼看出來的?”季舒還是沒有回過神,依然在胡思亂想。
“呵呵,且放寬心,你的秘密世上再無第三人知道。”老者輕輕拍了拍季舒的肩膀,示意他輕鬆點,“好了,這裡沒外人,可以說了嗎,你從何而來?”
“我,這從何說起...”季舒幾次開口也不知如何解釋。
自己是來幫助上清宗的,一時半會想必也離不開,日後免不得要打交道。
扯個慌?貌似也不行。
這老者一副活神仙的樣子,吃過的鹽怕是比自己喝過的水都多。
瞞得過他?季舒可沒半點信心。
“嗯,換句話說吧,你來青秋寨做什麼?”
這長者就像個無所不知的神,季舒感覺靈魂都被他看透了。
“長者,這裡可是上清宗?”想了想,季舒決定不拿阿薩麗當幌子了,直接攤牌吧。
看著老者點了點頭,季舒詳細地說了青元蠱的事情。
期間老者一直靜靜地聽著,直到季舒說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哎,都是冤孽啊,”老者一臉的惋惜,“阿薩麗的事情我知道些,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可惜情根深種,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
“青元蠱不是阿薩麗下的,這孩子我還是瞭解的。”
“應該是她的親人朋友出的手,你且等些日子老夫盤問下情況。”
老者心裡滿是欷籲,阿薩麗縱是可憐,三十多年的活死人也夠了。
......
季舒就這樣住了下來。
期間跟爸媽和王穎打了個電話,只說是去了趟貴溪,要待些日子。
老媽還納悶怎麼跑那麼遠,季舒索性解釋這邊有個特殊病人。
爸媽還要說些什麼,季舒敷衍過些日子治好病人就回去了。
青秋寨的日子倒很是悠閒,兩天時間季舒轉了個遍,就連練武堂、傳功堂這些比較特殊的地方一樣沒人攔。
季舒有些犯滴咕,自己一個外人來這裡,就這麼信得過?
練武堂也就罷了,傳功堂裡可是有不少功法秘籍的,自己動手翻閱了幾本也沒見人過來阻止。
看這剛進寨的樣子,完全是一點也不爽外人的。
怎麼一兩天功夫,就跟自家院子一樣隨便轉了。
就連寨子的四周季舒也都去看了看,後面有個要道倒是有人駐守。
當地人叫它石敢亭,說是亭子季舒看著倒像是堡壘。
只是看著亭子裡優哉遊哉的兩人,一點也不像是要出事的樣子。
系統會不會搞錯了?
眼下的青秋寨,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自給自足,一副田園風光。
哪裡來的危機重重?
就算有危機了,那老者想必是巫術大家,雖然季舒覺察不到他的境界,但也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斷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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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自己這個弱雞幫忙?
季舒很是想不通。
下午剛回到竹屋,一個小姑娘便喊季舒去找老者。
“小友,青元蠱的事情有眉目了,”老者示意季舒坐下,緩緩開口。
原來阿薩麗救治完韓興國後一直在原地等了他三年,最終被看不下去的族人強拉回了山寨,兩年後終於費盡心思打探到了韓興國的新家,不顧眾人反對一個人去了洛京。
可憐,蒙著面紗滿懷期待的阿薩麗,剛到西郊入眼的卻是韓興國抱著兒子牽著夫人的畫面。
之後阿薩麗便回了寨子裡,半個月後鬱鬱而終。
三年後阿薩麗的妹妹可滋學藝歸來,聽聞了姐姐的事兒頓時怒髮衝冠,當即便去洛京為姐姐報仇去了。
“哼,那負心漢死有餘辜,”一個一臉皺紋、滿頭灰髮的老婦人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位就是可滋。”老者給季舒介紹了下。
“哎,阿奶啊,你可曾想過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季舒神色間滿是無奈。
韓興國的一個猶豫,直接釀成了兩個家庭的悲劇,兩個主角更是一死一活死。
韓興國啊韓興國,你說你一個堂堂正正的漢子,幹的這叫什麼事兒。
季舒只好解釋當初韓興國一直在跟鬼子打仗,怕負了阿薩麗,就一直沒有說過娶她的話。
至於臨行時的承諾,韓興國重傷垂死,送回洛京養了大半年才能下地,他又能如何。
一個誤會接著一個,哎。
“哼,那又如何,傷好了還不趕緊來找姐姐,我看她就是個負心漢。”
這下季舒也沒話說了。
說到底你韓興國真沒人家痴情啊。
“這青元蠱是我種的,想解也可以,讓他們來後山姐姐墳前拜祭,姓韓的給姐姐磕頭認錯。”
好吧,這倒也是應該的,畢竟韓興國終是負了人家。
晚上季舒便給韓老通了個長長的電話,說了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滋的要求韓老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說到阿薩麗來京時韓老已是泣不成聲,不時感嘆造化弄人,可憐了他的阿薩麗。
次日黃昏時候一臉肅穆的韓老就趕來了,身後跟著韓在旭幾個人,還有躺在病床上的韓夫人。
都是清一色的白衣。
眾人跟著可滋匆匆往後山而去。
阿薩麗的墳前已是長滿了青草,只有那塊斑駁的墓碑見證著她的存在。
韓老已是哭成了淚人,對著墓碑重重地磕了下去,伏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命運總是這麼的捉摸不定,緣起緣滅,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看到韓興國如此,可滋的心裡總算是好了些,姐姐九泉之下也當有些心慰了。
季舒也上了幾炷香,如此女子當真可敬可嘆可憐。
男人在世,能得如此紅顏當不枉此生了。
一個多時辰後,眾人總算是把喏喏不停的韓老勸下了山。
哎,季舒的心裡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