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輝灑在海面上,天地間一片金黃。
如今諸事已了,還需早些離開才是,不知九鳳她們是否還在這座不知名的小島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嘴角微微挑起,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都過了多久了,想必早就回去了吧。
連日來,自己一直徘迴在秘境內,雖然沒有細細計算,但怕也過了快月餘了。
原地歇息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來,當一輪明月掛在頭頂之時,再次來到了當日初上島時的那處海灘。
此時的海灘,靜謐無聲,季舒藉著月光打量著地上的些許痕跡,竟還有些淺淺的腳印。
看這樣子,估計前些日子又有人來過。
只是,不知是不是九鳳他們。
眼下手機沒電,便是有電此地怕也沒有訊號。
希望近日他們還會再來吧。
遠遠地傳來一陣尖銳高亢的聲音,搭眼看去,卻是兩隻巨鯨正在招呼海邊玩耍的一隻小鯨。
小鯨聽到呼喚聲,水面翻騰了幾下,接著跟隨父母遠去。
季舒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更是期盼著早些離開。
就這樣,一連等待了三日,方圓幾里的小島上仍是毫無動靜。
季舒也有些坐不住了,這般等下去也不知何日是個頭。
回想來時,機身掠過海面足足行了有兩個時辰,怕是足足數千裡,想必早已在公海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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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打造一艘小帆船,雖然不能走遠,但也能碰碰運氣。
只是,茫茫滄海之上,若是久無路過的船舶,但也是凶多吉少。
暗暗按捺下心底的浮躁之意,耐著性子等了下去。
一晃又是三日,季舒再也沉不住氣,四處找尋了些尖銳的石塊,打磨成了最原始的石刀。
又拖了些沉木,開始嘗試著製作帆船。
無奈他並不是工科出身,這等工匠之事終歸是太過生疏。
一早就開始乒乒乓乓地忙個不停,現下日頭已過晌午,卻連個帆底都沒弄好。
這一刻,他對於造船已不報太大希望。
畢竟,自己連個門外漢都比不上,乘著這樣的帆船行駛在浩瀚的大海里,不是拿小命開玩笑嗎。
扔下這個爛攤子,一個勐子扎進了水裡,不一會兒,抓著兩條肥美的箭魚上了岸。
找了些枯柴,升起火,開始烤魚。
快一個月了,每日裡都是野果為生,嘴裡都澹的不行。
自從來到了這處海灘,便開始了每日烤魚,雖然沒有鹽巴調料,但好在食材新鮮,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日,季舒還在學著操弄帆船,蔚藍的天空一角隱約露出了微微黑霧。
他側過身子看了看,心想海上的天氣當真是變化無常,好端端的又要下雨了。
右手握起石刀對著木板削出一個凹槽,突然勐地一回首,再看向那團黑霧,心底一個激靈,臉上霎時欣喜。
連忙拆開初步成型的小帆船,挑了兩個寬敞的木板,快步走到了海邊,腋下夾著一塊,把另一塊木板拋向了水裡,整個人站了上去。
雙手一揮,木板向著黑霧的方向疾速奔去。
一刻鍾後,黑霧幾乎佔據了半邊天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縈繞鼻間,像是有東西燒焦了,或者是擱置了數月的臭雞蛋。
季舒不驚反喜,雙手更是連連舞動,木板如利箭般射出,很快就看到了前方尚在燃燒的一艘巨輪。
更近了些,這才發現巨輪的四周,散落著大大小小幾十只船舶,不斷地有人從那巨輪上順著繩索爬下,來到那船舶上。
看其長相,像是夏國人,如此倒也省得一番折騰。
一陣沙沙聲響起,兩隻巨鯊突兀地冒了出頭,向著那巨輪而去。
還在飛馳的季舒頓時暗道糟糕,更是加快了幾分。
此時,船上的眾人這才發現不遠處游來的鯊魚,本就凌亂的人群這一刻更是驚慌失措。
巨輪上站著的幾人舉起了槍,對著兩隻鯊魚撲撲地射了過去,只是被它們水中一沉躲過。
很快,鯊魚再次浮了上來,這次中了數槍,更是癲狂著衝出水面,驟然俯衝而下,迎著子彈卡察一聲吞下了一個漢子,悽慘的叫聲頓時響起,水面上猩紅一片。
季舒不由得暗暗焦急,雙手不停揮出,片刻間已是離巨鯊不遠。
遠遠地,又有幾隻鯊魚圍著血腥味奔了過來。
再無暇多等,季舒飛身而起,向著另一只仍在空中的巨鯊直直地迎了上去,右手握拳,狠狠地撞在了它的肚腩之上。
拳頭擊穿了皮膚,整條手臂都沒入了它的體內,真氣勐然釋放,在它腹內橫衝直撞。
巨鯊一陣哀嚎,斜斜地落入了水面,激起十來米高的浪花,轉眼間消失在視線裡。
季舒拋下腋下的木板,站了上去,對著另一只巨鯊飛奔而去。
此刻,船上眾人早已看的是目瞪口呆,便連那近在遲尺的巨鯊都有些遺忘了。
說時遲那時快,季舒腳下勐地一踩,穩穩地落在了巨鯊背上,隨即拳頭一緊,帶著無窮的力道砸穿了它的背鰭,一拳,兩拳...
七八拳下去,巨鯊已是出氣多喘氣少了,便連那嘴裡的漢子也是吐了出來,只是看他那模樣已是沒了氣息。
遠處還在靠攏的幾隻鯊魚,眼見他如此兇殘,一眨眼功夫跑了個無影無蹤。
哎,可憐了一條人命。
季舒放下心中的感慨,上前撈起漢子的屍體,遊到木板處抱著他站了上去,這才向著最近的船舶奔去。
上了船,放下屍體,對著眾人抱了抱拳,肅然道,“前日裡偶遇風浪,還望搭我一程。”
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水手走了上前,熾熱的眼神打量著他,客氣地說著,“先生說哪裡話,剛才還靠先生搭救呢,快些上船。”
原來這是一艘前往南海的郵輪,不料中途失了火,火勢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無法挽回,只能原地分散,等待救援。
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季舒來來回回認識了不少人,都是其他船上特意趕來結識一番的。
到了最後,季舒都覺得有些無奈,又不好推絕,只好勉強應付下來。
好在救援的船隻來的夠快,此時已隱隱看到那巨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