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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兩個人取得一致意見後,劉介州便叫部隊集合起來,在雨雪中宣佈了幾項決定蒙民大隊經過敵人這次大掃蕩的幾場戰鬥,還存有一百五十多匹戰馬,縣委決定一百五十餘名騎兵,做為蒙民大隊,由羅勝任大隊長,都格爾任副大隊長,白希為參謀長,包臣為政治部主任,繼續北撤去往大沁他拉,沒有馬的三十多名戰士留下,組成福新縣武工隊,隸屬於旗支會,由包鳳陽直接領導,返回北大河南堅持鬥爭武工隊下設三個小隊,巴根、阿力塔、德海分別為小隊長,分派已畢,部隊立即行動,留下的同志,與北撤的戰友依依不捨。有的互贈子彈,有的把僅有的一床夾被披在戰友身上,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熱淚劉介州深情地鋁一眼河南岸,對岸不時傳來零星的槍聲,他彷彿看見敵人正在殘殺人民群眾,感到一陣內疚。他在心中發誓,一定早日打回來。劉介州又與包鳳陽握了手,下令出發就在這時,一個人氣喘吁吁跑來,劉介州仔細一看,竟是金衛山包鳳陽如釋重負地鬆氣:“衛山,你可回來了”

“金衛山點點頭,他見劉介州要出發的樣子,忙上前說,劉政委,我來晚了”。

劉介州在馬上心存疑惑地問:“金衛山同志,你方才到何處去了?”

金衛山張了張嘴,看見阿力塔就在附近,籠統地回答。“我去辦一件事。”

可是到靠河村那個年輕的田寡婦家?”劉介州單刀直地問。

“啊,這個,“金衛山支吾了一下還是說,“政委,您怎麼知道?”

“原來果然如此!”劉介州氣忿地一撥馬頭就走。

金衛山感到好不理解:“劉政委,部隊這是向哪開拔?怎麼個行軍路線?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劉介州在烏上頭也沒回:“你已調離了蒙民大隊,具體情況包鳳陽同志和你談。”這時,蒙民大隊頂著雨雪已經走出百十丈遠了,瞥衛員還在等待劉介州。他說完,拍馬追趕部隊去了。、金衛山一時間被鬧愣了,他望著漸漸遠去消失在漫天雨雪中自己十分熟悉的部隊,感到心頭火燒火燎,鼻子發酸,不明白為什麼突然發生這樣大的變化?包鳳陽告訴乎其太整頓隊伍準備過河,他把金衛山叫到一邊準備談談心。金衛山急切想弄清情況:“包會長,是不是因為我父親的事而把我撤職?”

“衛山,你要冷靜。”包鳳陽耐心地勸慰,並且問,“你方才真的到田寡婦那裡去了?”

“是呀,你們怎麼知道的?”

包鳳陽怔了一會:“衛山,想不到你真的幹出這件事來!且不說你是個革命軍人,領導幹部,你這樣做也對不起齊如玉呀!”

“你說的什麼呀”金衛山發覺自己被誤會了,“你們想錯了,全都不是那麼回事。我到田寡婦家是另有緣故。”

包鳳陽感到這裡面有出了“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衛山便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半夜前後,蒙民大隊撤出平安地,在向北大河轉移途中,餘衛山突然發現裝在兜裡的筆記本丟了。這是他的戰鬥日記,非常貴重一回憶他記起,方才他曾在馬上用本子記一件事邊走邊寫,準是記完後裝兜裝串了,那就肯定是掉在了路上他記得並不太遠,把馬交給蒈衛員,自已步行折身返回沿路尋找。找出百十丈遠,居然找到了。他剛要追趕隊伍,看見一個人影匆匆跑來,象是在趕部隊。金衛山瞀惕地握槍瞄準對方,掩身在樹後,喝問一聲:“誰?不許動!”

對方聽出他的聲音:“你是金大隊長,我是山下呀。”金衛山這時也把來到近前的山下認清了,但他感到奇怪。派山下去靠河村執行任務,這樣慌慌張張跑來找隊伍,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一前些日子在烏蘭山戰鬥中,花小嬌在戰場上為搶救傷員負傷,至今傷勢不見好轉。這次部隊做戰略撤退,放棄了平安地根據地,北退大沁他拉要穿越沙漠,行軍途中十分艱苦,花小嬌有傷肯定不能隨行,決定把她掩藏在可靠的老鄉家中養傷,經商量,選定了靠河村的田寡婦。她的丈夫原暴我區小隊戰士,不久前在戰鬥中犧牲,家中只有一個六十多歲癱的婆婆。她為人忠厚,心地善良,能精心照顧花小嬌,選中她家是比較合適的。部隊在臨撤出平安地時,便派參謀阿力塔和軍醫山下一起送花小嬌去田寡婦家七山下向金衛山講述了他們送花小嬌的經過。

他們到了田家,田寡婦已在大門裡守候。山下看見這個田寡婦也就二十五、六歲,是個很年輕的俊俏小寡婦。雖然穿的祖布衣服,卻是整潔合體,臉上也白白淨淨的,山下心中暗暗滿意。因為,在他心目中,這裡的鄉下人,十有八九都不講衛生從醫學角度講,如果傷員在一個十分髒的人家養傷,由一個很髒的人護理,那麼很可能不等傷好,就又感染上新的病症。基於他與花小嬌的關係,對此他能不格外關心嗎。

可以看得出,阿力塔對這家也很滿意他一一個田嫂,叫得很親熱依田大嫂的意思,要把花小嬌安置在她自己房中燭家是三間正房,東間住著她婆婆,西間她住。另外,還有兩間裝破爛農倶什物的小下屋。山下覺得在上房不妥,花小嬌在此養傷要保密,不能讓外人知道。就堅持把小嬌放在小下屋好在屋裡也有炕,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山下告訴田大嫂,白天小下屋照常上鎖,以免萬一鄰居來串門發現。到夜間再進去照料花小嬌,洗傷換藥。田大嫂要山下放心,她保證花小嬌沒有危險,並且儘快養好傷。

“田大嫂,我代表蒙民大隊向你表示衷心感謝!”阿力塔走上前,從兜裡掏出大隊交與的十塊銀元,遞過去,“大嫂,這是部隊給花小嬌的養傷費。”

“不,我不能要。”田大嫂忙拒絕。

阿力塔抓住田大嫂的手,把錢硬往她手中塞:“你一定要收下,花小嬌要在你家吃飯,要你照料伺候……”

“一個人的飯,我還管得起,侍候也是應該的。”田大嫂要把手抽出來,但阿力塔緊攥著不鬆開。這樣你拉我扯,有幾次阿力塔有意地碰觸田大嫂的Ru房。田大嫂不好明說,又掙不脫,臉急得象紅布一樣。

山下看著覺得不雅,忍不住說:“阿參謀,你就放在炕上不好嗎?”

阿力塔尋思一下鬆開手:“好,田大嫂千萬別客氣,花小嬌養傷沒錢怎能行。”

田大嫂怕阿力塔再與她撕扯起來沒完,便不再拒絕默許了。

山下取出帶來的各樣藥品,交給田大嫂,並告訴她如何使用,田大嫂點點頭表示記下了,全都收起來放好。

一切都交待完,按理該走了,但是阿力塔坐在炕沿上,還是不挪屁股。他笑眯眯地看著田大嫂:“看看,還有什麼困難?”“沒,沒有。”田大嫂被阿力塔看得難為情,趕緊低下頭。

阿力塔沒話找話:“家裡糧食夠嗎?”

“面呢?”

囝大嫂輕輕搖搖頭,、

“這怎麼行呢?”阿力塔似乎發現了什麼重大問題,他站起來想了一會凡,以上級對下級的吻吩咐山下說:“你快回去,到平安地,到金家找十斤蕎麵送來。”

“這,“山下遲疑著不肯挪動,“我們出來時,部隊就在集合,這功夫想早已撤出去了。”

“不會這麼快,你抓緊回去來得及。”阿力塔又說,“山下君,我們一說不定多久才能回來,多給花小嬌準備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山下聽到這裡,覺得還有一定道理:“好吧,我這就去。”山下飛一樣離開靠山村,七、八里路很快到了平安地到了村頭,他多了個心眼,沒有貿然進去。隱身在高梁地裡,聽見村內人喊馬嘶,初時以為部隊還未離去,及至後來聽見百姓的哭聲,他斷定這是敵人進村了。當然取蕎麵的事只好做罷山下白跑一趟,無精打采地回到靠河村。到田家一推門,大門閂上了。山下感到奇怪,為什麼閂大門呢?就舉手敲門,好一陣子才有人來開門,裡邊傳來田大嫂的聲音:“你怎麼又回來?”

山下更加納悶:“我去取蕎麵呀。”

田大嫂聽出來是山下,急忙打開門啊,是山下先生。我、我以為……”

山下看見田大嫂眼圈似乎紅了,忍不住問:“大嫂,您怎麼“我,沒什麼”

山下不見阿力塔,又問:“阿參謀呢?”

“他,他說趕部隊去了”―、山下看出田大嫂神色有些不安,感到這裡面似有文章。就單獨走進下屋去問花小嬌小嬌說,她方才只隱約聽到田大嫂與阿力塔爭吵幾句,過了一會兒,又聽阿力塔走,田大嫂出去閂門,回來時似乎聽到田大嫂低聲哭泣。山下聯想起方才目睹阿力塔給錢的情景,猛然省悟,覺得阿力塔讓取面,是故意把他支走。田大嫂的狀態表明,很可能是受了委屈他覺得這事應該向領導報告,便也急忙去追趕隊伍,中途巧遇金衛山,這才把經過說了一遍

金衛山感到,這個問題很嚴重,應該馬上搞清,以便能瞭解河力塔這個人,對他採取措施。於是,他和山下一起,到了田大嫂家敲門時,似乎發現有個人影一閃但細看又不見。進去後,不管金衛山如何開導,費盡唇舌,磨破嘴皮,田大嫂卻是什麼也不肯說。一問到阿力塔身上,她就把話岔開了。金衛山一看這情景,知道暫時問不出了,田大嫂準是有顧慮,時間太久了,隊伍一定著急了,他又安慰囑咐田大嫂幾句,準備去追隊伍…臨走,又到下屋向花小嬌話別。想不到花小嬌見了他竟哭起來。金衛山一下子被鬧糊塗了。花小嬌又怎麼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下也甚覺奇怪。經過金衛山一再催問,花小嬌才止住哭聲紅著臉說,丟下她一個人她害怕》要求留山下給她做伴山下從心裡說也不放心小嬌一人在此,但他想不到小嬌會提出這樣要求,想留下照顧小嬌,又擔心部隊的情況,便說:“這怎麼行,部隊缺少醫生。”

金衛山想,大隊北撤後,同縣大隊、路西支隊在一起活動,他們都有軍醫。而小嬌是在戰場為救同志負傷,是個才只十七歲的女孩子,一個人確也有困難。她與山下又是那樣深的感情和關係,山下又是日本人,北撤途中又那樣艱苦,把山下留在這裡陪伴照顧花小嬌,也未嘗不可,對花小嬌康復也有好處金衛山一向認為,只要能照顧的應儘量給予照鷗,雖然這未經集體研究,但並非什麼大事,他就答應了。花小嬌當然是歡天喜地,山下更是高興一向金衛山表示感謝。因為這個,金衛山才歸隊晚包鳳陽聽了金衛山的介紹,雖然不能完全斷定阿力塔曾經做了壞事和有意陷害金衛山,但他相信金衛山決不會說謊,為曰後還可以找田大嫂調查,找山下,花小嬌核實。包鳳陽表示相信金衛山,接著便又介紹了劉介州同志方才做出的幾項決定,安慰金衛山要正確對待。並且滿懷深情迆說:“衛山,要相信黨,相信己,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大隊走了,我們留下來堅持鬥爭。形勢嚴峻,環境險惡,鬥爭會是相當殘酷的。希望你能和我很好合作,使我們這支小小的武工隊,不但能夠生存,而且要逐步發展壯大,讓福新人民感到,蒙民大隊並沒有走,黨並未離開他們…”包鳳陽的話,象一股曖流,流進了金衛山的心田。他雖然感到有點委屈,但一想到事出有因,劉介州同志平素對他的印象和認識都是不錯的,特別是包鳳陽始終相信自己,他就把煩惱與不快全都拋開,緊握住包鳳陽的手說,“包會長,感謝您相信我,我願接受考驗!”

“好!”包鳳陽很高興,感到放心了,又同金衛山商量道,“關於阿力塔,我的意見是暫時不要驚動他,因為田大嫂什麼也不講,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能隨便處理一個同志。但我們今後要在暗中多注意他,防止他再發生類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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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衛山表示同意,“我決不以個人恩怨待人,但願阿力塔是個好同志。”

對於金衛山被撤銷蒙民大隊長職務,現在的武工隊成員都很氣憤。對於金衛山留下和他們在一起戰鬥,他們又都十分高興。乎其太還鄭重向包鳳陽提出,要求辭掉武工隊長職務,而讓金衛山擔任。包鳳陽感到為難,因為這是劉介州同志決定的。但乎其太、巴根等人都強烈要求,德海同志也支援重新調整領導成員,他說劉介州同志是在不瞭解真實情況下做出的床定,現在,事實,證明對金衛山同志是誤會了,而且武工隊歸旗支會領導,包鳳陽完全有權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決定,包鳳陽見大家要求迫切,而且金衛山同志享有較高威信,有較豐富的領導經驗,擔任武工隊長職務廣有利於今後開展鬥爭,而且,這武工隊長只相當於蒙民大隊的中趴長職務,與旗支會的軍事股長亦平級他就順應了群眾的要求任命金衛山做武工隊長,乎其太改做政治指導員。

這一來,整個武工隊無不雀躍歡呼,大家全都對前途充滿了信心和希望。只有阿力塔甚覺尷尬,他猶豫了幾次,還是鼓足勇氣上前對金衛山說:“隊長,我們之間可能產生點誤會,我在離開田大嫂家之後,確實曾看見您進了她家,劉政委問情況,我是如實彙報,我並未說您進去後如何如何了天理良心,包會長可以做證。”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進了田大嫂家。”金衛山裝作並不介意,“我的工作變動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想。”

“不誤會就好。”阿力塔又說,“不知那個田寡婦她都同您說了些什麼?”阿力塔停下不說了,在觀察金衛山的神色。

“她沒說什麼。”金衛山平淡地回答。

阿力塔探不出虛實,只好說下去:“在對待田大嫂上,我確實不對了,可以說是犯了錯誤。”

這下金衛山發生興趣了:“你說說,是怎樣不對了?”他想,阿力塔若能主動檢査認識錯誤,就還是個好同志。

“是這樣,“阿力塔說:“山下取面走後,我同田大嫂談話時,十分嚴厲地說,必須絕對保證花小嬌的安全,如果發生意外,就要唯她是問。田大嫂一聽火了,吵了兩句,並且委屈地哭了。”

“就這樣嗎?”金衛山覺得阿力塔似乎是在玩把戲。

“這還不夠嚴重的嗎?”阿力塔十分沉痛地說,“人家好心好意幫部隊掩藏傷員,我卻以那種態度吻對待,怎不叫人家傷心,我破壞了大隊同群眾的良好關係,降低了大隊的威信,願意接受最嚴厲的處分!”

金衛山聽阿力塔說得很動感情,心想,事情難道真象阿力塔說的那樣?他不願把別人想得太壞,心說但願這是真話。就說:“你認識就好,以後注意吧。”

阿力塔十分感動地說:“隊長,今後我絕不再犯這樣錯誤了。”

包鳳陽在旁邊一直沒說話,他覺得阿力塔對金衛山的態度,在方才同劉介州在場時判若兩人。他覺得這人油腔滑調的,令人信不過。阿力塔這番解釋,他也將信將疑。

金衛山任武工隊長,使武工隊士氣高漲。大家在雨雪寒風中,很快來到了北大河畔。這北大河是遼北省和內蒙的界河,也是方圓百里最大的河流。這條河,平靜時象溫順的羔羊,春季和晚秋枯水季節,河面寬僅十餘丈,水深不過一尺而當汛期到來,河水就象脫韁的野馬,奔騰咆哮,聲震十里,河水深達兩房,河面展出百餘丈。泡沫翻卷,浪擠波掀,大有吞沒一切之勢如今已是晚秋,河水最深處也未沒膝,只是由於寒潮早侵,河邊淺水已凍起了薄薄的冰凌。北大河南岸,是河水盪出的細沙淺灘,與沙丘相連,地勢平緩。而北岸則是幾丈高的土崖,仰望恰似千仞峭壁武工隊三十幾個人來到河邊,脫下鞋提在手中,把褲腿挽過膝蓋。大家剛要過河,金衛山望著北岸高高的土崖說:如果上面有敵人,他們居高臨下,我們就要吃大虧。”

包鳳陽點點頭:“小心沒有錯,我們躲開這道,換個地方過河。”

於是,眾人又沿河上朔走出約二百米,這才下水。河水冰冷刺骨,一直涼到骨髓,冰凌扎在腳上,刮在腿上,就象刀割針刺一樣。為了少受這令人難耐的奇寒,大家都儘量加快速度,稀里譁拉蹚著水,恨不能一步邁過去。剛剛到了河心,突然河北岸土崖上響起了槍聲,卡賓槍子彈成梭連發打來,立刻有兩個隊員掛花。受到這突然襲擊,有的隊員習慣性地急忙臥倒趴在了冰冷的河水中金衛山把槍一揮:“快,跑步前進!”隊員們不顧一切,散開隊形向北岸飛跑,兩個受輕傷的隊員,在別人攙扶下也跟上來。土崖上敵人顯然只有不多幾名,火力不強,不足以形成火網。武工隊很快到了土崖下,崖上的敵人就失去了射擊的目標。金衛山初步判斷,這大概是敵人遊動巡邏小組。槍聲一響,大批敵人就可能很快趕來。必須儘快爬上土崖離開這裡。他把槍一揮,說聲“上!”隊員們便分別從十幾處裂縫向上爬去,金衛山和巴根首先攀上來,只見四個敵人分做兩夥正在向下張望,觀察。巴根一揮頭,恰好被敵人看見,金衛山在敵人側後,因而未被發現,只見敵人已舉槍向巴根瞄準,金衛山在心內驚呼,這下子巴根完了。他要開槍救援,卻一時騰不出手來,兩手正扒著崖頂,爬上去再開槍已來不及。“噹噹”兩聲槍響,金衛山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當他把眼睜開,卻看見巴根跳上了土崖,而兩個敵人卻倒在血泊中。另外兩個敵人轉身逃跑,從附近暗影中追過兩個人,兩槍響過,另兩個敵人也應聲倒地。金衛山想,我方武裝力量全都北撤了,這是誰趕來支援呢?他正思索,對面的人已向他奔過來,並且叫著:“金大隊長。”

金衛山眼睛一亮,認出了趙猛“是趙大哥!”同時,他也看見了身後的白銀花,更加驚訝白科長!”

親人意外重逢,大家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分別後各自的情景,三言兩語怎能說清。―包鳳陽待眾人稍稍平靜下來,提醒大家說:“我們應儘快離開這裡,到了安全地帶再細談。”

如今,整個福新地區都已落敵人之手。武工隊要想生存,首先要找個落腳之處。但在白色恐怖之下,找落腳之處又談何容易。而且他們又不是一兩人,三五人,而是三十多位。在此情況下,乎其太主動提出,武工隊暫到他家中落腳。乎其太家雖說比不上金衛山家,卻也是舊廟一帶有名的財主。包鳳陽想,眼下也只有他家能容納下這麼多人,便欣然同意了。

在去往乎其太家的路上,金衛山、白銀花、趙猛、包鳳陽彼此溝通了各自的情況。關於吉木色是內奸已被白銀花擊斃的訊息,對金衛山、包鳳陽震動最大。他們深悔自己被吉木色矇蔽,結果給革命造成了損失。以此,他們又聯想到阿力塔,覺得今後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而金成祥的死,則使金衛山萬分悲痛。白銀花深知他此刻的心情,誠摯地說:“衛山,對你和你父親,過去我有偏見,請你原諒。”白銀花的話,使金衛山激動得聲音都哽咽了。他憋了好一陣,只說出三個字來:“銀花姐!”白銀花點點頭,從內心裡接受了這個稱呼:“衛山,今後讓我們團結起來,互相幫助,並肩戰鬥!”看見他們之間消除了誤會,包鳳陽欣慰地笑了。使全隊人最激動的是,趙猛決定參加他們的隊伍。趙猛深有感觸地說:“現實使我清醒了,窮人要翻身,就得起來革命。天下沒有世外桃源,不打倒國民黨,不打倒齊墨林之流,老百姓就休想安生。”趙猛分別握住金衛山和包鳳陽的手,滿懷深情地說:“讓我和你們一起幹吧!”

金衛山從內心裡感到高興,趙猛終於走上了革命道路,他與包鳳陽交換一下眼神,鄭重地叫了一聲:“趙猛同志!”

雖然天還在陰著,但是天已經亮了,經過一夜風雨考驗的革命戰士,變得更加堅強了。他們沐浴著寒風冷雨,精神抖擻地奔向前方。

可是,金衛山突然發現,正前方有一隊國民黨騎兵,與他們相距約一裡路,成散兵線,在迎頭向他們壓過來。全隊立刻都停住腳步,同時發現左右也出現了國民黨大隊騎兵。見此情景,金衛山急忙下令後撤。掉過頭來,才知道後面也早就有了敵人,而且也是騎兵,從服裝上可以認出身後之敵是齊墨林的保安團。大家全都明白了,他們已被中央軍和保安團四面包圍。看敵人的數量,不下五、六百人,又全是騎兵。這對他們這三十人的小部隊,可以說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險。怎麼辦?這時,趙猛提議,立刻撤進二十丈外的墳地裡。金衛山看那墳地有二畝大小,古樹參天,碑墳棋佈,是可以利用的地形,就同意了趙猛的意見,率領隊伍飛快進了墳地。很快敵合圍上來從四面將墳地圍個水洩不通。齊墨林和蔣匪軍營長核計一下,派人喊話,命令武工隊投降。但是墳地裡無人回答,敵人見喊話不靈,就下令進攻。頓時,機槍、卡賓槍一齊開火,但是墳地裡無人還擊,齊墨林甚覺奇怪。敵人從四面漸漸推進到墳地中心,但是武工隊的人卻連影蹤都不見了。中央軍營長和齊墨林全都傻眼了,難道蒙民大隊會隱身術?他們都到哪裡去了呢?《大漠恩仇》上部到此結束,以後還有“趙猛三盜百寶箱”、“四探萬佛洞”、“血洗瑞昌寺”、火燒暢春樓”、“智奪軍火庫”、“胡老道裝仙”、“白銀花姐弟重逢”、“齊如玉飲鴆殺賊”、“花小姐痛失佳偶”、“金衛山刀劈內奸”等渚多精彩熱鬧回目,欲知洋情,請看中部。(未完待續)